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咝咝……”山中传来惨鸣。
一只身披彩羽的大鸟惨遭屠戮。
少年兴致勃勃拨毛、烧烤,他见此禽羽毛绚丽还挑上两根尾羽,想要拿回寺中献宝。
白驹过隙,二小已在山上一月,他们白日练功晚上宿于古刹,两间禅院各占一间,欧阳锋睡在大殿。
少年聪颖学得快些,练完功夫便去搜集晚膳。
这几日顿顿吃獐肉、羚肉都吃腻了,他正想变变吃法,突见两只“舞林”美禽神气活现在雪地中展现舞姿。
这羽族金项,火背,斑尾,身披五彩羽毛,长长羽冠披到颈部,光照之下炫彩缤纷,映着雪景似画般。
少年眼前一亮,只觉此禽飞起来时神似宋宫雕梁画柱上的凤凰图腾,又似他们在博雅书楼见的《芙蓉锦鸡图》,听闻是那擅写瘦金体的徽宗皇帝所画。
两只锦鸡并未察觉即将到来的危险,还在环绕一只貌不惊人的灰禽往返疾奔,炫耀羽毛,脉脉传情。
少年瞧得有趣,心道:这是斗舞觅侣吧!两位勇鸟为赢芳心真拼命啊。他决定棒打鸳鸯,运起轻功悄然接近。正要发石击去,突见树上降下一团火云。
蜷伏在粗枝上的大猫悄然而至,它通体似火,肌肉虬张,矫健灵敏,身上暗色斑纹如云朵流动,瞄准羽族长颈一击致命后,叼起上树扬长而去。
狩猎过程行云流水,霸气侧漏,少年看得呆了,见余鸟逃遁才如梦方醒,赶忙擒住一只锦鸡,拔步追去哪里还见那冷漠孤傲的大猫影子。
“芙妹,你看这个!”他暗道可惜,提着新得的晚餐冲入庙中,眼见院中无人,又去后山寻其芳姿。
二小好动,山中隐居除了练功便在四处探险。此地药材颇丰,山南还有温泉,位于石洞中,因遗有鹿王助汉祖避敌的传说被当地山民称为鹿泉。
女孩喜爱此处地气和暖,她虽没见着鹿,却瞧到一群泡泉猴儿,见其神情惬意不觉好笑,常来逗弄。
这日她练完功照例以野果逗猴,逗完正要离去,突闻远处传来微弱的叫声,心生好奇向石洞深处探去。
一路愈行愈远,终是寻到发声幽洞,见到一只金中泛红的小猫卡在巨石窄缝间,脑袋露在外面,两爪狠命挣扎却无力爬出,叫声愈发凄厉。
这猫不知怎么掉进来的,见它小小一团处境凄惨女孩心生怜悯,正欲出手相助突见一团红影携风而至。
夕阳照射下,一只通体流火的大猫叼着锦鸡落在石穴上方,高处石上探出两只小脑袋。体形胖硕,斑纹似小老虎一样的的两只小猫咔咔叫着。
大猫低吼回应,用嘴拔光彩羽,将肉喂给幼崽。
女孩见到这面相威猛的大猫,先惊后喜,以为它必会将小猫救出,未想大猫看都不看石缝一眼,任凭小猫叫声愈发无力,不觉暗自焦急。
“芙妹!你在何处?”远处传来少年喊声。
大猫竖起耳朵,将两只花斑猫叼起淌过鹿泉送至对岸,又将小红猫从石缝中拽出,见其右腿血迹斑斑便不再理它,衔起幼崽消失彼岸。
“喵呜!”小红猫哀咆着,它是三胞胎中最后出生的,长得弱小,数次被哥姐推出洞穴又自个爬回去。
直到今日它摔伤了腿爬不上去,终被遗弃,它一瘸一拐跳入水中想跟上大猫步伐,却差点被水流冲走。
危急时刻一双白净的手将它捞起,有怪兽!我被抓住了,它双目圆睁,用乳牙狠狠咬住怪物。
“喂,我好心救你松开啊!”女孩被咬中手指气道。
小猫眼神凶狠咬紧不放,虎牙咬人未见血却也疼痛。
“哼,你这坏猫,我还不救你了!”女孩赌气道,想将它甩下又怕它伤上加伤,于是高声喊起杨哥哥。
“这是甚么?”少年寻声而至,见芙妹怀中红影,使出巧劲掰开猫嘴将它揪起,越瞧越觉熟悉。
这是火猫幼崽!他仔细打量啧啧称奇。
太小了还受伤恐怕难活,这腿再不医便接不上了!
“我有药啊!”女孩听他所言,忙从荷包中拿出外公配置的田七鲨胆散,小心给红猫敷在患处上。
猫儿颇有灵性,开始时挣扎咆哮,眸光含怒拒不配合,直到药涂在患处感到疼痛缓解才慢慢放松下来,又大又圆的猫眼圆睁紧盯眼前两怪。
二小拿出禽肉喂它,猫儿拒食,少年故意撕下一只炭烤鸟腿放入嘴中,食的津津有味,猫儿矜持一会,抵不过腹中饥饿,又见少年吃得喷香这才扑过去。
这肉好好吃!它扑向美餐,添了一口眸露困惑,尾巴微微摇起又扑上去,对它来说此肉虽然美味但有些硬,难以下咽,女孩便挑选质鲜之处切了给它。
共享一只鸡后二人一猫貌似熟了点,过、芙给小猫的腿做了包扎,小猫貌似高冷,然眸子紧盯二人。
之后数日,过、芙将小猫带回山顶古刹,放养在院中并不约束,猫儿不知隐在何处,闻到肉香才会挪出,尾巴扬起昂首阔步叼走大餐,吃饱后再寻地养神。
又过半月,小红猫身体康复,和过、芙也逐渐亲近起来,它平日卧于崖边松上,二小山中游玩时它会悄然尾随其后游荡,见有小走兽现身,它试着练习捕猎。
虽未成年体形较小,但它会用灵巧消耗猎物精力。
小红猫五感灵敏,有时它会带二小去寻它发现的珍贵药材,或爬到树上将一些美味野果弄下来给他们吃,竟似通人性般。
二小听山民讲起,此兽名为黄虎。
青袍老人来古刹看时也被小兽伏击,他捉住凝望一番,听闻二小诉说,颇为感叹讲起此兽渊源。
二小不知,他们救得是一只彪。
古书有云:虎生三子,必有一彪,彪最犷恶,能食虎子。彪是虎一胎中最弱的幼崽,因体质虚弱被母虎遗弃,多半会被它兽所食或冻饿而死。
不过若能存活下来,长于恶境的王者会更加凶猛残暴,且十分记仇,甚至会因报复击杀弃它之母和被留下的兄弟姐妹,这就是彪可屠虎的传说。
唐时还有剑圣裴旻射彪失手、不再射虎的故事。
“这小红猫日后会长成威猛强悍的猛兽?”二小面面相窥,见这小小一团,甚觉始料未及。
金猫还是很可爱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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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灵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