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穿越重生 > 摄政王的娇宠白月光(重生) >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

燕笙心中焦急,步子难免快了些,走到拐弯处,没听到身后脚步声,这才想起来忘了裴云。她转身,见裴云远远落在后面,他停在路边,分神想着什么,不由气鼓了腮,忍着火气倒回去。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能发呆!

“阿云妹妹。”燕笙停在裴云身边喊了一声,裴云这才回过神,抬起眼,淡然的目光投向燕笙。燕笙见他一副不以为意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他装女人久了,是不是真把自己当女人看了,走路还没她一个货真价实姑娘家快。越想越气,不由瞪大眼,恼道,“你走的那么慢,天黑了也到不了我爹那。”

燕笙的声音偏甜软,平日里说话是很好听,但此刻扬起嗓子喊,怒气冲冲下却显得些尖利。裴云眉头微不可查地皱起,片刻又松开,脸上带着歉意,但更多地像看待孩子一般安抚道,“是我错了,待会走快些,你在前面领路好罢。”

“那你可得快点,这次我可不要等你。”好似一拳锤在棉花上,燕笙有些自讨没趣,余怒未消地瞪他一眼,扭头就走。

裴云提步跟上去,速度不紧不慢,与燕笙保持两尺左右的距离。

沈家府邸是老太爷那辈留下的,子孙又一直扩建,到武德年间占地甚广。恒远院在南面,芷兰院在东面,两地离的较远,之间又有假山碧湖,路线曲折。

饶是燕笙铆足了劲快走,也耗了一刻钟才到。燕笙停在恒远院门口,额上已经微微冒汗,她偷偷掏出丝帕,小心拭去汗珠,深吸一口气才回过头,装作十分轻松地模样看着裴云。

裴云白皙的脸上清清爽爽,不仅没有汗水,也没有疲累所致的红晕。他站在燕笙面前,身板挺直,气息均匀,察觉她的视线,偏头平和地望过来。

幽深的黑眸倒映着将坠的日光,像两枚星子在闪烁。

他是那么的冷静,淡然,不为所动。反衬的燕笙行为幼稚,冲动,意气用事。

心底不受控制地窜上一股挫败感,好像只有她在为枝末小事争一口气。想着燕笙本就发热的脸几乎烧了起来。嘴唇嗫喏了下,在裴云那洞察一切,又包容所有的双眸下,想说什么,终究没有开口。

裴云注意着她的小动作,眉头微皱。借着夕阳余晖,他第一次认真观察对面的,与他几乎是朝夕相对的女郎。

燕笙一身浅青色袄裙,身量不高,本是尖俏妩媚的瓜子脸却因两腮的婴儿肥显得有些娇憨,下巴尖尖,十足讨喜可爱的模样。现下因为一路小跑,束好的发髻倾倒散乱,乌黑明丽的杏眼楞楞地瞧着他,挺俏的鼻尖黏着一缕黑发。

真是个小孩子样。明明只比燕笙大半岁,可裴云却觉得两人像是两代人,他老成地叹了一声,缓步上前。燕笙不知所以,下意识屏住呼吸,一双圆溜溜的眼睛微微张大。

“别动。”裴云叮嘱一句,燕笙乖乖站好,就见他那双令人垂涎的漂亮手掌伸到面前,在她鼻子前微顿了顿,很快轻巧地移开。

“头发沾在脸上了。”随着他清冽嗓音响起,一缕黑发从他两指滑落,燕笙停摆的心脏恢复跳动,拍了拍胸口,长喘一口气。

裴云知不知道他严肃的模样很吓人啊,她刚才紧张死了,还以为他要动用酷刑呢!

“谢谢阿云妹妹。”燕笙不自然地道了句谢,不敢多看裴云,摸了摸鼻子转身往恒远院走,掩饰地丢下一句,“我们赶紧进去吧。”

虽然早有心理建设,但燕笙潜意识里还是对前世传闻中冷血残暴的摄政王有些害怕,因此裴云一旦面无表情冷脸之类的,她就不由自主脑补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场景,顿时就蔫了。

时至今日,燕笙仍旧不明白,前世两人除了年少时并不算开心的回忆外,再无交集,为何裴云要为了她找陆谨之麻烦。当时陆谨之执掌户部,如日中天,裴云有必要为了自己不值一提的小命如此震怒?

