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那么多人?”林祺反手扔出去两枚反物质炸弹,看着不知翻涌了多少次的滚滚烟雾,低声问道,“这些人是不怕死吗?”
“这些都不是真正的人。”苏琛大囗地喘着粗气。他本就体弱,坚持那么久,早已是强弩之末,难以支撑了,“这……是仿真人。”
叶深咳嗽了几声,抹去唇角慢慢渗出的血迹,声音有些嘶哑:“快了,再坚持多一会儿就可以了。”
话音刚落,密密麻麻的子弹铺天盖地就朝着烟雾中射去。十几人全副武装,从天而降,落入人群中大展身手。打斗声声,此起彼伏,时有流弹,破出重围。
林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大汗淋漓,看着眼前来支援的人,感慨一声:“要是他们来迟一点,说不定我们都已经尸骨无存了。”
这倒不是玩笑话。
仿真人无知无觉,骁勇善战,会忠诚地执行主人下达的命令,也会模仿人类进行思考,做出对主人最有利的计划。若是用在杀人上,可以说是最好的杀人机器。更何况,有些仿真人接受过专门训练,颖悟绝伦,多谋善断,可谓是一把好用的利刃。
与三人的狼狈不堪相比之下,白泽影显得有些游刃有余,歇息片刻后,又提着短刀杀入重围,取敌人首级,勇斗三军。
他那双透彻的眼里染上丝丝落日余晖,晚风轻轻拂过,触不动一点金乌,反而惹得云霞摇晃,露出片片橙黄的苍穹,犹如旭日初升,照得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也有了几分别样的韵味。
白泽影杀气腾腾,在其他人的配合下,很快便清扫完了全场。
尘埃四溅,掩住了他眼里那抹寒蝉凄切的世外桃源,也很好地盖住了他内心那个凶神恶煞的青面獠牙。
暄风吹过,驱走了他满身山穷水尽的伤痕累累,也抱住了他满眼落荒而逃的日暮穷途。
苏琛看着遍体鳞伤的白泽影,沉默良久,上前几步,轻柔地吻住了他手上的伤痕,低声关心道:“怎么这么狼狈?”
“没事。”白泽影收起那副张牙舞爪的穷凶极恶,像一只赤胆忠心的中华田园犬,在他的主人面前收起獠牙。
我永远忠于少年的温柔,哪怕灵魂炽热滚烫。
“疼吗?”苏琛摸着那道骇人的伤疤,微微垂眸,神情淡漠,可眼里的天池早已波涛汹涌,掀起万丈狂澜,与寒霜相撞,总有人心甘情愿,俯首称臣,“为什么轻举妄动?你难道不清楚你出了事在这种时间点会发生什么吗?”
“我担心,你本就体弱多病,如今又参与到打打杀杀中,怕你身体吃不消。所以想要快点解决,不然还是会有意外。”
苏琛抿唇不语,微微叹了口气。
沧渊败给玉霜凌,玉霜凌驾于沧渊之上夺目,仍然沉醉在沧渊的温和。
你的信仰是家国,那便不应为儿女情长所困。若我早已成为你信念中的一部分,我就和你同上战场,不求同时而归,只求送你凯旋。
“我愿长出丰满的羽翼,护我心中所爱,而非被人百般呵护。”
苏琛平静地注视着男人,慢条斯理地说。
男人沉默片刻,忽而笑了起来:“我知道了。”他的眉眼柔和下来,笼罩上了一层明亮的旭日,嗓音温润,“待到你得以振翅高飞之日,自会为你让出一道路,无论平坦开阔,不管沙砾满地。”
只是我仍希望,小公子只需要闲时煮茶,卧观河汉,谈一两句风月。你一句安好,那便是我为此付诸一切的信念。
“老大。”钰鹤吹了一声口哨,朝着白泽影走来,站定后报告,“本次任务圆满成功!”
“做的不错。”
白泽影微微颔首,揽着苏琛往钰鹤他们开来的悬浮车上走去。
“老大,搜证是由我们负责还是隐木负责啊?”
“你让我一个人负责???”
