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抵是昨晚机甲训练累着了,楚黎睡得很沉,醒来时已经是早晨八点多钟,他下意识走到窗户边看向楼顶。
没有飞船。
陆烬一夜未归。
星主到底出了什么事?
他忍不住再次打开星网搜索,这次媒体详细报道了星主遇刺事件,星主腹部中了两刀,大出血生命垂危,目前正在帝**医院紧急治疗中。
媒体还po了一张星主躺在病床上,戴着呼吸机,浑身是血的模样,评论区前几条全是祈祷声。
【希望星主早日渡过难关,伤病全都转移到那群该死的反叛者身上。】
【星主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那群反叛者越是这样,证明星主做的越对!】
【下城区的人又蠢又懒,他们自己不努力却只想着刺杀元首,以为这样就能逆天改命,我看还不如我们直接开着机甲把他们都杀了,送他们早点投胎,更快实现逆天改命。】
从这条评论向下内容就歪了,上城区和下城区的民众陷入骂战中,吵得乌烟瘴气。
楚黎正看着评论,收到钟老头发来的短讯。
【楚黎啊,你还来干活吗?】
楚黎这才想起来,他今日该要去钟老头那儿打工。
最近这段时间他满脑子都是机甲,完全忘了这事。
他便发了条信息给陆烬,告诉他自己要先去下城区工作,等他回来再继续学共感,只是发过去很久,陆烬也没有回复。
他只好又发了条信息过去。
【上将,你回来的话知会我一声。】
这条信息,同样石沉大海。
悬轨飞车只到上下城区交界处,他下来后,一路小跑赶去天明修理铺,等他过去时已经是中午十一点。
钟老头穿着长裤长褂,脚下却配着个人字拖,坐在铺子前,手里捧着碗在吸溜面条。
看到他出现,钟老头视线从碗上抬起来,只一眼便又垂下去专注吃面。
楚黎连忙解释:“抱歉啊钟叔,我不是故意迟到的,我今晚加班补回来!”
钟老头掰着手指算楚黎这个月的出勤,算着算着道:“你这个月矿工一日,请假两次,可不是加班能补回来的,要扣工资,但你这点工资吧,扣了的话你就要倒贴给我。”
“……”楚黎,“那要不你先给我涨涨?”
“想得美吧。”钟老头将嘴上的汤汁舔掉,把碗往边上这么一放,横眉冷道,“你赶紧干活去!别想偷懒!”
“好好。”楚黎放下背包,走到一旁,拿起顾客送过来的机械钟开始修理。
他拆开钟表,发现里面机芯齿轮错位,才导致动力不足,无法运转,他熟稔调整齿轮,顺带上了油,紧了发条,拿着起子、钳子一顿操作,不过几分钟便修理好了钟表。
钟老头见状瘪了下嘴,嘟囔着话:“看这技术倒也可以多留几天。”大抵是觉得先前说的话太重了,心里有些愧疚,钟老头把他挤过去,让他先去吃午饭。
小破厂虽然不大,但是包一日三餐。
楚黎便端着面条,坐在边上看钟老头修理监视器,钟老头手艺精湛,不少上城区的人都会特地来下城区找他修理东西,现在修理业务都已经发展到监视器上了。
“你马上是机甲兵了,会不会嫌弃我这儿?”钟老头忽然冒出来一句话。
楚黎大概明白钟老头先前发那么大脾气的缘故:“不会,钟叔,我查过了,初级机甲兵不需要完全军事化管理,每周六日可以休假回家,这两天我可以跟着你做事。”
钟老头并不看他:“只有两天啊,帮不了我多少。”
楚黎嗫嗫:“铺子也就周六日有客人。”
“……”钟老头转过身对着楚黎脑袋一个爆栗,“少在这里咒我,明年我还要开个分厂!”
“开到哪儿?”
