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茗把稚德清请到了一间空房间,毕恭毕敬地说道:“婉茗有一事相求,还请掌门能如实告知。”
稚德清问:“姑娘所谓何事?”
“不知贵派可有一叫稚徽的人?”
看着稚德清时而明朗时而阴沉的脸婉茗的手心不由得沁出了一层细汗。
稚德清考虑良久才说:“门下确实有一人名叫稚徽正是犬子,姑娘有什么事吗?”
当听到肯定的回答后婉茗虽然表面显得很平静,但是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平复心情之后,婉茗努力板正自己的语气说:“那,那请问令郎现在在哪?”
“犬子与其他弟子一同座,现在应该去客栈休息了。”
稚德清刚说完,就感觉到一阵风从自己耳边呼啸而过,只有木门还在晃动以此来诉说自己刚才的遭遇。
婉茗刚飞出去就碰见了刚回来的三牙,三牙看起来很急,婉茗也来不及多问,一人一猫只是匆匆打了个照面就分开了。
“既然决定好了那就端拜师茶吧。”张絮雪失望地说道。
左修也只好认命,心里只能偷偷祈求梵那罗以后能放过自己,别跟自己玩真的。
左修刚倒好茶准备端过去,三牙一个猛扑就撞开了门。
三牙我爱你!左修心里想。
“主人不好了,北边,北边出事了!”
三牙“咕噜咕噜”地滚到了祁敛尘脚边。
“别急,慢慢说来。”祁敛尘皱眉道。
“北边是婉茗发现阴林的地方,距这里五千四百公里,我在那里察觉到了很浓郁的尸气。而且刚刚我来的时候发现周围有的地方也有尸气。”
“还真会挑时候,简直是自取灭亡。”祁敛尘把手指头掰地直响,要不是现在还有外人在场恐怕他早就飞出去了。
“不如我们先去看看是怎么回事。”张絮雪起身说:“因为这次展宝的大多是外地人,所以老钱特意在京城外围买的巷子。现在只有各派弟子有的还在外面游荡,我们先派他们去看看,要是真出了事就算要调动全部弟子也不会惊扰到普通百姓。我们先去阴林看看,免得出什么大乱子”
“京城外围?我们不是在京城吗?”左修大跌眼镜地说道。
张絮雪开门叫来小厮收拾桌子,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云淡风轻地说:“这次鉴董会上展的宝贝有些皇宫里都没有连皇上都不曾见过,老钱和那些宾客又不是皇商要是有人在上面嚼舌根子谁都吃不了兜着走。所以老钱就特意在京城外围买下了这条巷子。”
祁敛尘撇了撇嘴,说:“想来这里闹事,他们怕不是要直逼京城。”
“那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看看。”梵那罗早就迫不及待地拿出了自己的链赤金刀,就等着痛痛快快得杀上一场。
走到门口转过身对左修说:“走吧,鬼穴拜师不要茶,要血。”
左修看着他如炬的目光看得是浑身发冷,小跑写跟了上去。
“我们也去吧。”张絮雪又叫来小厮吩咐了些事情就招呼他们走了。
梵那罗轻功了得跑地极快,左修最后没办法只好偷偷拿出来了两张浮云符塞进鞋里,没多久脚下就浮空起来,梵那罗在前面跑他在后面飞。
祁敛尘可不想流汗,让张絮雪找几个小厮抬轿子把自己抬过去。
张絮雪白了他一眼,说正好自己也要坐轿子,不如一同去。
祁敛尘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屁颠屁颠地就跟着下去了。
没一会儿四个戴着花脸面具的侏儒就抬着轿子走了过来,与其说是走过来不如说是飞过来。
