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欢不舍的松开手,眼睁睁看着自家哥哥即将成为美男计中的美男。
恰逢秋风萧瑟,卷起枯叶,贺云凡一袭红黑长袍,眼底氤氲着笑意:“不怕,我很快回来。”
从欢似乎还是无法接受,虽然他现在也只能接受了。只能委屈巴巴的点头。
这个场面,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意味。
“哥哥,你一定要,小心啊!”
他的声音越拖越长,几乎成了哭腔,贺云凡忍不住被逗笑:“好啦好啦,有秦叔在,很安全的。”
眼看二人越走越远,从欢的啜泣担忧,嘱托声依旧不停,直到看不见他们的身影很久,从欢这才敛起情绪,眼眸微沉。
笑话,将自家哥哥送到别人床上?
只要是个男人——不,是个人都不会允许的。
从欢隐入山洞暗处,被一众女子环绕其中的南升平随便找了个借口糊弄,也紧随上前。
“从欢?”
她举着火把缓缓靠近,却发现从欢早已经无影无踪。
只留下石块上傲慢的小蘑菇。
“他真的很喜欢贺云凡呢。”
南升平自顾自道,小蘑菇赞同的点点伞帽。
“可是他也不够勇敢,对吧?”
小蘑菇再次赞同的点点伞帽。
南升平摸摸它的伞帽:“愿他们终成眷属吧。”
小蘑菇别开伞帽,冲她扭动伞柄。
“你这是什么意思?”
南升平不知道的是,当蘑菇一族扭动伞柄,意味着它们很抗拒你,是在生气啦!
游州城中,秦臣已经恢复本相,身形高挑俊郎,皮相冷淡高傲。
贺云凡的身形自然不比他差的,只不过皮相温润如玉,显得他比秦臣受弱了几分。
化形他人的从欢看见这场景,忍不住心里嘀咕,还好他来了,不然自己哥哥一定是最先被那啥的那个。
“我们怎么样才可以混进去啊?”
贺云凡也不知道秦臣有什么妙计,心里没底,忍不住发问。
“报名呗。”
“啊?”
贺云凡怔愣的指指眼前的小桌,又指指自己,再次发自心底的疑惑:“啊?”
有这功夫,秦臣已经开始登记自己的信息。
不过看见上面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秦臣也感觉被雷击了。
他指着上面的一点,声音里布满着不可置信:“这个,这个要怎么,怎么量?”
另一个前来报名的美男将秦臣拉到一旁,低声道:“国师现在为了贺家那个小生守身如玉,你这个随便写,她也不会知道的。”
秦臣黑着脸坐下,犹疑片刻,缓缓写下了“18”。
贺云凡好奇他怎么是这副表情,想要凑过来看,他连忙趴下遮挡:“滚滚滚,我还没写完呢!”
“什么呀,你慌什么。”
等秦臣黑着脸登记完,贺云凡终于可以知道秦臣在挡什么,欢天喜地的坐下,在粗略看过一眼后,他也瞬间石化。
他指指桌面,再指指自己,错愕道:“这个是我填的吗?”
当差的不耐烦了:“你们两个,报不报名?不报名就滚,都出来卖了,还弄的一脸清白样。”
“……”
贺云凡填表时,头越写越低,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地上。
经过秦臣的善意提醒,也算终于写完了,不过某处他内敛了些,写了“17”。
远处翘着二郎腿的从欢悠悠喝了口茶,待到秦臣和贺云凡跟随宫人离开,他连忙屁颠屁颠的走上前,想看看这其中有何猫腻。
“身高,体重,腰围……还好呀,有什么可惊奇的。”他嘀咕着,越往下看却越露骨,甚至涉及长度与粗细。
甚至贴心的配了图,方便测量。
“有过几个情人……行过几次房……平均时长是多少……女方怎么评价……”
他感到五雷轰顶,放下报名表,犹如凋零的枯叶飘走了。
他的哥哥,这就要为事业献身了吗!?
再看贺云凡和秦臣此时,二人正在接受身体检查,两个老太医摸摸这摸摸那。
“两位大人,这是在做什么?”
贺云凡感到不舒服,他并不太喜欢被他人触碰。
“看看你们有没有什么传染病,”老中医头也不抬,冷冷道:“国师金枝玉叶,身娇体贵,一点岔子都也不能有。”
从欢又不知何时溜进皇宫来了,打算抢在他们前头走完流程。
他随手拍拍一个小太监:“喂小兄弟,检查过身体还要做什么吗?”
小太监一脸茫然的抬头:“没有人引你进来吗?”
