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当与希望同行 第3章 追杀

两人听了一会动静后东方既明对林岁愉说道：“林中似乎有什么人在打斗，听方向正在向我们这边靠拢，姑娘莫怕，你和霁月先进屋子里避一避，我出去看看。”

林岁愉闻言点点头，拉着霁月往屋里走，路过灶台时，顺手拿了根手指粗细，手臂长短的尖头铁棍，随手挥了两下，似是在试试手感如何，反手藏进袖子，躲进屋子里。

东方既明则拿出别在腰间的连弩，绷上弦，续上箭，朝着门口慢慢走去，躲在栅栏后面。

不一会便看见一个一身劲装的少年，暗红色与黑色相间的袍子，烫金黑色腰带，手持长剑，束起头发，发尾还有几束小辫的少年，从林中急行而来，有时还回手挡掉飞向他的暗器，在他身后，还跟着十个左右，一身夜行衣的人。

那红衣少年堪堪落在院前的空地，院内的火光照亮了少年的面庞，躲在院门后的东方既明认出了他，挥了挥手朝他走去道：“鹤云！”

“既明！原来是你在这。”说话的间隙黑衣人已经追上包围了二人，二话不说就动起手来。

东方既明边挡边问：“这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啊，林子里遇上了两个人，没出几步他们就来追我了。”尹鹤云挡开黑衣人的攻击回答道。

东方既明不善使剑，可是武功身手不错，出掌成风，手中还有东方家的连弩，抬手间便射中一个黑衣人。

这些黑衣人的主要目标是尹鹤云，多人出手围攻，却见红衣少年衣袂纷飞，挡住好几拨攻势。可那些黑衣人仗着人多，三四人拦住东方既明，剩下的人，拿着手中的武器，直往尹鹤云身上招呼，尹鹤云也不甘示弱，抬手挥剑间，便有黑衣人应声倒下，可奈何寡不敌众，身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伤口。

林岁愉看着黑衣人出手狠辣，招招致命，二人虽不会有性命之忧，可是要摆脱他们，还要费一番功夫，林岁愉和屋内的小霁月交代了几句不要出去，就从屋后的窗户翻出去，猫着身子绕道去按院门口的机关。

咔咔咔咔咔咔咔

嘭嘭嘭嘭嘭嘭嘭

众人只见地上突然竖起几个竹筒，从竹筒中喷出一片白色烟雾，弥漫之间，众人暗道不好，连忙捂住口鼻，却已经来不及了，黑衣人一个接着一个倒地。

东方既明看见竹筒时就意识到了什么，下意识遮挡口鼻，可是一切发生的太快，他也吸入了不少，缓缓倒地，一旁的尹鹤云也不例外。

待到烟雾散去，林岁愉才从一旁出来，看着倒了一地的人，走上前在一个看起来还算整洁的黑衣人面前蹲下，铁棍滑出袖口，握在手中，用尖头一端在他身上反复拨拉，看完一个又换一个，看了很久，就差把他们扒个精光。这时林岁愉暗暗皱眉，起身拍拍手上的灰尘，没有找到任何东西，这让她有些意外。

林岁愉回头看见东方霁月从屋子里偷偷探头，露出一双眼睛，怯生生看着这边，她学着东方霁月的样子微微歪头，冲东方霁月甜甜一笑。

“额，好吧，好像这里除了小霁月就只有自己能动了。”于是林岁愉认命般的开始打扫战场。

小院里，东方霁月坐在篝火前接着吃她的地瓜，林岁愉在一旁时不时给她喂一口肉。她们身后则是被绑起来的黑衣人，每个人嘴里都被塞了东西，或许是半颗生地瓜，或许是黑抹布，在一旁靠着桌子昏迷的两人正是东方既明和尹鹤云。

身后黑衣人传来动静，林岁愉拿起那根铁棍走去，在他们面前站定，一个个扫过黑衣人的脸，边上有一个抖如筛糠，显得很慌张的黑衣人。还有一个面上还算镇定的人，心下了然，这应该是领头人。

林岁愉蹲在一个黑衣人的面前道：“问你们几个问题，你们只用点头或者摇头。”说完还朝他们微微一笑，可在黑衣人的眼里这笑容就显得阴恻恻的。

黑衣人都避开她的眼神，都没什么动静，除了边上那个明显很慌张的黑衣人却直勾勾地盯着她，发出呜咽声，使劲点头。

林岁愉觉得奇怪，却也没有管他。

“啊。”

林岁愉猛地将手里的铁棍扎进面前黑衣人的大腿，她下手狠，直接扎穿了黑衣人的大腿，腿间汩汩鲜血冒出，黑衣人大叫一声，却因为嘴间塞了东西，只能发出一声沉闷的尖叫。林岁愉还贴心的挡住这里的情况，回头安慰东方霁月再吃些东西。

“啊。”

又是一声闷哼的惨叫，原来是她把铁棍拔出来了。林岁愉冲着领头人微笑道：“怎么样，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边说，边把铁棍上的鲜血擦在领头人衣服上。

领头人额头上冒出冷汗，他明白，如今落在她手里，无论如何也是不会放他们走，说是死，不说也是死，索性将头耷拉下来，开始摆烂，让林岁愉一时也没有办法。

林岁愉见他的样子，将铁棍一点一点挪向领头人的胸膛画圈，“哎呀呀，你别装死啊，真当你装死我就问不出来了吗。”

林岁愉紧紧盯着领头人的神情，生怕错过一丝变化，“你们是杀手。”虽是问他，用的却是肯定语气。

“......”

