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神仙传 第82章 集万千性格与一体

这时，赤羽突然出现在了他们面前，他道：“此事万万不可行。”

忘忧道：“为何？”

赤羽道：“莫要听信那魔头的一面之词，你们可知，那魔头口中所说的天道，其实是他的真身，忘忧，你所见到的梦魔，不过是他的一丝灵识，他仅仅靠这一部分灵识就能兴风作浪，若是你们真的听信了他的话，自天空裂缝出去，必定被他的真身所擒，到时，他吸收了你二人的元神，便能闯入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了。”

忘忧与听寒两两相望，不由脊背生寒。

忘忧道：“景尊，既然这个魔头如此厉害，为何不将他除去，以绝后患。”

赤羽自退位后，如今的尊号是景尊，众人也对其改了称呼。

赤羽道：“世间万物，休憩时皆会入梦，若我除去梦魔，世人便自此无梦了。”

忘忧全然明了，原来如此，不过，若是梦魔所说是假的，那蓝宇空间与庇佑星球的事，也太过蹊跷了，这空间与星球乃是黎书玉尊与无尽所创之物，为何也会受到了天地的影响，而且，看蓝宇空间如今的世界里，早已不是当初的模样，这又是为何呢？

忘忧道：“景尊，晚辈也是想避开灭世，可如今，神灵们所创之新世界也不能是一片净土，这，也太过奇怪了。”

赤羽道：“没有什么奇怪的，世界本来就是黑白共存的，任何空间也不会只有其中一种力量，这便是互为守恒，所以，即便是黎书与无尽所创的其他世界，也避免不了这一点，坦然接受便可。”

听寒对此事也十分好奇：“景尊，晚辈自小便听母亲说，上天有好生之德，天道最为至善至美，可眼下并非如此，景尊，能否赐教一二。”

赤羽道：“你修的是逍遥道，自是不懂天地的无情，本君修的乃是无情道，自知天地的无情之处，你们看问题，太过片面，却并不知晓，天道也可以不止一种形态，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天道是集万千性格与一体的，有其喜怒哀乐，也会意气用事，天道要真是坏蛋，那大可让众生身处黑暗之中，永无翻身之日啊。”

赤羽看向忘忧：“忘忧，你以自己的经历看，便明白天道的深意了。”

忘忧结合自身其经历，顿觉茅塞顿开，于是谢道：“多谢景尊指点，忘忧明白了。”

她明白了，为何世间有无数种可能，天道不是坏蛋，也并非至善至美，而是如人一般，如众生一般，有着自己的性情，也会根据自己的心情做出一些举动，“景尊，晚辈明白了，原来，魔是杀不完的，便是天道其自身喜好啊。”

赤羽摆摆手：“非也，而是为了保持其平衡。”

忘忧仔细思量着这句话，可是，她还是有一事不明：“景尊，天道若真为了保持其平衡，为何让人间贫富相差如此悬殊啊？又为何将众生分为三六九等啊？”

赤羽笑了，笑她还是太过年轻：“忘忧仙子，本君知你一向心善，见不得别人受苦，这些年，你也没少帮人间处理这件事，可是结果呢？”

忘忧深深叹息：“我总是不能彻底成功。”

赤羽道：“这就对了，忘忧，你从人族而来，却还是对人族了解甚浅，若是你真的了解透了他们，便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了。”

忘忧看着赤羽，目光中，满是尊敬。

赤羽接着道：“人间之事，人是主宰，他们自己将自己置于这种境地，怪不得天道，也怪不得神魔，全是因为各种欲念而起，忘忧啊，你即便使出浑身解数，也是改变不了他们的，因为凡人表面看似敬神爱神，实则，他们毫无信仰可言，在他们眼里，莫说是你，就连本君，也是得为他们所用的。”

忘忧对人间也是恨铁不成钢，可惜，许多事情，她所做的，也是治标不治本：“既然人是个大变数，为何天道要创造人呢？天道不仅要创造人，还非要其他世界也要有人的存在，晚辈实在是对此费解。”

赤羽道：“世界需要变数，因而，世界需要人。”

忘忧听赤羽如此一说，倒也觉得，人啊，与魔好似没有任何区别，因为世界需要变数，因而，魔是杀不完的，世界需要变数，因而，即便这第二创世起初并无人族，后来还是有了人，而如今看来，这影响灭世的，好似也不是神魔，而是人。

二人回到浮生仙境。

听寒对黎书玉尊道：“玉尊，我见到景尊了。”

黎书玉尊道：“他与你说什么了？”

听寒道：“他说，天道有万千种形态。”

黎书玉尊微微一笑：“不错。”说完，看向无尽：“仙子，天道既有这么多种形态，咱们所创造之物，也该有千万种形态啊。”

无尽道：“玉尊说的是。”无尽已然反思过了，她身为创造者，理应能包容万物才是，如今她见自己所创造星球有了变化，便开始杞人忧天，这样是不对的。

反观黎书玉尊，倒是一脸坦然，今日这才受教。

黎书玉尊对忘忧道：“忘忧仙子，那梦魔的嘴巴可是厉害的很，他被关在太虚幻境中，还能凭借他的一番口舌，诓骗天兵将其放下界去，你与听寒二人没被他蛊惑，倒也算有定力。”

忘忧与听寒两个人不由脸一红，听寒不好意思的说道：“玉尊，弟子愚钝，险些被他诓骗了。”

黎书玉尊对众人一笑，说道：“瞧，那魔头果然能言善辩，听寒可是我门中数一数二的聪慧仙君，都险些被其诓骗，若是其他人去了，没准这次梦魔就又能逃出来了。”

忘忧道：“玉尊，晚辈愚钝，也险些被其诓骗了。”

此时，听寒与忘忧二人相视一笑，笑自己为仙多年，竟然被梦魔给骗了。

黎书玉尊道：“你们也不必自责，那梦魔最是会蛊惑人心。”

忘忧道：“景尊说，我们所见到的梦魔，只是他的一丝灵识所化。”

黎书玉尊道：“这，本座就不知了，不过，赤羽既然这么说了，想来，便是真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