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深殿春 > 第2章 寿宴

深殿春 第2章 寿宴

作者:忘还生 分类:穿越重生 更新时间:2022-07-13 09:57:25 来源:文学城

沈观鱼回到昔杳院中,迎面就见到了自己的丫鬟扶秋,她已经探亲回来了。

“小姐,奴婢见到二小姐了……”

扶秋自然也听闻了二姑爷之事,如何不知道二小姐如今来齐王府所求,她忍不住担忧。

沈落雁不知,她们这些做奴婢的又何尝不明白,以沈观鱼在王府的景况,张凭云的案子根本就是有心无力。

沈观鱼见到背后跟过来的妹妹,不动声色地对扶秋说道:“回来了,就去瞧瞧析春吧,她还病着呢。”

闻言扶秋也不再提那案子,而是皱眉:“析春也病了,那何人照顾小姐?”

“这院中又不是只你们两个丫鬟,去吧。”

沈观鱼说完将人打发走了,迎着妹妹而去。

沈落雁知道姐姐一大早地去了何处,直接扑进她的怀里:“姐姐,怎么样?”

她不知道沈观鱼是去见谁,有没有答应救张秉空,所以只能含混地问三个字。

沈观鱼回想王妃的话,两道眉儿凝起,拉着沈落雁会房中,低声问道:“雁儿,你笃定张凭云当真是冤枉的吗?”

“他定是冤枉的,”沈落雁急得抓紧了她的手,

“我知道凭云,他胆子小又是独子,承了家里的军户,就想跟我安稳地过日子,上峰连大事都不肯派给他,断断不会有胆子留下一张空印文书的,王府、王爷答应帮忙了吗?”

“这是自然,但是雁儿你也该知道,王府人多眼杂,这几日又是老王爷寿辰,往来人员杂乱,这事只能在暗处调查清楚,你如今住在这里太过显眼,也不好说话,姐姐先将你送回旧宅安住,可好?”

她句斟字酌,慢慢地哄着。

“好。”

沈落雁听闻王府真的愿意出手,心里挂了许久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了。

她天真烂漫,自小有爹爹和姐姐庇护,什么都不用愁,嫁人后又遇到要一心只对她好的张凭云,更加不谙世事,不知道手持空印文书是多大的罪过,姐姐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她忽然又问:“那明日老王爷寿辰,陛下会不会来,能告诉陛下我夫君真是冤枉的吗?”

赵究,应是不会来的。

但这话沈观鱼没说,只答:“若是陛下来了,我会求一求,但也可能不来。”

“若是不来,姐姐进宫的时候也可以说。”

沈落雁觉得王府是皇室宗亲,和陛下连着血脉,只要开口,她夫君一个小小的指挥佥事,如何会不放过。

沈观鱼看妹妹皱了整夜的眉终于松开了,虽知她天真,但也轻舒了口气。

将妹妹的发丝撩到耳后,她嘱咐道:“那说定了,你不要乱走,等王爷有消息了,姐姐就去寻你。”

她就这样哄住了沈落雁。

用过早饭后又下起了细雨,沈观鱼就坐上马车送妹妹回了娘家旧宅。

马车在街上兜转,停在明安巷尾的一处青石砖砌的宽阔门脸前,几棵松柏守住了这一方幽静。

朱门已经掉漆,变得斑驳了许多,两个写着“沈”字的灯笼挂在屋檐下,被雨丝打得半湿,墨迹晕糊。

自姐妹俩出嫁、沈钧自杀后,这宅子就只剩几个老奴在守着了。

来应门的是沈府的老管家,见到两位小姐竟然回来了,激动得不行,赶忙将人请进来,一迭声地唤厨房的刘嬷嬷治备午饭。

沈观鱼只说不必麻烦,她只是送妹妹回来落脚,不能久待。

老管家相劝,但见沈观鱼娴静的面容,也只是叹了口气。

宅子很干净,主子们的房间都没大动,将妹妹安顿在她旧日的闺房中,沈观鱼却没有去自己的闺房看看,而是到了书房。

这是爹爹旧日最常待的地方,旁边挂着阿娘的画像,如今他去了,画像也挂了上去。

画中的爹娘像在望着她,沈观鱼慢慢就回忆着一家人在江南时安乐祥和的时光。

当时沈钧任江南的按察使,沈观鱼因父亲在苏州位高权重,入了当时江南最负盛名的公学——明苍书院就读。

因膝下无子,妻子又在大女儿十一岁时过世了,沈钧将所有的心力倾注在了公务和对大女儿的教养上,她本不似寻常女儿家温婉,其实是满身的少年气。

后来爹爹累迁至大理寺卿,自己在不久后就嫁入了齐王府,爹死后没有人撑腰,她也就收敛起了锋芒,成了个贤良贞静、整日在后宅琐事上打转的贵妇人。

她并不知道爹爹为什么突然在任上自杀,也曾偷偷去查过,但种种迹象表明,他确实是自杀。

听老管家说,在去世的前一天,他还吩咐了要把沈观鱼请回来,但不知道为什么,老管家走到了门口,他又追出来截下了。

是畏罪自杀不想连累她,还是怕见到女儿之后舍不得?

