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封狂左思右想,还是没有惊扰屋内之人,心下一横,决定在深夜十分夜探楼宇,这些闲暇,就当是游山玩水,赏心悦目得了。xiaodiaodayacom
他左顾右盼,终于寻得一处栖息之地,那边阁楼的一棵大梁之上,不但可以小憩一会,而且还极不易被人发现。
他行随念动,身形一闪,已跃然梁上。
这个角落,虽然视野不宽,但目光所及,皆是飞檐斗拱,粉妆玉砌。各环亭高阁,尽显气派。实是一番宫廷景象,美轮美奂,典雅堂皇!
穿封狂不禁一阵惊诧,这么一处人间仙境,凤阁龙楼,富丽堂皇,虽不敢说主人富可敌国,但也绝对是富埒陶白,派头十足!
不知是哪位隐士高人居于此处?真是让人神往心醉。
此番看那楼宇之内,灯尽墨黑,静谧无声。但凭借那熹微月色,可以大概看到对面有一间厢房,厢房绣户珠门,正对自己,屋外一切,皆可尽收眼底。
他靠在梁脊上,正欲闭目养神,可那厢房之处突地传来一声“支吖”的开门声。等再看时,那厢房的窗口处,烛光摇曳,屋内窗上挂着的紫色轻纱,透出一股诱人的魅红,其深魅若虚,若隐若现,令人好奇尚异,心驰神往!
随着启门之声,轻盈曼妙地走出来一位窈窕淑女,女子亭亭玉立,绰约多姿。白玉微瑕,美中不足之处,便是那掩饰粉面的一缕轻纱,遮住了她天生丽质的容颜。
穿封狂一阵纳闷,心想:“她身上充满了云姑娘的影子,莫非他真的是云姑娘?可云姑娘之前并没有谈及过她的高门大户?”
他觉得很不可思议,待缓神过来,那女子已不知了去向。
那边房门仍是半开半掩,夜风挤进门缝,偷偷溜进香闺,抚动着烛光跳跃,那隐隐约约的感觉,端的美妙绝伦,让人充满了无尽的遐想与好奇!
房间内神秘的魅惑,使他有些不由自主,手快脚轻,不自觉地跃到了那边深闺门外。
此处环往四周,他在门外左探右窥,阒似无人,更是胆大心雄,一个闪身已进了屋去。
房内烛光透亮,无幽不烛,窗边菱花铜镜,宣示着房内主人的顾影自怜。那边整洁的卧榻之上,紫纱罗帐,诱发出一股深邃与温韵。
那用上好檀木雕成的桌椅上,花纹各异,尽显出了女子的诗情画意,桌上摆放着一张宣纸,跃然纸上的几行落迹:“始于初见,终于始然”。字里行间,骨气洞达,端秀清新,显露出了女主的才貌双全且多愁善感。
那边的一个橱窗里,悠然透出一股神秘,让人禁不住遐想连篇,勾起了穿封狂想对其内物一览无余的冲动。
橱窗的一旁,悬挂着一柄三尺长剑,可见这屋内之人,也是一位善学好武之人。
这柄长剑,让穿封狂顿时感触颇深。暗想:“那不是云姑娘所使的剑吗?难道方才那女子果真是她?”
他走向那软榻旁,粉帐低垂,暗藏香韵,一股似曾熟悉的香气从粉帐中悠悠传出,沁人心肺,馥郁芬芳。
他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不由寻思道:“这味道是云姑娘身上独有的味道,前些日子从她身上也闻到了同样的幽兰体香。没错,方才那女子,定是云姑娘无疑,这里就是他的香闺,这就奇怪了,她深居阁中,也显得如此神秘?竟用纱巾遮住容貌?这到底是为何呢?”
突然之间。
门外响起了一阵轻盈的脚步声,穿封狂顿时手足无措。手忙脚乱之中,一头栽进了旁边的橱窗之中,连大气都不敢吭出一声。
橱窗内,蜡影映红,里面也不知是些什么物件?凭手的感触,应该是些女人的衣衫之物,他蜷曲其中,异香异气,奇香四溢,感觉倒是非常的惬意!
“支吖”一声,那边房门已合了起来。一个轻捷的步履,慢慢靠近了软榻那边。
穿封狂身材魁梧,蜷缩在那狭小的橱窗之中,实有一些百爪挠心的感觉,加之对云姑娘的神往,更是坐如针毡,真恨不得立即冲出橱窗,与那女子相认。
毕竟这是淑女深闺,于情于理都是自己理亏在先,错在不该一时冲动,入了房门。若真是云姑娘还好,若进来之人不是云姑娘,那自己岂不成了名副其实的采花大盗?即便有能力脱逃,日后传出去也是颜面扫地之事,这样进退两难,该如何是好?
他正百感交集,屋内蜡烛突被吹灭,眼下房间之中是伸手不见五指,他迷失了方向,慌张得差点连橱窗门的位置都忘记了。
他躲在里面,静听着外面的一切响动,概约一炷香的时间,外面没有发出任何的声响与异常。
他实在是憋屈得很,悄悄摸准橱窗之门,轻轻将橱窗门裂开一条缝来,一个“咕咚”便滚了出来。
“谁?”
女子惊愕的声音从软榻之上传来!
随着声音的阔开,软榻那边已然亮起了烛光。
穿封狂蜷缩在地上,看着屋内一切,真是猴吃辣椒——直了眼。
那女子仍是紫纱蒙面,已将快剑指在了自己的脑门之上。
他慌忙说道:“姑娘手下留情,在下穿封狂,无意间闯入深闺,实是罪该万死,眼下我已浑身发麻,不能动弹,还望姑娘高抬贵手!”
女子眼中并无杀意,突地背对过去,冷冷地道:“看来你已在那橱窗之中蜷曲多时,导致身体发麻,看你这副模样,量你也耐我不何!”
穿封狂浑身的血液已慢慢流通,整个身子,渐渐酥软了些。见姑娘对自己并无恶意,不由喜上眉梢,庆幸地道:“多谢姑娘不杀之恩,穿封先行谢过,待身体恢复,穿封立即离开,请姑娘勿怪!”
姑娘冷声说道:“我不追究你如何要潜入我的闺房之中?你赶紧滚吧!”
她的声音,冷漠铿锵,不像是云姑娘的声音那般娇柔动听,他心里顿时对这女子的身份已模棱两可,根本就不敢断定,这人就是自己苦觅的云中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