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宫中发生很多的事情,郑珣也一直没出过宫。xiaodiaodayacom
本来年底便是百官考核政绩的时候,由吏部来考核,如今吏部尚书赵大人获罪辞官,吏部一团乱。
加上吏部又都是赵大人的人,这时候哪个不是战战兢兢的,生怕下一个丢官职的便是自己。
此时的吏部内部没有主事的人,加上各地进京述职的官员业绩审核的卷宗,一时间由谁来接管吏部尚书一职,在朝堂上争论不休。
郑珣还是以往那副上朝就打盹,散朝就精神的模样。
百官在下面争吵不休,他靠着龙椅安然入睡。
下面文武群臣看着郑珣纷纷的摇头,若是摄政王在,定然不会乱成这般。
可惜摄政王无法分身,如今西北的战事正是紧要的时候,摄政王此时已经跟北燕交战多次,也收回了一城,战报传到朝廷的时候,文武百官的士气大受鼓舞。
可是现在皇帝不给力,朝廷内部一团乱。
要散朝了他们也没争论出个一二,郑珣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着朝臣跪了一地,他求助的看了看身旁的太监。
那太监只能小声的提醒道:
“陛下,百官让陛下决断,看谁更能胜任吏部尚书。”
郑珣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随手指了一下。
“就他吧。”
大家看着郑珣指的人,纷纷朝后扭头。
这时有人认出了,此时也是吏部的,只不过那吏部的一从四品的官员,他上面还有左右侍郎,若真是从吏部选人,不管从资质还是从能力,都轮不到他。
他上朝的时候也仅仅是站在后面,平日里鲜少说话争论朝事,只是跟在本部官员的后面,存在感极低。
前面的几个阁臣看到后,微怔之后,知道陛下这是又胡闹了,纷纷劝阻。
“陛下,吏部乃六部之首,朝中文官的任免,考核,升降,勋封,调动皆由吏部来主事,吏部尚书之职,并非儿戏,陛下应当慎重。”
那阁老说完,郑珣当场便发怒不乐意了。
“你们争论不休的让朕拿主意,朕拿了主意后,你们又说朕儿戏,朕这个皇帝做来有什么用?你们让朕说什么,朕就说什么,干脆你来做这个位置!”
郑珣说着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一副你们谁能耐谁来坐的冷傲姿态。
那阁老吓得跪地磕头,“老臣死罪。”
郑珣则是一副中二少年的叛逆性子,冷哼一声说着:
“整天死罪死罪的,烦不烦?真想死在家拿跟绳吊死算了,没得吵得我头疼。”
说完,郑珣拂袖离去。
纵然是崔彧在的时候,也从来没有下个哪个大臣的面子,郑珣这一遭,直接将钱阁老摆在了那里。
郑珣离开后,有人将钱阁老搀扶了起来,钱阁老含着浊泪,看着郑珣离开的方向,不住的摇头。
“如今陛下还少年心性,不通政务,摄政王不在朝中,这可如何是好!”
众人也纷纷的摇头,只觉得当今的天子顽劣不堪。
而在朝会上被点名的那个从四品官员,当天下午就接到了圣旨,任命他为吏部尚书。
这一下连跳几级,任谁也想不到这好事能落在他的头上。
郑珣这个下圣旨的行为,在百官眼中跟一个赌气叛逆的孩子一般。
你越不让我做什么,我偏要做什么。
就这样,那个从四品的盛大人,便成了新任的吏部尚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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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传到西北的时候,崔彧刚结束了一场战役,此时看着悬镜司京中传来的书信。
钱阁老将朝中的事情,事无巨细,全都一一的写下。
虽没有明说,但是字里行间都表达出一个意思,天子顽劣,随心所欲,不通政务,实在难当大任。
崔彧看完了信,想到了郑珣自小读书时,便是让夫子头疼的学生。
到后来处理政务的时候,自己曾将一部分奏折,捡一些不太要紧的给他处理。
但是郑珣显然是不感兴趣,每次看奏折都打哈欠,眼泪汪汪的没精神。
正审阅着奏折便分神去做其他的,时常有朝臣的奏折上出现一两只小乌龟,青蛙哈巴狗之类的画作。
这点倒是随他姑姑音华,音华年少时便是这般。
尤其是刑部的,凡是他用过朱批的,不是死刑就是诛九族,全然不同律点,随性而为。
那些奏折少不得要他重新批注了。
如今他不在朝中,无人约束着他,自然便更加的随心所欲了。
眼下要紧的是吏部的事情,赵大人因为赵贵妃的事情辞官还乡,如今郑珣睡醒后随手一指任命了一个,还跟钱阁老赌气下了圣旨。
毕竟是天子,下的命令不能朝令夕改,眼下那人没有大错,便不得罢官免职。
崔彧写了回信,让吏部的两个侍郎左右盯着一些,莫要出什么乱子便好。
还有朝中其他的事情,崔彧也都写信一一安排好了,处理完了政务,他看着那封跟着一起来的书信。
只见信的一角处,画着一笼小包子,崔彧失笑一声,将信打开。
崔彧打开一看便知道是她亲笔写的,没有找人代笔。
因为她的字体太有辨识性了,以及那字里行间都是只问他在这边吃的好不好,这边有什么好吃的好喝的,得胜还朝时,记得给她带一些。
还有说她最近没有出门,什么邪祟都没有收到,而且没有了他的精元滋养,修为几乎不涨。
崔彧想着看完之后,又拿着反复观看了几遍。
全文没有一个说想他的字,但是崔彧却能感受到她的思念。
崔彧执笔回信,专门封了起来,让人带了回去。
晚间休息的时候,崔彧躺在营帐里的床榻上,再度将那信拿出来。
在看到她说没有双俢的日子,修为几乎不涨的时候,崔彧眸底笑意深浓。
平时打仗疲累,空闲的时候才能想她,不过大多时候都在忙,还好过一些。
今夜难得有空,还能看到她的信,崔彧只觉得想她想的厉害。
这营帐孤枕衾寒,而他脑中想的全是小姑娘浓情时,那一声声喊着夫君时的告饶。
崔彧自少年起,便自制力超强,然而,此时他的自控力,全然被脑中那抹身影给打败了。
寒夜漫漫,衾被孤寒,委实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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