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在镇上停留了一夜第二日一早便退房置办好东西返回龙渊阁。
刚回到龙渊阁,蜀地便降起了大雪,幸亏他们及时回来,否则只怕大雪封山寸步难行,只能运着轻功回来了。
几人围坐在火炉旁,看着纷纷扬扬的大雪。叶白衣取出新买的棋盘跟江厌青下棋,温客行跟周子舒照常磕牙打屁,时不时互掐两下,张成岭温习着新学的口诀。
数日后,天气放晴,迎来了张成岭的生辰。周子舒知道这件事还是温客行告诉他的,说是自己私底下打听过,又觉得这孩子一路跟着他们实在可怜,便想着给他置办个生辰。
周子舒同意了,便去找江厌青和叶白衣。江厌青没有什么意见,周子舒进门的时候他手上正编着个青白相间的剑穗,虽然还没完成,做工却是精美,周子舒眼尖,一眼就相看上,跟江厌青打着商量,“江兄,这剑穗做好了能不能送我啊?我那白衣剑正好差个剑穗。”
叶白衣在旁边擦着剑,闻言瞪眉道,“姓周的,你这是要抢我的东西?”
周子舒这才知道这是给叶白衣做的,他嘿嘿笑道,有些不好意思,“方才实在是不知道这是给叶前辈做的,打扰了,打扰了。”
叶白衣见他识趣,白他一眼后继续擦剑去了。江厌青手上动作不停,他对周子舒道,“你要是想要,等我给你做个新的。想要什么颜色的?”
“浅灰色可以吗?”周子舒问,他平时的自然都是浅色,自然得配着衣服。
江厌青道,“可以,只是需要丝线。”
“没问题。”周子舒打包票,“明天就给你送过来。”
叶白衣这时出声,“说吧,来这里有什么事?”
“是这样的,成岭今天的生辰,我和老温商量着要给他一个惊喜。想让二位配合一下。”
“可需要礼物?”江厌青问。
“这倒不必。”周子舒道,“一切从简,不必弄那些繁文缛节。你们记得来就行。”
江厌青点头,“好,我们会去的。”
周子舒交代完了,人便要离开,叶白衣叫住他,“小子,你味觉快没了吧?”
周子舒脚步顿了顿,叶白衣继续道,“你真的不让阿青看看?兴许他有别的办法。”
“我要想想。”周子舒脚步顿了顿,片刻后出去了。
“看个病还这么磨叽,真是。”叶白衣嗤道。
江厌青做完最后一点收尾,剑穗做好后被他拿在手中。叶白衣听他动作停了,起身来到他身旁,“做好了?”
江厌青点头,举起剑穗,“试试看?”
叶白衣拿过重剑,将剑穗系在上面。黑色的大荒剑身上有金色刻文,青白相间的剑穗垂在剑身上,颜色对比鲜艳却自有一种和谐美感,叶白衣点点头,“谢了。”
他从怀中取出一样东西,“我也有东西送给你。”
江厌青问,“面具不算吗?”
“不算。”叶白衣边道,边将怀里打磨好的青玉扳指给江厌青戴在手上。江厌青在拇指上摸了摸,知道这是一枚扳指,摸着有温润的触感。
“这是以前就做好的,本来要送给别人,没送出去,本来以为这辈子都送不出去了,没想到又遇到你。”他将江厌青垂下来的一缕发丝别到耳朵后,站起身低垂着眸子看他,“这次,别再丢了。”
那声音几不可闻,江厌青却听见了。他睁大了眼,喉咙里要滚出的话在舌尖转了转又落了回去。
他有很多疑问,比如叶白衣说以前要送的那个人是谁,这句别再丢了又是什么意思。他虽不清楚,却并不笨,分得清这话是两层意思,说的也是两件事。
他向来是个念旧的人,不轻易丢东西,唯一一次丢东西还是丢掉师兄送给他的玉佩。至于他为什么给叶白衣送剑穗,只是觉得他缺这个,并未多想。
但是叶白衣的话还是让他疑惑,他有疑惑,便问了出来,“你说之前要送的那个人是谁?容长青吗?”
叶白衣点点头,“他是我遇见你之前唯一的朋友,这扳指本是要送给他的,但后来他成婚了,这扳指也没送出去。”他对江厌青道,“我也不知道你介不介意,要是不喜欢我就重新给你做。”
江厌青道,“我倒是不介意,只是你送这东西只怕会想起旧人。”有些事情到底是要说清楚的,他不介意身边多一个人,但是介意被当成别人。
叶白衣听出他的意思,也不急着解释,只道,“人都死了好多年,有什么值得记挂的。”他道,“我这一辈子没交过几个朋友,他只是刚好是我第一个朋友,又陪着我守在长明山那么多年,所以我答应替他教孩子和几个条件无可厚非。他把炼成的剑送给我,我回赠他礼物,也是正常,怪只怪他那妻子,向来不喜欢我跟他走得太近,哪怕同住长明山,中间也隔着好一段距离。每次找人都得找大半天。一来二去的,我也不去凑那个热闹,他求上门请我教容炫,我也就答应了,只是这孩子没教好,也怪我,后来闯了祸,我作为师父也有责任。所以临死前,他请求我夷平鬼谷,我也没拒绝。长明山雪夜清冷,他死后我也偶尔会在墓碑前怀念,但人死如灯灭,长时间怀念倒显得矫情,我也就渐渐很少去坟前看他,渐渐的有好多年没去了,直到下山前才去看了眼。”
江厌青知晓他说这一长串是给自己听的,便点点头,“我知道了。”
叶白衣笑道,“你也别担心我把你当成他,他哪里有你好。毕竟你才是我老伴儿,他不过是我的邻居兼朋友而已。”
江厌青听他说老伴儿耳朵微微红了下。叶白衣看着差不多,用手拨弄着剑穗,“这可是你第一次送我礼物,颜色都是有你我的名字,阿青可真是有心了。”
叶白衣凑到江厌青面前哼笑,热气扑撒在江厌青面上,江厌青睫毛轻颤了下,“你喜欢就好。”
叶白衣在江厌青额头上亲了下,将人搂到怀里,轻声道,“我很喜欢。”
时间很快到了晚上,张成岭被温客行捂住眼睛到了院子。“温叔,为什么要捂住我眼睛啊?我都看不清脚下的路。”
看原著时没想那么多叶白衣和容长青的关系,只当他们是相处多年的好朋友。只是看叶白衣不希望容长青结婚时有点奇怪,但我还是倾向于他们是好朋友。我偏向于理想主义,还是相信有那种超越爱情的友谊存在的,为朋友一诺千里奔赴,为一人孤独终老,不是爱情,却胜似爱情。我写**也是因为这一部分原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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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剑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