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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城恋 第45章 第四十五章

作者:空山心雨 分类:都市现言 更新时间:2020-11-29 00:09:48 来源:文学城

“唐队长又睡不着觉了?”

“陈队长,这个是碧城的药。”唐山海这次没有向里面张望,只是低下头继续说:“这个药要连续吃才有效。每天两包,要小火慢熬。”

陈深接过了药,“知道了。”

“对了,熬半个小时,时间短了,药效出不来。要是长了,药效就弱了。”

“知道了”陈深欲关门。

唐山海用手挡住,“还有,水别放太多,多了药效就淡了,碧城也喝不下去。”陈深翻了他一眼,“还有,趁热喝。”陈深关上了门。唐山海尴尬地站在那里,转过身,慢吞吞地往家走,中间还回头看了几眼。

唐山海和陈深的对话,徐碧城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唐山海被关在门外的时候,徐碧城的心里很不好受,她感受到了唐山海的关心,还有失落。想想唐山海这几天天天在厨房里给自己熬药,熏得一身的药味儿,端着药碗,跟在自己身后哄着自己喝药。今天他把药都给了陈深,是以后再也不管自己的意思吗?有了潇潇就不管我了?徐碧城越想越伤心。

徐碧城不想回家,但害怕因为自己不在家看着,唐山海又去找那个潇潇,于是趴在窗台上好几次往楼下看,每次看见了唐山海的车停在院子里才放下心来。

唐山海打了水把卧室、书房的灰都仔仔细细擦了一遍,来排遣这夜深人静时候的寂寞。实在没有什么活儿干了,唐山海就在屋子里锻炼身体,俯卧撑做了几百个,依然睡不着觉。躺在床的正中间,看着天花板,想想潇潇对自己的浓情蜜意,自己怎么就接受不了呢?又想想徐碧城对自己的冷漠,又是一阵难过。

第二天,徐碧城早早回到家里洗漱,唐山海躺在那里,问道:“要吃早饭吗?”

“不用了,我跟陈深一起吃油条去。”唐山海来不及心塞,“不行,你早上必须跟我一起走。”

“油条那么不干净,你能吃吗?”

唐山海翻了徐碧城一眼,快速起床洗漱完开着带着徐碧城跟在陈深的车后面,一起去吃了油条。徐碧城故意给陈深夹了油条,“陈深,你多吃点儿。”陈深有点不自然,瞥了一眼唐山海,唐山海无动于衷,低头努力往下咽。

唐山海把徐碧城没有摔烂的几瓶化妆品装在纸袋子里,一并送给了柳美娜,乐得柳美娜合不拢嘴,没事就掏出来看一眼。

毕忠良听着二宝的汇报,问道:“这么快就同居了?购了外宅?”

“嗯,家具都是买的最好的,张行去的。房租交了两年。”

毕忠良戏谑地笑了笑,“这个唐队长,我还真的小看了他,一点都不顾忌李主任那。不过也是,我都调查了,原来唐山海就经常住在云阁,就是潇潇小姐在的妓院。看来是旧情复燃了。徐小姐一点都不知道?”

“应该不知道,以徐小姐的个性,要是知道了早就闹开了。”

“那不一定。”毕忠良笑了笑说:“你派人盯着,如果那个潇潇有离开上海的意思马上给我截下,否则就不要管,家事嘛,清官难断。”

刘二宝点了点头。毕忠良继续说:“嘴严一点,一定不能从我们这里透露给徐小姐,这要是闹起来,不好处理。只要潇潇不跑,那就是人家的家务事。”

唐山海盛了饭,坐到了钱秘书一桌。张行和扁头已经吃上了,陈深姗姗来迟,坐到了唐山海身边。钱秘书因为跟那个娟子勾搭到了一起,心情一直不错,吃着饭还咧着嘴笑。

陈深忍不住笑了出来,“老钱,你别呛着了。”

“不会不会。”钱秘书摆了摆手。

扁头不明所以,问道:“钱秘书有什么喜事吗?怎么这么开心?”

钱秘书神秘兮兮地炫耀着说:“你不懂,等你有了女人就懂了。”陈深和唐山海差点呛到,都乐了出来。

张行疑惑地问:“什么等有了女人就懂了?钱秘书你说的什么意思?”

钱秘书继续炫耀,说:“张行,你今年多大了?”

“我?23。怎么了?”

钱秘书笑嘻嘻地问:“还没有过女人吧?”

“没有女人怎么了!”张行有点不好意思,脸通红。唐山海和陈深憋着笑低头不语。唐山海看了眼张行,说:“吃你的饭。”

扁头也不自在,说道:“我24了,也没有女人,怎么了!”陈深瞪了扁头一眼。

钱秘书继续说:“都23、24了还没有女人,你们身体会憋坏的。”

扁头不乐意了,“那我们头儿都28了,还没成亲呢,怎么就憋坏了。”陈深放下了筷子,撇着嘴不悦地瞪着扁头。唐山海忍着笑。

“人家陈队长虽然没有娶亲,但是人家有女人啊。还不少,是吧陈队长。”钱秘书讨好地看着陈深。

陈深略显尴尬,没说话。

钱秘书继续说:“告诉你们赶紧的找个女人,过了25还没有女人,就有毛病了。”

