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然的睁开眼睛,这里是哪?自己不是已经死了很久吗?
青纱帐,紫檀床,碧玉雕,望着眼前熟悉的摆设,郭芙仿若梦中。
“芙儿,你终于醒了。”一抹鹅黄的窈窕身影从眼前闪过,一把将自己楼入怀中。
妈妈,我是在做梦吗?埋头在母亲怀中,闻着熟悉的清香,张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母亲好年轻,看起来只有20出头的摸样。
“以后可不许顽皮了。”黄蓉看到5岁的女儿柔弱的依偎在自己怀中,娇艳的小脸儿煞白,哪里还忍心多加斥责。
按说,这次的事确实是芙儿做错了,不专心练武,靖哥哥不过板起脸孔训了几句,这丫头就离家出走,独自跑到试剑峰下。
双雕找了半天,终于把她找了出来,回来就开始发热,足足躺了一天。
女儿从小被自己宠坏了,冰雪聪明的她又何尝不知,但母亲早逝的她,总是不自觉的把爱寄托在女儿身上,希望女儿平安幸福,哪里忍心多家斥责。
哼,自己从小到大,爹爹也从未说过重话,女儿,不就是要娇养的吗?想到这儿,看着女儿与自己儿时一样娇艳明媚的面孔,她心痛的把女儿搂在怀中。接下来的话说不下去了
“妈妈,我怎么了?”一开口,稚嫩的声音把郭芙自己吓了一跳。
茫然的看看自己的手,这是一双属于孩子的小手。这是怎么回事?郭芙的脸色一下变得惨白,不敢相信眼前的现实。
“还敢问呢,是谁被爹爹训了几句就离家出走!”黄蓉眯起眼睛,捏住女儿的小脸。
犹豫的望着妈妈,如果没有记错的话,这依稀是她五岁时的情景,她刚刚开始学武,觉得练功那么枯燥无趣,不喜吃苦,所以顶了爹爹几句。
没想到爹爹板起面孔要罚自己,气恼的她拔腿就跑,倔强的不肯认错,结果在外面受了凉,大病一场。
“妈妈,我没事。”看来自己是回到了从前。
埋头在妈妈怀中,这是怎么回事儿,难道是老天垂怜自己,让自己实现了愿望,还是说,那从前的总总,不过是一场梦,眼前才是真正的现实?
恍惚的看着自己的小手,如果过往的种种是梦,梦中的一切怎么会那样真实!如果眼前的一切是梦,那妈妈的面孔怎么会那样生动!
没想到,还能再见到妈妈,听着妈妈温柔的声音在耳边低吟,她的眼眶湿了起来,将头埋在妈妈胸口,像真正的小女孩一样哭泣,仿佛把这些年的委屈,担心都一起哭出来。
就让她再软弱一会儿,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这次她一定守护好眼前的幸福。
桃花明媚,春风中,一个小小的稚嫩身影,正在认真的比划着。
竹剑下沉,连得正是越女剑法中的入门招式。女孩今天穿着一套淡绿色的衣衫,更加显得肤若凝脂,眉宇如画,一起一伏,真有越女翩然若仙的风范。
此刻,她如两片菱角般的小嘴紧紧抿起,脸上一派不服输的神色,头上已经练出了细细的汗滴。
“蓉儿,芙儿她怎么突然对武功这样上心?”看着女儿在桃花下练剑的背影,郭靖欣慰之余,却又有些不解。
以前,自己这被宠坏的女儿是最不耐练功的,偷懒耍滑不说,说她几句都不行。
自从大病一场之后,竟是如同转了性子一样。再不缠着自己撒娇耍赖,反而每日刻苦练功,让自己在惊喜之余,也有些茫然不解。
“怎么,靖哥哥,芙儿长大了。你不欢喜吗?”看着郭靖茫然不解的样子。古灵精怪的黄蓉不禁起了逗弄他的念头。
她的傻哥哥才看出来女儿不对劲儿呢,她可是早就发现了。女儿自从大病一场之后,性子沉静了不少,时常郁郁寡欢的闷在房间发呆,有时还会在夜间哭醒。
她盘问之下,女儿才吞吞吐吐的说,她在发烧之时常在做一个梦,梦中父母亲人都不在身边,只剩她孤单一个。
听到这里,黄蓉心痛的搂紧女儿,她虽然小时没有母亲,但黄药师从来都是娇生惯养,就是要天上的星星也要想办法摘下来,从未尝过担惊受怕的滋味。
看来,上次的经历把女儿吓坏了。“不要怕,爹爹妈妈会保护芙儿的。”她心痛的说。
“妈妈,我想好好练功,将来不仅能保护自己,还能保护你们。”五岁的女孩眼中闪着坚定的光芒,认真的对母亲说。
听的黄蓉心中一紧,看来,她的女儿长大了,开始懂事了。
“小坏蛋,到时候你爹爹罚你,你可不许赖皮。”她轻轻点了点女儿的小鼻子说。
“妈妈,我不是小孩子了。”5岁的女儿一边赖在怀里撒娇,一边一本正经的这样说,让黄蓉忍俊不禁的笑了出来。
