当时黎韵死活不要他走,一哭二闹就差上吊了,她这个大小姐脾气叶然是深有体会,以前就因为他帮别的女生做了值日,就受到了她的“狂轰滥炸”,非要他戒掉乐于助人的毛病,叶然哄了好久才把那页翻过去,从那以后再也没帮别的女生做过值日。
无奈,叶然只好把自己的钛钢六芒星项链摘下来给她:“这个你拿着。”
黎韵一脸茫然:“什么意思?”
“韵儿,这条项链对于我来说非常重要,现在我把它送给你,如果一年后你带着它来找我,我一定娶你。”
前面的话被黎韵自动屏蔽,她只注意到最后那句,当即笑逐颜开:“真的?”
“我不骗你。”
……
如果不是那样的话,他可能还脱不了身。
翌日清晨,挣扎了一整晚的夏逸明来到admire 花店,想找叶然说清楚一些事,他虽然是个实打实的花心大萝卜,但是朋友妻不可欺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既然他出现得太晚,就只能忍痛割爱,何况叶然那么仗义,处处帮他的忙,他怎么能做那种忘恩负义的事?
可是夏逸明思考得再周全,也没有想到今天他没有开店。
花店的门紧紧关着,上面挂着“暂停营业”的牌子。
夏逸明一脸疑惑,他还没有碰到他不营业的情况,难道是昨天打他那一拳太重了?
不对呀,看他擒拿那架势哪像一个伤员?
多想无益,夏逸明给他打了通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夏逸明一下子就不知道该何去何从,脑海里闪现无数个可能性:睡过头了?在生气?饿死了?没电了?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夏逸明直接开车去了他的公寓。
就在他离开后不久,许婧妍也来到了花店,看着那四个“暂停营业”的醒目大字,有些失神。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来这里,事情都这样了,她还有来的必要吗?以前她还能暗恋,还能远远地看着他,现在却连暗恋的资格都没有了,她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绿茶。
夏逸明去了叶然的公寓,他却不在家,打电话依然是关机,说真的,夏逸明都有些慌了,又给平时几个哥们儿打去,还是没有结果。
“这小子去哪儿了?不就是打了他一拳至于吗?”
……
A市西城码头。
四下一片狼藉,横七竖八倒了一地的人。
留着个寸头,穿一双黑色短靴的男人朝地上蜷缩着的那人狠狠踢了一脚,高大魁梧的身材形如一堵墙,国字脸上写满了愠怒,口中骂道:“TM的!敢跟老子玩儿阴的,老子一枪崩了你!”
说着就举起自己手上的M95抵着那人的脑袋。
“别杀我!”那人惊慌失措地求饶。
这时,背后一把沙哑中透着慵懒的女人声音响起,配合那一身清爽干练的黑色皮衣,以及齐肩的黑发,整个人呈现出偏凌厉的美,无论是神态举止还是面部表情都透露出冰山美人的冷飒:“出来混的就要懂规矩,过河拆桥可不提倡,刚子,做了他!”
“好嘞,星儿。”
“别杀我,我可以给你们介绍‘金主’,今天这事是梁老**我干的。”
岳刚阴笑:“你TM以为樊爷手底下就那么好混?”
“跟他废什么话?”樊星面若冰霜地说,“有一就有二,吃里扒外的东西就不该活着——对吧,叶然。”
樊星把目光抛向了不远处的叶然,他蹲在一具尸体旁边,地上被鲜血染红一大片,他仔细端详着手里那款泊来塔92F,眉头紧锁,若有所思。
“我在跟你说话呢,你听见了吗?”樊星不耐烦地说。
叶然站起身来,笑脸相迎:“当然,像这种背叛组织,吃里扒外的家伙,趁早处理了吧。”
樊星道:“那就你来吧。”
叶然的眼睛里闪现一丝不情愿的情绪,被她尽收眼底。
岳刚替他解围:“然哥手上干净,你就别强人所难了,我来。”
“这点事都不敢做,真以为这条路这么好走吗?”樊星不依不饶,一副看热闹不闲事大的冷漠表情。
“我说你……”岳刚话说到一半,就听见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声,转眼间那人心口的位置就多了一个血窟窿。
叶然淡淡道:“可以了吗?”
樊星不置可否,显然对他这个举动很满意,这么久以来,她挑他的刺已经挑成了习惯。
“然哥——”岳刚警觉地看着来时的方向,“警察来了。”
“撤吧。”
一行人坐船离开了码头,等到警方赶到的时候只看见了一片狼藉,以及那个心口中弹,仍然一息尚存的倒霉蛋。
“郑队,这里有个活口。”
郑勇厉蹲下来查看了那人的伤口,目光深邃起来:“好绝的枪法。”
……
回到“总部”的时候,樊星迎上来:“你生气了?”
叶然边走边说:“我已经被你磨得没脾气了,生什么气?”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能耐罢了。”
“你不是想看我的能耐,你是想测试我的忠心。”叶然一语道破,没和她拐弯抹角。
樊星性格直爽,也不喜欢含沙射影,当即放下身段跟他道歉:“对不起嘛,你知道做这行的,不谨慎点就是引火烧身。”
叶然停下脚步:“可是你已经试探我很多次了。”
“有吗?”
“难道你没有叫樊爷提防我吗?”叶然逼近一步,目光灼灼地盯着她,让她后退了一步。
“就算是吧,”樊星强装镇定,让自己看上去心不慌脸不红,“你想怎么样?”
“我能把你怎么样?你可是‘老大’的女儿,我要是把你怎么样了,樊爷不扒了我的皮。”
樊星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使她冰山美人的容颜越发有魅力,只要是个男人都会神魂颠倒:“知道就好。”
下一刻,叶然又逼近一步,直接把她困在了墙脚,平淡的眼神中夹杂着戏谑:“但是只要我想,也不是没有可能。”
“你想干嘛?”樊星表面上有些“慌张”,实际上有点小小的期待。
想象中的画面没有如约而至,她只听见他那清澈如水的嗓音在头顶响起:“丫头,不要挑战一个男人的耐性,知道吗?”
丫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个称呼,连自己的亲生父亲樊爷都没有这么叫过,樊星竟然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叶然利落地走开了,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而他身后的樊星却不知该做何表情,心口就像有小鹿在乱撞,看着他清瘦的背影消失在尽头,她有些怅惘。
在迷惑别人的同时,也会丢了自己——叶然按下电梯的时候,心里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