唐山海赶紧喝了一口罗宋汤,掩饰自己的尴尬之情。没想到钱秘书继续问道:“山海兄弟,你多大了?”唐山海呛咳了一口,“我,我26。”

“山海兄弟,你第一个女人是几岁啊?”钱秘书不怀好意地问。

这句话问得一桌子人都笑喷了。唐山海脸红一阵白一阵,握着筷子,不知道如何回答。

“几岁?哈哈哈,扁头乐得直拍大腿。”直到陈深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才捂住嘴,强忍着笑。

隔壁桌的徐碧城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谈话,早就红了脸,但是还是想听唐山海回答。

钱秘书也笑得不行了,说:“我第一个女人是在我18岁的时候。山海兄弟,你一定比哥哥早吧。”

“我……我”唐山海极其尴尬,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忘了,记不住了。”

“第一个女人你都记不住?”钱秘书十分吃惊,“看来兄弟你真是女人太多了。”陈深强忍着笑看着唐山海。唐山海脸已经通红。邻桌的徐碧城刷地站起来,径直走了出去。唐山海忙把徐碧城的餐盘端过来,“我吃饱了,各位慢吃。”唐山海逃跑似的去刷盘子了。

唐山海回到了办公室,徐碧城没有来沙发上睡觉,他也没去找她,唐山海隐约感觉到徐碧城是讨厌自己的。唐山海反复想着钱秘书的话,自己不会真是有病了吧?

张行推门进来,“唐队,没午睡啊?”

“啊,没有,你有事吗?”

张行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欲言又止。唐山海笑着说:“你到底什么事啊?”

张行还是没敢说徐碧城去了潇潇家的事,“没事,我走了。”

“张行!”唐山海叫住了他:“你有没有女朋友?”

张行回头腼腆地笑了笑说:“我怎么会有女朋友呢!”

“你怎么不能有女朋友呢?难道你打算一辈子都不结婚吗?”

张行挠了挠头,苦笑着说:“唐队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家穷得,叮当响的。现在又跟你当了汉奸,哪个好人家的姑娘肯嫁给我啊。”

唐山海尴尬极了,也不与他计较,说道:“如果有中意的女人,你不要担心钱的问题,我来帮你提亲,彩礼我也给你准备。”

“这怎么行,你给我娘买药已经花了很多钱了,我都还不完。这辈子我也不打算结婚了,我就打算跟着你。”

唐山海笑着说:“你娶个媳妇也不妨碍跟着我。对了,你娘的药我托人从国外又带来了一些,路上不太平,还要一些日子才能到上海。家里还有的吃吗?”

“有,有,上次的还没吃完呢,国外的药真是好,我娘吃了就不疼了。真是谢谢你。”张行的感谢是发自内心的。

唐山海摆了摆手说:“不必了,谁让我拉着你当了汉奸呢!”说完笑了笑。

“那个唐队,你虽然是汉奸,但是我跟你这么久,知道你其实人挺好的。有几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但说无妨。”唐山海做了一个 “请”的手势。

“那个,唐队,徐小姐,她这么漂亮,又温柔又知书达理。你要好好珍惜她。能娶上这样的媳妇,你一定要珍惜啊。”唐山海笑容僵住了,心想,我也想好好珍惜啊,可是没有机会啊。唐山海叹了一口气。

“那个潇潇……”张行脚搓着地板,“为了一个窑子里出来的女人就伤了徐小姐的心,这个事情不对啊。要是有女人肯嫁给我,我一定会好好待她的,一辈子对她好,就算是仙女儿放在我面前,我都不会看一眼,我不能伤了媳妇的心。”

面对着张行的指责,唐山海无法反驳,亦无法解释,只能听着。张行双手插进兜里,晃着身子,说:“徐小姐早晚有一天知道,到时候得多伤心那。”他还记得徐碧城那天站在院子门外那个眼神。

张行怕再说下去,说漏了嘴,赶紧跑了,“我,我先走了。”

下班后唐山海开车将徐碧城送回家,自己又开着车扬长而去。唐山海本来没有应酬,但是不想在家看见陈深和徐碧城一起吃饭,自己却孤身一人独自尴尬,所以开车去找潇潇了。

潇潇看见唐山海来了,十分高兴。忙把灶上的饭菜端上桌,请唐山海吃。

唐山海看着桌子上两道重庆菜两道湖南菜,十分惊讶,问道:“潇潇,你怎么知道我今天来?”

