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神仙传 第69章 他说他这是尊天道而为

容域走过来说道：“墨染，我与你一起入梦吧。”

墨染道：“也好。”

夜幕降临，万籁俱寂之时，墨染与容域施展仙法，悄然降临在国君的梦境之中，进入梦境，二位仙君发现这国君的梦境倒是很美，梦境之中是一片虚无缥缈的仙境，云雾缭绕，仙乐飘飘。

国君在这个美妙的仙境里遨游着，梦里，他还会飞翔，墨染仙君道：“这国君的梦倒是恨美，很逍遥自在啊。”

容域仙君道：“他倒是自己自在了，不管百姓的死活，不行，我得想办法让他做噩梦。”说完，容域仙君便开始施展仙法，将他从云端打落，落入万丈深渊之中，国君吓得大喊一声，身体重重的摔在地上，踉跄着爬起来，自己觉得十分惊讶，还在梦中喃喃自语着：“这里是梦境啊，梦境应该是由我自己控制的啊，怎么今天失控了。”

他这个自言自语，引起了二位仙君的注意，容域对墨染道：“墨染，我觉得这个国君有些不对劲，你刚才听他说了吗，他说他的梦自己控制。”

墨染道：“听到了，我也很纳闷，莫非，这个国主，他不是凡人。”

容域仔细打量着国君，发现他并无异样：“不对啊，他看上去分明就是个凡人啊。”

墨染道：“不如，咱们试探一下。”

容域道：“好。”

二人纷纷落于国君面前。

“轩帝，你可知罪？”墨染的声音如清泉般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他身着天水色碧霞苍茫衣，长发如瀑，容颜似远山，眸光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

容域则立于一侧，白衣胜雪，手持一柄精妙绝伦的玉扇，轻摇之间，微风拂面，带来一丝丝清凉与宁静，他也对着那国君轩帝缓缓开口：“你所管辖之国，贪腐横行，民不聊生，此等景象，已触怒天威。”

轩帝初时震惊，见二人一来他梦中就兴师问罪，心情十分不爽，他冷然说道：“二位仙人，朕乃一国之君，所作所为自有其理，岂是尔等所能评判的？你二位跑到我的梦境里来，就想以此来吼下我，当朕是被吓大的吗？”

容域闻言，眉头微锁，玉扇轻展，只见扇面之上，一幅幅百姓受苦受难的画面缓缓展开，栩栩如生，令人心痛不已：“轩帝，你且看，这些皆是你的子民，他们正饱受煎熬，期盼着你的救赎，而你，竟然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己的管理自有其道理，那么，今日本仙君就问问你，那些滥用职权，那些鱼肉百姓，那些将人当作物件一样对待的人，他们如此行径，是不是也有其道理？你明知他们的行径，却偏偏不管不问，难道这就是为君之道？”

容域的一番劈头盖脸的质问，让轩帝眉头一紧，他望着那扇面上的画面，试探道：“二位仙人，是听了谁的命令前来。”

墨染一听，这国君十分狡诈，这是要套他的话，便也与之周旋道：“本仙君奉谁的命令前来，难道还要和你报备吗？”

轩帝见二人面生，便道：“看来是两个野神仙，朕劝你们识相的赶紧离开，莫要打扰朕的梦境。”

墨染与容域二人互相对望了一眼，总算是明白了，这个轩帝果然不是凡间之人，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二人便又开始了一番试探。

墨染手拿光明钟，光明钟的光芒照在轩帝的脸上，那光芒中带着比火焰更有杀伤力的灼热，不伤人身体分毫，却能让人万分痛苦，轩帝被那光芒逼得连连后退，容域则手持碧苍扇，敲在了轩帝的脑袋上，二人的进攻霎时惹恼了轩帝，他大发雷霆道：“你们简直欺人太甚。”说完，便借着梦境之力，运转法术，开始攻击墨染与容域。

墨染冷哼一声：“哼，你果然不是凡间之人，说，你到底是谁？为何来此祸乱人间。”今日若不是忘忧想到了这个用梦境点化的法子，他们还没发现这个国家的皇帝竟然不是凡人。

轩帝狂笑了一声：“在梦境中，可是我说了算，你们既然来了，就别想出去了，永远困在这里吧。”

墨染道：“你，你是梦魔。”

轩帝哈哈一笑：“被你猜出来了，可惜晚了，你们就好好被困在梦里，看着我是如何享受这世间繁华的吧。”

墨染骂道：“你这个卑鄙小人，你不好好待在太虚幻境，竟然跑下界来祸害人世，我定不饶你，待我出去，我定上报天庭，治你这个魔头的罪。”梦魔虽是魔，确是生活在太虚幻境之中的，他不是神，却生活在九重天之上。

梦魔大手一挥：“莫说大话，你们二人谁都逃不出我的梦境。”

容域手拿碧苍扇，直冲天际：“我就不信，你这魔头能困得住我，待我捅破了你梦境之中的天，我看你还如何嚣张。”

梦魔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已然飞到高空中的容域：“没用的，我这里是虚幻世界，天无边无际，地永无止境。”

容域不信，却是怎么都到达不了天的尽头，只得用瞬移之法，回到了墨染的身边：“墨染，这里真的无边无际。”

墨染不慌不忙，淡淡说道：“他刚才说了，这里是虚幻世界，所以，这里的一切皆是假的，天不是天，地不是地。”

梦魔道：“你小子倒是挺有觉悟，不过，比我略差一些，今日你们既然前来，不如，我就告诉你们一个真相，其实，你们所处的世界也是虚幻的，包括这三界。”

墨染道：“胡言乱语，你这魔头莫不是魔怔了，竟然口出狂言。”

梦魔接着用看傻瓜一样的眼神看着墨染：“你们这群白痴，连这个世界的本质都没看明白，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成的仙。”

容域道：“莫在这里讲你的歪门邪道学问，快把我们放出去。”

梦魔道：“是你们自己进来的，现在又叫我放你们出去，哎呀，你们这些做神仙的，可真是不讲道理啊。”

容域拿起碧苍扇便与之打斗：“魔头，强词夺理，你祸乱人间还有理了。”

梦魔道：“我自然有理，我这是尊天道而为之，你们这群蠢人怕是根本就不知道，天道是个坏蛋吧，哦，你们不会以为仅凭自己的努力就能改变人世吧，荒唐，你们才是那些荒唐的人，愚蠢的人。”

容域用扇子指着他：“你胡说，天道才不是坏蛋，明明就是你这个魔头在给自己找借口。”

梦魔用一种无比悲哀的眼神看着容域：“你睁开眼看看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每一刻都在上演，黑暗势力，被压倒了一方，就会有另一方爬起来，你们这两个小仙君是人身成仙，自然从未体会过做其他生灵的感受，你们只看到了人世疾苦，却忽略了众生皆苦，那些食草生物，他们没有得罪任何人，就要每日担惊受怕的担心被吃掉，这个世界就是你吃我，我吃你，不过是因为你们幸运，投身为人，所以从未经历过那种恐惧，那种害怕，那种绝望，人在伤害其他生灵的时候可是丝毫不手软的，怎么，最后遭到报应了，互相残杀了，这不是正好吗？这才叫因果，这才叫循环，不能什么好事都让人占了。”

容域与墨染合力与梦魔打斗，却不是梦魔的对手，这梦境是他的主场，他们待在他的主场里，自是处处吃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