“好,肚子饿了吧,妈妈去给你烧几个好菜。”她笑着摇头离去。
于是,这三个多月,就出现了郭芙认真练功的局面。
郭靖没想到女儿小小年纪却冰雪聪明,武功招式一教就会,他以为女儿继承了蓉儿的聪颖,殊不知这些都是郭芙幼年练过多遍的,就是闭上眼睛都能练出来。
知道自己回到过去之后,郭芙冥思苦想一番,对于未来发生的事儿实在没有具体的对策。即便是有,凭她五岁的身份跟母亲说起来,即使是聪慧的母亲,也未必会相信。
为今之计,唯有练好武功,再思求变。因此这几个月,她才对武功这样上心起来。
前世因为父母武艺高强,加之身边有人保护,郭芙的功夫实属一般,也没有什么进取心,她也知道自己资质一般,要想学有所成,唯有加倍刻苦才行。
如今,她拿出前后两世的耐心每日练功,只是心中招式犹记,奈何身体幼小使不出来,让她气恼了好久,只得加倍练习,以期身心合一。
每日练完功,用过午膳,黄蓉会带着女儿来到内室,学文习字。桃花岛主黄药师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因此,他的传人也是武艺和诗书缺一不可的。
黄蓉本想在女儿稍大一点时,在教她四书六艺,没想到女儿病好后,主动提出要学,而且教无不会,过目不忘,让黄蓉在欣慰之余,更加下定决心,要好好教导女儿。
殊不知郭芙缠着母亲学字不是什么附庸风雅,她上辈子就对那些没兴趣,如今,不过是为了早日给自己识字找个借口,以便接触武功秘籍,不知黄蓉要是知道女儿心中所图,会作何感想。
这些天,总练这些招式已让她觉得不耐,但顽固的父亲非要让她从头来,不可贪多不厌,把她弄得苦不堪言。
看女儿文武都进步神速,黄蓉在欣慰之余,也担心女儿急躁贪多,学的快却不精,因此同意郭靖的做法,循序渐进,磨磨她的性子。
只是看着女儿在阳光下一练就是一个时辰,她也不仅心痛起来。
“芙儿虽是聪明,却心浮气躁,难以久持。”看着女儿灵活飘逸的越女剑法,郭靖皱紧眉头说。
“怎么,再笨能笨过郭大侠?再说得到我们真传,蓉儿就算不青出于蓝,也不会比我们差。”拿眼睛斜了斜正义凛然的郭大侠,黄蓉眯起眼睛说。“
“蓉儿,你又笑我……”正义的化身郭大侠一碰上古灵精怪的江南小女子,结局必然是败下阵来。现在,郭芙就是黄蓉的死穴,惹不起呀。
桃花树下,小小的郭芙完全没有留意到父母的互动,依然埋头苦练着,只是眼前熟悉的景色,让她练着练着,又不自觉的回忆起前世的往事来。
记得前世杨过和大武小武刚到岛上时,也是桃花盛开的季节。
小时候岛上只有自己一个小孩儿,没有年龄相仿的玩伴,破庙中的初见,让她对这个满脸傲气的哥哥有种莫名的好感,恨不得让他一直陪着自己才好。
只是那时她骄纵惯了,身边的大人对她宠爱有加,岛上的仆人们更把她当做小祖宗一样伺候,从未受过什么挫折,只道人人理应如此,见了杨过,明明心中欢喜,却不肯拉下脸来。
却不知杨过与她一般,自尊心最强,一来二去,谁也不肯先低头,最终弄成那般僵局。如今自己却是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郭芙边练边想。距离自己同父母去陆家庄,遇到杨过还有不到四年时间,下次见面,她一定要收起娇蛮脾气,弥补前世的遗憾。
想起他们初遇时陆家庄的惨案,想起十多年后李莫愁跌落在情花丛中撕心裂肺的笑声,郭芙感到一阵悯然。
以前,她只觉得这女魔头可恨、可怕,如今竟觉得她很可怜。设身处地,如若有人那样对她,她也会恨得咬牙切齿,一生不忘,但她不会滥杀无辜,连幼儿家仆都不放过。
难道杀了人去,后来的那些年,她就快活?
郭芙知道,自己伤了杨过,这辈子是不快活的,明明后来日子和美,心中仍是毫无意义的焦躁不快,只是当时一直不肯承认,后来终于明白原因却已为时太晚。
看李莫愁最后的样子,也是不快活的,死亡对她而言,反而是一种解脱。
冤冤相报何时了,想到这,郭芙在心中暗定决心,当时年幼无知也就摆了,如今,既已知晓,无论如何一定要想个办法将当年的惨案化解开来。
修改格式中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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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