潇潇笑着跟他说:“我也不知道你哪天来,所以每天都准备你爱吃的东西。”

唐山海十分感动,原来潇潇每天都在盼着自己的到来。他端起了饭碗,开心地吃起来。潇潇用公筷不停地给唐山海夹菜,唐山海都吃了下去。“潇潇你也多吃,你太瘦了。”

“看着你吃得开心,就是我的幸福了。山海,你多吃一些,你比原来在重庆的时候也瘦了。”唐山海笑着点头答应,心想天天在刀尖上行走,能不瘦吗。

吃完了饭,二人又到院子坐着,潇潇拿出阮给唐山海弹了两曲,唐山海沉浸在曼妙的曲子中,体会到这乱世中难得的一丝安宁。天黑了,潇潇也不强留唐山海,只是为他正了正领带,笑着目送他离开。

徐碧城独自坐在家里,不知道唐山海是应酬还是去找潇潇了,也不好意思直接问出来,就把围脖拿出来继续编织以打发时间。肚子饿得咕咕叫,唐山海也没有给自己准备饭菜,像是置气一样,就这么饿着。

唐山海到家的时候,徐碧城还在家里,噘着嘴坐在床上织围脖。唐山海有点惊讶,他以为她应该已经到陈深家了。看见了她手里的毛线,心里觉得暖融融的,虽然未必能在今冬来得及穿上,但毕竟是碧城一针一线为自己织的,唐山海开始想象自己穿上它的样子了。

“碧城,你织的是毛衣?”唐山海扯了扯徐碧城已经织完的部分,细长的一条。

“围脖,毛衣怕来不及了。”徐碧城低着头回答。

“围脖?”唐山海憋着笑,这个目标确实比较容易实现,唐山海又开始想象自己围在脖子上的样子,一定暖洋洋的。

“你今天怎么还没走呢?”唐山海倒了一杯水问道。

“嗯。”徐碧城也没抬头。

唐山海见徐碧城爱答不理的态度,也不欲多问,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澡了。见唐山海进了浴室,徐碧城蹑手蹑脚地走到浴室外的洗手台上,拿起了唐山海的衬衫仔细检查,看领口没有口红的痕迹,又闻了闻没有香味,只有唐山海的味道,淡淡的烟草香味,还有一丝丝的汗味儿。可徐碧城一点都不讨厌这股汗味儿,反倒是觉得安心。

徐碧城把唐山海的衬衫放到了洗手盆里,蓄满了水,搓洗起来。唐山海推开浴室的门,看见她正在给自己洗衬衫,惊讶之余还感觉到不好意思,他一边用毛巾擦头发,一边说道:“碧城,不用你洗,一会儿我自己洗吧。”

“没事儿,你白天要上班晚上还要应酬,还是我洗吧。”听到徐碧城这么说,唐山海突然有点心虚。

徐碧城的肚子又咕咕叫了几声,徐碧城尴尬地打开水龙头想掩饰一下。唐山海拽住了徐碧城的胳膊,“你晚上没有吃饭吗?”

“嗯。”

“怎么还没有吃饭呢?”唐山海有生气,“陈深还没回来吗?”

“嗯。”徐碧城继续洗衣服。

“药呢?药也没有吃?”唐山海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嗯。”唐山海把衣服抢过来,摔在盆里,“别洗了。”

唐山海把徐碧城拉回卧室,按在床上,“你就在这里坐着,我去给你做饭。”

不一会儿唐山海就端着一碗面条上来,“碧城,面条熟得快,你将就吃吧。”

徐碧城接过碗和筷子,吃了起来。徐碧城饿了很久了,再加上唐山海的面很有味道,特意加了两个虾和一些菠菜,徐碧城吃得津津有味。唐山海看着眼前狼吞虎咽的徐碧城,又想想自己跟潇潇吃的丰盛的晚餐,心中愧疚之情难以言表。

“碧城,你吃完了饭,去陈深家把药拿回来一包,我熬给你喝。”

“嗯。”

“碧城,要不以后还是我们俩一起吃晚饭?”唐山海用询问的眼神看着徐碧城。

徐碧城抬起头,看着唐山海没说话,唐山海舔了舔嘴唇,掩饰自己的尴尬,眼神也躲避,“我的意思是,陈深如果回来晚的话……你可以提前跟我说。我做给你吃。不吃饭,没法吃药。”唐山海找各种理由掩饰自己内心的忐忑。

“你不是去应酬了吗?”

“呃……我应酬可去可不去。”唐山海指着碗里说:“碧城,把那个虾吃了。”

徐碧城听话地夹起来,递到唐山海嘴边,“我刚刚吃了一个,这个你吃。”

“你吃吧,我晚上吃得不少。”

“在哪吃的?吃的什么?”

唐山海笑得勉强,“就几个家常菜。”

“跟谁?”

“……几个朋友。”

徐碧城把虾咬掉一半,剩下的一半递到唐山海嘴边,“你吃。”

唐山海张嘴把虾含在嘴里,慢慢咀嚼,看着徐碧城津津有味地吃面条。

“碧城,今天我看见李小姐到行动处了。陈深,他对你好吗?要不要我找他谈一谈?”唐山海不想徐碧城受委屈,陈深真是跟徐碧城在一起了,就不应该跟李小男藕断丝连的,免得徐碧城心里难受。

