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迷梦 第39章 第039章

人在危机时刻总能不断突破自我，青色四翼蛇的体型并不比牧芮曾见过的猛兽大，外表更是谈不上凶猛，但在它发起攻击的那一刻，让人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青色四翼蛇在距离牧芮仅两米的时候突然停在空中，朝着她们吐信子，竖瞳射出冰冷的寒光。

并未注意到青色四翼蛇停止追击，牧芮还要继续跑时被象及时拉住，牧芮急死了。“怎么停下？它要追上来了。”

手臂被象抓得死紧，牧芮不得不停下来，急得满头是汗，象却只是朝她摇头，又让她看身后。

焦虑的神色还未收敛，牧芮还保持着嘴唇微张的动作，眼里闪过一丝迷茫，青色四翼蛇怎么不追了？

没有人回应牧芮的疑惑，青色四翼蛇悬在原地发出阵阵威胁的嘶鸣，见眼前的两人不为所动，徘徊一阵后飞离而去。

莫名地见青色四翼蛇突然停下，又骤然离开，牧芮心下不解，拉住已放松的象，指了指青色四翼蛇离开的方向问道。“它为何突然停下来？”

象猜到牧芮的疑惑，俯下身摘了一朵遍布她们脚边的百花，递到牧芮眼前。

牧芮不明所以，视线还是顺着象的手看过去，霎时心神巨震。

象手中拿着看似普通的白花，花蕊处长着一张人脸，更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是，花上的人面还是活的，它睁着眼，嘴一开一合，像是在无声的说话。

但不到一分钟，象手中的人面白花像是突然失去了活力，人面上的嘴不再开合，眼睛也彻底合上。

目光在人面白花和象之间徘徊，牧芮难以置信眼前所见，这一刻她觉得可以飞的蛇弱爆了，长着人脸、嘴、眼能动的花才是神奇。

牧芮呆住的模样可能让象误会了，她比划了一阵，叽咕说了一大堆，牧芮脑补她在说这种花能发出一种青色四翼蛇才能听到的音波，让它不愿意靠近，她们才躲过一劫。

不管是不是，牧芮一秒都不愿意呆在这里，拧着腿从人面白花中间快速穿过，生怕再待一秒身体上就会长出奇怪的印记。

回到羽人部落已近午时，牧芮和象采摘的果实也如其他女人那般，分辨种类后大部分存入部落贮存果子的山洞，她们拿回一小部分自行留存。

对此牧芮没有意义，这些统一存入部落的果实在近几日会被晒成果干，成为部落冬日的储备粮。

傍晚象领回来了她们今日的肉干，用石刀分成一大一小两块，象将大的那块递给牧芮。

摇头还想拒绝，象却难得强势地将肉硬塞进牧芮的怀里。拿起肉块，牧芮苦笑。象是好意，但她真不想吃肉。

见牧芮没再将肉块递回来，象这才拿起自己的那份，含在嘴里，等肉块浸湿稍软后再慢慢撕扯、咀嚼。

如象这般生啃牧芮是拒绝的，她借用象的石刀，不那么熟练地将干肉尽量分成一小片，将切碎的肉片放入骨碗中。又在附近收集一些干草、枯枝，准备生火煮肉片汤。

起初牧芮敲击石块的行为并未引起太多的注意，象也只是边吃边偶尔看她一眼，等牧芮升起火，火光在明亮的山谷闪耀，一些远处的羽人都飞了过来。

将盛了大半碗水和碎肉的骨碗放在用石块垒砌的简易灶台上，牧芮盘腿环手淡定地坐在火堆旁。

骨碗内的水在火焰的炙烤下迅速升温，沸腾的泡泡每一次破裂都散发出愈发浓烈的肉香，牧芮的余光不止瞄到一个围观的人吸鼻子。

若非她们和他们与她还不熟悉，牧芮觉得这碗肉汤自己可能都难得分上一口了。

后悔没有更大的骨碗可用，若是能再多加些肉，最好是能找到山珍，煮上一大锅，简直是聚餐的极品。

吸溜一口幻想中的美食，牧芮快速甩头，再继续想下去她第一个受不住。

等碎肉充分吸收水分重新变得饱满，牧芮用早已准备好的厚实大叶片将骨碗从火中取下来。

“好烫。”拇指和食指反复揉搓耳垂降温，隔着厚叶片牧芮的手仍感到灼烫。“象，放凉就可以吃了。”

牧芮转头，两个小些的骨碗已递到她的眼前，象期待地盯着那碗碎肉汤。

“嘿嘿，”牧芮挠头。“每个人分一碗肯定不够，我们两肯定是要吃一碗的，其他人先到先得吧。”

扬起眉眼再看四周，飞来的羽人不知何时已不见踪影，围上来的女人大部分也退走了，只有三五个在不远不近的地方徘徊，牧芮的脸就垮下来。

“奇怪。”牧芮左看右看，那几个先前在附近徘徊的女人见她抬起头也走远了。“好像被莫名讨厌了。”

象拍了拍牧芮，用眼神询问能不能吃了，牧芮点头。

“算了，不管那些，不吃就不吃，我们吃也更香。”牧芮赌气地嘟囔道，端起热度降到手刚能接受的温度的骨碗，均分到两个小些的骨碗中。

略有些发烫的肉汤混着肉末划入喉间，带着淡淡腥咸的味道充斥口鼻，牧芮自觉味道不错。再看象，边吹边喝，骨碗中汤水下降的速度一点不比她慢。

眼角微微上扬，牧芮得意地想。“哼，没吃过煮肉吧，馋死你们。”在这之前，她可没见过羽人部落有人生火。

整碗喝下去，牧芮抚着肚皮不得不站起来在附近游走消食，象抬眼瞧了她一眼，又低头拾起大小三个骨碗，带到水边清洗后才收好。

吃饱喝足的牧芮和象躺在茅屋外的草地上，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比起刚来到这个世界，如今的温度已在不知不觉中下降了许多，吉古不久前告诉过她，寒季就要来了，牧芮担忧地扯了扯褴褛的衣衫，忧愁地叹口气。

象偏过头看向她，感受到象的目光，牧芮也侧头看过来，她张了张嘴，但看到象身上草叶编织的裹胸和裙子，又闭上了。她决定等吉古回来后再问问，羽人或许可以靠羽毛抗旱，女人们肯定是有其他保暖手段的。

“或许拾些柴火收集树枝是个不错的主意。”牧芮心想。

有了目标就有了干劲，接下来的几日，除了和象一起分辨、采摘可食用的植物、果实，以及学习一些部落的生活小技巧，空闲时间她都会将山谷内的枯枝收集起来，甚至离谷回来后也尽可能带些可燃烧的树枝。

象也好奇牧芮突然的行为，毕竟她收集的那些枯枝、树枝有长有短，有粗有细，搭茅屋不够，也不用来生火，几日功夫就在茅屋边堆积了一大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