“上城区。”
“咳咳……”楚黎突然咳嗽起来,气得钟老头又给他一个爆栗。
两人谈着话间,眼前光线突然暗下去,抬起头看到一架小型机甲出现,机甲身上交错涂着蓝黑色颜料,层层堆砌的胸腔铁片护住子弹匣,后背背着两把扇子形状的银刀利刃,两条腿则细长笔直,让整个机甲看起来头重脚轻。
艾文斯从蓝色机甲上跳下来,两只手跨在腰间皮带上,一副小人得志姿态:“楚黎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这里吃面条?怎么不去找个机甲练练手?”
楚黎睨他一眼,眼神如看鼠蚁,这眼神让艾文斯很不舒服。
艾文斯先前在下城区驾驶这辆机甲时,一路上迎来的都是人们崇拜羡慕的目光。
这狠狠满足了他的虚荣心。
可楚黎似乎不为所动。
“楚黎,你知道我这辆机甲是谁送给我的?是傅临少将!他让我好好训练,不要在机甲部丢他的脸。”艾文斯拍了拍身旁的机甲,颇为挑衅的拿着小马扎,坐到楚黎对面,拍着他肩膀又继续道,“你现在不要放弃啊,你求求我,没准我心情好就让你用我的机甲训练呢。”
楚黎以前只是觉得艾文斯只是爱占小便宜,现在才发现这个人骨子里早就坏了,坏到无可救药。
他推开搭在肩膀上的手,拍拍肩膀上不存在的灰,在艾文斯难堪的神色中道:“艾文斯,我没心情跟你说废话,我们机甲部见。”
艾文斯本还想嘲讽他,迎上他冷漠的视线,心里忽然没了底,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一年楚黎也变化很大。
他不管说多少狠话,都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这让他非常不痛快,他便朝着边上的钟老头吼道:“你,帮我把旋转轴调整好。”
钟老头连忙道:“我只是个修理家电的,这机甲我可修理不好。”
“你修理不好,我就砸了你这牌子!”艾文斯大吼一声,完全不讲道理。
楚黎正想说他去试试,艾文斯又朝他吼道:“你别靠近我的机甲,谁知道你会不会有什么坏心思?”
“……”楚黎。
那刚刚还说什么只要他求他,他就给他试练下?
艾文斯的这辆机甲外表看起来很能唬人,但关节旋转轴明显有老旧磨损的痕迹,走路时会吭哧吭哧响。
钟老头拿出一排工具,将机甲外壳拆卸掉,给旋转轴上油。
楚黎则进屋盛了碗面条,端着小马扎坐在一旁看着。钟老头瞄了一眼面条,痛心疾首道:“一天天活没干多少,饭倒是吃了两碗。”
“……”楚黎。
早饭和午饭只吃这一顿,所以不免吃了两碗,他含糊道:“那是因为钟叔你做的面条太好吃。”
钟老头抿抿嘴:“我儿子也说我做的面条好吃。”
艾文斯站在一旁,被这二人完全忽略,滋味不怎么好受,阴沉着脸:“快点做,上个油也要磨磨蹭蹭的吗?”
钟老头:“这右膝的旋转轴磨开了口子,要重新换一个。”
“那就换一个,给我来最好的。”
修理铺没有适配的旋转轴,钟老头开了机器,拿出最坚硬的器材仿照着模样磨一个出来,安装到机甲的右膝盖上。
楚黎看向旋转轴,脸色微微一顿,和钟老头不动神色间对视了一下。
修理完毕,艾文斯进入驾驶舱,操纵机甲来回试练,似乎没什么问题,嗡隆隆的声响引得四周的人都张目来望,他虚荣心得到极大的满足,开了个玻璃舱,直接将星币从里面扔出来。
钟老头弯腰捡起星币,还没来得及说话,被机甲尾部的黑烟喷了一脸。
艾文斯趾高气昂睨了一眼楚黎,驾着机甲离开。
钟老头连忙呸呸呸,抹着脸上的黑烟,忍不住朝楚黎道:“这小子这么嚣张,你怎么忍得下去?”