燕笙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她努力回忆过,但她回魂以后,关于前世死后发生的事,都像蒙了一层雾,无论怎样也想不起来。

……

两人刚要拐弯踏入恒远院,便见一红衣女子匆匆往外行,她身形高挑,面容妍丽。不是谢莞又是谁?

燕笙拉着裴云站定,谢莞看见两人,步子一转,朝他们这边走来。

“芙芙,云儿,你们怎么来了。”谢莞理了理鬓发,恢复了平常爽朗模样,眉眼含笑看着两人,神情温柔。

“娘亲,你和父亲谈的怎么样了?”燕笙为难地捏了捏手指,犹豫着问。

脸上飞快掠过一丝狼狈,谢莞很好的掩饰过去,她端着舒怀的笑,戳了下燕笙额头,叹道,“你这个淘气的,准是你拉着云儿来的吧,粮亲和你爹谈的挺好,后天我们就动身去幽州。”

“啊。”燕笙有些意外,短促地叫了声。谢莞狐疑地瞧了她一眼,燕笙立刻弯起眼笑,一面攀着谢莞胳膊摇了摇,一面撒娇道,“娘亲,我只是太开心了,好多年没见到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大舅二舅,表哥表姐他们,幽州那么漂亮,肯定有很多好玩的,一家人在一起多有趣啊。”

她描述的画面太美好,谢莞想象了一下,不由挑起唇,她弯腰刮了下燕笙鼻子,语气温柔,“我的乖芙芙,你真是嘴甜,娘亲被你说的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回幽州。”

燕笙咯咯笑,母女两抱在一起蹭了蹭鼻子,亲密极了。裴云站在一面,默默看着母女二人这幅和谐的画面,脑海里回想刚刚谢姨出来时,微红的眼圈以及慌乱失措的脚步,不由皱起眉头,眼中划过一道暗光。

红日慢悠悠坠下云头,五色霞光霎时黯淡不少,风过处恒远院旁的翠竹随风摇曳,在一片起起伏伏“沙沙”声中,夜色悄然而至。

与恒远院冷清的翠竹林不同,梧桐苑里香花烂漫,柳月娘靠在床上,腰下面垫了软枕,不时捻一枚橘瓣品尝,姿态悠闲又惬意。

沈碧清坐在绣床不远的梅花小凳上,对着一张架起的绣布,两手翻飞,蓝紫彩线上下交错,很快,凤蝶半面翅膀渐渐成形。

她的绣工很好,蝴蝶翅膀上细节纹路都绣的纤毫毕露。快要绣到凤蝶眼睛时,沈碧清将针刺进布里,白色丝线与之前的绣线缠在一起,她恼火地拉了一把,却缠的更紧。本就烦躁的心绪顿时沸腾起来,沈碧清拿起剪刀,毫不犹豫狠狠划上绣布。

风蝶被劈成两半,听着瑟瑟裂帛声中,看着掉落一地的碎布片,沈碧清秀美的面孔浮现扭曲的笑。

“清儿。”柳月娘秀眉紧皱,目光满是不满地望着癫狂的沈碧清,扬声喊住她,“你发什么疯,还不放下剪刀。”

沈碧清瞄了眼柳月娘下意识抚在肚子上的手,眸色转冷,她把剪刀“啪”地拍在桌案上,黄梨木桌被剪刀锋利的棱角划出一道细长的白线。

“你最近到底怎么了?火气这么大。”见沈碧清如此明显的叛逆之举,柳月娘从床上稍稍坐起,扭起眉头,语气也带了几分恼怒。

“姨娘,你现在心里是不是就想着这个孩子。”沈碧清抬起眼,阴沉地盯着柳月娘的肚子,眸光满是厌恶与反感。

“你说的什么话!”闻言柳月娘心中微惊,有些诧异地扫一眼沈碧清,见她脸上毫不掩饰的憎恶,知道她说的是真心话,不由有些不快,“他可是你亲弟弟,比你小那么多,你跟他较什么劲。”

“呵。”沈碧清冷笑两声,仍然黑着俏脸。孩子还没生呢,她就满心欢喜盼着是弟弟,搞不好是个女孩呢!