“谈什么?”徐碧城好奇地看着唐山海,继续说:“李小姐是陈深的未婚妻,她来找陈深不是很正常的吗?”徐碧城想想自己的处境,不禁叹了一口气。

“你不介意吗?”唐山海十分吃惊。

“我?我有什么好介意的。我有什么资格介意。”徐碧城放下了碗。

唐山海看着徐碧城有点失落的样子,心突然很疼,他多想看见她开心笑着的样子,他知道只有陈深才能让她真心的开怀地笑,所以他想成全他们。可现在的徐碧城总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怎么让他放心呢?可是唐山海又不敢挽留徐碧城,怕她误会自己出尔反尔。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找机会警告陈深,他要是敢对不起碧城,他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喝完了药,徐碧城磨磨蹭蹭地不肯离开。唐山海已经铺好了床,把自己的枕头和被褥放在床的中间。徐碧城已经在陈深家连续住了几夜,感觉没有在自己家住着方便放松。可是唐山海对她毫无挽留,仿佛已经习惯了她晚上去陈深家。徐碧城也不好意思自己主动留下。唐山海铺好了床,看徐碧城还在屋子里站着,就说道:“碧城,你要不先在这休息一下?等陈深回家了你再回去?”唐山海以为徐碧城不愿意自己呆在陈深家,“他要是回来了,能听到外面车的声音。”

徐碧城想了想,坐在了床边,唐山海说:“你躺着休息也行,如果你不介意我的褥子。”

徐碧城刚想上床躺下,楼下响起了停车的声音,唐山海趴到窗口看了看,回头对碧城说:“碧城,陈深回来了。”

唐山海刚躺在床上,电话就响了。

“喂?哪位?”

“是唐先生吧?我是文苑书局的,您定的《红楼梦》已经到了,您什么时候要 ?”

“哦,我现在就去取,反正也没什么事。”

“那好,唐先生,一会儿见。”

“一会儿见。”

唐山海换好了衣服,直奔陶大春住处。

唐山海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女孩儿,跟碧城差不多一样大的年纪,扎着马尾,乡下丫头的打扮,站得笔直,“报告,唐长官好。”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唐长官,我叫赵一凡,代号飞鹰。”赵一凡目不斜视。

唐山海看了眼陶大春,心想这么年纪轻轻的行不行啊。陶大春好像看出了唐山海的担忧,趴在唐山海耳边说:“这个小赵年纪虽然不大,但是执行过很多任务,在伪满立过不少功,可以的。”

唐山海点了点头,问道:“小赵,你为什么从伪满调回来了?”

“报告唐长官,我暴露了。”

唐山海瞪大了眼睛,无奈地舔了舔嘴唇,斜眼看着陶大春,陶大春露出了为难的表情,“时间紧急,只能派她来了。”

唐山海也没有办法,只能用她,问道:“任务交代了吗?”陶大春忙点头答是。

“重复任务。”唐山海对赵一凡说道。

“报告唐长官!”唐山海赶紧打断,“你叫我唐先生就行了,别回头再叫顺口了。还有你这个身姿,别站这么直,一看就是军人出身,这怎么潜伏啊?”

“是,唐长.…..唐先生。”赵一凡低下头,故意弯了弯腰,继续说道:“我是给潇潇小姐当丫鬟,保护她。”

唐山海眯着眼睛看着赵一凡,半天,才补充道:“除了保护还要监督。不能让她知道你的身份和我的身份。记住了吗?”

“记住了。”赵一凡又挺直了身板。

唐山海点了点头,刚想站起身往外走,赵一凡叫住了他,问道:“那个,唐,先生,如果危机之下,实在保护不了,我可以枪毙她灭口吗?”

陶大春抬头看着唐山海,唐山海直直地站在那里,半天,最后点了点头。

唐山海开车带着赵一凡来到潇潇的院子。潇潇见唐山海去而复返很是高兴,见他还带来一个女孩儿,不知道什么意思。

“潇潇,叫太太。”唐山海指着潇潇说。

“太太好。”赵一凡恭敬地跟潇潇鞠躬,潇潇听到唐山海让她叫自己太太,简直不敢相信,心花怒放。

“不必客气,你叫什么?”

“太太叫我小凡就行了。”潇潇看见赵一凡十分伶俐的样子,又见唐山海真给自己找个丫鬟伺候自己,高兴得合不拢嘴。

“小凡,你以后住在西边的屋子,你先去收拾一下,再休息休息,明天早上起来给太太做饭。”

“是,唐先生。”小凡鞠了一躬,向西屋走去。

“你也早点休息。”唐山海转身欲走,被潇潇拉住了。

“夜色撩人,月光皎洁,何不喝杯茶再走?”

唐山海抬头看了看月亮,想碧城也已经去了陈深家,自己回家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倒不如喝杯茶再走。

徐碧城磨磨蹭蹭来到了陈深家,陈深刚从地下交通站回来,得知又有一位同志被捕,心情很沉重,见到徐碧城,勉强露出笑脸。“碧城,你吃饭了吗?”

“我吃过了,山海给我做晚饭,你不用担心。你呢?”

“我也吃过了。药呢?喝了吗?”

“喝了,山海给我熬了。”徐碧城冲陈深露出微笑,让陈深不必担心。

“那就好。”陈深愧疚地挠了挠头。

陈深去洗澡了,徐碧城捧着小说坐在沙发上看。听到外面车发动的声音,徐碧城赶紧放下书,趴到窗口往下看,果然是唐山海开着车出去了。徐碧城双手抓着窗框,心里有点慌乱,这么晚了唐山海还出去干什么呢?难道是找那个潇潇去了?