楚黎:“他是傅少将眼前的红人,忍不下去也要忍。”
钟老头明显不信:“你怎么不找你家那位帮忙?!”
楚黎听到“你家那位”这四个字,脸色微微涨红。
他是陆烬城未婚妻的事没几个人知道,因为被爆出来时只有一张背影。
阮阮那个小笨蛋看着那张背影都没有猜到是他,只有钟老头和苏诺叔叔这种“人精”,一眼便猜出来是他。
钟老头又道:“你家那位可是上将,解决这种小喽啰,不过是他一句话的问题。”
楚黎:“那这样也未免太便宜他了……”
艾文斯当初能如此顺利的将他从下城区卖给星盗团,是因为他就是星盗团安插在下城区的内应。
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像他这样的内应,身上背负着下城区无数omega的血债。
一年前星盗船被摧毁,贩卖人口的事情引发轰动,似是要避风头,星盗团为此销声匿迹接近一年的时间。
陆烬告诉他,等到他们下一次露头,人赃并获,便能真正连根拔起,彻底消灭他们。
是以,这也是为什么他忍着艾文斯的原因。
他在等艾文斯和他背后的星盗团主动露出马甲。
想到这,他才想起来发给陆烬的消息还没有收到回复。
就算再怎么忙,也该有空看讯息。
钟老头看着楚黎突然低沉的情绪,本来想问什么,只好瘪嘴不说了。
下午厂里没有活,钟老头坐着看电视,楚黎则拿着笔在纸上画画,似乎怎么也画得不满意,边上扔的都是废稿。
钟老头忍不住瞟一眼,啧啧叹道:“古有闭门造车,你这是闭门造甲啊。”
“……”楚黎。
他捂着纸,不让钟老头看,钟老头哼了声扭过头去继续看电视。
暮色来临,钟老头进厨房去热面条,热好后,他端着铁锅走出去,没注意到脚下还有先前修理机甲时不小心洒露的机油。
他踩上机油,脚底打滑,身体一个趔趄向后仰去,那满盆热乎乎的面条迎面洒在了他脸上,汤汁顺着下巴滑到脖颈、胸膛上。
他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着,不知道是烫到了还是扭到了腰,楚黎连忙将他扶起来,看到他顶着满头面条的模样,没忍住笑起来。
钟老头气急:“你个小没良心的!”
楚黎绷住嘴角,赶紧将他头上的面条清理掉,伸手帮忙脱掉外褂,发现他脖子胸膛都被烫红了,视线瞥过钟老头右臂,好似看到一条像蜈蚣一样长长的刀疤。
他正要仔细看去,钟老头气呼呼站起身,走进隔间换衣服:“今天晚饭没得吃了,咱俩饿着肚子吧。”
楚黎将地上的面条收拾干净,在厨房角落里找到两个红薯,他洗干净放进锅炉里蒸着。
过了会儿,钟老头换了身长褂出来,口里还在骂骂咧咧。
楚黎坐在小马扎上看电视,屏幕上正播放着星主在医院治疗的事情,说是星主下午伤情加重,命悬一线,帝国最好的军医都过去了。
钟老头拿着边上的水,咕噜咕噜喝着:“你家那位现在是不是也在医院守着啊。”
楚黎:“应该不是,我昨晚偷瞄了一眼别人发给他的信息,说是让他去元宫。”
钟老头皱眉:“星主不是在军医院吗?怎么让他去元宫?”
