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乡惊奇 第11章 第十一章、发慈悲阎王手下留情 探姨妈道士胡弄

v第十一章、发慈悲阎王手下留情 探姨妈道士胡弄捉鬼

牛头、马面大声喝道：

“小小民女，不知法度，竟敢当面顶撞阎王爷！来人那，掌嘴二十！”

一时间，两边的鬼班头、鬼衙役个个如狼似虎向黄金玲扑了过来。

这时，阎王突然说：

“且慢！这黄金玲说的似乎也有道理！崔判官，把生死簿拿来……”

崔判官拿着生死簿，打开来看了说：

“黄金玲壬申年，癸卯月，已巳日，乙丑时，生人。按八字为贵命，可惜，她家无风水，好男变为女。寿元有六十三岁，按理，命不该绝……”

阎王说：“此女刚烈，以死铭志，可喜可贺，命不该绝，就让她还阳为人嘛！”

牛头、马面说：

“就这样让她还阳岂不便宜她了？倘若日后别人学样怎办？你还有威严可言？”

阎王说：“那你们说怎办？说来听听！”

牛头，马面说：

“第一，她目无尊长，当面顶撞大王；第二，咆哮阎王府，目无法纪；

第三，你看，她见了大王也不诚心诚意，跪也只跪一只脚！凭那条都该死罪！不过，话又讲回来，碰上大王您慈悲为怀。那么，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阎王说：“那你们说咋处理？”

牛头，马面说：“打她个几十大板！让她吸取教训！”

崔判官说：“如果你们想让她还阳，那么几十大板太多了，这小丫头身子骨那么虚，打不了几大板可能连鬼都没得做了！”

阎王说：“打轻些，来个四下，让她吸取教训！”

……

我突然屁股一阵疼痛，醒来竟已躺在水潭岸上了。有一黑衣的道长站在旁边，是他救我上岸的。他见我醒来，高兴地说：

“你终于醒了，真的吓死我了！……”

“你是什么人？我不认识你……”醒来的我，一脸惊愕。

黑衣道长说：“你是否记得上两次遇难事，获救的情境？那是我师弟救你的，我师弟为了你，身受重伤。今早，你又遇难事，他派道童叫我，可我不在家。待我回家时，一切都晚了！……”

我心为此一震！喉头象钢针在扎。鼻子酸酸的，想哭！我流着泪问：

“他现在怎样？”

黑衣道长说：“他常思念着你，只要你好，他会没事的。……”

我想说，但心头一热，说不出话来。只见黑衣道长说：

“你这就想死？你死了，你爸妈咋办？你弟弟妹妹怎办？这些你都想过没有？”

我哭着说：“难道我就非要生活在浑浑噩噩的，不是人过的日子里？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黑衣道长说：“你不能这么想，你必须要考虑还有你的一家子，为了你的全家少遭罪，你得忍受、你得活着！……要是我师弟，没受重伤，他会时时保护你的。但他现在一年半载都无法康复。……”

听到我的恩人，我所认为的“神明”一年半载都无法康复，我顿觉天旋地转，心如刀绞。

我悲伤欲绝，黑衣道长的师弟、我所谓的恩人“神明，”一年半载都无法康复。这恩情，这辈子如何还得了？……

夏日晌午的太阳，火辣辣地照耀着黄石山村四周的山峦、原野、及我的身后并不平静的潭面上；云雀在半空中自由地飞翔；知了还在没完没了地歌唱着，不厌其烦。

我流着泪。仔细品味着黑衣道长的话。

在这烈日下，身上的衣服很快就干涸了。然而，心却在淌血。

……

我不知道什么时侯回的家，也不知道怎样走回家的。

我躺在床上，用床单捂在脸上黙黙流泪。默默地想着黑衣道长的话，暗暗地叹息。心想，黑衣道长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既然是这样了，在这无助的社会里，也只能是逆来顺受了。只要能保得全家平安，其他的事，也只能放在一边了。

然而，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了。当然这一切都是暗地里的。黄保长先时也会给点钱，后来，便连钱也没有了。好在黄保长再也没到我家抓壮丁了。我家暂时得到安宁。

转眼间，夏去秋来。可是我却发现自己怀孕了，这如同天塌下来一般。一时束手无策。要是让我爸知道的话，他一定会跟黄保长拼命。如果让我妈知道，我想，定会出人命的……

生活，再次把我推到了风囗浪尖。我进入两难境地。

黄保长知道这情况后，却躲避不见。

一天，他终于让我在路上堵住。黄保长躲避不及，硬着头皮跟我打招呼。我又提起怀孕的事。黄保长说：“打掉吧！要是让我家里‘母夜叉’知道的话，你们家的那几间房子不够她折腾，她会把你家夷为平地的。……”他说着，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银圆递给我，接下说：

“打掉，拿去买地吃的吧，身体要保养好！”

黄保长说完，飞也似的跑了。他似乎成了局外人。

我很恼火，这么大的事儿，被黄保长两个银圆就打发掉了？

但是，不同意，你又有什么法呢？他还不时拿母夜叉来威胁！

我怀着一肚子憋屈，束手无策。可也事有凑巧，正当我走投无路时，我的陈家湾姨妈病了。

姨妈孤寡老人。无儿无女。于是，我爸妈让我提上几十个鸡蛋，去姨妈家探望。

陈家湾，地处鬼叫崖山麓的深处。据说历史上陈家湾村和黄家湾村闹过矛盾，搞过械斗。然而虽然几百年过去了，但是黄家湾村和黄石山村同姓同宗，所以出于同姓的情感，宗族观念。黄石山村与陈家湾村的关系似乎也因此而有点尴尬。好在是亲戚，血浓于水，亲戚之情自然超越在宗族观念之上。

陈家湾不远，才七八里山路。不消多少时间便到了。

姨妈家闹哄哄的。原来，姨妈身子发烧多日，她的侄子以为她中邪，请来了道士和尚。为姨妈禳灾解难，捉鬼除妖。

拨开了围观的人众，我来到姨妈的床前，双手探了探姨妈的额头。滚烫烫的前额，她神智不清。我正感到似乎有点震惊时。

本来跪坐在地上的道士，对着神像手握拂尘轻轻抖动。闭目囗中念念有词。须臾之间，道士突然站了起来，从背上抽出桃木宝剑，大喝一声：

“何方妖孽鬼怪？骚扰民间百姓，贫道岂能饶你？……”

真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