叶深满脸不可置信。
在场的隐木人员就他一个,这个时候再调多几个人来肯定是不合理的。如果是让隐木负责,那岂不是他一个人要负责一个团队的所有事务???说不定写报告都得他亲自出马嘞。
叶深:懂了,我一个人就是一个团队。
他愤愤不平地说:“看清了钰鹤!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惨无人道!丧心病狂!人面兽心!狼心狗肺!”
钰鹤:???
莫名其妙被扣上了“丧尽天良”帽子的某人:我说什么了我???
“你血口喷人!造谣惑众!飞短流长!无中生有!”
叶深冷笑一声。
林祺实在没眼看,推着苏琛上了悬浮车,免得苏小琛学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白泽影看着面前这两估计还在幼稚园留级歇斯底里的“儿童”,一时之间眼里竟然有些慈爱。
“老大你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啊!瘆得慌。”钰鹤打了个冷颤。
叶深直接开怼:“老大你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提前进入老年吗?恭喜恭喜。”
白泽影:……
白泽影:666
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很明显是关爱弱智儿童的眼神。”说完,他清了清嗓子,神情严肃,“叶深,你和钰鹤他们配合着把现场搜查一遍,然后连着钢厂那份报告一起交给我,你先去帮忙,我有些话和钰鹤讲。”叶深经过他身旁时,他还拍了拍叶深的肩膀,叮嘱道,“一定要看仔细,扫描不一定准确。”
叶深点点头,慢慢走向要处理的地方,和其他人商量着分工协作。
“老大,怎么感觉叶深他……好像怪怪的?”钰鹤皱着眉,“他该不会被人夺舍了吧?”
“不至于。”
白泽影低声和他说了几句。
叶深在远处看着他们的交流,只可惜一点都听不见,就连他们的脸都看不见,想要读唇语都读不了,一时间化悲愤为动力,搜查效率高了几倍。
而苏琛坐在悬浮车上,望着白泽影、叶深和钰鹤,抓心挠肺,八卦的心根本停不下来。他转向林祺,问:“祺哥,你想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吗?”
“不想。”林祺干脆利落地拒绝了,“说不定是什么机密呢,咱们做好自己就行,八卦的机会多着去呢。”
苏琛乖乖点头。
过了好一会儿,白泽影才停下和钰鹤的谈话,而后走上了悬浮车,悠哉游哉地坐在了苏琛旁边。
不知为何,林祺看着白泽影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白泽影看着自家属下抽搐着几度张开了嘴又默默闭上嘴的窝囊样,开口:“有事就说,窝窝囊囊的算什么?”
林祺一下子就沉默了,疯狂给白泽影使眼神:这不是苏小琛还在吗我哪敢造次啊!
“祺哥,你眼角抽筋了吗?”
苏琛实在看不下去了,十分真诚地发问。
“既然你都诚心诚意发问了,那我就只能……”迎着苏琛期待的眼神,林祺说,“老大,你跟我来一下。”
苏琛:???
“那我呢?”他睁大了眼,无辜且委屈巴巴地盯着林祺。
白泽影趁机揉了一把他的头发,随即赶紧开溜,末了还不忘扔下一句逗小孩:“哎呀大人的事你小孩子别管啦。”
年仅17岁的苏小琛:???
你歧视我???举报!!!
苏琛一脸生无可恋,看着白泽影走出去时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背影,眼神幽怨。
两次了!!!凭什么不让他吃瓜!!!
绕到悬浮车背后,林祺环视一圈,确保足够隐秘后,道:“老大,你这次打了几针?”
