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闻言猛地抬头,内心一惊。
“啊啊啊啊啊啊!”
通讯频道里尖叫一片。
“镇定!保持阵型!”
唐棠感觉大脑空白了一瞬,接着心跳猛地加速。
钢叔护到唐棠身边,问唐棠:
“丫头,没事吧?”
唐棠稳了稳心神,她这些日子积极接受治疗,又加强了户外锻炼,状态好了很多,马上回道:“我没事,救眼镜儿。”
对方机枪扫来,为了躲避机枪众人又是一阵逃窜,好不容易保持的阵型还是散了。
“打开盾牌和防护罩!防护型在前面,别跑!”
钢叔支起盾牌护住身后几台机甲,唐棠操作机甲去接近正在匍匐前进的眼镜。
可是足足五台机甲,还是有照顾不周的地方,其中7号离钢叔最远,被扫得远离了阵型,又没有盾牌。
“别跑!开防护罩回来!”
钢叔在频道内怒吼,但是回应的只有男生的尖叫声。
最终7号被敌军破坏,成为俘虏被围在了其中。
同时,唐棠摸起眼镜,他现在浑身脏污,眼镜也碎了一片,狼狈不堪。
钢叔一边看着新兵蛋子被俘虏,正想办法解救,突然猛地回头,对唐棠大喊:
“丫头,当心!”
唐棠的机甲捧着眼镜儿,往侧边一滚。
一道激光,赫然是劈在了刚刚唐棠的地方!
一架机甲,端着一把燃烧着的激光剑,出现在了唐棠眼前。
“窦春……”
钢叔念道来人的名字。
和平军著名的驾驶员之一,少校窦春。
唐棠先把眼镜屁滚尿流地塞进驾驶舱,一边展开了防御姿态。
眼镜刚进驾驶舱,就骇然道:“巴德尔?就是那个窦春操作的巴德尔?”
以北欧神命名的巴德尔,就像神话中的神明一样受到偏爱,有着比普通机型更为高大的尺寸,主攻近战,装备精良。
最为熟知、也是最为瞩目的,是他手上最为强力的武器。
“丫头,你先退——”
说着,巴德尔一剑斩来,唐棠举剑来接,发现那激光剑蛮横极了,砍在她的激光剑上,不仅是差点接不住的程度,她机甲的能量也在急剧地下跌。
钢叔猛地来援,几发炮弹打得极为刁钻,巴德尔只好撤下。
这样好的枪法……是精锐?
窦春暗暗心惊。
总部和平军派他来,意在让一支攻击性极强的队伍急袭目前战力较弱的后方。他带的兵力本就是精锐,在精不在多,意在得到呼应之后从内部切割银河军。
如果遇了精锐,一拖再拖,他想要拿下可就难了。
钢叔一边支着盾牌一边拉开距离,唐棠和钢叔换位,回到了少年们的周围。
不攻山谷,反而攻车站……
这不仅是要一口吞下交通枢纽,还是要——
钢叔看着被俘虏的7号,敌人并没有就地处决,而是带着7号,直直走向了发车点——
这是要挟持人质!
“和平军……”
少年们呆在了机舱内。
这支以和平为名、代表联合政府的队伍,赫然是对民众出了手。
一排排印有和平军图案的机甲,将载客火车团团围住了。
其实战争开始,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只是此刻和平军的名号实在是太过讽刺。
车站此刻终于是拉响了警报,援军来了。
这注定是一场硬仗——
窦春见钢叔是个硬茬,首先拿他开了刀。但钢叔也没有退却,支起盾牌防御那柄可怖的激光剑。
几刀下去,盾牌已经伤痕累累。
巴德尔的名剑砍下的每一刀,都让人提心吊胆,仿佛下一秒就会将钢叔那保护运输的普通机甲斩成两半。
援军见钢叔受挫,赶忙辅以火力支援,一个一个上去打算给钢叔轮换,打算减少防御系统的磨损。
钢叔指挥道:“不要故意硬拼,和他拉开距离!”
虽是这么说,但驻军的操作技术明显没有钢叔那么高超。几个上去挨了巴德尔一刀,防御系统直接损坏了,撤回了后方。
那其他敌军也不是光看着,银河军不仅得包围一个巴德尔,其他机甲也冲上,给巴德尔抢出冲杀的时机。
唐棠见钢叔危险了,也没有其他援军来救,抬腿正要走,后面的少年们却突然问:
“你干嘛?”
“你要去哪?”
几个素日不待见她的少年,却将唐棠当成了救命稻草。
“……”
唐棠无奈。
怎么银河军训练出这么一帮东西?
“……我去支援,援军会下来保护你们。”
唐棠看着一架防御系统被摧毁的防御型从战斗中心撤下,冷漠地走了。
银河军防御被撕毁的一刹那,钢叔四面受阻。
“中间的,赵传钢吧?”
巴德尔上,窦春传来通讯。
“我看你这样也不忍心。”
“要么,谈谈?”
钢叔不语。
他提着激光剑和破破烂烂的盾牌,猛地冲了上去!
四面的机甲马上围上——
正在这时,几道激光炮恰到好处地掩护在钢叔的身畔,将围攻之势打乱了!
突击!
钢叔积蓄了力量的激光剑,赫然是劈向了巴德尔。
巴德尔虽然装备精良,但任何防御都不做这样挨上一刀也是不好受的,忙撑开了防护罩。
“丫头,干得好!”
钢叔冲出重围,重回了援军的阵型。远处房顶上,唐棠的机甲手持激光炮,硝烟袅袅。
和平军见唐棠支援,忙抬枪来扫。
唐棠虽然不是防护型,但远程攻击不是她的专长,便翻下房顶拉近距离和敌军对攻。
刹那间,钢叔的剑和唐棠的援护竟控制了战场一瞬,像一道铜墙铁壁拦在了巴德尔的攻势上。
并且银河军调整过来,火力支援增强,和平军竟然有被压制的倾向!
铜墙铁壁……
难不成,这翻下来的另一架机甲的操作者是龙旦晨?
不对,如果是他,为什么不驾驶自己的专属机甲?
窦春的想法一闪而过,手下加大了攻势。
此处是敌军后方、没有接应,如果攻不下来,不仅是和平军,自己也危险了!
眼镜此刻震惊极了。
他从被唐棠捞进驾驶舱的那一刻,原本以为他们是受援军保护的那一类,没想到这个大早上闲的没事来嘲讽他们的女生,赫然是和她的保镖一起冲在了最前方。
驾驶舱里只有一个座位,他必然是没有安全带的。从唐棠翻下房顶开始,一路的颠簸让他仿佛进了滚筒洗衣机,他在驾驶舱里连爬带滚,但是大气不敢出——
他从没如此近距离、体验式地感受过巴德尔——他也不想——单单这件事,就够他说一辈子了!
战局最终僵持不下,窦春赫然是撤到了火车和7号机前,道:“停手!”
和平军作为联合政府的军队,始终是拉不下脸来挟持人质。
久战不胜下,这是要撕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