想到这里,徐碧城又担心又气愤,来不及等陈深洗完澡,跑到浴室门口冲里面喊道:“陈深,我回家了。”陈深还来不及问缘由,徐碧城已经跑回了家。换了衣服,拿起了手枪,直奔潇潇的住处。

徐碧城不能再忍了,忍了这几天已经是极限,她要跟唐山海摊牌,让唐山海跟潇潇断绝来往。

徐碧城使劲敲门,小凡跑出来,刚要去开门,唐山海说:“你先回屋吧,我去开。”

唐山海走到门口,刚想开门,听到外面徐碧城喊道:“开门,唐山海你给我开门。”唐山海差点栽倒在地上,不仅没有开门,又加了一道横栓,急匆匆地往回跑。

唐山海慌慌张张地在院子里横冲直撞,东躲西藏,潇潇从没有见过这样的唐山海,如此慌张。

潇潇也站起身,“是,是唐太太吗?”潇潇也有点紧张。

“嘘!”唐山海示意潇潇不要说话,自己拿起了外套,就往后院跑,“潇潇,你千万别给她开门,我先走了。她要是见了你你千万别承认说我来过。”唐山海慌慌张张、想跟她撇清关系的样子,让潇潇心里很不舒服,唐山海这个样子是惧怕夫人还是在意夫人呢?

唐山海一个跃身,从墙上翻了过去,拍拍自己的外套,刚想庆幸自己把车停在了后面,就看见徐碧城已经站在车旁边了。唐山海咬着嘴唇,想自己是再顺着墙翻回去呢还是顺着胡同跑呢?想来想去还是承认错误才是唯一出路。

徐碧城斜眼瞪着他,唐山海一步一步磨蹭过来,徐碧城正想发作,唐山海把她一下子抱在怀里,“碧城,有话回家说。大马路上让人笑话。”

“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有苦衷的。”唐山海把大衣扣子解开,包裹住徐碧城,把她揽在怀里,不让她乱动挣扎。

“唐山海你松手。”

“碧城,别闹,隔墙有耳,回家我跟你汇报,”唐山海趴在徐碧城的耳边说,“这都宵禁了,让日本人看见多不好。”

“哪有日本人。”

“让中国人看了也不好。”说着唐山海一把抱起徐碧城塞在副驾驶上。

徐碧城从手包里掏出二人的合影,唯一的一张合影,当着唐山海的面撕得稀碎。扬到了大马路上,唐山海咬着牙,也不理会,专心地开着车,只求快点到家。唐山海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快。他也知道一场暴风骤雨正在等着自己,他绞尽脑汁想办法怎样才能让徐碧城消气、信任自己。唐山海也想过徐碧城是怎么找上这里的,想来想去,觉得张行必须得收拾一顿了,这种行为就是叛变。

到了家唐山海捂住了徐碧城的嘴,把她抱到了卧室,放到了床上。

徐碧城挣扎着想起身,唐山海就用自己的身体压住她,她挣扎了一会儿没有力气,就不再挣扎。唐山海依然捂着徐碧城的嘴,他不想再换门锁了。

“碧城,我松开手,你不许叫陈深。”徐碧城点了点头。唐山海刚松开手,徐碧城就叫道:“陈——”唐山海赶紧又用手捂住了她的嘴。“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出尔反尔。”唐山海简直对她没有任何办法。

唐山海只能捂着她的嘴解释,又怕下手重了,徐碧城又晕过去。唐山海一直练习的是怎样快速地捂死一个人,像这样捂着却不影响呼吸,他只有在徐碧城身上练习过,所以他不停地观察她的反应,发现她难受就赶紧放松一些。

“你确定不会叫陈深了?我就放手。我们心平气和地谈,行不行?”

徐碧城又点了点头,这一次唐山海松手后徐碧城没有叫喊,而是顺畅地呼吸几口,她也知道陈深来了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碧城,那个院子是租的,确实是我租的。”唐山海想徐碧城一定是都知道了才这么胸有成竹地找上门去,索性坦白,以求从宽处理。

徐碧城斜眼看着唐山海,没有作声。唐山海咽了咽口水,继续交代:“跟我上次跟你说的一样,我是怕他被人调查利用,所以把她软禁在那个院子里。伺机送走她。”

“谁会调查她?”

“毕忠良已经派人去重庆的云阁调查过了,我跟潇潇的关系他已经一清二楚了。”

“那你还软禁她有什么用?”

“我怕毕忠良心血来潮把她抓回去审一审,那样就很危险了。还有其他别有用心的人,也有可能抓她回去探究我的底细,包括你舅舅。”

“那你为何不赶紧送她离开上海以绝后患?”

“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容易弄巧成拙。”

“什么时候才成熟?”

“等到他们盯累了,注意力都转移了,再送走。”

“是吗?那样至少要两年吧?”

唐山海无奈地乐了,连交了两年房租都知道,徐碧城还真不是一无是处,“碧城,我交两年房租是交给毕忠良看的,让他以为潇潇是没有离开上海的打算的。”

唐山海在床边走来走去,极力解释,徐碧城坐在床上扭过头去不看他。

“唐山海,你别骗我了,她那么爱你,你舍得让她离开上海?”

唐山海突然有点心虚,“她,她也没有那么爱我。”

“是吗?不是很爱、非常爱你吗?”徐碧城想起那天偷听到的就来气。

唐山海的心突然一紧,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你听谁说的?”