“一针。”
白泽影咽了咽口水,毫不避讳地对上了林祺审视的目光。
“不可能。”林祺极其平静地反驳,但他有些发白的脸色和颤抖着的手就已经出卖了他,“你绝对不可能只打了一针。”
白泽影沉静地看着他,而后开口,嗓音依旧温柔,只是带了些气势:“你不想让上面的人觉得我是个另类,不想让他们把我用作实验,不想让他们得寸进尺。”白泽影伸手指了指他的心口,又指了指自己的军徽,“我也不想莫名其妙停职,不想离开我这个岗位,不想让其他人觉得我从地狱逃出来是偶然。”他直视着林祺斯文的眸子,“你应该非常清楚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所有的耐心都是精心的伪装,精美的面具后面是不堪入目的灵魂,就连玫瑰也是在腐烂中生长,长满了毒刺。
光风霁月之下早已遍布曼陀罗。一颗腐朽的心已经在烈火中燃烧,迟早会随着风散遍罪恶。
林祺眼眸沉了下去,随即轻笑出声:“我怎么可能不了解你呢?”平日里儒雅风流的伪面被撕毁,露出的不过是同样肮脏的魂魄。他一改之前儒雅随和模样,眼里含着不屑一顾,“诶白湖,你说,我们这样有意思吗?不过是从牢笼里逃出生天后,又到了另一个地狱。”
兜兜转转,还是渴望着自由。
“白泽影,你说你这么大费周章,都是为了什么呢?”林祺往悬浮车上一靠,周身都散发出久违的锋利,“你别和我说,你伪造身份潜入那里七八年,忍辱负重,还要将原本温柔细腻的性子硬生生伪装成恶劣不堪的玩世不恭,然后在他们依赖你的时候逃之夭夭,又来到星海从基层做起,上阵杀敌,一步步往上爬,直到现在……”他眯了眯眼,语气咄咄逼人,“你说你这是一时兴起,只是为了好玩,我可不信。”
就算是因为好玩,那没必要在那里委曲求全,更何况白泽影的家庭本就不差……
“你猜?”白泽影活动活动筋骨,听到他的话一挑眉,笑意点点浮上眼眸,“说不定是红颜祸水呢?也说不定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呢?”
林祺瞥了他一眼,打了个哈欠:“迟早有一天,你会主动交代的。”他又将自己束缚进那层皮囊里,嘟囔着,“真羡慕你,回到星海简直是本色出演……”
白泽影忽然笑出了声。
林祺奇怪地抬眸:“笑什么?夸你正派一句就飘了?”
“林祺,别装了。”白泽影温柔地笑着,他试图从白泽影眼里看出一丝虚伪,可惜满是无可奈何,“你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吗?林祺,2552年1月9日20:46出生,华国临安市人。其父亲为赫赫有名的神经外科医生林枫,其母亲为名声显赫的战地记者鹿卿。而林祺从小生长在父母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良好家庭氛围中,性子温润如玉,从不轻易动怒,对人礼貌热情。”他抿着唇,无法直视白泽影,“所以,你回归星海不也是本色出演吗?”
林祺脚步一顿。
“彼此彼此。”
苏琛坐在悬浮车上,一改温良无害的眼神,依旧是稚嫩青涩的面容,眼里却满是霜冻,不复凯风和暖,唯剩风雪肆虐。他拿出血红的晶石,细细摩挲,喃喃自语:“这是什么……血的颜色,真的好美啊……”他有些痴迷地看着晶石,心里有个声音不断叫嚣着把晶石捏碎。他垂下眼帘,看不清神色,手指微收,似乎正有这个打算。
直到晶石锋利的棱角划破他的手指,他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看着如火般的红玫瑰绽放在纯洁的雪地上,高傲得不可一世。
鲜血自他的指间点点滴滴落在晶石上,映照得晶石更加刺眼,倒影出那双无波无澜的凤眼,也照着少年吊儿郎当的模样。
他脑海里渐渐浮现出方才叶深的话语。
“乌尔……狼人很容易击败,因为他的痛觉是最敏感的。他头脑聪明,速度奇快,只是看上去威风凛凛,实则不堪一击。他的右脚脚踝和腹部最为脆弱,一旦击穿,那么狼人的攻击力将大大减弱,并且行动受阻。
鸟人的翅膀连接处是最脆弱的。白泽影和林祺的臂力足够撕裂他的翅膀,致使其剧痛无法动弹,从而让他失去威慑力。只是鸟人看似实力中庸,但若是让他找到一块空旷之处,那么他的双翼将会掀起一阵狂风,威力不容小觑。
熊人拥有人的神智,但这神智中嗜血居多,也造就了他鲁莽冲动的性子。所以我们只需要稍作挑衅,就可以让他原形毕露。”
一番话在理,又透着不可思议。
“到时候你先退回白泽影等人身旁,保护好自己,观察他们的哪里会有红色的光一闪一闪的,记住,一定要仔细,不然很容易错过。”
明明叶深并未与兽人交手,他是如何的得知的呢?若是他在窗外观察到的,又为何不早点进来,实战不是更能总结经验吗?