他们脚底生风,虽然大步流星但是脚下的步子却十分稳健,轿子上的流苏都只是轻微晃动。
“巡嵇人?”祁敛尘有些惊诧。
巡嵇是开天辟地时就出现的部落群,分为东巡嵇和西巡嵇,东巡嵇人生性善良,依靠耕作纺织生活,一直到现在也在人间同人类生活;西巡嵇人生性狠厉杀人不眨眼,早在几千年前就惹得人神共愤被神族打压到了好妄渊。
“上来吧,是东巡嵇人。”张絮雪踩着玉凳就进了轿子,掀开帘子探出身说。
稚德清和柳岳宗两位老年人刚吃饱饭准备溜达过去就当饭后消食。
“你怎么会养巡嵇人?”因为一路上没有颠簸,祁敛尘在轿子里躺着手交在一起枕着后脑勺。翘着二郎腿哼着歌,也倒是会享受。
“有的西巡嵇人不老实从好妄渊跑出来了,三年前我去饕黑林采药的时候就发现他们四个被西巡嵇人追杀被我救了之后他们四个小家伙就跟上我了。”张絮雪拿着装水果的瓷碗,挑了一颗又大又圆的苹果朝他扔过去,祁敛尘轻而易举的就接住了。
“话说回来,咱们什么时候能到,总不能让两个散步的老头子跑在咱们前头吧。”祁敛尘坐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张絮雪掀开帘子看了看外面,说道:“你看看外面,我们到了。”
祁敛尘也掀开他那边的帘子,向后张望果然都是一望无际的山和树,哪还有京城的影子。
两人下轿,四个小东西三步一回头五步一转身地跟他们摆手,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见了。
“不愧是巡嵇人,脚底生云步步生风。”祁敛尘刚转身,就听见不远处一声巨响,不一会儿就出现了火光。
张絮雪拿出法器坐着皓岚笛先行一步,祁敛尘躺在九霄凤翎扇上紧随其后。
稚德清和柳岳宗骑着仙鹤过来,等到了阴林的结界附近仙鹤飞到地上身上闪过一道白光,一根刻着仙鹤模样的银簪子平躺在地上,稚德清捡起来随手插在发髻上。
“不是说要消食所以溜达过来吗?”祁敛尘撇了撇嘴说。
稚德清装模作样地锤了锤膝盖,叹了口气说:“毕竟上了年纪你们这些年轻人要多多体谅我们老年人才是。”
“我们听到有响动就过来,出了什么事?”柳岳宗把兜帽摘下来抬头看星象,浓云遮住了星星和月亮。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们也刚刚到,一起去看看吧。”祁敛尘拿出九霄凤翎扇扇散了烟尘,一片树林出现在众人眼前。
阴林在白天因为有结界保护所以会遁形,只有到了晚上才会出现,时常能听见里面传来迷路者呼救的声音,那是阴林狩猎的陷阱。
哪怕是修仙门派到了阴林,尽管能用灵目看出阴林周围冒着奇异的光显得与普通树林格格不入,但那些树好像在随时移动似的,很容易就让人迷路。
“婉茗说过只要是有生命的物体靠近就会被马上吸进阴林,没完没了的妖灵就会倾巢而出,她上次也是利用漏洞才能脱身。”
祁敛尘提议不如现在就开个罩子冲进去,省的进去之后还要浪费时间。
其他人觉得这个法子可行,纷纷开了一个保护罩,果然只是刚靠近阴林众人就被它强大的吸力吸了进去。
张絮雪一踩到地就抱怨个没完,一会儿嫌路面坑坑洼洼不是人走的路,一会儿嫌路太长走得多了脚该磨出泡了。
看着张絮雪又是龇牙又是咧嘴的祁敛尘只是觉得好笑,“你现在回头看看,还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咱们来的时候为了防止兜圈子而做下的的记号,你好歹也是一派掌门能不能别这么娇气了?”
