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唐棠和嬴或大战八百回合,带了一身的灰尘脏污回了宿舍。
本来女同事都以为她是和嬴或私会去了,看这一身的光荣战绩,多半是和上尉执行什么秘密任务去了吧?
大家对唐棠另眼相看起来。
上前线这事她是一点都没的说,绝对不上。
她不要命了,原主小妹还要呢。
不管嬴或怎么威逼利诱她,唐棠坚持了绝对不会松口。
过后的一天,嬴或说如果不参军,他就不给唐棠发工资,让她去吃文职人员那点微薄的工资去,她不同意。
第二天,他又说如果她不同意,就连她该有的工资都扣押。
唐棠不同意。
……
有一天,嬴或说她母亲那边吃紧了,如果她参军,就可以送母亲过来。
唐棠内心有点动摇。但是她知道,只要母亲还可以作为平民被保护;但是如果她上了前线,她自身就会朝不保夕。
直到一天,嬴或不厌其烦地来找唐棠。
“唐棠,你给我出来!”
这回是嬴或直接在砸门了。
唐棠无语,这嬴上尉是真豁得出去!
“有没有人啊???宿管阿姨,有男人在砸我的门呀!”
唐棠冲着楼道大喊。
“楼道上都是人,什么男人女人,你上级来找你你就是这个态度??”
其实楼道上一个人都没有,谁也不敢看嬴上尉的热闹。
“我是绝对不会上前线的!!!!救命啊!!!!!!救命啊!!!!!光天化日下抢夺良家妇女了!!!!!!救命救命啊!!!!对不起老公!!!!!!我可以给你挣钱但是不想卖粉了!!!!!救命啊这里有个五十万啊!!!!!!”
情急之下唐棠什么都喊出来了,想必外面嬴或表情更加精彩。
“别喊了!”他咬了咬后槽牙,“带你探望孟小君!”
门里突然安静了。
小君——她经历这一切的开头;唐棠连当面都没见过的母亲,可能此时都没有小君让她挂心。
说她不动心,那是假的。
这么些天过去了,只知道小君头部受伤;她还没探望小君就被赶出了医院上班,至今不知道小君的状况。
“就带你看看她,不干嘛。”
“看完她就送你回来。”
……
嬴或一阵软磨硬泡后,唐棠终于打开了一条门缝。
“你说话算话。”
“下次有什么,可以先商量,别闹好吗?”
嬴或握着方向盘,疲惫地说道。
“是你不好,上来就砸门。”
“啊,好,我应该先让仆人传话,鸣礼炮,请唐小姐看知己——”
“烦死了闭嘴。”
嬴或碰了一鼻子灰,心道是谁比较麻烦,要是没病他早让人晚上把人绑回来了。
唐棠被引到一个环境优美的疗养院里,坐在绿植和屏风包围的小桌旁,既安静又隐蔽。
“你俩聊吧。”
嬴或转身出了门。
唐棠握着温热的水杯,指尖却开始冰凉发抖。
她感到很兴奋,又很害怕——
小君会不会怨自己?
她留下后遗症了吗?如果有疤,她会不会很难过?
正在此时,一阵熟悉的脚步声走近。
“糖糖!”
小君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唐棠回头,不由得震惊。
长相恬静的孟小君为了治疗头部,生生被剃了个光头。受伤一场更是瘦了不少,比起在学校时既憔悴又可怜。
但是她的眼睛依旧向所有人诉说着,她还是那个笔下生花的君临。
小君上来就给了唐棠一个拥抱。
“我可想死你了,宝贝儿——”
小君捧起唐棠的脸,发现她却是泪流满面。
“呜呜呜……小君,对不起……”
“哎呀,我道谢还来不及呢,你为什么跟我道歉?”
她抚摩着唐棠的后背,一边柔声道。
“如果你当初不送我,就不会受伤……”
“我自愿的!再说了,不是你救的我吗!”
“你这样,比上学的时候丑多了……”
孟小君闻言愣了,笑道:“伤病患多了!再说,”她拍拍胸脯,“我君临是会因为这样的小事倒下的吗!”
唐棠闻言哭得更凶了,她经历了这些从没有向人倾诉的时候,即使面对医生也不愿意。
但是她面前这个文文静静、柔柔弱弱的少女,却说“不会因这种小事倒下”。
“你呀,就是太善良,把别的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孟小君抓起唐棠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侧,“少一个人想那些,有事就和我说,”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对了!工作人员从你家找到了这个,你是不是忘带了?”
唐棠从泪眼朦胧中辨认,发现了那个熟悉的小物件。
一张在被搬运过程中折得皱皱巴巴、有些脏污的贺卡。
她打开,赫然是孟小君和她自己写的那两行字。
“只恨蹉跎难常伴,但愿日月易相思”
“勇敢地打倒他们,我永远站在你这一边!
——孟小君”
“我罩你
——姐留”
唐棠的眼泪更加止不住了,扑进孟小君的怀里,开始嚎啕大哭起来。
正在此时,孟小君冷不丁地说了一句话:
“我知道,你为了保护我们,参加了银河军对吧?”
唐棠蓦地抬起头来,
“我专程给你求了平安符。姐,这下等你罩我啦?”
孟小君天真烂漫地歪头向她笑道。
唐棠震惊,却发现嬴或不知为何突然正站在门口,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嬴或这个混蛋——
“我爸爸听了你和我的事,他投入了全部家产来支持银河军。虽然他身体不好参不了军,但是如果我康复了,我一定——”
“不,你不需要,”唐棠紧握住小君的手,“我一个人就可以保护。”
小君把平安符塞进唐棠手中,笑道:“不愧是你。”
这时候,嬴或故意发出脚步声走了过来,“唐中士的时间到了。”
孟小君听到嬴或来了,拍拍唐棠示意她起身。
唐棠青筋暴起,杀人的心都有了,恶狠狠地盯着唐棠。
“孟小姐,您能先行一步吗?我和唐棠有话说。”
孟小君听了颇为不舍,又揉了揉唐棠,冲嬴或道了谢,便快步走了。
“你利用了小君——”
唐棠双目赤红,盯着嬴或。
“我没有,”他整了整袖扣,“我说你救了唐先生的女儿,还加入了银河军,怎么不对了?”
“我不打算上前线——”
“我也没说你上前线啊。”
唐棠暴起,狠狠抓起嬴或的领子,青筋泛起,“我那句话也不是说保护小君,你这是在误导她——”
“那不然呢?你现在去告诉孟小君,她的恩人被银河军耍了,让他们把钱要回来,投奔和平军?”
嬴或猛地抓起唐棠的手臂,把她摁在墙上。
唐棠为了避免头部受到撞击,用肩部撞在上面,一撞之下仿佛感觉内脏都在悲鸣。
嬴或自上而下,面色阴沉,“先是让他们受了恶心;然后,你猜,在银河军控制的南方,主动支持和平军,是和平军还是枪子儿来的更快?”
唐棠努力地维持着架势,几乎和嬴或头顶着头,“我草你……”
嬴或猛地放手,唐棠跪在了地上,“好好想想吧,我可以保护你母亲和孟小君的家人,未来也不见得让孟小君上前线。”
“你又叫她上前线做什么!”
“我说了,战时很缺人手。”
天杀的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