更何况,叶深是如何知道晶石的存在的呢?那些光芒十分微弱,如果不是狼人和白泽影厮杀的时候和他对上眼,也许他真的看不出来那些光芒在头颅处。
悬浮车是白泽影私人用的,叶深也刚上车没多久,来了也是直奔休息室,什么时候检查过休息室前的驾驶室?
那么,叶深又是如何知道车里有炸药的呢?
他偏头靠在窗边,看着叶深的方向,低声说:“叶深,真是深不可测呐。”
叶深正勤勤恳恳地检查着尸体,眼前忽然投下一片阴影,只听一声熟悉的“啪嗒”声响起,冰冷的铁条贴上了他的手腕,上面似乎还沾着青年温热的体温。
叶深:???
“什么东西?”他晃了晃手上的手铐,一脸无语,“我帮你们干活还要把我绑起来是吧?”
钰鹤慢条斯理地说:“我可是带着命令来的,有正当理由逮捕你。”他还装模作样地拿出了证件,“星海明祈,大名钰鹤,幸会幸会。”
“逮捕令呢?”叶深翻了个白眼,他对于钰鹤从来都没有客气可言。也许在别的人面前他还会争那几分脸面,但是在钰鹤面前就自暴自弃了,反正他什么失态样钰鹤没见过?
细数他和钰鹤认识十几年以来,每次只要他出洋相,钰鹤就跟装了雷达似的,总能精准定位他,并且一脸坏笑着看着他出糗。
钰鹤居然还真在通讯器中调出了一份逮捕令。叶深心里“咯噔”一下,暗感不妙,该不会是老大他们发现什么端倪了吧?
结果他定睛一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下令人那栏黑纸白字地写着“钰鹤”两大字,时间是2575年8月16日20:12:56。
他又看了眼现在时间,2575年8月16日20:13:04。
叶深:……
好好好,这么玩是吧?
他一下子就罢工了,怒极反笑,抱胸站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钰鹤,无声地说:“你真行啊钰鹤。”
“谢谢夸奖。”钰鹤一脸淡定,若无其事地蹲下身子检查,“有发现什么吗?”
虽然很气,但还是要保持微笑的叶深非常冷静地掐了一下钰鹤的腰侧的软肉,看着钰鹤的脸扭曲,蹲下淡声说:“都是仿生人,不过有几个特殊的地方。
“一,他们的枪支凭空消失了。要么是枪支都是虚拟数据所造,使用者失去生命体征后会自动化成一堆数据;要么他们中有人爆发了‘日冕’,将枪支连同尸体一并火化。但是,如果第一个假设成立,那就意味着罪魁祸首可以干扰星海系统的运行,甚至是侵入星海的系统,导致他的人也可以使用数据产品;如果第二个假设成立,也就是说幕后黑手掌握了在太阳表面取下火焰或仿制太阳表面火焰的技术。
“而这些技术早在AI时代(24世纪)被提出,只是当时的AI并未算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后来AI又被发现出程序错漏,逐渐减少对AI的依赖。哪怕经过两百多年,今时今日的我们仍是对这些束手无措。不管是哪国政府,都没有在这些技术上取得重大突破。
“二,现场是有血肉存在的。这个证据就直接否定了第二种可能性。因为血肉上没有丝毫的灼烧痕迹,看上去犹如新鲜血肉。加之,仿生人是自兽人之后才出现在这里的,并非与兽人同一时间出现。所以我推断,始作俑者应该是突破了星海的防火墙,将仿生人变为数据传送自悬浮轨道上后,才扔下的血肉。”
钰鹤点了点头,问道:“那为什么不能是他们有技术可以控制火焰的波及范围呢?我觉得第二种可能也不能完全排除。”
“嗯……”叶深垂眸,看着放在密封袋里的血肉,“只是在悬浮轨道上可用的两种控制方式是隔离措施和通风控制,但仿生人出现时,轨道处于封闭状态,是不会有自然大风的,更何况当时我们只看见燃起了火焰,并未感受到大风。你们在清理仿生人的时候,不是很快就控制住了火势吗?