柳月娘一看沈碧清表情便知她心里不平,到底心疼女儿小时候跟着她吃过苦,按捺心中的恼意,柔声劝道,“清儿,你个傻孩子,娘心里怎么会没有你,你是娘第一个孩子,意义非凡,无论以后弟弟怎么样,娘都最疼你。”

听了好听话,沈碧清脸色刚缓和一些,那边柳月娘又画蛇添足补了一句,“你做姐姐的要大度一点,这么大的人了,还和没出生的弟弟吃醋。往后有什么好的,多紧着他一些。”沈碧清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忍无可忍泼了冷水。

“姨娘话未免说的太早了,或许生下来的是妹妹也未可知。只盼着姨娘心口如一,不要有了儿子,就忘了我这个没有用的女儿。”沈碧清没好气道。

听了这番话,柳月娘被气的不轻,她抚着胸口顺气,歇了好一会才平复下来,望着沈碧清慢悠悠道,“我知道你为了醉魂香的事生我的气,但娘也不是神,能料到一切。退一万步来讲,比起那群秀女,你到底在太子面前露脸了。现下结果还没出来,你怎么知道就选不上。”

“我出身本就比一般人差,此次机会还是父亲从中周旋,若是选不上,我不就要被沈燕笙一辈子压在头上! ”沈碧清握紧拳头,咬牙恨恨道,“选不上太子妃,我这辈子还有什么盼头。”

一番话说的柳月娘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她皱眉想了一会,忽然抚着肚子轻笑,“先别急 ,这个孩子或许能帮我们一个大忙。”

沈碧清不解地望着柳月娘,正要说什么,外面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扉被推开,紧接着一个绿衣丫鬟跌跌撞撞跑进来,脸色潮红。

“没规矩的东西!”柳月娘狠狠剜了她一眼,小丫鬟连忙跪下来,抖抖索索道,“夫人,老爷来了。”

“老爷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小丫鬟将头埋的更低,整个身子不受控制地打颤。她不知道柳月娘对老爷做了些什么,但也发现了异常,老爷近来经常好端端坐着,突然情绪失控,发狂砸东西,双目赤红很是吓人。

“你慌什么。”柳月娘骂了一句,镇定自若地理好鬓发,将衣服上褶皱顺好,朝小丫鬟挥了挥手,“你出去罢,去门口守着,不许旁人进来。”

小丫鬟应喏,垂首退了出去。见她一出去,沈碧清立刻站起身走到床前,她皱着眉,神色焦急,两手紧攥在一起,“姨娘,怎么办?我要不要先回清怡院。”

“现在走也来不及了,你去偏房待着,待会他来了要是我控制不住,你就出来帮我。”柳月娘扬起眉,本是温柔似水的桃花,此刻却透出一股狠辣。

沈碧清点点头,慌忙躲去偏房。

——

谢莞走后,沈兆越心里松了口气,他坐在靠背椅上,长长喘着气。甫一趴下,整个太阳穴和脑后就窜上一阵难以言喻的刺痛,而后脑海里各种声音开始狂乱大喊。他的眼睛渐渐猩红一片,手掌将大臂掐的铁青,剧烈的疼痛里,意识还是无法自控地混沌。

脑海里只余下一个念头,“去西院,去梧桐院,那里能解他的噬心之痛。”像吸罂粟上了瘾的病痨,沈兆越起身,浑浑噩噩,无意识地往西院走。期间扫洒的小厮丫鬟跟他行礼,他也像没看见似的,眼神发木,步伐僵硬地向前。

一路畅行无阻到了梧桐院,沈兆越踏入绣房,木然的眼里终于透出一丝光彩。

“越郎。”柳月娘妩媚地笑开,朝沈兆越招了招手。沈兆越像牵线木偶一般朝她走过去,步伐十分僵滞。

他在床前小几上坐下,楞楞地看着柳月娘,眼里有种平静的温柔,极其诡异。柳月娘伸手抚摸他的脸,凑近细细盯着。

柳月娘喜欢亮堂,梧桐院一入夜便点上许多烛灯,亮的如同白昼。沈兆越的脸在一片暖光的显得格外俊朗,柳月娘近乎痴迷地望着他,白嫩的手自他挺直的鼻梁往上移,停在深黑的眼上,仔仔细细地凝视。他的睫毛黑长平直,配合狭长的眼型,看人时很是深情。

但那都是错觉,他只对谢莞一个人深情。柳月娘唇角勾出嘲讽又落寞的笑,心底恨的要死,为什么他不像他那个负心的哥哥,三心二意,喜新厌旧?

