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上次的事这两日来也十分平静,又过了一日船终于靠岸,欧阳克三人在临安上了岸就跟杨康分道扬镳。
临安客栈内。
“你是说他的双腿医不好了,不能练功了是吗?”欧阳锋阴鸷的双眸直射老大夫。
这已经不知是第几个大夫了。
老大夫摇摇头“这位公子伤得太重,老夫实在无能为力,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
听到这话,欧阳锋勃然大怒。
“治不好我侄儿,还留着你干什么。”忽得欧阳锋跃至老大夫身前扼制住他的咽喉,手下越收越紧。
若希端着汤碗走了进来。
欧阳克双手攥着被子“叔父,放了他吧。”
欧阳锋看了眼欧阳克,手缓缓垂下。老大夫猛咳几声拿起药箱跑了出去。
“无妨,这里的大夫治不了,我们就去别的地方,天底下能人异士有很多总会有办法的。”若希把熬好的汤放在一边走近握住欧阳克的手“对了,黑玉断续膏一定能医好你。”
就算医不好也可以好好活着,这句若希没有说出来,不想让他失去信心。
欧阳克微微侧头“那药我们只在典籍中看过有记载,或许根本不存在。”
欧阳锋眸光微动看着二人。
“有记载就一定存在。”只要有一丝希望若希都不会放弃。
欧阳克抬眸迎上若希的笑颜楞楞出神。
“若希姑娘说的不错。”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声音,三人回望竟是完颜洪烈、杨康和梁子翁等人。
欧阳锋只看了一行人一眼,眸光转向欧阳克和若希二人“克儿,他们是谁?”
若希缓缓站起。
“叔父,这位是大金国六王爷。”欧阳克向完颜洪烈点头致礼。
欧阳锋撇了眼完颜洪烈却不言。
完颜洪烈微微笑着拱手上前“欧阳先生。”
若希眸色微深知道完颜洪烈父子的目的。
“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你知道黑玉断续膏的下落。”欧阳锋不和完颜洪烈客套,语气冷硬。
完颜洪烈微微一笑。
这时完颜洪烈身后的侯通海师兄弟二人走上前来指着欧阳锋“西毒,王爷纡尊降贵来此,你别不识好歹。”
欧阳锋斜眸,抬手间一道劲风将二人推出去。只听哗啦啦两声,二人撞到的左边木椅断成几节。欧阳克目光随至,眼眸中没有任何波澜,随即转眸看向欧阳锋和若希。
“王爷是快言快语之人,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若希撇了眼在地上哀嚎的侯通海师兄弟二人一眼,目光迎向完颜洪烈“我们帮王爷寻到武穆遗书,王爷给我们黑玉断续膏如何?”
欧阳克眉心微蹙。
“王爷,以在下猜测那大宋皇宫虽然戒备森严,但凭灵智上人五人也是可以出入自如吧。”欧阳克料定事情绝不简单。
若是危机四伏,纵然他欧阳克的腿一辈子无法痊愈,也断不会让若希和叔父陷入险境。
完颜洪烈连连叹了几口气,也不隐瞒“我们已经去过几次,但都是无功而返,而且本王得到消息全真七子和东邪黄药师也来了临安。”他担心这几个江湖高手会来搅事。
听到黄药师也来了临安,欧阳锋眸色一动。
“而且我们还看到了郭靖和黄蓉,黄蓉害得欧阳兄断腿,若希姑娘和欧阳先生不想杀了她吗?”杨康眼眸深沉望着若希。
这么长时间杨康多少摸到了若希的有仇必报的性格。一道优美的弧度出现在欧阳克嘴角,微风从外吹了进来,他额前垂下的两捋长发如两帘纱幔一般随风飘扬。
若希嘴角微微勾起“要杀黄蓉随时可以杀,你们要把我们当枪使帮你们对付东邪和全真七子。”眸光骤然冷了下来“休想。”
她这么说是知道蒙古已经和大宋结盟,相信不多久大金便要腹背受敌了,完颜洪烈又将希望寄托在武穆遗书,不怕他不给黑玉断续膏。
“好,只要两位拿到武穆遗书,黑玉断续膏的药方本王定双手奉上。”杨康抿抿嘴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完颜洪烈拦了下来,完颜洪烈负手等着二人答案。
若希看向欧阳锋见他点头便要答应。
欧阳克抢先开口“不必了王爷,黑玉断续膏未必能治好在下的腿伤。”仰头叹了口气,手不自觉放在重伤的腿上“欧阳克现在只想尽快回白驼山,其他的事听天由命吧。”
完颜洪烈只笑不语,眼眸转向若希。
“我答应。”若希的目光从欧阳克身上调转到完颜洪烈身上。
纵然前面是刀山火海,纵然那黑玉断续膏有万分之一机会医好欧阳克的腿,她秋若希也要拿到。
完颜洪烈点头“那好我们在牛家村的曲家酒馆汇合。”说完看了三人一眼转身离开。
杨康撇了眼欧阳克叔侄跟随着完颜洪烈离开。
刹那间屋中安静了下来。
欧阳克知道自己拦不住若希,也不再拦她,只是紧锁的眉头透出他满满地忧心。
“秋丫头,现在你可以给我译出真经后面的那段经文了吧。”欧阳锋坐了下来,从衣袖中拿出书卷。
正是欧阳锋逼郭靖所默的九阴真经。
若希垂眸看了眼书卷“那些都是我胡邹地。”随即抬眸迎向欧阳锋。
现在她也不必再怕他,大不了再打一架。
“叔父。”欧阳克侧身看着欧阳锋越加阴沉的脸色和运起内劲的右掌。
只听砰砰砰几声,屋中仅剩的几把椅子成了碎木,然后欧阳锋拿起经卷头也不回地走了。
若希绕着青丝,目光从门边移到欧阳克脸上,又移到地上的碎木上“哎呀,这次可要陪不少钱。”
欧阳克的脸色铁青。
“我不需要你去试探他,你知不知道比起这个我更怕你们之间有任何一人有损伤。”欧阳克垂着头。
若希此刻已经坐到塌前“我知道,这些话你还是对你那个怪物爹爹讲吧。”
译出经文欧阳锋就不会杀了自己吗?
