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池苏正在跟着大叔慢慢悠悠的走进屋子。
他漫不经心的垂着头,盯着脚下的泥路踩出的脚印,神游天外。
“这是江池苏他哥哥,江池泽。”
躲在中年大叔身后的女孩探出头,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江池苏就飞快把头缩了回去。
“哈哈哈…”中年大叔爽朗的笑着拍了拍肚皮,“我女儿有点怕生,先生不要介意。”
江池苏皱了皱眉,直觉不太对劲。
屏幕外的人哈哈大笑。
“这人应该傻了。”
“哈哈,谁说不是呢,就当看个乐子了。”
说这话的人投下了五积分。
“不是吧?你真投?”
旁边的人不可置信。
谈昭淡定地撇了一眼,身后的男生表情如出一辙地撇。
时橦礼:……
他尴尬地笑了笑。
“谈亦,你在干什么?”
“…看乐子。”
谈昭又撇了一眼谈亦,抿了抿唇没说话。
江池苏被大叔请进了屋里。
屋里的陈设很简单,甚至简单过头。
两室一厅,大厅里就只有一个铁笼子,像是栓什么大型动物的。
卧室还没进,江池苏不知道。
屋外挖了一口井,还挺深的样子。
中年大叔向外看了一眼,匆匆出门,临走时还不忘让何鸣夙照顾好江池苏。
两人相对而立,默默无言。
最后,何鸣夙向江池苏伸出手,小心翼翼道。
“我的名字是何鸣夙,你的…弟弟的…嗯,姑且是未婚妻吧。”
江池苏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找女朋友?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事,更何况结婚什么的。
他委婉拒绝:“最终还是要看母亲的意思,还有就是家弟似乎没太准备好…”
“嗯?”何鸣夙歪了歪头,思考片刻,“为什么呢?”
江池苏沉默着没说话。
对面的女生露出大大的笑容,往江池苏手上匆匆塞了一张小纸,装作扭到脚了一样半倚在江池苏身上,用只有两个人的气音说道:“晚上再看纸条。”
还没等江池苏反应过来一巴掌呼过来,何鸣夙便已经站好,对着江池苏歉意地笑了笑。
“实在抱歉,刚刚没有站稳…”
她的脸上甚至诡异的升起了一片红晕。
江池苏:……
他长叹一口气,就被何鸣夙拉着去了别处。
…
“这里才是主院,先坐吧。”何鸣夙招呼江池苏坐下。
江池苏看着这个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屋子,再次沉默下来。
他干涩地开口。
“你们…这么有钱啊?”
何鸣夙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问,随即,她浅笑了一下。
“江池苏哥哥您爱财?”
江池苏沉默着点头。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如此解释吧…?”
何鸣夙刚要继续问下去,门外就传来中年大叔的声音。
“鸣夙!出来拿东西!”
何鸣夙立马变了表情,柔柔弱弱地回答:“爸,我这就来。”
说罢,脸色难看地按住江池苏出去帮忙的动作,口语回答江池苏的疑惑。
不要过来,危险。
她转身拉开了门。
中年大叔向屋内的江池苏笑了笑,举了举手上的黑色大袋子。
“看来你和鸣夙关系进展的很快。”
他笑眯眯的样子一秒让江池苏想起他说“是哥哥是弟弟都无所谓,鸣夙能嫁出去就好。”那句话的时候。
那种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块肥肉一样。
何鸣夙冲中年大叔摇摇头。
“爸,我拿不动的。”
中年大叔一巴掌拍在何鸣夙背后。
“你在想啥子?赶紧的!”
何鸣夙乖乖地拿起袋子进了厨房。
这次到中年大叔来和江池苏谈话。
他的坐姿并不美观,嘴里还叼着一根烟。
“小伙子有前途啊。”
江池苏没有说话。
“怎么?看上我家钱了?”
江池苏还是没有说话,他慢条斯理地捋了捋头发,将一张照片放在桌子上。
“没猜错的话,您是需要这个对吧?”
中年大叔瞳孔骤缩。
……
“谈祖宗,/神祝/判定和整改成功了。”
时橦礼一直关注着道具,消息一更新,便对谈昭说了。
谈昭抬了抬眼皮,根本懒得动。
时橦礼秒懂。
“/神祝/修改判定后为B-道具,具体技能变更为抵御三次非致命伤,免伤范围据具体伤害计算,抵御一次致命一击,抵挡致命一击,不包括余伤。”
他顿了顿。
“有点…”
“针对了。”谈昭接话。
她从观置椅上下来,挥手准备离开。
时橦礼疑惑偏头。
“你不看了?”
谈昭与他擦肩而过。
空气中只留下谈昭的声音。
“如果这点小针对都解决不了,那他实在不配得到我的青睐。”
时橦礼望着谈昭离开的背影,眯了眯眼。
谈亦跟在谈昭后面,也走了。
墙角白色的一角一闪而过。
时橦礼头疼地捂住了头。
“安娅斯小姐,谈祖宗已经走了,你要是要找她,前面直走。”
名为“安娅斯”的小姐也不躲了,她款款从暗处走来。
“现在或许是清晨,那便愿上帝保佑你吧。”
时橦礼点头,叹了口气。
安娅斯撇了一眼时橦礼。
“时橦礼,你平常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被女鬼吸了精气?”
时橦礼翻了个白眼,坐在自己刚召唤的观置椅上,悠哉道:“没事,被迫观战而已。”
安娅斯怜悯地看着他。
“可怜的孩子,上帝会保佑你的。”
凭心而论,安娅斯是这个游戏里公认的神女。
在这游戏里,神女的象征便是金发金瞳,而她完美符合。
在加上她的个人技能,更加确定了她神女的身份。
她目光看向江池苏。
“你是在守着这个新人吗?”
时橦礼点头,扶了扶眼镜,又像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样,干巴巴的回答。
“嗯。”
…
江池苏拿出来的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东西,只是一张照片和一个日记本。
日记本里面写的什么,江池苏一律不知道。
这一路上,何鸣夙都明里暗里地或打量或试探的,江池苏根本没什么时间去研究日记本。
而照片则是在日记本里夹着的。
这个日记本是在笼子上面放着的。
江池苏一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日记本,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将日记本收入系统空间,这才没有引起怀疑。
不过他并不确定何鸣夙知不知道这事。
他现在笑眯眯的,内心却在猜测日记本的详细内容和何鸣夙的目的。
这个日记本完全像是来送菜的,江池苏完全不相信何鸣夙一点也不知道。
“大叔,既然我把日记本放到你这儿了,说明了什么咱们不言而喻。”
他在赌,赌这个日记本是何鸣夙的。
大叔沉默。
“大叔,您不必如此沉默,我们还两家亲呢。”
大叔依然沉默。
“看起来你不太信?”
大叔终于开口。
“我信。”
江池苏挑眉。
“我相信你说的话,但是,现在太晚了。”
与其话音落下的,是何鸣夙将盘子放在桌上的声音。
“吃饭了。”
“食不言寝不语。”
中年大叔笑了笑。
江池苏迟疑着拿起筷子,没有下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