“不清楚啊。”楚黎嘟囔一声,闻到厨房里传出来的红薯的香味,肚子咕噜叫了一下,忍不住进厨房看看。
他掀开锅盖,一股湿漉漉的雾气迎面扑过来,遮掩住他的视线。
他眯着眼,拿起筷子捅向红薯,已经熟透了,可以吃了。
“楚黎啊,你守着厂子,我有事先回去了。”
“啊……”楚黎走出厨房,还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钟老头离开了,小老头健步如飞,精瘦的身形转眼便消失在黑漆漆的街角。
楚黎摇摇头:“行吧,那红薯我一个人吃。”
红薯有点烫,他一边吹气一边剥皮,用指腹感受着温度,确定不烫了后才敢吃,软糯香甜的红薯入口即化,脸上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
有时候快乐多么简单啊,就是一个人独吞两个大红薯。
而不是像艾文斯那样,丧心病狂想向上爬。
“有人吗?”
门外忽然传来一道陌生的声音。
楚黎将视线从红薯上抬起来,看见一位戴着银色金属面具的男人裹挟着寒冷的夜风走进来,男人穿着简单却不失华丽的白色制服,袖边绣着棱形图纹,脚上黑色军靴擦得锃亮,身形纤瘦高挑,身上没有任何气味,分辨不出来性别。
不过看着光洁的脖颈,应该是上城区的贵人。
楚黎试探性道:“你找谁?”
男人看着楚黎手里捧着的红薯,面具下的唇角翘起:“麻烦小师傅帮忙修理一下机甲。”
“……”楚黎。
今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个两个都要来修机甲。
楚黎委婉拒绝:“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是电器修理厂,修不来机甲。”
“小师傅如果经常修理电器,应该会明白它们有些原理是相通的。”男人放下一兜星币,看起来有不少钱。
楚黎看了一眼鼓囊囊的钱袋子,撇开头,理智战胜了金钱,正要再次拒绝时,男人又放下鼓囊囊的一袋子星币。
这两个袋子加起来估摸有好几百星币!
抵他一年的工资了!
他抿了抿唇,镇定道:“你的机甲在哪儿?”
男人指了一下地面,楚黎走出去,空荡荡的地面什么都没有。
就在他以为男人戏耍自己时,男人扯了下胸前挂着的紫色项链,下一瞬,空荡荡的地面上出现一辆紫金色机甲。
这是空间折叠技术。
楚黎原先只在书上看过,这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遇到,心情不免有些激动,目光移到眼前的机甲上。
机甲是仿人形的轻型机甲,线条流畅,材质平滑,全身涂满紫金色颜料,透着奢华矜贵的气息,与先前艾文斯的那辆机甲相比,简直是云泥之别。
楚黎这个外行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它怎么了?”
男人慢慢道:“机甲内部的问题。”这是小型机甲,作战时几乎贴在身上,所以机甲和身体的适配性要求极高。
楚黎绕着机甲转:“说得具体点。”
“卡裆。”男人说。
“……”楚黎。
他目光下意识落在男人裆部,反应过来后连忙移开视线,脸微微有些红。
男人面具下的嘴角勾了勾,伸手按了下按钮,机甲左腰部分缓缓打开,将繁密复杂的机甲内部情况露出来。
“小师傅看看怎么改良。”
楚黎探进去半截身子,他不懂机甲运理,但依然能分辨得出好与坏,这辆机甲等级应该跟poy差不多。机甲内部驾驶舱也是按照人形做的模型,两腿中间处的位置过高,所以才会……卡裆。
楚黎抚摸了下模型,确定出材质采用的是天枢星的黑铁所制,黑铁材质极为坚固,不是他们这个小破厂的机器能切开的。且机甲的传感器几乎镶嵌在驾驶舱上,也不能拆解掉驾驶舱。
楚黎:“驾驶舱的模型不是按照你的身形做的吗?”
