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上瀛洲的港口,路旁的的蓝花楹树绽放出靓蓝色的花朵,微风拂过,宛如一朵蓝色的云朵盈盈飘落。
骨女在执行任务的途中被打断叫去,自然是要回来处理这边的事。
不过看起来对手很有手段,在骨女离开的这段时间,她带来的人已经被策反的不剩几人。
“倒是真有胆子。”
骨女边说边用卫郁阳的身份定了几间房,她现在整个人包裹的严严实实,生怕露出分毫被人察觉,更别说用自己的信息登记什么,这不明赶着给对方送业绩。
卫郁阳打开房门,手里提了一袋烧鸟,放在桌子上肯定了骨女的说法,路上的摆摊的人都在他们来之后多了起来。
好不容易缓口气的骨女撇撇嘴,觉得外面那些人太迫不及待了,极不情愿的起身拍拍灰,看向半掩的窗户。
虽然一楼的房间很不安全,但对于他们逃跑却方便的多。
果不其然,还没等他们坐下屁股暖热,门突然被一个醉醺醺的男人撞开,没等骨女说什么,男人那双精明十分的眼睛扫视一圈后嘴里连说着抱歉退了出去。
一把抓回正在挑房间的安阳贺,卫郁阳和骨女对视一眼后示意大家快从窗户撤离。
但弥泽西坐着轮椅,卫郁阳正想着要不要将弥泽西扛起来,谁知他撑着轮椅,一瘸一拐站起来,拍拍胸脯表示自己不会拖后腿。
刚等卫郁阳最后一个从窗户口翻出去,轻轻合上窗,大门就被人破开,一时间屋里人满为患。
还没等卫郁阳有动作,头顶的窗户就被人打开,一颗头伸了出来四下张望,卫郁阳整个身子紧紧贴在墙壁上,大气也不敢出,生怕离自己没多远的男人发现异常。
先前骨女离开时说在劣水集合,蓬莱区的占地面积不大,但人不少,所以不少生活拮据的人在下水道里聚集。
那里没有任何监控,只要有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但骨女似乎忘了告诉他劣水从哪儿进了。
蓬莱区中心即使是夜晚也亮如白昼,不知不觉卫郁阳走到一栋摩天大楼前。
前面的场地上是露天平台,灯光照亮夜空,好像在开音乐会,人群熙攘,卫郁阳最开始还是在外围,但不知道肩膀被谁推了下,踉跄间他已经跌入人群。
等再次抬头时,卫郁阳已经被挤到了最前排,台上的女孩身影宛如天使降临人间,他想要离开,反而被已经摇摆起来的人群挤到更前面。
嘈杂的人群让他听不清上面在说什么,卫郁阳感觉自己耳朵都要被身旁的壮汉喊声震聋。
好不容易捂住了耳朵,紧接着卫郁阳感到眼睛余光似乎一闪而过了什么粉红色的东西。
下一秒人群骤然安静下来,卫郁阳狐疑的抬起头,诧异的发现自己左手正抓着一个粉色的爱心。
随后卫郁阳身边的壮汉突然捂着心脏,倒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大喊。
直到被人带进后台工作室,卫郁阳才从他们口中拼凑出真相,那一刻他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了。
台上的女孩正是骨女口中对手的女儿,并且刚才的演出上抛出粉色爱心,更像是一个绣球样的东西,是大小姐在择婿。
走廊里很安静,尽头的房间门口站着两个黑衣保镖。
艰难的踏进房间,卫郁阳准备解释,坐在化妆台前的金发少女满心欢喜的转过身。
她笑的宛如夏日阳光般灿烂,湖蓝的眼睛清澈明亮,下一秒就站在卫郁阳面前,踮起脚尖满意的看着卫郁阳。
卫郁阳甚至能感到女孩的呼吸都打在了自己脖颈上,向后推了两步他开口。
“不好意思我只是……”
还没等卫郁阳把话说完,少女就笑吟吟坐回了椅子打断他的话。
“没事的,不要不好意思呀,我很中意你,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雾皎。”
雾皎穿着白色的纱裙,双腿交叠,单手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卫郁阳。
迎上少女期待的目光,卫郁阳微微撇过头,婉言拒绝了雾皎并询问劣水怎么走。
闻言雾皎先是微微一愣,笑容有些挂不住,但接着她又像是想通了什么,笑着说她不介意卫郁阳出身劣水,只不过就要入赘她家。
卫郁阳一愣,他被雾皎的脑回路打败了,深吸一口气后卫郁阳决定用魔法打败魔法。
“我有婚约了。”
短短五个字如同一道雷一样炸在雾皎头顶,小脸上的表情瞬间就垮了下来,嘴里一直说着不信不信,眼泪汪汪的看着卫郁阳。
她甚至冲到卫郁阳面前,大声哭着问他既然有婚约了为什么还要接她抛下去的东西。