徐碧城也不想承认自己偷听的行为,就说:“还用听吗?不都在脸上写着呢吗?”徐碧城这次没有像唐山海想象的那样哭闹,而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山海,我们来上海是为了什么?我们应该一心一意为党国工作,怎么能让感情的事分心呢?”唐山海目瞪口呆,心想,你既然知道那陈深算怎么回事?

徐碧城继续说:“再说了,那个潇潇,她也未必是真的爱你,那不是爱,那是感激。她感激你买下她的初夜,却不碰她,尊重她,感激你为她赎了身,让她恢复自由。所以她想报答你,跟你在一起。那不是爱,真正的爱是不会强求在一起的。”

唐山海站在那里瞬间石化,后背嗖嗖发凉,“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

徐碧城嘴一秃噜,全说了出来,暗自懊悔了一下,掩饰说:“我调查的。”

“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唐山海已经意识到,那天的对话是不是传到了徐碧城的耳朵里,但当时屋子里没有别人,不可能传给她听,他也确定几次去潇潇那里,没有被徐碧城跟踪。可是这些话都是那天说的,难道当时徐碧城就在屋子里?

想到这里,唐山海的呼吸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又想起了后来他跟潇潇在床上,耳鬓厮磨纠缠在一起,唐山海打了一个冷战,惊恐万分地看着徐碧城。

“你偷听我们说话?”唐山海抑制住声音的颤抖,不可思议地询问。

“谁偷听了,我也不是故意的。”见到徐碧城承认,唐山海瞪大了眼睛,用手捂住自己的嘴,满脸潮红。

“你当时,躲在哪里?”唐山海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

“衣柜。”徐碧城心想,既然要摊牌,承认了又如何,知道我亲耳听到你就不能抵赖了。

唐山海捂住自己的胸口,背对着徐碧城缓缓坐到了床边,说不出话来,脑子里一片空白。强迫自己镇定了半天,才问出口:“你都看见什么了?”

“都看见了。”徐碧城吐口而出。唐山海闭上了眼睛,吐出几口气,感觉到自己的心砰砰跳得厉害。他努力回忆那天自己都干什么了,想想抱着潇潇上了床,身上一下冒出冷汗来,又想想二人接吻,他亲了潇潇半天,唐山海连呼吸都颤抖了,又想起了他解开了潇潇的纽扣,他是想跟潇潇发生关系来着,唐山海赶紧拍了怕自己的脑门,甩了甩头,不想再回忆下去了,如果那天没有把持住,后果不堪想象啊。唐山海有点庆幸,自己还是悬崖勒马了。可是毕竟在床上纠缠都被徐碧城看见了,自己要怎么面对她?

“你怎么能偷窥呢?”唐山海满脸通红,不好意思转过身,只能背对着她。

“你自己做了龌蹉的事情,还赖我。”徐碧城想想后来的事,脸上也通红,一半是害羞,一半是气愤。

唐山海很惊讶于自己现在的感受,不仅害羞,而且非常心虚跟自责。像出轨被妻子抓包一样,唐山海觉得愧对徐碧城,虽然只是名义上的妻子,但确实是合法夫妻,自己对潇潇动了心思就是不应该。可是他也想为自己辩解一二。

“碧城,这件事确实是我做的不对。你既然都听到了,你也应该了解潇潇对我的感情,是很深很真挚的,确实那一瞬间我被感动了。”唐山海羞愧地低下了头。

“碧城,我过后也后悔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你能原谅我吗?”

“不能!”徐碧城一听到那一瞬间唐山海确实动心了,心里就闷得慌。

“你上次不是说我要是犯错误你也原谅我一次吗?就这次,肯定不会有下次了。”唐山海背对着徐碧城低下了头。徐碧城想想确实说过,想想还是先做通唐山海的思想工作比较重要。

“山海,你自己也说,那是感动,不是爱。你真的爱她吗?”徐碧城去拉唐山海的胳膊,唐山海还是不愿意转身。

“那爱到底是什么?”唐山海继续问道:“难道只有你对陈深的是爱,潇潇对我的就不能是爱吗?”

“爱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但两个人在一起至少得是相互爱着的。”徐碧城说到这里也有些伤感,曾经自己想跟陈深相互厮守一生,可是陈深毫不犹豫地离开自己。

“你和陈深是相互爱着的吗?”

徐碧城没有回答,低头不语,她不愿意说,其实不是,陈深好像从来都没有想要跟自己一辈子在一起,也许陈深并不爱自己。

没有等到徐碧城的回答,唐山海以为她默认了。唐山海抬起头,苦笑了一下,“凭什么陈深能得到爱,而我唐山海就不配得到爱吗?”唐山海想说徐碧城你为什么只爱陈深,对我就一点都不爱,无论我对你如何好,你对我的都是感动,对陈深的才是爱吗?

“你徐碧城不爱我,就不许别的女人爱我吗?”

徐碧城听出了唐山海语气中的落寞失望,又去拉了他的胳膊,这一次唐山海回过头来,“碧城,我真的只是你的搭档吗?那为何你要这么介意我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对我就一点爱都没有吗?

