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uzuowen壅齿滚了两转,努力支撑起来,狠狠地道:“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这般神力,你到底是谁?”
南天竹不以为然地道:“识趣的,赶紧给我滚得远远的,否则,休怪本姑娘不客气!”
壅齿部下有上百余众,哪能这般轻易放手,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厉声喝道:“臭娘们,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对你雍齿爷爷下如此黑手!”
说着,便一个手势,招呼着那百余士兵,一起蜂涌了过来!
南天竹虽然年纪轻轻,但又岂是等闲之辈,站在原地,热血沸腾,双掌一错,不禁发出一声怒吼道:“玉女神掌!”
掌音方落,奋袂的双掌,已然卷起一阵狂沙猛浪,向敌群之中,席卷而至!
这一掌,何止万顷之力,一阵黄沙扑过,只见那帮士兵,被袭得七零八落,惨叫不迭,就像秋风扫落叶一般,有的直被卷至上空,又倏然而落,有的被摔得老远,再难支起!
待那帮楚军从黄沙之中灰头土脸的缓过神来,南天竹已带着那受伤的老头,瞬间不知了去向!
灰头垢面的雍齿,慢慢从烟尘中爬将起来,气得鼻子吹灰,大致清点了一下人数,军队一众,已被她那一掌摧毁过半,立即重列余部,战战巍巍,狼狈而去!
南天竹从混乱之中,救下那老头之后,径直返回了泰山的玄阴洞中,因竹桃山庄鲜为人知,所以她也留了个神,尽量不让外人踏入那片自己苦心经营的神圣之地!
来到玄阴洞口,南天竹将他扶坐一旁,莺声说道:“前辈,你先在此歇息,我且进洞取些药来,你伤势不轻,急需处理!”
南天竹真是胆大心细,虽然救下了老人,对他的来历,却是毫不知悉,心中仍是存有戒备之心,没有直接把那老人领进洞内!
那人忙阻止道:“姑娘不必费心了,我这都是些皮外之伤,我这里有药,可双手负伤不能动弹,须劳烦姑娘给我取出!”
南天竹见他双手血肉模糊,略一思量,忙上前在其怀囊之中探了一探,果然在其怀中,摸出一个红色的药瓶来!
那人喘息道:“这是金创血散,服下一粒,便可定血止痛!”
南天竹忙从瓶中倒出一粒,放在那老人口中!
老人在服下药丸后,立即闭目盘膝,凝神静气地打坐地上,自我调息起来!
没过多时,他轻轻舒缓了一口气,双目微启,见南天竹还在一旁静候,不由喃喃地道:“姑娘一直在里这侯着吗?”
南天竹双手托腮,“嗯”地点头,以示应允,随后缓缓站起身来道:“感觉好点了吗?”
那人吃过药后,经过一番调息,倒是舒坦了很多,支撑着站起身来,道:“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老朽好多了!”
南天竹道:“那就好,那帮楚军,何以要治你于死地?”
老头叹声说道:“姑娘可有听说过当年的关中之战?”
南天竹道:“项羽屠城,生灵涂炭,岂有不知之理?”
老头叹声说道:“当年战事,流血飘尸,不提也罢!”
微顿又道:“不知姑娘何门何派?年方弱冠,竟有这般超凡的武艺,实令老朽相形见绌!”
南天竹微笑道:“前辈真是虚怀若谷,小女子乃竹桃山庄的南天竹,一个无名小辈罢了!”
那人似早有听说过她的名字,神色一惊地道:“敢情是竹桃山庄的仙女,你的名字,早已如雷贯耳,今日能得一睹芳容,真是万幸之至!”
南天竹笑道:“前辈溢美了,不知前辈高姓大名,又当如何称呼?”
那人神色一顿,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道:“老朽叫铁奴,乃咸阳人士!”
提到咸阳,南天竹不禁又面色哀忿,黯然说道:“当年的咸阳之战,大街小巷,男女老少,有谁不知?可怜我们却偏偏生在这多事之秋!”
铁奴叹道:“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当日为了解救一位故人一家,面对铜围铁马的楚军,不惜手足之情,浴血奋战,好不容易,才逃过一劫!”
南天竹敬服地道:“敢情前辈乃是乱世英雄,真让南天竹深感敬佩!”
铁奴苦笑道:“谈不上什么英雄,只是不齿那些楚军的残酷暴虐,螳臂当车罢了!”
南天竹看他满脸豪气,言吐凛然,并非坏人模样,不由笑道:“铁前辈有伤在身,不宜露风,不如随小女子到洞内再续!”
铁奴奇道:“南姑娘是独自一人住在这山洞里吗?”
南天竹微笑道:“当日因故离开了竹桃山庄,我已在此住得有些时日了!”
铁奴忙道:“那实为不妥,我这蚩恶老头,怎可冒犯了南姑娘的仙境!”
南天竹有些不悦地道:“什么仙境啦?铁前辈又不是什么魑魅魍魉,您若是不进去,就是嫌弃寒舍的简陋!”
铁奴笑道:“难得南姑娘如此大仁大义,那铁老头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南天竹顿时一喜,雀跃地走在前方,带着铁奴,径直来到了洞内的幽静之地!
铁奴在此住了数日,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在南天竹精心的照料下,他的伤势已无大碍!
这日一早,铁奴早早起来洗漱完毕,在南天竹卧室外静静候着,心怀忐忑,似有要事要跟南天竹商榷一般!