“而且……”
“而且目前能隔离‘日冕’的就只有箬矿。市面上一块质量为3克的箬矿价值达到了三千万人民币,而且箬矿可遇而不可求,采集技术及费用是个人无法承担的,所以箬矿一向都为国家科研所用,市面上私人采集的都是少数劣质品。要么我们亲爱的幕后黑手富可敌国,且在国家里有内应,要么他就改变箬矿的性质。否则想要瞒天过海,根本是异想天开。”
苏琛清朗的声音自他们身后传来,少年也蹲下身,指着周围的数据围栏,解释道。
“虽然星海身为六维空间的产物,可以直接影响到我们所生活的三维空间,但碍于宇宙法则的存在,她也无法改变某一特定物质的本质。”苏琛冷静地说。
叶深立马理解:“也就是说,我们通过数据传送的方式进来,但一旦我们站上了这里,那我们就是真人真身进入。而同理,没有任何人能改变箬矿的性质。所以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么,”钰鹤有一点不理解,“他留下这些血肉的目的是什么呢?”
叶深轻笑一声:“好玩呗。”
钰鹤:???
“你确定???”
苏琛及时开口:“确实。按目前的证据看来,凶手极有可能是反社会人格,在案件中表现得小心谨慎,所以为了追求刺激,就自以为大发慈悲地给我们一些线索咯。”
“对,这种案子不是没出现过。钰鹤,你还记得几十年前的那场校园霸凌案吗?”
“你说‘诀别跳楼案’吗?”
“嗯。”叶深点点头,眼里说不上有什么,似乎是愧疚和不安,“连环跳楼,去查的时候只查出了校园霸凌,可惜后来凶手来自首,却因为证据不足以指向她,而且说辞漏洞很多……对于细节更是一问三不知,这才放走了她。”他微微叹了口气,“后来再去查的时候,这才确定了凶手就是自首的那个女孩子。只可惜,她早就自杀了。”
钰鹤微微一挑眉,敲了敲叶深的头:“诶叶深,你怎么这么了解啊?你是参加过这场审讯吧?”
后者顿了顿,压下慌乱,故作镇定地回答道:“档案室里有,你没去研究而已。”
苏琛却是笑意渐深,凑近叶深的耳边:“叶少将,档案室里没有这么详细的记录吧?”他眯了眯眼,看着平静垂眸的叶深。
当初他也注意过这个案子,想要查询相关资料时,档案室的负责人员告知他“诀别跳楼案”被封存,任何人无法接触到这个案子的详情,尤其是当时的审讯记录。
“隐木,真的这么特殊吗?”
苏琛看着叶深,一针见血地问,将后者睫毛的颤动以及藏不住的慌张尽收眼底,拍了拍后者的肩膀,扔下一句:“既然少将不愿说,我也不强求,你自己心里有数。”
话音刚落,他便走向了远处,检查起了现场,独留叶深在原地不动。
叶深的手颤抖着,慢慢拿起了那袋血肉,正打算站起身来,却看见了血肉模糊间,刻着一个让他铭记于心的名字。
Morii(森井)……
他死死地盯着那个名字,忽而无声地笑了。
原来如此……他们的目的就是将嫌疑放到他身上……
一时之间,杂乱的回忆涌上心头。
又是难受的一天╯﹏╰
——————(I'm a 分割线~)
小剧场
叶深:我真服了
钰鹤:老婆咋啦
叶深:你说咋了?啊?
苏琛:呜呜呜(X﹏X)谁懂一次瓜我都没吃上
林祺:乖哈,以后还是有机会吃瓜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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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