“就是因为我是一派掌门才更要注意形象,总不能天天跟梵那罗似的听到打架就兴奋,一见血就没了人影,整天邋里邋遢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去体验乞丐生活了。”
四下无人张絮雪也不再矜持。
两个年轻人在前面边走边闹边吵嘴,只留下两个老年人在后面跟着,没有智商的妖灵只知道乱撞,撞到保护罩的瞬间就会灰飞烟灭,柳岳宗瞪大了眼睛好不容易才抓到一只活的。
一有新鲜东西研究两个人就来的精神,稚德清把仙鹤簪子拔出来向前一扔变成仙鹤,待两人坐好仙鹤扑腾两下翅膀飞了起来。
一阵大风吹过掀起的灰尘迷得人睁不开眼睛,张絮雪拿手胡乱地扇了两下,不悦地说:“看来他们两个又找到有趣的玩意儿了。”说完,张絮雪也坐着皓岚笛飞走了。
祁敛尘心里感到不爽,一个两个走就走了居然都不等他,气得他一个转身就不见了踪影,等再出现就见他站在一棵离左修不远的树上。
左修跟梵那罗正站在一个类似于祭坛的圆台上,背对背站着,台下是如潮似水的尸群。
“这个红毛鬼真是嗜血如命,这种程度的僵尸他们能应付的来吧。”祁敛尘一边坐在树枝上靠着树干准备看一场好戏,一边挥动手指变出来了三抹灵光去告诉他们三个自己的位置。
左修拿着绒花伞一边在心里祷告天王老子保佑自己能全身而退留自己一条狗命,一边又在心里把祁敛尘鞭尸了一百遍一千遍,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学艺不精才会落得现在这么个骑虎难下的局面。
又一波尸潮涌了上来,梵那罗用充满野性的浑厚的嗓音吼了一声,下一秒就冲下了台。
梵那罗把链赤金刀甩出去缠住僵尸的脖子,再一用力就让他们身首异处,可惜他们都死太久了,要不然脖子里的血肯定能喷几米高。
梵那罗倒是一马平川,可左修那里可就不太乐观了。
左修在尸潮里滚来滚去,像被踢的皮球,找准时机就撑伞绞杀一些僵尸,实在不行就偷偷拿几张傀儡符贴在一些看起来身强体壮的僵尸身上为己所用。
梵那罗那里打的差不多了就重新跳上圆台撑起保护结界招呼左修进来调养生息。
左修掏出咒府扔出去了一颗闷雷,形成的气浪冲散了一圈僵尸,左修像之前一样趁机踩着几颗僵尸的脑袋高高跃起,不过这次跃起前左修刚好跟一个僵尸对视。
一个女僵尸伸着长长的舌头,脸上溃烂不堪,一条条肉虫在脸上爬来爬去,就连眼珠都掉了一个半挂在脸上,嘴里更是时不时淌出恶心的黄色液体。
在强烈的视觉冲击和这么长时间产生的心理压力的双重负荷下,左修一个借力不足离保护结界明明只有一步之遥,却被一个僵尸硬生生地抓住脚踝给拉了下来。
“救命——”左修伸直了手臂想要去碰保护结界,可终究还是差一点,被一把拽下了台。
眼看即使梵那罗马上甩出链赤也来不及了,祁敛尘也挺起了身板捏了手诀,突然天降一道虹光,左修被光束罩住暂时能护他周全。
张絮雪轻飘飘地落在一棵树梢上,吹了一首安魂曲,僵尸听见安魂曲全都呆呆地不动这才让左修有了得以喘息的机会。
左修连滚带爬地爬上圆台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此时稚德清和柳岳宗也匆匆赶来降落到圆台上。
“雪姨你们都来了,祁敛尘哪去了?”左修问。
张絮雪从树上的跳下来,说:“他说要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他去随便转转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意外收获。”
“我们听见这边有响动就急匆匆的过来了,有发现什么吗?”稚德清过来问,柳岳宗则拿着星月仪走到四周查看。
梵那罗不敢松懈,加固了一下保护结界也走过来说:“我们刚进来就到了这个地方,不知道触碰了什么机关这些僵尸就从地底钻出来了。”
正说着,安魂曲的效力减弱有些僵尸正一点一点恢复行动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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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入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