徐碧城心里乱极了,低着头回答说:“不是搭档是什么。”唐山海点了点头,极其失望。

屋子里安静了一会儿,唐山海说:“很晚了,你回去睡觉吧。”

徐碧城躺在床上,转过身去,说:“今天太晚了,我就在家睡了。”说完就躺在那里不动了。唐山海站在床边,看了半天,无奈只能把自己的被子给她盖上,拿着毯子去书房睡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徐碧城就把自己的被从陈深家抱了回来,唐山海正在喝牛奶,看着她这个举动还是有些开心,是不是意味着碧城以后晚上还是会在家睡?唐山海也没有问,只是一边喝牛奶一边偷偷瞄着徐碧城。

知道唐山海在看着自己,徐碧城叠好了被,放入柜子里,转身对他说:“从今天晚上开始,我在家看着你,你不许去找那个潇潇,我要杜绝你犯错误暴露的一切可能,谁让我们俩共用一个代号,我们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其中一个暴露,另一个很难独活。”

唐山海突然笑了出来,一扫昨夜的失落,徐碧城的一个小小的举动就能让他开怀。唐山海也在嘲笑自己,什么时候自己的情绪这么容易被左右了,哎,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克星?

“你笑什么?虽然你各方面都比我强一点,但是人都会犯错,我要时刻提醒你,在你犯错误之前及时帮助你。”唐山海笑着说好好,然后凑过去,打开另一瓶牛奶递给徐碧城,“你不生我气了?”

徐碧城接过牛奶,喝了一口,瞪了他一眼,“看你以后表现!”

“我一定好好表现!”唐山海态度非常诚恳。

“幸好你那天良心发现,没有犯下大错误,要不然我肯定要跟上峰汇报你,把你调回重庆去。不过你那天也亲了她,也是犯了错误,我给你记着呢,你要是再犯错误,我都给你积累在一起,早晚一起给你汇报上去。”

唐山海脸又腾一下红了,“碧城,你把那天的事忘掉行不行,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再犯类似错误了。”

“忘掉是不可能了。”

“那你以后能不能不提我亲她的事了”

“心虚了?”徐碧城心想,这会儿知道心虚了,早干什么去了。

“后悔了。”唐山海露出讨好的表情。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徐碧城一口喝下了奶瓶里的牛奶,把奶瓶塞回唐山海手里。虽然以后二人很少提起那天的事,但都在心里留下了阴影。后来只要唐山海不在徐碧城的视线,她都会怀疑他跟女人厮混去了。有时候唐山海去刺杀汉奸,徐碧城都要盘问半天,第二日看见报纸上某某汉奸被杀的消息,才肯放下心。只要唐山海跟哪个女人稍微一密切,他都觉得后面有一双徐碧城的眼睛在盯着自己。所以即使是逢场作戏,也从不靠近床,更是没有吻过其他女人。

应徐碧城的要求,唐山海每次去找潇潇之前,都得跟她报备,经过她的允许。唐山海去潇潇家的次数变少了,但为了维持表面上的情人关系,也少不了要去几次。每次都是软磨硬泡之后才得到允许,徐碧城也都是规定时间,除去路上的时间,唐山海都只能在潇潇那里呆十几分钟。每次都是频繁地看手表,怕过了时间回家挨骂。每次唐山海去潇潇那里徐碧城都盯着钟,直到唐山海回家,敲打他几句,才罢休。徐碧城也不会忍太久,因为陶大春已经答应她,三日后送走潇潇,只要潇潇一走,唐山海就会断了念想,这种先斩后奏的事一定会挨批评的,但徐碧城认为值得了。

唐山海把张行叫到办公室,锁上了门,一脚踹过去,“你挺能耐啊,当起叛徒轻车熟路啊!”

“唐队,你说什么呢。”

“张行你别跟我装!徐碧城怎么知道潇潇住在哪里的?怎么知道我交了两年房租的?”

张行一听是这个事,满脸的愧疚,“唐队,你听我说,徐小姐她要跳楼,我能眼看着她跳楼吗?”

“跳楼是吗?我也恨不得跳楼了你知不知道?”唐山海气得撸胳膊挽袖子,在办公室里乱转。

“她去了以后你不会告诉我一声吗?”唐山海的气愤让张行倍感压力,坐在地上,捂着腿,“徐小姐,她不让告诉你的!”

“你是谁的人那张行?你是我的副队长还是她的副队长?”唐山海气得恨不得再踹一脚,也没忍心,“她不让你告诉我你就不告诉我啊?亏我还把你当成心腹!你回头就给我卖了!你可真行,我真是小看你了!”

张行十分委屈,“唐队,你可不能这么说啊,你对我的好我都记得,我张行也不会出卖你的,可这是你老婆啊,我能不听吗!”

“你还有理了是吧?”想想徐碧城目睹了自己的跟潇潇的纠缠,唐山海恨不得把气都撒在张行身上。

“带她去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对啊。”张行骨子里是个正直的人,对于唐山海金屋藏娇的行为一直不齿,今天逼到这个份儿上了,不吐不快。“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公然在外面养个女人,就算我不说,那没有不透风的墙,徐小姐早晚也得知道。再说了,徐小姐都这么好了,你还养什么女人那?你怎么就不知道知足呢!”

唐山海不可思议地看着张行满嘴喷吐沫星子教训自己,“你还教训起我来了?”