欧阳克不再言语。
第二日夜晚,欧阳锋便自行离去和完颜洪烈一行去皇宫找那武穆遗书。而若希和欧阳克便乘着完颜洪烈备好的马车来到了牛家村曲家酒馆。
若希跳下马车四下张望“这就是牛家村。”
欧阳克掀开帷幔,看着已经荒废了的村落。
“怪不得王爷要在这儿落脚,这里即荒僻,又离临安不远。”欧阳克望了眼酒馆。
牛家村本来住家就不多,十八年前完颜洪烈为夺包惜弱对郭杨两家进行屠杀让村民恐慌,致使本来就人口少的村落变得更加人烟稀少。
就在二人沉默之际,忽得传来侯通海的声音“他奶奶的,这酒馆就只剩下一个傻子了。”
若希正在将欧阳克扶上担架,听到声音二人都望向院中。
只见一个十二三岁,蓬头垢面的小女孩冲着侯通海傻笑了几声,拉动手中的弹弓。
“哎吆,你这个傻子。”侯通海被她打中额头,疼得哀嚎一声,随即伸手就去抓她。
小女孩身法轻盈躲过侯通海的魔爪,躲到刚进院中的若希身后,探出头朝她傻笑。
在场的人都看出这个女孩会武功。完颜洪烈锐利的眼眸看着女孩。
沙通天和师弟对视一眼道“王爷,这女孩装痴卖傻,待我师兄弟擒来审问。”
二人一起动手。小女孩立刻缩到若希身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女孩虽然身形轻盈,但下盘不稳,躲过沙通天师兄的时候略显笨拙。
“王爷,若这女孩真得装痴卖傻就不会轻易显现武功了。”欧阳克侧眸看了一眼女孩。
欧阳克说话的同时,沙通天师兄弟两人的掌风已推了过来。但见若希一动不动挡在女孩身前,一挥手便将师兄弟二人震出三四丈。二人向前一倾,又向后一仰险险稳住身形,看着若希和欧阳克却再也不敢上前去。
若希不去理会沙通天二人,转身问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女孩止住哭声,看着若希,又看了看欧阳克。
“我叫傻姑。”女孩瞬间咧开嘴笑了起来。
“傻姑,告诉姐姐。”若希从傻姑的步伐看出她并没有什么功力,会得不过些粗浅招式罢了“这里只有你一个人吗?”
傻姑轻轻点头,便跑到一旁去玩了。
几人推开酒馆的门,若希和欧阳克在最后面进入酒馆。若希环顾四周并未有异,才稍稍放心。
若希站在欧阳克身边“你不用担心,若是西毒轻易出事那便不是西毒。”
今日杨康、完颜洪烈,灵智五人皆在,却独独不见欧阳锋,听杨康说昨晚他们在皇宫碰到了郭黄二人。郭靖和黄蓉自然不足为惧,偏偏还有一个老顽童,又听叔父和老顽童下相斗而去,欧阳克心中自然担忧。
“嗯。”欧阳克对着若希微微一笑,转眸看着门边。
若希不再相劝,拂去木椅上的灰尘坐了下来。
忽得有人从厨房走了出来。欧阳克以为是欧阳锋回来了,忙从担架上起身,但见来人是名蒙面女子,不是自己叔父又失望地卧了回去。
女子手中端着饭菜。垂着头不语。
若希在来人进来时就站起身来到欧阳克身边,二人对视。虽然女子蒙着面二人还是认了出来。
“是穆念慈。”二人相互交换了个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