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仙侠玄幻 > 少年股神 > 第二十章 小徐哥的风采

少年股神 第二十章 小徐哥的风采

作者:紫金陈 分类:仙侠玄幻 更新时间:2020-05-20 02:39:02 来源:转码展示1

婴儿正在沈进专用的大沙发里酣睡着。maxreader孩子睡眠时的那种微弱的呼吸声,无疑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这孩子是可怜的,不过可怜人偶尔也会交到好运气。也许过若干年后,等孩子长大了,知道他曾经被顾余笑、夏远这样后来股市里的传奇人物抱过,爱护过,不知道是怎么样的一种心情。

这么一个可怜的孩子,被夏远这么一个从不做家务的懒男人,养了好几天,居然还没死掉,也算是一个奇迹了。

夏远坐在电脑前,朱笛安静地坐在一边,正看着他,或者说是欣赏着他的操盘。夏远觉得,操盘的时候有一个美丽的女人静静地看着,是一种享受。

生命本来就是应该享受的,可是生命大多数时候又都是忙碌的,快乐的人之所以快乐,因为他们时常能从忙碌中体会到享受。

深圳的红岭基金果然按照夏远的要求退出游戏了,这次红岭基金不但帮助夏远拉升了林梅股份的股价,还送来了一笔钱。夏远估算了一下,他节省了数百万的资金。所以今天早上他操盘时非常悠闲,这也是一种享受。

突然,夏远眉头皱了皱,道:“现在真是多事之秋,又有人狙击林梅了。”

朱笛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夏远淡淡笑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快了起来,电脑屏幕上很快出现了许多“141”、“242”数字的单子。

朱笛彻底看不懂了,好奇地问:“你做这么多141、242的数字干什么?”

夏远笑道:“我是在暗示对方,做股票的时候要‘一是一’、‘二是二’,脚踏实地地走路,别总动歪脑筋,想着狙击别人的股票。”

朱笛笑道:“呵呵,只有你这个奇怪的人才想得出这种奇怪的方法。你说会不会又是红岭基金的,昨天他们输得不服气又卷土重来?”

可是夏远却突然间不笑了,他只是摇了摇头,道:“不对,今天对方的水平远在红岭基金之上,操盘方法非常地稳健,不急不躁,相当难对付。”

朱笛走到她的电脑前,敲击了几下,惊讶道:“又是涨停敢死队。”

夏远道:“难怪这么厉害。上次涨停敢死队因为在鲁特钢铁上,变成跌停敢死队后,没想到这么快又出来活动。”

朱笛笑道:“你是不是又打算像昨天那样给他们上堂课?”

夏远道:“不可能的,没有一个人能打败涨停敢死队。”

朱笛讶然道:“没有一个人?”

夏远道:“有人能打败涨停敢死队,但没有一个人能打败涨停敢死队。三个夏远能打败涨停敢死队,一个夏远绝没有一点可能打败他们。”

朱笛道:“你昨天不是很轻松地打败了红岭基金吗?他们的风格和涨停敢死队很像啊。”

夏远道:“可惜涨停敢死队永远是涨停敢死队,中国也就只有一个涨停敢死队,红岭基金永远没办法成为另外一个涨停敢死队。一个人,无论他的操盘水平多高,判断力多么精准,手却永远只有一双手,他操作的速度还是跟不上好几双手的动作。涨停敢死队可怕的不是他们的个体水平,而是他们的团队默契,这是任何一个操盘手无法一个人破解的。”

朱笛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夏远没有回答,他的手指在键盘鼠标间迅速飞动起来。朱笛看不懂夏远到底是在怎么操作的,但她看得出,涨停敢死队的气势越来越弱,最后近乎于无。她嘴角不禁露出钦佩的笑容,三少果然没有看错,他真是个股市天才。

可是当朱笛笑起来的时候,夏远却不笑了,他只是淡淡地道:“不对。”

朱笛问道:“什么不对?”

夏远站了起来,走到沈进的沙发前,抱起沙发里的孩子,他自己躺了进去,闭上眼睛道:“感觉不对。”

“怎么会感觉不对?”朱笛更加好奇地问,“涨停敢死队不是彻底被你打下去了吗?”

