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安睡梦中像是躺在一艘漂泊在汪洋大海中的孤帆扁舟,随着浪波摇曳,只需一个大浪,就能翻覆进深不见底的海底。
“青青?青青?”
朦胧之中,缥缈处传来清幽的男声。
寻安蓦地睁开眼,自己端坐在房中的床榻上,屋内是灰蒙蒙的雾气弥漫,遮蔽了大部分的视线。
从薄雾中缓缓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面容俊朗,但脸色青白,穿着寡素的白衣,通体透明,几乎与背景的灰雾融为一体。
他双眼泛红,快走几步上前想拥住寻安,身体却没有实质,无论如何用力,也是徒劳无功。
“当真是命运不公,若早知如此,我当初便该带你远走高飞,也不至于今日落入那奸人手中。”
寻安看着眼前的一缕亡魂,听他所言,应是顾青那名留洋的未婚夫。
“青青,你快些离开此地,再也不要回来。”
沈亦面色焦急,恨不得现在就送寻安离开,看向他的眼神中满是挚爱。
“为何要走?”
沈亦还当顾青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女孩,想笑却笑不出来,抚过她的面颊,“傻丫头,那肖狭不是个好人,我爹娘也鬼迷心窍,听信了他的歹言,对我弃之如敝履,为了不让沈家失势,竟要结阴婚冲喜。”
寻安面上微凉,却不阴冷,像是和煦的清风吹过。
“冥婚冲喜倒是符合时代背景,但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为何说肖狭不是好人?只因为他要让你我冥婚?”
沈亦的死没有交代前因后果,想必也与肖狭有关。
寻安不相信肖狭只为了冥婚而来,这沈宅上上下下除了佣人,就只剩下大太太一个主人,她先前所说的举家前去避暑,寻安更断是不会信的,恐怕所谓的大帅北伐都是借口。
沈亦目露苦痛,“我留洋三年,回来时不幸染上了时疫,爹娘将我送去了西医院治病,原本是快要恢复了的,却不知爹娘如何遇上了肖狭,此人心黑手辣,满口胡言,一口咬定我是命煞之人,使了下作的手段,让我在爹娘面前陷入癫狂之态,证实他的所言。”
“是肖狭害死的你?”
寻安沉思片刻,显然肖狭是有备而来,野心不小。
“就是他不知做了什么邪术,我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身子,明明我的大脑十分清醒,却会说出疯癫的话疯癫的举动。”
沈亦在屋里打转,如热锅上的蚂蚁。
“青青,明天趁着天没亮就赶紧离开,北平也好哪也好,就是不要再回到这里来了,我只希望你能平安。”
他强挤出笑容,也不管拥不到顾青,双手环住寻安,“此生我们有缘无分,来生我们再相守。”
“我的时日不多了,肖狭将我的魂魄封在棺中,此次托梦于你也怕是最后一次了,你多珍重。”
薄雾渐渐淡去,沈亦带着不舍随着雾气一同消散。
寻安眼前一黑,再次陷入深眠。
醒来天际泛起鱼肚白,但仍像一片灰纱笼罩,隐去了太阳的光泽,清晨鸟语啼响在枝头。
此时估计也就只有佣人已经早起忙活,寻安坐在榻上沉思,考虑是走是留。
轻轻的叩门声突兀地响起。
“谁?”
“顾小姐,我是彭管事。”
寻安记起此人是昨日给他开门的那位老者,初见便将他拒之门外,眼神躲闪,还知道来荒院寻人,又是沈家的管事,应该知道更多实情。
“请进。”
彭全回头张望了几下,见无人看见才推门而入,转身将门关上。
“彭管事一大清早地有什么要紧事?”
彭全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声音,“顾小姐,现在天还没大亮,你快跟我走。”
“走去哪?”
“没时间解释了,等出了沈府我再慢慢解释与你听。”
寻安不动如山,彭全见了心急如焚,“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沈少爷已经死了,再不走你的命也没了!”
寻安浅笑,果然知情。
“你有何证据证明沈亦死了?”
彭全急得上火,也顾不上礼数了,冲上前抓住寻安的手腕便要往门外走,但任凭他怎么使力,寻安就是端坐在原地丝毫没有动弹。
“急什么,他一个歪门邪道的破道士奈何不了我,你不妨先说说我感兴趣的事。”
寻安在彭全手上一点,清凉之气拂去他心中的焦急与不安,彭全渐渐归于平静,甚至想去倒杯茶水喝。
“荒院里是不是陈放了沈亦的尸身?”
昨日傍晚,一股浓烈的死气从东面传来,本就摇摇欲坠的沈家风水更是雪上加霜。
他匆匆赶去,正巧撞见肖狭从荒院出来,肩上趴着一只小鬼,正源源不断地向外发散着死气。
可惜他还没进去一探究竟,就被彭管事寻着了。
“是。自从沈少爷病逝后,就一直藏在废弃的荒院中,一直没有下葬。”
彭全将自己知道的事情细细道来,双眼无神。
“早在一个半月前府上就有闹鬼的流言传出,饲养的家畜也莫名其妙的死亡,然后便是少爷回府,却染上了时疫,肖道长被大太太请来,一见少爷就说他是煞星,直说府上的一连串怪事都因少爷而起。”
言及此,彭全显露出愤意,手握成拳,气得浑身颤抖,“这完全是胡说八道!府上多诡事的时候少爷都还没回来,怎么能将此事归结于少爷身上呢!”