“嗯,驾驶舱是按照我朋友的身形做的,他比我腿长几公分。”
楚黎没再多问,眼前的男人戴着面具,隐藏住身份,且不在上城区修理机甲,却来下场去找个电器修理厂,只能是因为机甲来路不纯,或者行事有异。
楚黎摩挲了下驾驶舱,发现腰部附近设计的有紧急逃生按钮,按下去后,驾驶舱内壳会凸出来几公分。他突然想到该怎么改了,驾驶舱比较宽敞,留有足够操作的空间。虽然不能切割,但是可以填充。
他将钟老头的传家箱拿来,箱子里面摆放着密密麻麻的各类修理工具。
他熟练找到所需的工具,固定住按钮,然后将驾驶舱直接倒转过来,计算着驾驶舱头到腰、腰到腿的距离,再计算着眼前的男人身体比例。
男人全程盯着楚黎操作,似是没想到还能这样改装,口里忍不住溢出一声笑:“小师傅手艺不错。”
楚黎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夸赞,一心一意忙着工作,他找来柔软的铯金属填充进去,倒着重新打造了一个内壳模型。
一个时辰后,他擦了擦头上的汗:“你试试行不行。”
“好。”
男人进到驾驶舱内连上感知,适配度没有问题,他伸展四肢,机甲的四肢也随之动起来,动作利索自然,灵敏度也没有问题。
男人忍不住小声笑道,“下城区果真卧虎成龙。”一个修理铺的小学徒,都懂得这么多。他打开玻璃舱再道谢,“小师傅,谢谢了。”
楚黎抬头看向男人,离近了才注意到男人面具下的瞳仁是紫色的,眼尾上挑眼中含着温柔夜色。
“客气了。”
男人驾驶着机甲,身影转瞬便消失在夜色中。
楚黎回到屋里,打开袋子,数着星币,发现足足有四百个星币,连忙发讯息将今晚的事告诉钟老头。
钟老头不知道在忙着什么,没有看信息。
“怎么都不回信息啊。”楚黎一边咕哝,一边锁上铺子的门,踩着月色匆匆赶了回去。
浓烈的夜像是一滩泼下来的墨水,将下城区的人、废墟、垃圾紧紧胶着在一起,这里的夜晚充斥着血腥暴力和怪叫声,那些叫声不知道是来自濒死的野兽还是绝望的人类,凄厉可怕,可惜无人在意。
楚黎回到家,看到隔壁窗台上放着的粥吃了一半,伸手叩响窗户:“苏诺叔叔,明天我还要早起离开,你想吃什么?”
房间里没有声音。
楚黎失落转身,这时,一道嘶哑的声音透过未合严的窗缝传来。
“白粥。”
“好。”楚黎嘴角弯了一下。苏诺叔叔在知道他是陆烬的未婚妻后,让他和陆烬断绝关系,他没有断掉,苏诺叔叔便不愿意理睬他了。
他知道苏诺叔叔不信任上城区的alpha,怕他也跟他一样,最终落得满身伤痕,回到下城区等死。只是他和陆烬之间的事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他们早已绑在一起,无法轻易分开。
晚上,楚黎刚睡下没多久,听到外面有爆炸声响起,四周传来人们的惊呼声。
他走出去,看到大家都爬到屋顶上张望,他也爬到屋顶上,视线越过一片废墟,落到高高耸立的城墙上。
“没想到反叛者真的来抢头颅了……”
“啧啧,他们哪里打得过守卫兵啊。”
楚黎望着远方,脸上映着时明时暗的弹火光线。
双方交战许久,一直僵持不下,反叛者人手有限,而守卫兵却在不断调人过来,长久下去,反叛者会落下风。
就在这时,一道紫色光电从半空中劈下来,瞬时砍断了绳索,那些已被风干的头颅纷纷掉落下来。
紫金色机甲风驰电掣卷走那些头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消失在黑夜里。
反叛者和守卫兵打得正激烈,一转过身看到头颅被一阵紫金色的风卷走:“……”
尽管只有那么一瞬,远处的楚黎还是大致看清楚机甲的模样,正是他两个小时前改装的那辆机甲。
“……”楚黎。
火尽:人在“坐牢”,勿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5章 第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