夏远道:“现在不是涨停敢死队了。”

朱笛更奇怪了:“我明明查过是涨停敢死队在做啊。”

夏远道:“现在对方不是涨停敢死队,对方只有一个人,小徐哥。”

朱笛道:“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小徐哥在亲自操盘?他很少亲自操盘的。”

夏远道:“对方刚刚一直在示弱,以涨停敢死队的风格,是不会示弱的。除了涨停敢死队外,他们宁波基金里,只有一个人到了看不出是一个人在操盘,还是一个队伍在操盘的水平,这个人就是他们涨停敢死队的队长,小徐哥。”

朱笛道:“我想是你多想了吧,或许他们在鲁特钢铁上,从涨停敢死队变成跌停敢死队后,从此改变了操作风格呢?”

夏远道:“我的感觉告诉我并不是这样。我感觉到对方似乎在前面布置了一个大圈套,引我跳下去。早上刚开始的时候我没有这种感觉,但就在半个小时前,对方的操盘风格突然发生了重大变化,对方突然间似乎由攻转守了。

“但对方的操作却更加跟紧了我的脚步。我要抬起左脚,对方也跟着抬起左脚,可是要迈出去的时候,对方的速度却比我还快,这就是后发先至了。对方似乎不动,却又一直都在动。

“我试探性地抛出一些单子,但在我面前似乎有一个无底洞,这些单子顷刻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连一点波澜都没有惊起。

“我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看出我每一步要走的路的,我也不愿意再往前走,踏进前面的那个陷阱了。所以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躺在这沙发里,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

夏远又突然笑起来道:“现在我也明白了进三少为什么总喜欢这么躺在这沙发里了,呵呵……”

夏远果然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就这么躺在沙发里,闭上眼睛,他竟然就这么睡着了。

朱笛就这么在旁边无可奈何地看着他睡觉。

她最讨厌夏远总是这么躺在沙发里模仿沈进的样子。她甚至想到过这几天把这张沙发椅藏起来,不让夏远把沈进的味道给躺没了。

夏远躺在沙发里的时候,恐怕永远也想不到,女人这些古怪得足以让人吐血的想法。

他抱着孩子躺在沙发里,睡着了。那个孩子在一个睡着的人手里显得摇摇欲坠。朱笛生怕孩子摔到地上,赶紧抱过这孩子。她疼惜地看着孩子,哀叹不知哪个可怜的女学生为夏远生下了这个更加可怜的孩子。

电话铃声打断了朱笛的思绪,打断了夏远和婴儿的睡眠,婴儿大哭,夏远坐了起来,接过电话。

电话里传出一个相当大气,乃至透着霸气的声音。会用这种声音打进三号大户室的电话,估计除了打错的,就剩下金手指了。金手指的声音,朱笛虽然没听到过几次,但印象已足够深刻。

金手指朗笑道:“今天是你们进三少亲自操盘?”

夏远道:“不是,三少不在。”

金手指道:“那是你在操盘?”

夏远道:“是我。”

金手指问道:“你是谁?”

夏远道:“我就是我,一个说了名字你也不会知道的人。”

金手指大笑道:“哈哈哈哈……”如果有人听到这个笑声,一定会认为那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大笑。因为金手指是用近乎震破话筒的声音大笑,如果他有内功,夏远现在恐怕已经躺在地上了。

夏远还好好地躺在沙发里,等着金手指笑完后说下去。

金手指道:“年轻人,真了不起。想不到进三少旗下除了他本人外,还有这么有水平的操盘手。”

夏远淡淡道:“过奖了。”

金手指道:“今天早些时候,我们涨停敢死队想帮忙买点股票,不过你确实是个很有水平的操盘手,操作非常稳健,我们买点股票也不大容易。小徐哥看见了,说很久没遇到你这样的对手了,他决定一个人和你切磋一下,这两天都将是小徐哥亲自操盘,希望你的表现不要让大家失望哦,哈哈哈……”

同样的大笑,夏远还是没有躺在地上,他依旧好好地躺在沙发里。

挂下电话,夏远看了看朱笛,问道:“刚才的电话你都听清楚了?”

朱笛撅撅嘴,笑着道:“哪有像金手指这么打电话的,我就算人在隔壁,也一定听得很清楚。”

夏远笑了笑,说道:“你知道小徐哥吧?”