时至今日,不能见他最后一面,始终让沈观鱼耿耿于怀。

从沈家出来回到齐王府,正巧碰到赵复安也回了家。

他似有喜事,嘴角挂着笑意,但在见到沈观鱼的那一刻,那笑就隐了去,问道:“你这好好的是去了哪?”

沈观鱼向来直觉敏锐,知道他是因为自己出去乱跑而不高兴,隐去那点冒头的不满,如实答道:“齐王府近日事务繁忙,妾身恐分身乏术,先送落雁回了沈家老宅。”

赵复安看了她身后的小丫鬟一眼,小丫鬟微微点了点头。

他方舒展了眉头,说道:“很该留她住几日的,但这几日确实不变,往后再说吧。”

两个人的眉眼官司沈观鱼看在眼里,明澈的凤眸似落下了寒凉的雨丝,丈夫这般防着自己,究竟当她是什么?

什么再说,怕是张凭云的案子查明无罪了再说吧。

她知道王府或许无力搭救,但也不喜欢丈夫说出如此虚伪的话。

他们同回昔杳院的路上,沈观鱼沉静如水,赵复安想着今日之遭遇,唇边笑意复又牵起。

两人貌合神离,未再有一句交流。

几日后老齐王寿辰。

沈观鱼花了十分的力气置办宴席,处处都打理得井井有条,仆从手脚利落干净。

办宴的园子既有王府的气派,又特寻了些仙鹤、鸳鸯、孔雀、锦鸡,驯养得浑不怕人,娇花异草天质自然,恰似洞天福地一般。

虽来者不如往年多显贵热闹,但到席得见的,谁不得在心里暗暗赞叹一句。

这齐王府的世子妃,当真不像第一回操持这样的大事,那通身进退得宜的气度,节制上下的手腕,比齐王妃当年还要有本事呢。

况且这模样也是真的好,当年一到京城就名动四方的江南女子,冰机莹彻、月颜花鬓,看红了多少贵女的眼、看酥了多少儿郎的心。

只是这再好的席,没贤惠的孙媳妇,在郁郁不快的老齐王眼里,也是样样看不顺眼。

不见旧年凑到近前赞颂祝寿的高官大员及其家眷们,更加意识到自己这一脉在这个王朝被边缘化了。

一路被人扶着出来,老王爷都是黑着一张脸,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发作。

齐王敬了他爹酒之后,就借会友之名跑出去了,作为孙子的赵复安却不能像不肖父亲一样落祖父面子,只能留下,端坐在席间目视沈观鱼忙上忙下,招呼左右。

他这妻子,美则美矣,却不见半点才女该有的慧心高洁,红袖添香,平日打理俗务、再到如今曲意逢迎的模样,都非他所欣赏。

举酒到唇边,又想起昨夜与他共谈书画的女子,那崇敬仰慕的眼神,许久未在沈观鱼眼中见到了。

就算是夫君,那方面不能满足她,做得再好再温柔细致,恐怕也是看不起的吧。

思及此,他的眼睛再无半分温度。

齐王妃闲品着茶,来的都不足以让她亲自待客,便八风不动地坐在位置上,看着对面水榭唱的大戏《寿翁收徒》。

一家子老老小小就任沈观鱼一人忙活。

这时就有赵飞月的丫鬟过来对沈观鱼说道:“小姐说绣楼给自己送来的衣裙绣坏了,不肯出来。”

赵飞月是赵复安的亲妹妹,自小也是被宠坏了的,比起沈落雁来,更加骄矜百倍。这些年沈观鱼无论如何让步,都没法和这小姑子处好关系。

那绣楼的衣裳,赵飞月当时是让沈观鱼挑的绣娘,如今这是要将自己不能到场的锅甩在她头上。

沈观鱼叹了口气,似焦头烂额:“坏在何处?”