可卫郁阳也不知道那玩意是怎么到自己手上的。
摸着被甩了一巴掌有些泛红的脸颊,雾皎已经跑出门外,片刻过后卫郁阳也想离开,但打开门就是两个身形魁梧的保镖堵在门口。
这下正门是出不去了,只能故技重施。
再次从窗户翻出,卫郁阳拍了拍手上的灰,从巷子里往出走,不过经此一闹,天边也逐渐泛起了鱼肚白。
但越走他越觉得周围的人看他的眼神不对。
拦下一名路人,卫郁阳顶着对方古怪的眼神问出了劣水的入口。
在卫郁阳转身的一刻,他突然从影子中发现身后的人抄起了一旁的铁棍向他头上抡去。
卫郁阳躲闪不及,随着脑后传来的剧痛,在不甘心中他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身后的男人将沾血的铁棍扔在一边,向卫郁阳身上啐了一口,眼里满是嫉妒。
周围也陆陆续续的围起来一圈衣着破烂的人,有人在人群中骂骂咧咧,明明都是在劣水的人,凭什么卫郁阳就能有那么好的运气让雾皎看上。
先前他们都是看到雾皎捂着脸哭着跑出来的,自以为是卫郁阳欺负了雾皎,一群人联起手来要给雾皎讨回公道。
再次睁眼,眼前一片黑暗,后脑勺传来的钝痛让卫郁阳无法思考,黑色的麻袋罩在头上,卫郁阳感觉呼吸不畅极了。
尝试动了动手腕脚腕,随即手腕传来尖锐的痛感,那是铁丝勒进手腕的感觉,卫郁阳心里不禁骂了声那些人下手真狠。
密闭的房间昏暗,呼吸间都是一股发霉的味道,角落的木桌上点着一根忽明忽暗的蜡烛,勉强勾勒出一丝模糊的轮廓。
木桌边坐着两个喝的烂醉如泥的男人,酒瓶里空空如也了依旧在向木扎啤杯里倒酒。
再次倒不出来酒后,一个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疤的男人从木椅上直起身,拿起酒瓶摇摇晃晃的朝卫郁阳走去,嘴里一直叫着都怪你都怪你,如果不是你,应该是我接住才对。
察觉有人走来卫郁阳不再乱动,静静的靠在墙上装作没有醒来的样子。
刀疤男一把扯下麻袋,不过好在卫郁阳早就闭住了眼,但看着卫郁阳的脸,刀疤男的怨气更重起来,手里的酒瓶捏紧,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抡起啤酒瓶就向卫郁阳头顶砸去。
在瓶子即将落下的一瞬间,卫郁阳偏了偏头,避免了脑袋开花,先前一棍的后劲还没缓过来,再来这么一下他再想睁开眼睛可能就难了。
刀疤男轮空踉跄了下,手里的酒瓶跌落在地摔破,卫郁阳趁机捏了一片玻璃碎片。
紧接着刀疤男表情狠辣,从卫郁阳身后的墙上拿下一根黑色的皮鞭,上面布满了尖锐倒刺,一鞭下去必定皮开肉绽。
卫郁阳苦笑两声,不再装睡,手下的动作磨铁丝的动作依旧没有停,刀疤男喝的醉醺醺的连着摇来摇去好几下才高高扬起鞭子。
鞭子即将落下之时,卫郁阳终于割开身后的细铁皮,不顾拿下铁丝时粘连着的肉,他飞速的向一边翻滚,紧接着解开脚上的铁丝。
刀疤男看到卫郁阳站起来明显慌了,连忙跑到一边摇晃着趴在桌子上喝的神志不清的人。
桌上的男人迷迷糊糊的拍开了摇着他的手,顺带挠了挠脸上的痒。
看着卫郁阳拾起地上鞭子,刀疤男瞬间腿就软了下来,跌坐在地不停的向后退,直到脊背靠墙再也退无可退。
卫郁阳活动着血肉模糊的手腕,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刀疤男的心尖上。
“不是我不是我,是他!”刀疤男算盘没了方才的嚣张,指着桌子上的男人哀求道:“是他打晕了你!也是他嫉妒你!我是受人蛊惑!”
卫郁阳睨视桌上的醉汉一眼,突然不明不白的笑了一声,这一笑,倒吓的地上的男人□□变了热,接着室内弥漫着一股难闻的尿味。
破烂的木门隔绝不了里面凄惨的叫声,好一会过去,那扇木门才再次被人推开。
外面水道传来一股一股的腥臭,卫郁阳嫌恶的皱着眉,用衣袖捂住口鼻。
底下水道错综复杂,走了一大圈下卫郁阳发现自己一直在兜圈子,忽然拐角处的墙壁上出现一群人影并传来嘈杂的人声。
只不过这人声有些熟悉。
卫郁阳掐灭身旁的蜡烛,躲在阴暗处静静的观察着一切。
数秒后,以一男一女为首人群走了进来。
即使身处淤泥,男人依旧穿着质地考究的西装,给人一种优雅端庄的感觉。
男人的身影遮住了女人大半,直到他们快要走过时,卫郁阳才赫然发现,刚才所谓的女人,居然是骨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