“有啊,不过他刚才说有事,就把我交给你了。”
“真的吗?”
“当然,你看我这脸,肯定有资格进来啦。”
“说的也是,那我带你去吧。”
他没想到的是,下一个地点直达国师的闺房。
小太监与门口的人交涉过后,从欢就被带了进去。
一进去他就看见躺在美人榻上的国师。
这也太简单了吧。从欢此时心里还乐呵呵的,并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茶几是金丝楠木,灯是琉璃,随处可见的大小物件是金子。
国师身边环绕五个美男,欢声笑语。
看见他,余清洛来了兴趣,眯着眼朝他勾手:“过来。”
听见这妖娆妩媚的声音,从欢感到身子骨一震,却并没有提起半分**,只是慢吞吞的挪到她身边。
男宠们自觉的为他让出一条道,余清洛抬起他的下巴,啧啧称奇:“这样的美男,还真是少之又少。你叫什么名字?”
“不尔。”
“如今几岁了?”
“二十四岁。”
“二十四?你看着还很稚嫩嘛。”
从欢一声不吭,直视着她。
余清洛被盯的有些发毛,不满的皱眉:“你的眼神这么坚定,倒不如去参军。”
言罢,她微微动动肩膀,衣肩滑落,露出白皙的肌肤,从欢却仍旧目光坚定,不见半分邪念。
看见从欢毫无反应,她一把揪过从欢,不悦道:“这个世界的痿男已经这么多了吗。”
余清洛似乎觉得自己的话很好笑,便自顾自的大笑起来:“啊,我知道了,你以为故作清高就能和阿行一样了是吗。欲擒故纵。”
正说着,贺云凡和秦臣已经进来了。
一看见从欢也在这里,还以一种快要贴在余清洛身上的姿势,贺云凡顿感那个报名表已经十分的合情合理了,还有什么,能比这个更炸裂的吗?
“你们也过来。”
余清洛甩开从欢,身体往后轻倚:“叫什么名字?”
“秦竹。”
“在下年喜。”
“在下?又一个学阿行的。”
余清洛将茶几上的水果抛到贺云凡脸上,闭眸小息:“你们只是用来打发打发时间,飞不上枝头,做不了凤凰。下等人就是下等人,一辈子就该服务贵族。”
“你有几分姿色,这次饶了你,下次就不一定了。”
贺云凡属实懵了,他学谁了啊?啊?
这个国师有点太自恋了吧?
另一位男宠见余清洛有了怒气,轻轻为她捶背,嗲声道:“贺公子当然是无人可比的,国师没必要和他们动气,他们都刚进来,不懂规矩。国师就饶了他们吧。”
“嗯。”
余清洛将他搂入怀中感慨道:“还是你最懂我啊。”
这就是她为了贺怜取的守身如玉。
不发生关系,在这位国师看来就已经是莫大的退步了。
很快房间热闹起来,男宠们围着余清洛嬉戏打闹,他们三个却如同石雕般一动不动。
“喂,你们三个,”依偎在余清洛怀里最受宠的枕棋冲他们娇嗔道:“还不过来喂国师吃葡萄,真是的,一点儿也不上道。”
三人忍着反感,团在一起,秉承职业道德,也开始学着嗲音说话。
不料贺云凡一开口,从欢就憋笑憋成猪肝色,秦臣一开口,从欢和贺云凡就要憋成猪肝色。
余清洛冲从欢招招手:“你坐我旁边来。”
在秦臣的幸灾乐祸中,从欢和贺云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流到快要成文了,他才呆愣的走到余清洛面前。
“坐。”
枕棋慢悠悠的腾出位置,从欢只能坐下。
余清洛伸出手缓缓向他的胸口探进,从欢下意识伸手抓紧她的手腕,冷声道:“你想干嘛!”
不料余清洛竟然轻轻嗯了一声,满脸陶醉的模样:“这才算有点男人味嘛,别的都像娘娘腔,你不像。”
言罢,她试图挣脱开从欢的手,继续往下摸,从欢急了:“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你不想吗?你不想要吗?”
她另一只手主动撩开自己胸前的衣物,露出白皙的脖颈:“你想不想知道下面是什么?”
她轻声诱惑道,在从欢耳朵边缓缓吹气:“想不想?”
她悠悠睁开眼,从欢却仍然一脸正义的盯着她,没有半分邪念。
“你他妈的,你是不是男人。”
“别跟我玩欲擒故纵,行不行,老娘花钱是让你们来服侍我的,不是让你装清高的。”
从欢艰难的咬咬牙,他不死,难道要哥哥死吗?
只要留住哥哥的清白,这些都能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