朱笛道:“当然知道。他是金手指旗下的黄金操盘手,他的水平绝对是一流的。自从出名后他就很少亲自操盘了,可是他操盘从来没有失败过。刚才原来是他在亲自操盘,难怪你感觉前面有个大陷阱等你踩进去呢。”

夏远摇摇头,笑着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小徐哥’这个外号可真够占便宜的。”

朱笛问道:“怎么占便宜了?”

夏远道:“连金手指都喊他‘哥’,你说这个外号还不占便宜吗?”

朱笛咯咯笑了起来,又问道:“小徐哥亲自操盘,你有把握压得住他吗?”

“说句实话,”夏远还是笑着道,“半点把握也没有。”

朱笛微怒道:“那你怎么还在笑,一点也不担心的样子,难道是因为你操盘用的是三少的钱,不是你的,你不心疼?”

夏远笑着道:“这当然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了,不过还有一个原因,小徐哥一个人总比整个涨停敢死队来得好。”

朱笛问道:“为什么?小徐哥都不算恐怖?”

夏远道:“小徐哥当然算恐怖,但他只是一个人,他也只有一双手。世上也许有人能一个人胜过小徐哥,可是不可能有人能一个人胜过涨停敢死队。”

朱笛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对付小徐哥?”

夏远马上又做出了朱笛最最讨厌,讨厌得要命的姿势。——他什么话也没说,躺进沙发里睡觉了。

一张很大的床,一张五米见方的床,这样的床在家具市场是绝对不可能见到的,因为它肯定会被门卡住,抬不进屋。这样的床只能是在卧室里直接制造完成的。黄铜打造的床沿,铺了粉红色厚厚的鸭绒垫子,温柔,舒适。

在这张床上睡觉的人,每个晚上一定都会做个好梦。

床的男主人就是杭城进三少。不管在男人,还是女人眼里,他都是个成熟、英俊、散发着神秘气质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无疑会是众多女xing爱慕的对象。所以这张床上自然也躺过许多不同的女人。

她们有不同的风情、不同的温柔。人虽然不同,可是她们也都有着相同的地方。她们都年轻漂亮,她们都拥有迷人的曲线,她们也都想象着自己是这张床的女主人。只是她们都想错了,对的永远只有这张床的男主人。

现在朱笛正躺在这张床上,疲惫而愉悦。沈进坐在她旁边,指节间夹了一支烟,淡淡的烟圈幽雅地从他嘴角飘起,弥散在空气中,空气一片温馨。

朱笛看着他,问道:“你在想什么?”

沈进道:“我在想夏远和小徐哥。”

如果换成其他任何一个女人,听到这句话一定会生气。因为沈进刚刚和她快乐后,现在竟然在想两个男人!

可是朱笛并不会生气,她是所有女人中最懂沈进心思的了,她明白对沈进这样的男人来说,事业才是他最看重的。

能锁住男人心的女人,并不是空有一个美丽的躯壳。女人的美是无止境的,再美的女人,世上总有比她更美的人。春华易逝,容颜易老,唯有一颗理解男人的心,才能打动你心爱的那个男人。

朱笛理解沈进,所以她才能在沈进身边待了这么久。朱笛问道:“你觉得夏远能赢得了小徐哥吗?”

沈进吐出个烟圈,道:“不知道。”

朱笛惊讶地道:“连你都不知道?”

沈进看了她一眼,微笑着道:“我总不会什么都知道。我心里希望夏远赢,但是如果他输了,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朱笛道:“哦?这又怎么说?”

沈进道:“如果夏远赢了小徐哥,放眼全国高手,里面知名的人物里,已经很少有资格和他较量的了。夏远虽然很懂如何操盘,不过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操盘,如果输了,能让他学习得更多,领悟得更深,对操盘方面,也会有更深刻的理解。许多事情,赢了,只会给人带来快乐,成就,或者是一些寂寞;只有输,才能教会人一些东西。这为他参加股神大赛也积累了经验。”

朱笛问道:“那你觉得夏远和小徐哥,谁胜的机会更大一些?”

沈进道:“本来夏远赢的机会有一半,现在恐怕连四分之一也没有了。”

朱笛道:“这又是为什么?”

沈进道:“小徐哥几年前的表现我见过,他那时就已经很厉害了,可是还不至于今天这么厉害。他今天每一步都可以紧紧跟着夏远的脚步,夏远每走一步,他起步总比夏远晚,但是每一次都后发先至,赶在夏远前面。夏远下一步要怎么走,似乎都被他猜中了。他今天一整天,几乎没出过任何一个小差错。

“这种短线的操盘技巧,我从来没有见过,简直可以说是踏入神的境界了。我已经找不出他操盘时候的破绽了,一个也没有。没有破绽的操盘技术,那该怎么破解呢?

