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念咬着发白的嘴唇,说不清是因为心虚还是哪里疼,整个身子都在抖,眼眶里的泪早就溢满落下,滴在了白T上。
“花姐,如果我说,是她问我的,你信吗?”
齐念说这话时,眼睛正对上花如翡的眼神,两道视线相交,多了些试探,猜忌,唯独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澄澈。
花如翡没有说话,心里乱糟糟的。
明明前十四年什么事都没有,平平淡淡的,为什么今年会发生这么多呢?
明明江依翡从未抱怨过这个家庭,为什么会突然离开,为什么恰好被她碰见?
拍视频诱导学校舆论风向的人究竟是谁?
十几年如一日的给她寄海棠子弹的是谁?
江依翡临死前的那一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为什么又让她亲眼看着自己养母死在面前?
为什么会被人追杀?
为什么花信堂要让她训练?
为什么每一次的狼狈顾哉都在她身边?
为什么齐念会说齐家至始至终都是效忠“她”的?
那个她是谁?
齐念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就只是来保护她吗?
她现在说的话有几分可信?
十一年的感情,她该不该不相信?!
可是江依翡明知道出门就是一场灾祸,还毅然决然去送死,这又是为什么?
她最后见齐念一面真的只是让齐念好好保护她吗?
为什么要无厘头的提起她的妹妹?
好乱好乱好乱好乱!
为什么这么乱!
即使从小到大都没说过脏话,现在都忍不住想骂一句cao!
但还是忍着乱糟糟的一团麻,挤出一点理智。
“我信!”
捏着杯子的手还是松了,苍白的手渐渐恢复了血色,嘴角微弱的勾起一抹弧度,声音带了些哭腔和沙哑,“我信你,齐念。”
因为,我只剩你了啊...
我不信你,我还能相信谁...
听到“信你”的那一瞬间,齐念笑出了声,泪珠一滴接着一滴的滚落。
嘴角的弧度是上扬的,眼里的泪却是汹涌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待齐念哭够,花如翡缓和好情绪才开口:“我送你去医院。”
齐念明显愣了一下,才恍惚的点点头。
花如翡再去医院看顾哉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顾哉靠在床头正看着书,见她进来还有点惊讶,不过立马迎上了笑容。
“你怎么来了?”
花如翡将四五个个袋子的放在一旁的茶几上,将里面打包的早点一一拿出来,说“早饭吃了吗?没吃过来吃吧。”
顾哉穿着病号服,从床下下来,坐在茶几另一边的单人沙发上,边拆开一次性筷子边说:“我还以为你不管我了。”
“你为我受的伤,我就会负责,至少你住院这段时间,我都会过来看你。”
早餐挺丰富的:小笼包,灌汤包,紫薯包,奶黄包,煎饺,甜豆浆,甜浆粥,面包片,三明治,酸奶,纯牛奶,还有一份水果沙拉。
待花如翡将全部的盒子都拿出来堆满了整个茶几后,顾哉不由得抽了抽嘴角,“我们两个吃的完这些?”
“我不知道你吃什么,我就中餐西餐都点了一些。如果你不吃,至少是我喜欢吃的,起码不会浪费。”
花如翡眼皮没抬,自顾自开始吃早饭。
顾哉开始回想自己以前在顾家的时候,貌似自己都没有这么奢侈。而且结婚后的阿翡也没有这么...额..花钱大手大脚的?
也不对,怎么说呢,就是觉得现在的阿翡好些任性。
一点都不心疼钱。
看着多,其实量少。除了酸奶纯牛奶三明治,其他都吃完了,倒也没有顾哉说的浪费,毕竟剩下的可以饿的时候填一填肚子。
吃完早饭,花如翡收拾完残局正打算走。
“能不能麻烦你件事?”
花如翡顿住脚步,看着他。
“去我家帮我拿一下书?不远,就在你家花园对面的那一栋。”
花如翡接过顾哉递来的钥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