“我不是教训你,我是实话实说,帮理不帮亲!你都不知道徐小姐那天到了院子门口,那个眼神,失望,对你特别失望,伤心,难过,眼圈都红了。我合计我走了,她就得哭。”

唐山海吃了一惊,“碧城哭了?真哭了?”

“应该是,眼圈在眼睛里打转呢。”张行瞪了他一眼,没好气!“自己丈夫养起了情人,能不哭吗?”

“她哭了。是伤心的哭还是气愤的哭?”唐山海继续问道。

“伤心加气愤呗。”

唐山海在屋子里转了几圈,难道徐碧城还是有一点点在乎自己的?她哭了是不是说明她并不是对自己毫无感情呢?是她不肯正视自己的感情还是没有意识到对自己的感情?唐山海心情有点转好,又想到了徐碧城目睹了那种场面,仅有的一点点好感是不是也瞬间被磨灭了?唐山海心情又坏起来,冲了张行喊道:“赶紧滚!”

张行站起身,拍了拍裤子,刚要走,唐山海补充道:“张行,以后我夫人有什么异动,你要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能像这次一样帮她瞒着我,听到没有?”

“那得分什么事儿!”张行始终认为在这件事上唐山海是最错误的一个,依然理直气壮。

唐山海气得撇了撇嘴,“滚!”

唐山海磨了碧城好几天,她才同意,让唐山海带着潇潇去米高梅跳舞,玩一晚上。因为今天晚上很多76号的人都去,这舞就是跳给别人看的。陈深也没有回家,徐碧城等不及了,就自己叫了黄包车,也来到米高梅。徐碧城还是不放心唐山海,想暗中监视。

徐碧城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端着酒左右张望,她看见了陈深,正跟李小男在跳舞。李小男满脸洋溢着幸福,搂着陈深,陈深总是闪躲,惹得李小男不满意就踩陈深的脚。二人在舞池里跳一会儿就嬉笑打闹一会儿。

徐碧城又四处寻找唐山海,终于在舞池的另一边,看见了唐山海搂着潇潇在跳舞,二人一边跳一边在耳语什么,徐碧城撅起了嘴,猛地喝了一口酒。因为走神,酒还洒了一些在桌子上,徐碧城赶紧站起身,躲开,才没有洒到裙子上。

“徐小姐,这么巧。我能请你跳个舞吗?”顺着手看上去,徐碧城看见了李明宇——情报处处座。

“李处座,这么巧。”徐碧城犹豫了一下,她想起了陈深跟自己说过的话,对他有所防备。

“怎么,跳个舞的面子徐小姐都不肯给李某?”李明宇的手依然伸在空中。

徐碧城见这里这么多人,也就是跳个舞,应该没什么事,就伸出了手,搭在了他的手上,“哪里,我只是跳不好,怕扫了您的兴致。”

李明宇拉着徐碧城的手,到了舞池里,左手牵着徐碧城的手,右手搭在她的腰间,徐碧城有些不自在,稍微闪躲了一下,可是李明宇紧紧地搂着她,她也躲不开,周围都是人,徐碧城也不好意思闹得动静太大,就忍着,只希望赶紧跳完这支舞。

李明宇趴在徐碧城的耳边说:“徐小姐,是自己来的?”

“没,跟我丈夫一起来的。”因李明宇靠得太近,徐碧城脸微红,低下头特意强调了“丈夫”两个字。

李明宇斜眼瞥了另一边的唐山海,正搂着潇潇开心地说着什么。其实自从徐碧城进了米高梅,李明宇就看见她了,把她一切的动作都尽收眼底。他以为她是来捉奸的,他看得出来,唐山海和徐碧城二人的夫妻关系矛盾重重,尤其是唐山海那个浪荡公子,徐碧城是管不住他的。他也看出了徐碧城的伤心和失落,正是下手的好时候。

如果他能跟徐碧城勾搭到一起,就算靠不上李默群这棵大树,光是抱得美人归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了,他可是对徐碧城垂涎已久。

唐山海依然微笑着跟潇潇耳语,内心却难以平静。明知道李明宇对你有想法,你还不躲着点,还搂着跳舞,徐碧城你是傻子吗?唐山海“不经意”地瞥了徐碧城好几次,看见她不情愿地被李明宇搂着,李明宇那色眯眯的眼神看着她,唐山海的肺都快气炸了。明明答应了自己乖乖在家呆着等他回去,怎么就跑到这来了。

一曲结束了,唐山海赶紧把潇潇带到门口,对她说自己临时有事,不能送她回家了,叫了黄包车,让她自己回去。潇潇告别了唐山海,独自坐车而去,唐山海急匆匆走到街角,找到了隐藏在那里的陶大春,“跟着,别出什么事。”

“是!”陶大春赶紧跑着跟了上去。

唐山海赶紧返回舞池,却怎么找也找不到徐碧城了,李明宇也不知去向。一个舞女贴上来,“先生,我陪你跳支舞吧。”唐山海一扬手把她推开,舞女没有站稳摔在了地上,唐山海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急切地在舞池里到处寻找,又去了周围的酒桌,都不见徐碧城的影子,唐山海的汗冒了出来,他知道李明宇的手段,急得心砰砰直跳,手心也冒出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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