“况且小徐哥是以从未败过的战绩立足于股市的,这种战绩全国大概只有三个人。除了过去夏国标老师外,还有一个就是冷公子陆枫。

“可是夏远,无论他平时在心里对坐庄操盘演练了多少次,这次毕竟是他第一次实战操盘,遇到小徐哥这样的对手,在技巧和经验上都有差距。不过今天夏远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小徐哥在前面设置了一个极其隐蔽的陷阱,只要一踏进去就彻底套住。我也是事后看操盘记录,一点点分析才看出来。可是夏远居然能够感觉出这个陷阱,停下来不做,他对盘面观察的感觉,真的是非常罕见。”

朱笛道:“那照你这么说,夏远这次是输定了?”

沈进道:“那也难说,夏远这么聪明的人,也许会想到出奇制胜的办法。”

朱笛笑了笑,道:“你也很聪明,如果你操盘的话,会不会胜过小徐哥?”

沈进道:“有可能,条件是小徐哥操盘的时候突然有一个**美女出现在他面前,他这个花花公子一定会停止操盘,呵呵。”

沈进又接着道:“我只是事后诸葛亮,事后经过分析才能明白他们双方较量的每一步里面的意味。夏远的操盘水平远在我之上。呵呵,可是很多其他不关操盘的方面,我比他聪明,所以我才是进三少,金手指才是金手指,古昭通才是古昭通。而小徐哥没办法成为金手指,冷公子也没办法成为古昭通。”

朱笛嘟着嘴,道:“真搞不明白你现在怎么笑得出来,这次他们的战场可是借用你的股票,他们的赌注用的都是你的钱。”

沈进苦笑道:“他们都已经用我的钱开始赌了。难道我还要哭着求两家,换个赌场,别用我的钱当赌注?”

朱笛笑叹道:“哎,你呀……”顺势幸福地躺进沈进的怀抱中。

夜,幽静的夜,突然传出一阵哭声,不是城市角落某个女孩的哭声,是银丰茶楼里一个婴儿的哭声。

夏远抱着孩子,连哄带骗。可是婴儿不是女人,是不大容易骗的。对一个连话都不会说的婴儿说“不哭有糖吃”,就像对一个从没对你有过好感的女人说“我愿意娶你”,对方才不会理会你呢。

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还得装成和蔼可亲的样子哄他,在茶楼里显然是件极不搭调的事。所以他很快把孩子转交给了杜晓朦。杜晓朦虽然不乐意,但她还不至于想掐死这孩子,所以她只有抱着摇。

她抱着孩子,哄了一会儿,真是奇怪,孩子在她怀里一下子就安静地睡过去了。大概是因为她有“奶”,而夏远永远没办法有。

顾余笑坐在对面,笑着道:“没想到你还没把这孩子送出去。”

夏远道:“我还没能见到沈进。”

顾余笑道:“这几天可真辛苦你了。”

“不辛苦,”夏远轻松地指着抱着孩子的杜晓朦,笑着道:“有这个奶妈在。”

杜晓朦哼了一声,她本来是该和夏远吵架的,但又怕吵醒孩子,所以她只有哼一声了。

顾余笑问道:“这么晚你约我出来什么事?”

夏远道:“明天我要和小徐哥单独较量了。”

顾余笑道:“哦?他可是全国有名的操盘手,听说短线操盘水平出神入化,他过去可是带领涨停敢死队,创下了连续三十七场赢利的神话,扬名股市。今天我看了你操盘的林梅股份,虽然我是个不懂操盘的人,可是也感觉得出今天你是有点吃力的。”

夏远伸伸懒腰,说道:“岂止有点吃力,简直是吃力得要命。他的操盘水平,步步后发先至,我手里的股票被他用最低廉的价格买去一大堆。我拉升时拉不过他,我打压时压不过他,真是不操盘,不知道,一操盘,吓一跳。我第一次操盘就遇到这样的对手,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顾余笑看着夏远,笑道:“你的运气一向不错,做股票很少亏钱的。”

夏远苦着脸道:“恐怕这次就是少数里的一次。”

顾余笑问道:“你自己觉得赢他有几分把握?”

