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恐怖游戏 第11章 第 11 章

秦砚的住处在小区靠里的位置，被种植在周围的繁盛花木包围着，远远地望去，有种西方童话故事当中的场景的梦幻与不真实。

——和这个人给人留下的印象完全不同。

“房子是我妈买的，也是她布置的，”就像是看出了祝游方心里的想法，秦砚笑了一下，主动开口解释，“院子里的花也都是她种的。”

祝游方低低地应了一声，并没有追问什么。

一从游戏里出来，他就上网搜索了秦砚的名字——没有多少意外地得到了结果。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有钱人在大众面前，是缺乏**的。尤其当初那场将秦砚与他的母亲一同卷入，最终造成了后者离世的事故，远远称不上小。

沉默着跟在秦砚的身后进了屋，在米黄色的沙发里坐了下来，祝游方看着走到了冰箱面前，从中拿出了两瓶饮料的人，一时之间竟想不出什么恰当的话题来——他实在是不擅长那种没有什么重心的、漫无边际的聊天。

而那些在抵达这里之前，在脑海当中酝酿了一路的思绪，却根本没法形成任何具体的话语，只如同一股无形的情绪一般，在喉口来回地徘徊。

事实上，祝游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头脑一热，就这么直接跑到了这里——不，更准确一点地说，他连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想要第二次见到秦砚，都完全想不明白。

真的，就仅仅是因为那初次出现的、不同于他人的身份提示吗？

仰着脸看着走到了自己面前的人，祝游方在秦砚把饮料递过来的时候，条件反射地伸手接了过来，视线却不受控制地，又一次落到了对方的头顶——某个光是看着，都觉得让人耳朵发热的称呼，就那样大剌剌地挂在那里，后面跟着的括号里的内容，甚至换成了：真的不赶紧追吗？真的不怕后悔吗？

祝游方觉得，自己甚至从那行文字当中，看出了一丁点怨念和控诉。

“我说，”原本站着的人忽地俯身凑近，冰凉的触感毫无征兆地贴上了面颊，激得祝游方浑身都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往后躲开，后背靠到了沙发上，一双不自觉睁大的眼睛里，倒映出秦砚带着笑意的面容，“你来这里，应该不是为了看着我的头顶发呆的吧？”

收回拿着饮料的手，秦砚往前走了一步，就如同祝游方曾经对他做过的那样，在对方的身侧坐了下来，挑眉很是直接地点出了问题：“所以，我的头顶到底有什么？”

——能够让这个人在第一眼见到自己之后，就主动过来接触，并做出那样堪称维护的举动来？

“是你的技能？”散发着淡淡柑橘味道的饮料入口，秦砚偏着头做出猜测。

至少不管他盯着祝游方的脑袋上方看多久，也没能看到那个地方，有多出什么东西来。

祝游方回过神来，下意识地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要说点什么，可最后，他却只是点了下头，算作是对秦砚这个问题的回答。

“那么，”秦砚见状，又笑了一下，无比习惯且自然地引导着话题，“我可以问吗？”

“……嗯。”祝游方过了好一会儿，才给出了回答。

他说：“我有个技能，能看到别人和我之间的关系。”

“关系？”秦砚偏了偏头，浅栗色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垂落下来，扫过耳畔白皙的皮肤，“是指‘朋友’、‘亲人’这种吗？”

祝游方又点了下头。

“就显示在这里？”秦砚抬起手，指了指在自己的视野当中，空空荡荡的头顶。

祝游方迟疑了片刻，还是再次点了点头。

秦砚：……

之前在副本里的时候，这个家伙的话，有这么少吗？

秦砚可还记得，这个人主动去呛某个并没有招惹对方的人的样子来着。

忍不住有些古怪地看了祝游方一眼，秦砚犹豫了那么一小会儿，到底还是没按捺住心底的那份好奇心：“所以，”他问，“我头上显示的，是什么？”

话语出口的一瞬间，秦砚看到面前的人脸上，那本就不是很自在的表情，一下子就僵住了，下意识移开的视线，好半晌都没有重新落回自己身上。

这样的反应实在太过古怪，让秦砚一边的眉梢都不由地扬了起来。

但有关别人技能的事，并不适合追问到底。

“……‘未来的亲亲老婆’，”然而，就在秦砚打算止住这个话题，转而谈论其他事情的事情，祝游方的声音，却突然响了起来，带着紧张过度而造成的干涩，听起来有那么几分紧促，“你头顶显示的。”

秦砚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而后才终于理解了这句话当中的意思，不由一下笑了出来。

“那么，”他的一双眼睛弯弯的，从张合双唇当中吐出的，是听不出是否玩笑的轻快话语，“你现在，是在追求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