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乞丐,你有种别跑!”
元宵将至,喧闹的街市上人来人往,热闹的紧,而人群之中,有一道黑影突兀的出现,推挤人群。
“诶,我就没种,咋了。”语闭那黑影随手抄起旁边摊位上的小物件就朝身后穷追不舍的那帮人身上砸去。几个被拿东西的小贩刚欲开口叫骂,斜眼一看,桌上竟摆着一两个碎银,“哈哈哈哈,全给你们了,元宵安康啊哈哈哈哈。”
“哎,抓不住,嘻嘻,看哥几个也累了,咱打个商量,你们先休息,在下先走一步了,告辞。”
说罢,那道黑影便消失于人群,只留一群手拿长棍,身着家丁粗衣,面露凶色的人在原地边骂边跳脚。好巧不巧,正值元宵佳节前后,来往全是行人,不仅时不时遮挡住了他们那群人的视线,还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一行人又不想惹麻烦不想误伤旁人,要是他们给主子惹麻烦,指不定会成啥样。
“妈的,你个王八羔子可别叫我们逮到,否则有你好果子吃。”
说完一行人便就离开了。
此时,距离街市不远处一个不起眼拐角,那个阴暗逼仄的角落,先前的黑影就蹲在那里。
“炙甘草、麻黄、杏仁、桂枝、生姜……”那人脱下披着的破麻布袋,然后拿出钱袋子数着里的碎银,“这么多给小妹,这些给二狗子他爹,这些给那帮小孩,剩下的上交……”
“谁!”男人猛然转身。
一位白衣少年顿住了动作,看眼前人只是一位衣衫褴褛的乞丐便收回了拔剑的手,来人抱拳行礼,“抱歉,在下是逍遥门的弟子,奉命下山,刚刚察觉这边有些异样,多有叨扰。”
“哦,修仙的啊,这边就是个死胡同,要追查东西你得往西拐,那边热闹的紧,尤其是那楼消息流通很,你往那坐个一两柱香,消息包灵通的。”那衣衫褴褛的男人说道。
男人半个隐没在黑暗里,看不清神情,修士思索半晌终究是道谢一声离开了。
须臾,一道女声从围墙上传来,“行留客,你骗他去青楼做甚?”
“怎么说骗呢?他想打探消息对吧?”
“嗯。”
“那地方的消息灵通不?”
“嗯。”
“那不就得了,”男人将钱袋往高处抛,“林卜怡,拿去。”
“呦呵,这么多,这又是摸得哪家公子的?”
行留客想了想道:“那个和水川贾家有关系那个。”
“晓得了,你要去干嘛?”
“溜达。”
说完,男人就走出那阴暗逼仄的角落,这个男人虽然蓬头垢面,衣衫褴褛但丝毫掩盖不住他的气质。
男人肩宽窄腰、剑眉星目、身姿笔挺,但凡好好打理一番,说他是哪家娇养的公子哥儿都不为过。男人姓行,名留客,自小混迹街头,幼年丧父,少年丧母,家中有两个妹妹,一个妹妹夭折,仅留一个自幼体弱多病的小妹,为了活命加入了丐帮。虽说丐帮大多教的都是些偷鸡摸狗的伎俩,但好在行留客认了个不错的师父,不过就是这个师父自他懂事后便神龙见首不见尾了。而他所有的衣食住行全全都托付给他师父的挚友虞庆年身上了。
虞庆年乃一介江湖散修,常年四海为家,行留客体弱的小妹可不支持他和哥哥一起游荡江湖,于是便留在丐帮。好在虞庆年一般远行并不会离开太久,每当回来都会教行家兄妹识理、认字、书画、念诗,和他自己的功法,才没让这个丐帮弟子彻底长歪,也就养成了行留客这般性子。
行留客掐了个诀,一个破碗,和一根刻满红色纹路的竹杖便凭空出现,行留客将腰间葫芦取下,接着就从手腕处取出一根红绳把葫芦系在竹杖上端。然后,行留客拿出一条看着破旧肮脏的布条缠在眼睛上,再随手沾点污泥抹在脸上。之后,他佝偻着背又重新回到人群。
……
“嘿,你知道不,贾家被灭门了!”
“真的假的……”
“哟喂,你别不信,告诉你,听说和贾家有关都没了,不仅线索没有,人也全没了。”
“没了?”
“真没了。”
“千真万确。”
行留客蹲在一个不起眼的位置,静静的听着这一行人的对话,内心腹诽道:“呢,呢,呢,消息不就在这儿。”
话说回来,近几日水川怪事频发,大水、灾荒、灭门,“啧啧啧,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行留客喃喃自语道。
突然,一阵喧闹从不远处传来,一个身着家丁服饰的人浑身是血,在街上疯跑,嘴里还不停大喊着死人了,死人了。行留客撑着头,心里十分不屑:“嚯,一个时辰前不还让我别跑啊。”
正当行留客暗自嘲讽时,一道白色身影从天而降一把制住了家丁,你说巧不巧,这人就是那个差点对行留客拔刀地逍遥门修士,须臾,更多的逍遥门的修士赶到于此。还不给行留客好好吃瓜机会,那个家丁就炸了,血肉横飞,如同爆炸的西瓜。
“嚯,这场面真壮观。”行留客晃了晃蹲麻的腿,自言自语道。
只见,家丁爆炸的地方有一缕黑气慢慢飘出,见此景,行留客的笑容一点点淡去,逍遥门众人也都是一愣。行留客站起身,一手摸进袖子准备拿出乾坤袋来回收那缕黑气,等回去了好好研究研究。结果一只巴掌大的红色小鸟从天上坠落,重重的砸在行留客的破碗中。
“这鸟恐高?”行留客看着碗里两眼一翻,感觉已经去了的鸟吐槽道,“掉的真准。”
行留客戳了戳碗中鸟,看它一动不动和死了没什么区别,他不由的挑挑眉,“死了?”说完他晃了晃碗,“嘶,这鸟太小了,不知道有没有二两肉,够不够塞牙缝的。”
正当行留客仔细研究这只鸟该已什么方式下肚时那只鸟突然立了起来,“叽——”
然后这只鸟就一个飞扑扑在行留客脸上然后开始大叫:“出事了!出大事了!天命之人!天界沦陷了,‘它’要回来了!!!”
行留客一把拽下“脸部挂件”皱眉看着手中不停扑腾地鸟:“妖?”
那小鸟听到这一句话后仿佛被按下暂停键一般原地石化然后裂开。
“你……我,我,你,妖?你说我是啥?你说我是妖?”
“……妖你妹啊,你全家都是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