奴随其主,那丫鬟不易察觉地勾了唇角,说道:“小姐说那绣娘功夫低劣,裙上蝴蝶如何都绣不好,还是得柔绢姑娘绣得才能穿呢。”

她说:“那就让手脚快的跑去,将柔绢姑娘绣的裙子再买一身来就是了。”

“现成买的又不是小姐要的纹样……”丫鬟低着嘟囔着,“那可是小姐为了老王爷的寿辰亲自画的呢。”

“真就要柔绢绣的那个纹样?”沈观鱼沉着脸问。

丫鬟扭扭捏捏地点了点头。

沈观鱼对析春说道:“去把柔绢姑娘绣的那条衣裙送去玉蝉院,你亲自看着飞月穿上。”

丫鬟以为自己听错了,倏地抬起头看着世子妃,撞见她一双妙目里,登时就觉得自己如妖怪显了形,小姐这招还是斗不过世子妃啊。

沈观鱼莞尔,经过这几年斗法,她还能不知道赵飞月肚子里酝什么坏水吗,早在赵飞月让自己替她选绣娘的时候就料到了这一招,让绣楼里的几个绣娘都绣了她要的纹样,做了裙子。

“那几条裙子全记账上,拿她玉蝉院的花销补上,每盆花每匹布吃的玩的,填得贵一点,你知道的。”

这么一大笔花销,当真是有填了。

扶秋这些年跟着沈观鱼耳濡目染,做账也是一把好手,两人相视一笑。

说罢扭头忙别的去了。

她正对着菜单子琢磨余下的菜肴送上来的时间,这时有人又瞧不顺眼。

“好有甚好忙的,这么多人,一刻离了你就不能动了,到现在也不知来见礼?”老齐王到底是发作了。

沈观鱼特别留意着这边的酒菜,站得本就不远,自然听到老齐王的斥责,莲步匆匆赶到了桌前:“祖父恕罪,观鱼头次操持大事,实在无能,忙昏了头……”

赵复安在外一向爱妻,自然也要站起来:

“这酒席设在院中花了许多心思,观鱼昨夜看了天色担忧下雨,一直未能足眠,才未及时想起给祖父拜寿,幸而有祖父福泽庇佑,这雨才散了。”

老齐王也不买账,别人把他忘了,小辈也不把他放在眼里,如今就跟被触了逆鳞似的,说道:“借我的寿辰想显得自己多能干,你求这贤名,出着风头,不先将孝道放在前头,就好看了?”

沈观鱼忙说不是,但也知道再多的话也只会被他当成辩解,老齐王只是要出气罢了。

低着头等他骂完,又仰起露出一个喜庆的笑容告罪,沈观鱼举起酒盏说了几句祝寿的吉利话,终于能离去了。

而齐王妃今日立志要做根木头,从头到尾连眼睛都不往这边偏。

有爱热闹的自然注意到了齐王府的这出戏,着实比对面的《寿翁收徒》好看百倍,一时间坐得近的也私语了起来。

“看来王妃往日对世子妃也不见得又多喜欢呢。”

“还不是她三年都生不出来,还蛊惑了世子回护她,又不让纳妾,这不就是想断了齐王府的嫡系的香火吗,王妃能喜欢她才怪呢。”

“你说赵世子这么文采风流的一个人,怎么偏就是个痴情种呢?”

“唉,你没看见吗,世子妃美成那个样子,怪叫人家不下蛋呢,原来是只金玉的母鸡,哈哈哈……”

总有些夫君骤然发达,没学过礼数的无知妇人,说话粗俗不堪。

但这直白粗俗的话才能直抒胸臆,文雅些的夫人虽不说,但听起来是说不出的带劲,面面相觑一会儿,哄笑出声。

这些年来,沈观鱼虽甚少出席花会酒宴,但每每出现,萦绕在她身边的话题总是这些,她早已麻木了,无暇伤神,还有很多事要她盯着。

就在准备离开园子时,外头忽然响起一声:“圣上驾到!”

众人听到这声,惊疑不定,不敢置信。

但很快,或站或坐着的人纷纷让开,远远地就见人群逐渐矮下了身子行礼,一挺拔修茂的身影往这边而来。

齐王府一家也纷纷离席行礼,沈观鱼也忙低下头,不敢直视天颜。

谁能料到,据传不喜齐王府的皇帝赵究竟然亲自摆驾前来,这当真是天大的体面。

圣上自她面前经过,沈观鱼只见到那栾华色莲花暗纹常服荡过,衣袂上绣有墨色的佛经。

“平身吧。”男人嗓音低冽、淡薄如冰。

她觉得耳朵像被刷子扫过,痒痒的,这才想起来圣上似乎还很年轻,今年不过二十有二。

老齐王殷勤上前,让出了主座。

“这宴不错,是谁操持的?”

赵究随意坐下,那双深眸天生带着疏冷,有意无意地落在了不远处规矩低头的人身上。

沈观鱼今日杏红罗裙,小朵或粉或霞的珠花簇在乌云髻中,既明艳又不会夺了瞩目,一个低眉的侧脸仿若渺远的连绵雪山,惹人叹息。

老齐王打赵究出现就开始喜不自胜,心道圣上定是未见他的醉言放在心上,此番特地来贺,不正是亲近他这个叔叔来了嘛。

他当即殷切答道:“一切都是臣的孙媳妇做主的。”

赵究闻言墨眉微扬,轻“哦”一声,又问:“齐王世子妃何在?”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章 寿宴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