夏远道:“一分也没有。”

顾余笑道:“可是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担心。”

夏远笑了起来,道:“因为我的运气还不能说是太差,至少还有你这么个朋友。”

顾余笑笑了,问道:“有我这个不懂操盘的朋友有什么用?”

夏远道:“你预测一下明天指数会怎么走,有了你的预测,我明天可以顺水推舟,对付小徐哥就多了五分的把握了。”

顾余笑苦笑道:“你是知道的,指数一天里的涨跌随机因素太多了,我对一天指数的预测水平,不会比普通散户好得了多少。”

夏远道:“我只是做个参考而已。”

顾余笑道:“这个参考实在太没有参考价值了。”

夏远叹了口气,道:“那明天恐怕是输定了。”

顾余笑看了他一眼,道:“我知道你这么聪明的股精,肯定会想出办法的。”

杜晓朦对夏远道:“你放心好了,明天我也旷课,我一定坐在你旁边,不离开,不停地鼓励你,增加你的信心。”

夏远愕然,和顾余笑对视了一眼。

顾余笑笑着道:“那你明天铁定是输了。”

夏远苦笑道:“我想也是。”

三号大户室里。

这几天世界上最让朱笛讨厌的事,莫过于夏远躺在沈进专用的沙发里了。可是现在又发生了一件比这更让朱笛讨厌的事,那就是杜晓朦出现在沙发里,她也开始装模作样闭着眼睛睡觉。

奶妈也不是杜晓朦,是朱笛,她恨不得把这孩子扔过去,对她道:“你们俩生的孩子,自己抱去!”

夏远静静地坐在电脑前,望着显示屏,抿了一口参茶。

杜晓朦闭着眼睛,悠闲地道:“开盘都快半个小时了,你怎么还坐着不动?”

夏远道:“我敢肯定,小徐哥现在也坐在电脑前,等着我先动手。”

杜晓朦开始不耐烦了,睁开眼睛问道:“那你们到底谁先动手,总不能就这么坐一整天吧?”

夏远道:“昨天小徐哥就一直紧跟着我,今天我一定要让他先动手。”

果然,小徐哥那边开始有动作了,夏远的手也跟着动了起来。

两股大资金争斗的时候,操盘手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有可能被对手放大利用,进而一步步逼退投降。夏远就是这么轻松地打败深圳红岭基金的。可是这次的对手不是红岭基金,是股市上名气最响,号称从未败过的小徐哥。夏远是第一次实际操盘,他能赢得了吗?

墙上的钟表一分一秒地走着,杜晓朦早就不再闭目养神了,她安安静静地坐在夏远身边。

此刻,他的那种专注,让人肃然起敬;他的那种判断力和速度,让人彻底钦佩。他看上去手忙脚乱,可是他的每一步,都包含着他准确的判断和反应,都包含着股市里最高深的智慧和他对股票的理解。

墙上的钟点指向了11点30分,随着分针走到了最后一格,夏远站了起来,走到沈进的沙发前,深深地躺了进去。他的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在空调房间里,他还是沁出了汗珠。

朱笛和杜晓朦对视了一眼,杜晓朦泡了一块冷毛巾,走过去盖在他额头上。无疑,这一定是夏远经历过的最累的两个小时了。

夏远拿开毛巾,突然露出了笑容,对杜晓朦说道:“真没看出来,你都有这么温柔的一面。”

杜晓朦居然一点也不生气,只是轻轻打了一下他的头,极其温柔地问:“现在你觉得怎么样?”

夏远道:“现在我觉得全身发冷。”

杜晓朦关切地问:“啊,你怎么了,怎么会全身发冷?”

夏远笑道:“你突然这么温柔地跟我说话,我当然会全身发冷了。”

杜晓朦重重地哼了一声,把毛巾狠狠地砸在他的脸上。

朱笛问道:“你早上和小徐哥交手,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看你操盘就跟看天书一样,根本看不懂你在干什么。”

夏远苦笑道:“我暂时还没有输,我和小徐哥在互设陷阱,但谁也没有踏进对方的陷阱。小徐哥真是个很厉害的对手,早上我们只是小规模的交锋,胜败决定在下午。”

朱笛道:“你吃饭吗?”