她抬眼望着近在咫尺的沈兆越,仔细看他其实与沈兆耀长得不很像,至少在她看来要俊美得多,也对,要不是生的这般俊俏,怎么能迷倒谢莞。

就是太过痴情讨人嫌。柳月娘心中冷笑,握住他从来未曾碰过她的手,放在隆起的小腹上。感觉大掌踏实的触感和温暖的热度,她笑的眼睛弯弯,眼尾微微扬起,像是锋利的刀刃,淬着毒。

再痴情又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任他摆布。

柳月娘攀着男人宽阔的肩,两手环上去,靠在他胸口,听着他规律的心跳,慢慢闭上眼。

两人身后不远处,摆放着一张梅花小案,瑞兽鎏金香炉中腾起袅袅白烟,满屋都是馥郁又奇异的芳香。

……

芙蕖院

“小姐,你跟夫人真的要走?”想到方才夫人说的话,香茗仍是不敢相信,她看着上首托腮的燕笙,有些恍惚地问。

“当真,我娘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燕笙将青瓷茶盏放回桌上,叹了口气。

那杯茶是上好的碧螺春,燕笙捧在手里都放凉了,还是没喝一口。

今晚还不定能睡着,再喝茶恐怕真要睁眼到天明了。

“小姐,怎么这么突然要走啊?香茗舍不得你。”香茗和燕笙待久了,发现她性格比之前软和不少,对她和手下丫鬟也亲近,又经常拿好吃的与她分,心里由不得不喜欢。今日乍听她要离开,去的还是那么远的幽州,心里实在不舍。

“我也不是不回来了,指不定三月半年就回平京,到时候带幽州特产美食给你。”燕笙心态豁达,事已至此,还不如多往好的方面想想。

香茗立刻无精打采起来,在堂屋踱了一圈,张口想说什么。雪枝抱着木匣出来,打断了她接下来的话,“香茗,你吵的我头都晕了,不能安静会子。”

香茗委屈地瞧一眼雪枝,被她瞪回来,鸵鸟似的抱着胳膊,耷拉着脑袋。

雪枝放下木匣,瞥见香茗沮丧的样子,心软地安慰,“你是沈家家奴,父母都在平京,夫人小姐去幽州,你不跟也不受什么影响,况且小姐都说了还会回来,快别难过了。”

“雪枝姐姐,我也舍不得你……”听了雪枝的话,香茗更委屈了,仿佛真切意识到别离即将到来,扑过去抱住雪枝,呜呜咽咽。

燕笙看着两人像要生离死别似的抱在一起,心里有些好笑又有些伤感,她垂下眼,手里摩挲着一枚龙眼大的珠子。

那珠子看起来不甚起眼,如同蚌珠,光彩黯淡。可明眼人一瞧,便会惊叹,这实际是价值千金的夜明珠。

前不久燕笙在侧屋找东西时,意外翻出一个箱子。里面收着她幼时各式各样的玩具衣裳。

其中有一双精巧无比的漂亮绣鞋,只有燕笙手掌大小,可爱极了,鞋前面还坠着一颗珠子,华贵异常。因为年代久远,有一只鞋前面固定珠子的丝线松落,燕笙索性将珠子摘下来,留着把玩。

后来听嬷嬷说起,这夜明珠是燕笙五岁时沈兆越花大工夫找来的,因为只有两颗,便拿来他视若珍宝的掌上明珠绣鞋做点缀。

这委实奢侈的些,却也是为父的对娇娇女儿深沉的爱。燕笙摩挲着并不光滑的夜明珠表面,心里有点酸楚,为什么本来恩爱和睦的父亲母亲,闹成现在这副局面。

此生父母分开比前世还要快,燕笙本想促成两人和好,可柳月娘竟然怀孕了,别说谢莞了,就连燕笙到现在还不能接受这件事。想到那个未出生的孩子,出生后会喊她姐姐,她就心里膈应,更别提谢莞看到会如何气闷。