“你们是来杀我的？”

“......”

领头人白了一眼林岁愉转向没有人的另一边。

“噢~是来杀红衣少年的。”说着将铁棍缓缓戳进领头人的胸膛，领头人闷哼一声。

“你们知道那红衣少年的身份，才来杀他的？”林岁愉紧紧盯着领头人的脸。

闻言领头人抬眼看向林岁愉，可眼神却下意识的撇向红衣少年。

林岁愉没有错过他的神情，眼睛微眯，“不认识啊。”手里的铁棍又往里戳了几分。

“林姑…嘶”

一道声音传来，打断了林岁愉的问话。

东方既明醒来后看见林岁愉正拿着铁棍戳黑衣人，想出言询问，可是林姑娘三字还没讲出口，就被尹鹤云踹了一脚。

原来早在林岁愉将铁棍扎进黑衣人大腿时，尹鹤云就醒了，他观察周围一圈的情况后，心思回转，微微闭上了眼睛，开始装晕！

林岁愉见他们都醒了，起身拔出铁棍，往地上随手一丢，看向两人，尹鹤云有种被抓包的错觉，连忙站起，摸着头讪讪笑道，顺手把东方既明从地上拉起来。

林岁愉也回给尹鹤云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哎呀，好饿啊，”尹鹤云率先打破尴尬，摸着肚子朝着篝火走去，拿起烤肉，就坐在东方霁月旁边，将冒着香气的肉送进嘴里后抬手捏了捏东方霁月的小脸蛋。“小霁月，吃饱了吗？”

“鹤云哥哥，吃饱了。”

东方既明也过来摸了摸东方霁月的头顶，坐在东方霁月的另一边，朝着林岁愉道：“多谢姑娘照顾霁月。”

“没事。”林岁愉则坐在了他们对面，手肘拄在膝盖上，单手托着下巴，注视篝火的跳动，面容平静，好似在发呆。

尹鹤云看着林岁愉，静静的也不说话，火光在少女的脸颊上跳动，眼眸明亮，似有星辰闪烁其中，少了一些审问黑衣人时的锋芒，多了些许柔和。托着脑袋的手皮肤细腻，指节分明，手指纤细，露出的手腕极细，仿佛使点劲就能捏断一般。

尹鹤云低头看看自己的手，摩挲手指，一个想法突兀地出现在他脑海中，想将她的手腕握在手里。

“不知美人儿审出些什么有用的没有？”尹鹤云挑眉看着林岁愉说道。

林岁愉瞥了一眼红衣少年，边点头边道：“他们出手果断，招招狠辣，且直指命脉，没有一丝多余的动作，都是冲着要你们的命去的。”说着林岁愉视线越过他们看向后面的黑衣人，接着道：“你只有一个人，来杀你的却有十来个，只为灭口，看这种架势，倒有点像影鸦的杀手。”

东方霁月好奇道：“哥哥，影鸦是什么？”

东方既明答道：“他们是一群自称像影子一样隐匿于光的对立面，同乌鸦一般能带来不详的人。是一个专门培养杀手的地方，如今不少叫得上名号的杀手，都出自影鸦。”东方既名有些犹豫，道：“不知……林姑娘为何觉得他们是影鸦的杀手，而不是别的杀手。”

“太干净了。”林岁愉答道：“我翻了他们身上的东西，没有纹身，没有令牌，除了杀人用的剑，匕首和暗器，没有任何发现，这反而不正常”。

“呵，真是一群手段下作的疯子。”说完，尹鹤云有些玩味的看着林岁愉。“倒是美人儿，知道的不少啊？”

林岁愉只是笑笑不作回答。“我见他们来杀你，却连你的身份都不知道，可见不是冲着你来的，怕是你路上撞见了什么，来灭口的。”

“美人儿，小爷我只是一个江湖游子，只想过闲云野鹤般的日子，我可没什么身份。”尹鹤云盘起腿一只手放在膝盖上，一只手掂着手里的烤肉串，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眼睛盯着林岁愉的眸子，漫不经心地回话。

东方既明知道自己醒的晚，也不插话，只揽着东方霁月，听这两个人你一言，她一语。

林岁愉笑着看他，“是吗？江湖传言，江都尹弘，尹老侯爷育有两子，世子尹骁城驻守北疆，战功赫赫。次子尹鹤云，少规矩，多桀傲，不爱庙堂爱江湖。与东方家少爷东方既明自小相识，情谊深厚，恐有断......咳。”说到这里，林岁愉手掩者唇，轻咳一声，有些不自在，眼神在二人之间流转一圈，见二人没有什么反应，才继续开口道：“总之是可以相互交托后背的兄弟，你说你是江湖游子，不知尹老侯爷答应吗？”

尹鹤云也不是成心隐瞒便道：“美人儿说的不错，小爷是江都尹鹤云。那美人儿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