夏远摇摇头,淡淡道:“饥饿能让思维更加清晰。”

下午一点钟,开盘了。夏远迅速出手,做出一条漂亮的弧线,散户们纷纷跟着他的动作动了起来。

朱笛也看懂了,笑了起来,道:“你真是聪明,充分利用了散户的力量来对付小徐哥,一个散户虽然资金很少,可是这么多散户一合起来,那就厉害了。现在我们是和林梅股份的众多散户联手,压倒小徐哥,对吧?”

夏远微笑着道:“对。不知道你有没有看出来,前面还有个陷阱,他们一踏进来,就会彻底沦陷。他们要是后退的话,那就要亏本出局了。”

杜晓朦虽然一点也看不懂夏远在搞什么,可是听了他的解释,也咂咂嘴道:“你一个中午躺着也没白躺,能想出这么个主意来。”

这时,电话铃响了,夏远接起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很爽朗的年轻男子的笑声,说道:“不错不错,我果然没有挑错对手,你真的是个高手,呵呵,不过你要小心咯,五分钟后我开始反攻,就看你能不能守得住咯。呵呵。”

挂下电话,杜晓朦问道:“谁打来的?”

夏远道:“小徐哥。”

杜晓朦问道:“他说了什么?”

夏远道:“他说他五分钟后开始反攻,叫我小心一点。”

杜晓朦笑了起来,说道:“我猜他这次是输定了,所以才骗你五分钟后反攻。实际上,过了五分钟,你看他们并没有反攻,放松了警戒,他们这时才反攻。”

夏远笑道:“你这种小聪明说出去要笑死人的。要是堂堂涨停敢死队的小徐哥要用这种‘骗’的伎俩获胜,他也就不可能成为小徐哥了。”

杜晓朦道:“本来就是嘛,哪有对手会告诉你,他要什么时候反攻的?就像兵法上的虚虚实实,实实虚虚,打仗的时候敌人怎么会告诉你,他们什么时候进攻,让你做好准备呢?”

打仗的时候对手一般确实不会告诉你他们的计划,可要是他们就这么告诉你了,那是否表明对手有十足赢的把握呢?

夏远微笑了一下,坐在电脑前,等待着小徐哥的操作,准备等他们反攻踏入自己布下的陷阱时,好将他们一举歼灭。

五分钟后,小徐哥果真行动了。夏远没有想到,对手竟然直接向他布置的陷阱跳了下去。

不对,确实不对。哪里不对?夏远只是觉得不对,却又讲不出到底哪里不对,等他讲得出哪里不对时,已经迟了。那真的是不对了。

小徐哥竟勇猛地往夏远的陷阱里跳下去,引来一大群跟风的散户们全往陷阱里跳下去。

散户就像沙子,可是沙子一多,还有什么陷阱是填不满的?

夏远还来不及收手,陷阱已然填成了平地。

陷阱不再是陷阱,陷阱已经成为平地,成为小徐哥进攻的跳板,却成为夏远撤退的枷锁。

战争中,优势和劣势岂不总是可以这么互相转化的?自己的武器一旦落入对方手里,岂不可以反过来用作攻击自己的利器?武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武器永远是被人用的;股票是死的,操盘手是活的,股票就是操盘手的武器。

夏远现在已经丢了武器。

丢了武器还怎么战斗?

现在已经不是几分钟前,夏远联手散户们压倒小徐哥的局势,现在是小徐哥联手散户进攻夏远了。

一个个散户微小的力量,越聚越多,越聚越大,夏远边战边退,一个个价位组成的防线很快陷落。

前有陷阱,后无退路,夏远的设计是如此巧妙!可是又有谁能想得到,小徐哥竟直接往陷阱里跳呢?壮士断臂,破釜沉舟,所向披靡,这需要怎么样的判断力和操作手段?几个操盘手有这样的勇气,有这样的判断力这么做呢?小徐哥的水平,真是要令人敬畏了。

幸好的一点是,小徐哥的对手是夏远。

夏远是个自信的人,可是并不自负。自信的人和自负的人最大的区别就是,自负的人一旦遇到挫折会手忙脚乱,不知所措;自信的人遇到挫折还是会很冷静,会沉着应对。

夏远还是很冷静。虽然小徐哥的操作方法大出他所料,但他还是在应对着,而不是逃避投降。既然注定了是输,为什么不争取输得最少呢?