南天竹根本不知道,他一直守在自己门外,起床打开房门,看着门口面色严肃的铁奴,不由大吃一惊,咋呼道:“铁前辈,一大早你就站在我门口干嘛?吓了我一跳!”
铁奴面无表情,没有言语,只“扑通”一下,跪倒在了南天竹面前,毅然说道:“铁奴武功浅微,想拜师学艺,还望南姑娘不吝赐教,请受我铁奴一拜!”
南天竹如堕深雾,根本没想到这老头会跟自己下跪,且还要自己教他武功,这简直有点不可思议!
南天竹正舌挢不下,铁奴已开始扣头跪拜,没等她缓过神来,铁奴已叩拜完毕!
既已礼成,南天竹也没好再相推迟,忙将其搀扶起来道:“前辈不必如此,赐教不敢,跪拜更是要折煞了晚辈,晚辈的学术,怎敢在铁老前辈面前班门弄斧?既如此,我们从此不妨就以武相磋,相互讨教如何?”
铁奴深勾着头,拱手说道:“我既已白首北面,就是诚心向学,哪有相互切磋之理?”
南天竹还真拿他没辙,无可奈何地道:“那好,你既已心如铁石,我也却之不恭,不过,您得答应我三个条件!”
铁奴道:“师傅请说!”
南天竹严肃地道:“第一,在外面不许叫我师傅;第二,不能用我的武功滥杀无辜;第三,要有正义之心!”
铁奴义正辞严地道:“第一条恕难从命!”
南天竹怫然作色,有些不悦地道:“你连师傅的话也敢不听?”
铁奴道:“师傅就是师傅,在什么情况下都是师傅,我可分不了场合!”
南天竹见他言之在理,也只好由他了,厉声说道:“那后两条,你务必要谨记于心!”
铁奴只一点头,没有言语!
就这样,南天竹每天勤勤恳恳,诲人不倦,只把毕生绝学倾授给了铁奴!
别看铁奴年老体迈,学起功夫来可是悬梁刺股,专心致志,每天闻鸡起舞,废寝忘食,就在前不久,几乎已完全参透了南天竹的毕生精髓!
这日,东方欲晓!
南天竹早早起来,正在梳妆台前整理着秀发,屋外,突然传来几声惨叫!
她顿时一惊,听得出来,那声音是铁奴所发出的,在这石洞之中,铁奴怎会莫名的发出这么几声骇然的叫声?
南天竹散发蓬松,也顾及不了那窈窕体态,忙一个纵身跃出屋外,直朝发声处奔至!
铁奴双手占满了鲜血,直按在自己的脸上,在那个角落里嗷嗷喊叫不迭,那鲜红的血液,早已模糊了他的整个脸颊!
南天竹顿时大惊失色,再看看角落里那堆腾腾的烈火,旁边有一个铁面罩,面罩上还鲜血淋淋!
想是铁奴用那铁面罩烧红之后,贴在自己脸上,才会导致现在的场景,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气?铁奴如此忍罹求全,自毁容颜,必定隐藏着莫大的杀机!
南天竹呆立原地,一时不知如何去帮助痛苦不堪的铁奴,只在那里忙里慌张地道:“铁奴,你这是为何呀?”
铁奴强忍灼痛,狠狠地道:“所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不这般,怎可潜入楚营,替我的几位手足兄弟报仇雪恨!”
南天竹见他这般不惜膝下黄金,不惜年岁之别,拜自己为师,如此吞炭漆身,可谓是精卫填海,试问有谁能比?
穿封狂听到这里,算是明白了一切,并肯定地说道:“依你之言,我敢断定,那铁奴就是我的四师傅赛凌云无疑!”
南天竹叹道:“我几乎花了三月的时间,将毕生武学倾授于他,他这般潜伏于楚营之中,真是忍辱负重!”
穿封狂思索道:“他好像被楚军的药物给控制住了!”
南天竹道:“不可能的,我将制毒解毒之法也一并毫无保留地传给了他,一般的迷幻药对他来说,一点作用也起不了!”
穿封狂想了想道:“我看里面也很是蹊跷,那日在楚军大帐里,我与他打了照面,他举止正常,毫无迷幻之意,我看他潜在楚军里面,定是有极大的阴谋!”
南天竹笑道:“这倒已罢了,我担心的是他真正投靠了楚军,不然江湖中怎会传出这么多关于‘驭淋剑法’的谣言,如若这般,他将会是武林的一大祸害,加上他本身赋有的武功,现在恐怕连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穿封狂毅然说道:“这点我敢保证,四师傅定然不会投靠楚军,因为我的大师傅、二师傅和三师傅及五师傅,都是他的同胞兄弟,皆是死在楚军的踏马之下,所以要他投靠楚军,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南天竹道:“照你这么说,我也就放心了!”
穿封狂寻思道:“现在他独自一人身在楚营之中,我倒是挺担心他的安危的,至于江湖谬传,还有待查证,我定会弄个水落石出的!”
南天竹道:“凭他的实力,早不是当年的赛凝云了,足有万夫莫开之勇,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相信他自有能力应付!”
微顿又道:“不过,这武林中的传言,如此凿凿有据,又岂会是空穴来风?难道这天下间,除了你和你四师傅外,还有人使得这驭淋剑法?””
穿封狂叹声说道:“在楚军大营里得知,四师傅他一直心系武林同道,所以绝不会至天下武林仁人于不顾,这个谬传,有待查证,他日再做定夺!”
他话音刚落,继而说道:“照此说来,穿封应该改口叫南姑娘作师公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