燕笙无奈地摇摇头,父亲和娘亲间除了走丢的哥哥,还隔了柳月娘和未出世的孩子,完全就是死局啊。

“顺其自然。”裴云叮嘱的话响在耳边,燕笙心中叹气,有气无力地起身与雪枝一道收拾东西去了。

还不知道这一去幽州要多久,该带的不能落下啊。

……

再说谢莞安抚好两个孩子回到芳华院,连晚饭都没吃,一直待在里屋。

“小姐,不吃晚膳身子可受不了,老太爷知道了会怪罪老奴的。”伺候她多年的李嬷嬷看着心疼,去小厨房亲自做了谢莞爱吃的小菜,捧了案上去敲门。

里面静悄悄的,听不见动静。陈嬷嬷看见门底漏出的一线微光,垂首低叹一声继续劝,“小姐,您就算不顾着自己,也要为笙姐儿想想,你要是生闷气,饿坏了身子,笙姐儿可怎么办?爹是靠不住了……”

话说到一半,门已经自内打开,陈嬷嬷看看谢莞通红犹带泪光的眼,心里一阵刺痛。这可是她看着长大的姑娘,虽然性子爽利些,一贯好脾气,但也是谢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自小到大都没怎么掉过泪,何曾见她哭的如此伤心过。

不由在心里把罪魁祸首,杀千刀的负心汉沈兆越骂了个狗血淋头,这才消了口气,顺着门缝挤进屋里。

“我的好小姐,你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姑爷……呸!呸!姓沈的不好,你就该早点带笙姐儿回幽州,何必忍他这么多时。”陈嬷嬷把饭菜放到桌上,转身坐到谢莞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像对待许多年前那个弄丢了心爱娃娃,伤心流泪的小姑娘一般包容又耐心。

“嬷嬷。”谢莞低低唤了一句,把头靠在陈嬷嬷肩头,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妇,给予了她温柔而坚定的支持。

她在这个家,唯一能说心里话的,也只有陈嬷嬷了。而陈嬷嬷,无论何时,也都全心全意替她着想。如她多年前在谢家承诺的那般,只要老身活着一天,便守护小姐一天,任何欺负小姐的人,都是老身的敌人。

谢莞捂住嘴,压抑地哭了。这泪水是为了她心底深处最后一抹的柔软爱恋,也是送别多年前那个令她心动的儒雅少年郎。

至此,她把所有情怀不舍都葬在心脏一隅,不见天日,不再难过。

“嬷嬷,后天我们便回幽州。”

“决定了。”

“决定了。嬷嬷,我好怀念幽州自由的空气,带着海盐味的微风,燕笙也会喜欢吧。”

“当然,她是你的女儿,与你同心。”

陈嬷嬷把饭菜推到谢莞面前,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

她的小姐,既是成熟的母亲,也是柔软的姑娘。

……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就在谢莞和燕笙整理好心情,与过去道别,满以为马上就能离开平京,奔赴幽州开始新生活时。噩耗突如其来。

临行前一天,宫中传来消息,沈家小姐被选上太子妃。

听到这个消息,别说谢莞,就连沈兆越也颇为愕然,追问前来传消息的管事公公,“李公公,是不是哪里出了岔子,什么叫沈家小姐?具体是哪位小姐选上了?”

那穿着宫服的公公捧着圣旨,抬眼鄙夷地瞄一眼面色青白的沈兆越,尖细的嗓音拉的很长,“沈大人,听闻你是顺仪三年的状元,怎么连这么简单一句话都听不明白。”

“沈家小姐就是沈家两位小姐喽,太子爷向皇上请旨,要纳两个侧妃。这可是天大的福气啊。”管事公公见沈兆越仍在发呆,低咳一声,昂首把圣旨递给他,提点道,“沈大人,还不赶紧接旨,叩谢圣恩。”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