其实夏远可以动用守盘资金,压得小徐哥落荒而逃,毕竟他们才是林梅股份的真正庄家。可是这样一来,小徐哥出局了,但己方的损失更大。在这个所有人以追逐金钱为目的的股市里,没有人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

3点整,一场没有硝烟的战斗结束了。小徐哥顺利退出,夏远的损失也控制在不大的范围内。

夏远从椅子里站了起来,脸上平静,额头略有汗珠,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我还是输了。”

一间能望得见西湖的办公室,沈进的办公室。

现在已是晚上,窗外霓彩繁华,西湖大道上,一辆辆汽车疾驰而过,西湖里的龙舟还没散尽,远处一对对情侣正闲庭信步,杭州的夜景美,西湖的夜景更美。

沈进没有看夜景,他在看电脑里的操盘记录,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朱笛捧过一杯咖啡,放在他手边,道:“你呀,真是搞不明白你,今天的操盘记录你都看好几个小时了,闭着眼睛都应该能想得出来,这有什么好看的?”

沈进微笑道:“戏迷喜欢听戏,书迷喜欢看书。好听的段子戏迷听一辈子都不会觉得厌倦,经典的书就算多读几遍也不会觉得枯燥。我呢,则是喜欢看别人的操盘记录。尤其是今天夏远和小徐哥这两人的龙虎斗,他们俩遇到一起,你说是容易见到的吗?”

朱笛笑着道:“确实不容易。”

沈进笑道:“今天他们俩的表现,几乎可以用四个字来概括了,无可挑剔。夏远第一次操盘,能做到这种水平,再一次大大出乎我的意料了。”

朱笛道:“可是夏远还是输了。”

沈进笑着问:“你真的觉得夏远输了吗?”

朱笛疑惑地问:“难道不是吗?夏远不是明显输了吗?”

沈进摇摇头,道:“夏远并没有输。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实际操盘,不管是经验还是技巧上,都和小徐哥差了一个档次。

“你也知道,小徐哥是凭借短线操盘出名的,他做了成百上千次的操盘,无论如何是没有理由会输给夏远的。”

“如果今天操盘的不是夏远,而是我,小徐哥至少有三次机会让我很自然地踏进陷阱,最后不得不动用守盘资金,把自己救出来,损失肯定会相当惨重。”

“而今天夏远一次也没有掉入小徐哥的陷阱,光这一点,绝大多数操盘手都做不到。而且,今天涨停敢死队本来可以赚八个百分点,结果夏远压出他们三分之一的股票,又狙掉他们三分之一的股票,他们顶多只能赚两个百分点。”

“可以说,今天是完全靠夏远硬生生地把他们逼退的。小徐哥亲自操盘,只拿了几十万的利润,这对夏远来说,是赢了。”

沈进又接着笑着说道:“最引起我兴趣的,是夏远今天下午设了个大陷阱,结果小徐哥竟会以牺牲自己部分资金的方式冲进陷阱,引来跟风的散户们一起跳进陷阱,借用散户的力量顺水推舟,反制住夏远。小徐哥的这种战略智慧和判断力,让这一场本来就已经相当精彩的表演更是回味无穷。”

朱笛看着他像个孩子吃到个大糖果一样开心,笑着道:“你可别光顾着笑了,你知不知道今天你自己输了多少钱呢!”

沈进道:“不多,才一百多万。”

朱笛撇下嘴道:“我知道,你进三少大老板,所以才不在乎一百多万的钱。”

沈进道:“今天确实不算多了。一百多万,一半给了散户,一半给了他们宁波基金。可是今天如果没有夏远在,我自己操盘的话,输个三百万总还是要的。夏远已经用最少的资金和股票,抵住了他们的进攻。小徐哥亲自出手,也不过只赚了几十万,我想今天小徐哥也不会认为他自己是赢了的。”

朱笛看着他道:“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输了钱还傻开心的呢?”

沈进道:“夏远是个天才,他这个天才可比输的这么点钱值钱多了呢。”

朱笛问道:“你对夏远赢得股神大赛有信心?”

沈进道:“有,但不多。小徐哥的操盘水平已经达到极限水准了,‘冷公子’也不会逊色,全国还有许多高手,这几年更是人才辈出,听说这次华尔街的几个高手也要过来。夏远要赢,确实相当难。可是夏远毕竟是股神夏国标老师的儿子,你如果知道金手指、古昭通、五虎将和夏国标老师过去的故事,就会明白,夏远的身份,那真是一张大王牌。”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