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真那么说?”回到家里之后,叶然就听说了事情的经过,好奇地问。
她躺在沙发上,头枕着他的腿,惬意地说:“那当然,我可没骗你。”
叶然苦笑道:“我也是服了她了。”
“不过我觉得她说得没错,你确实太瘦了,我要把你养肥一点。”她自顾自地说着,浑然不知他正眯着眼哂笑。
“怎么想的你?喜欢油腻大叔啊?”他戳了戳她的脑袋瓜,没好气道。
她一本正经地说:“纠正一下,你不油腻。”
叶然笑不露齿,嗓音薄凉:“我是大叔对吧?”
“这是你自己说的。”
然后他就不说话了,静静地看着她的脸,像是在心里“谋划”着什么。
旋即,他将她从腿上一把拎起来,不等她开口,霸道地吻上她的唇瓣,让她无处可逃。
“唔…………”黎韵艰难地调整呼吸,不消片刻就意识模糊到找不着北了……
她的松懈,换来他更为强势的攻城掠地,想避都避不开,这时她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个男人面前毫无抵抗力,就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在**扣子被悄无声息地解开之时,她终于逮住了说话的间隙,推开他温暖的胸膛,说道:“等……等等……”
叶然停下了动作,抬起迷蒙的眼眸看着她,此刻他满眼柔情。
而她却说:“今天不行……我在生理期……”
她这句很小声的话相当于泼了他一盆冷水,瞬间啼笑皆非:“你早说嘛。”
她愤愤不平地嘟囔道:“谁叫你动作那么快……”
叶然莞尔一笑,语气中夹杂着歉意:“好好好,是我错了,没有考虑周到。”
“这就完了?”
“不然呢?”
她水灵的眼眸笑成一弯月牙,双手搂着他的脖颈,露出了甜美的笑容,但是在叶然看来,多少有点“不怀好意”。她用轻软的语气说道:“你给我唱首歌好不好?”
叶然:“…………”
他盯着她的美眸看了许久,最后确认了一遍:“你认真的?”
黎韵哀求道:“对呀,你不是说你唱歌好听吗?刚好我现在不舒服来着,你就当安慰我,随便唱两句嘛!”
他试图转移话题:“你喝了上次的中药后还疼吗?”
“还行吧,没以前那么疼了,”黎韵没有受他的迷惑,坚定不移地把他往坑里带,“但是还是不舒服,我想听你唱歌。”
叶然干咳两声,淡淡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没办。”
“什么事?”
“我从老家带回来一个木匣子,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少来,唱首歌又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
面对她的不依不饶,叶然没辙了,一本正经地说:“你真的想听?”
她认真地点头。
于是他只好妥协:“行吧!你想听哪首歌?”
她顿时心花怒放,思考片刻:“我也不知道,这样吧,你打开歌单,里面播放次数最多的那一首。”
话音刚落,叶然的脸色就变了,眼里的笑意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惆怅,他突然之间的沉默也让她不知所措:“怎么了?”
他垂下眸子,良久,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此刻的沉郁衬托得他的脸庞绝美,也更有韵味:“没怎么。”
接着他就打开了音乐软件。黎韵伸长了脖子想一探究竟,看看他歌单里都有些什么歌,没想到映入眼帘的皆是英文歌曲,不禁有些惊讶:“你平时都听英文歌呀?”
“对。”
她没说什么了,因为她平时不怎么听英文歌,没有发言权,但是她并不排斥,承认这类歌曲有它自己的艺术美感。
可是叶然却低着头说:“但是我循环次数最多的一首不是英文歌。”
黎韵懵了,旋即她就听见了那熟悉的旋律,熟悉的前奏,她对这首歌印象很深刻。
因为她单曲循环了一千八百多遍,歌词已倒背如流。
“期待下个冬天,还在你身边,抛弃所有伤感,还记得这诺言,我把所有的爱寄托在对你的青睐,可是唯有放手才不是种伤害,就这样……离开……”
相识十年有余,在这个静谧的夜晚,她第一次听他唱歌,开口即惊艳,他原声温润如玉,有种翩翩公子的味道,唱这歌的时候压低了嗓音,变得更有磁性,温和的调子下深藏着伤感的情绪,极具感染力与穿透力,唱了没两句就让她眼眶泛红。
这就是她这几年来反复听的那首歌,也是她当初在酒吧唱过的那首歌——《青睐》。
原来他也在听。
一曲毕,他与她四目相接,深情款款。他抬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何其仔细与温柔,却仍觉不够,默不作声地倾身吻上她的眼睛。
她的睫-毛微颤,无法逃离这柔软的触感,哽咽道:“原来你也在听……”
他答非所问:“觉得怎么样?”
黎韵很认真地抬眸看他,旋即调侃道:“你快去出道吧,我做你背后的金主。”
叶然闻言忍俊不禁,整句话都让他无言以对。
可是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没有说出来,漫长的岁月里,若干年过去,她一直没有亲口对他说过那句话:你唱得很好听,是我听过的所有版本中,最好听的一个。
……
待黎韵上-床休息之后,他带着小木匣子来到书房,用那把钥匙试着去开锁。
不知为何,自觉告诉他,就是这把钥匙没错。
果然,他真的打开了木匣子。
而匣子里的东西让他的眉头皱成了一股绳——里面放着一本陈旧的笔记本和一张照片。除此之外,别无他物。
叶然盯着那张照片发呆,感觉思维受到巨大的冲击,卷入了一个漩涡。
照片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二十来岁的模样,两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女方很自然地靠在男方肩上。
结合像素来看,这就是一张年代比较久远的“情侣照”而已。不过却让叶然一头雾水,甚至有些震惊,因为照片上的那个男人不是别人,就是自己的亲生父亲——安君扬!
现在看到父亲年轻时候的照片,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樊逵和黎应绅都怀疑他的身份了,因为真的是神似啊!
他顶着这样一张脸去当卧-底,居然没有被樊逵一眼认出来,实在是不幸中的万幸。
回过神来后,他开始思考旁边那个女人是谁,不是母亲叶菥,也不是他认识的任何一位长辈,究竟是谁?
奇怪的是,叶然确实没见过她,却莫名觉得她很眼熟。
他翻过照片看背面,发现有落款时间:2002.9.20。
叶然心里陡然寒凉,喉咙堵得发紧,寒意蔓延到全身。
那个时候,刚好是安君扬潜伏在崔延身边的第三年,也是最后一年!
那么他身边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