寻安一指点在他的眉心,平复彭全激动的心情,让他继续说。
“大太太说大帅打仗,其他姨太太避暑去了全都是骗你的,他们就在临城的宅子里,只为了不沾染上阴婚的晦气,我昨夜在大太太屋外听见了她与肖道长商榷,今日便要去大帅那儿借调一小队兵力,将沈府上下所有的大门全都守住,为的就是不让你逃走啊。”
彭全声音有些颤抖,苍老的脸上满是惋惜,似乎寻安的静心诀都不能抑制住他的悲愤,“我知道你和少爷都是良善之人,不忍心你受这无妄之灾啊,你快趁着士兵赶到之前赶紧离开吧!”
“他一邪道能奈我何?”
寻安拂动袖袍,彭全立刻双眼一闭,轻缓的呼吸频率表明他已陷入昏睡,点点银白色的豆大光团飞舞在其左右。
忽而,亮光大作,彭全转瞬消失在房间内,安然地躺在床上熟睡。
远处的西厢房中。
肖狭正气急败坏地摔打着小鬼木牌,右手手臂上绑着绷带,渗出不少血迹。
“没用的东西,一个黄毛丫头就把你吓成这样!”
他原本想借小鬼让沈府的死气更甚一些,却没想到用尽了法子都没能把它从牌子里逼出来。
“不出来是吧,行!饿你三天我看你出不出来,别以为那个臭丫头随便说两句就真以为你有本事反噬我!炼一只小鬼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难事,等我炼一只小鬼王出来,再把你当养料喂了,岂不是更好。”
肖狭话虽如此,但真要把它喂了还不划算。
这只小鬼花费了他半月的时间炼制,因为吸取的生魂鲜血够多,还开了些许灵智,能听懂部分言语,只要精心喂养,假以时日定能成为鬼王。
至于反噬。
肖狭对此不屑一顾,他闯荡了这么多年,没点傍身的本事也不敢混着口饭吃,要真被自己炼制出来的小鬼反噬了,传出去简直贻笑大方。
屋外天色已经大亮,大太太应该已经去请兵了。
虽然当兵的身上带有正气,对死气不利,但僧多粥少,两瓢水扑不灭大火,只要这次冥婚既成,他的功力必能大涨。
肖狭自负地浅笑,届时他的蛊虫被催醒,莫说沈家,有了强硬的兵权,整个东省都会是他的池中物。
大太太独自乘车出门,归来时车后跟着十来名挎枪的士兵,引起了百姓的注意。
蹲在街口等活的老邱正和另一名车夫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看见了前方路口小汽车后跑步前进的官兵。
“哎哎哎骆子,你看你看!”
老邱用力捅了捅骆子的腰窝,语调不自觉地提高。
“不就是那群兵痞子吗?有什么好看的。”
老邱摇头,“这你就不知道了,昨日我拉了一个沈府的贵客,你知道那是谁吗?”
“拉倒吧你,还贵客,真要是贵客也没见你拿了赏钱在我们面前显摆啊。”
骆子白他一眼,很是不信。
“那可是沈府的管事亲自出来迎接的,不是贵客是什么?而且那人我还认识。”
老邱扬眉,一脸得意,对上骆子狐疑的表情当即就来了脾气,“就知道你又不信,我跟你说,那人我一个多月前就见过,是个江湖道士,我拉车的时候经常在春满楼碰见他。”
“道士还逛青楼?”
“这年头,有钱就是大爷,管你是道士还是和尚啊......哎,知道他哪来的钱吗?”
老邱张望几下,凑到骆子耳边说:“半月前沈家的少爷留洋回来,染了时疫,给送去了洋人的医院,当时沈家大太太请了个道士来驱邪祈福,就是这个人。”
豪门权贵和牛鬼蛇神向来是坊间百姓最爱谈起的话题,骆子起了兴趣,“后来呢?沈少爷真是中了邪?”
“我哪知道去,反正后来我就没见过沈家少爷,不过我估计应该没事,不然那道士现在能这么潇洒?”
骆子闻言耸耸肩,从麻衣口袋中掏出一包哈德门香烟,挤出一支递给老邱,自己取出火柴盒,拿了一支在石坎上一划,点燃了香烟,狠狠抽了一口。
沈家再多风雨那也是沈家的私事,他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
只希望沈家的城火,殃及不着他们这些池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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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希望自己会分身术,这样就能有更多时间更文,每一个脑洞我都想写,啊啊可惜没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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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视角:
离影帝只有一步之遥的傅君南一朝穿越,
成了无人问津的小透明。
别人穿越收获金手指,名利双收,
他不仅落下病根,
还得从此远离他热爱的火锅,川菜,湘菜......
傅君南怒了!
一脚踢开霸总,独自美丽!
经纪人视角:
一开始他以为剧情是这样的:
老板爱上十八线小明星,为爱苦追
后来:
小明星暗恋霸总,为爱穷追猛打
再后来:
看似水火不容,实则明撕暗秀
再再后来:
爱谁谁,公关方案自己想!老子不伺候了!
cp粉视角:
新粉:两个人穿同款是走程序还是直接磕?
老粉:正常操作,两个人共用一个衣橱,已经没什么好磕的了。
新粉:两个人住同一家酒店是走程序还是直接磕?
老粉:坐下坐下,都一个衣橱了,可不得住一起吗?见怪不怪了
新粉:两个人官宣了,不用磕,正常操作
老粉: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磕!都给我喊:
明烛天南SZD!!!
美食才是真爱台上精致台下糙汉明星受X口是心非台上霸总台下毒唯男友粉总裁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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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作鸳鸯(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