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村民搬回来的那个东西就是当初跟上使者的那个女玩家。
死状并没有很凄惨,不见有凶器下手的痕迹。
“幸好我没有跟上去……真的……”
“还好我也没跟。”
“跟着他们还真是正确的,看来他们实力是真强。”
“强又怎么样,人家还不是不愿意带我们这几个菜鸟。”
“这就是开局就满级吗?真好……”
五人组和老头出了停尸木屋,决定主动出击。
英雄救美的事不能再耽搁了。
路上商量了一下,还是让有经验的李墨瑶和老头进去救美。
很快到村长家,两人光明正大的直接从正门进去。
依靠昨天的声音来源,两人没费什么时间就找到了地方——在一间房里的地下通道。
村长女儿就被关在下面。
李墨瑶把地板门拉开,带着老头跳下去再把门关上。
地下室较阴,仅挂在墙上的小灯泡在散发微弱的光。
地下室里只有两间房,李墨瑶打开了最近的一间,看清里面的情况,该有的设施都有,不该有的也有。
蜷缩在床上的少女双目闭上,衣着凌乱,被绑住了手脚,破碎感很强。
两人进去关了门,走近少女,李墨瑶推了推她。
少女的眼睫颤了颤,睁开了眼,神情呆滞,视线上移,看清两人时瞬间惊恐一脸!身子直后退,惊喊:“你们是谁?!”
李墨瑶端详她的脸庞,憔悴下不难看出昔日的美丽。懒洋摆上脸,笑说:“我们是来村庄旅游的旅客。”
少女一愣,好久才“哦”了一声,然后又猛惊:“你们怎么进来的?!你们来干什么?!”
她这会精神的正常是个好处,能省时间。
“我们是想知道村庄里真正的情况,找你呢是因为我们发现你被你父亲关在这,就想着你应该知道什么。”李墨瑶笑说。
少女一听脸色大变,惊恐喊:“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村庄,村庄!”
很好,受刺激了。
但无伤大雅,李墨瑶耐心不错。她伸手揉了揉少女凌乱不堪的长发,温笑说:“不用担心,把你知道的说出来就好了,有我们在,你会没事的~”
很快少女原本还颤抖的身体被她用限术法安慰的停下了。双眼茫然地不知看哪儿,张嘴就说,“爸爸太过分了,他们也过分,竟然把他们都杀掉了,还不让我给他唱歌……”
五分钟的倾听时间。两人彻底知道了真相。
少女和现在整个村庄里的村民是一帮人,四年前,他们原本人数两百,从外地赶到这儿——原村庄。
原村庄的村民便是那帮亡魂。
少女这帮外来者进了村,和原本的村长说明了来意和身份为走乡人。
原村长很热情,招待了他们一伙人,还让他们安居下来,他们欣然同意了,于是就和村庄里的人开始相处。
在相处期间少女和少年结识了,当时前者用一把好嗓吸引住少年,之后两人就经常约在一起唱歌玩耍。
增进的关系好到少女以为会一直这样下去,直到她的父亲,现在的村长,集结了原本一百多人,对原村民进行了屠杀。
那是少女永远都不愿回忆的一晚。
他们把村民都杀光,小孩也不放过,那名少年更是不例外。
杀光后他们把原村民的尸体埋在了后山上,占据了这个村庄。
此后少女整日郁郁寡欢,不愿接受自己父亲的真性,想逃出山,可几次都被抓回来,还把她关在家不许出门。
他们以为能把一切掩埋掉,好在坏人总有恶报,他们这帮曾经从远方逃亡来的恶人,被报的,就是那帮身埋在山的村民。
在屠杀的一个月往后,每晚十二点,原村民们的魂魄就会从泥地里爬出,带着怒意与憎恶袭击他们!
当然在这场有无限怒与杀的对战里,少女找到了少年。
少年是亡魂里为数不多的理智者,他极力保护她,不让她受到自己那帮杀红了眼的原村民的伤害。
而少女也从少年那得知了原村民会以亡魂攻击他们的原因。
是情感的强重给了原村民发泄的机会。
对战一共持续了三年久,在这时间里,村庄的经济发展逐渐降低,新村长[少女的父亲]想出了开设旅游景点来提高村庄经济的办法。
之外被勒令无关心的少女也有自我思想,她想要出山去告自己的父亲,但那时到底是于心不忍没做。
结果很快,父亲发现了她的心思,为此还狠心的把她关进了地下室。
少女的心彻底凉了,又想逃跑,可每次都不尽人意,且被抓回去后还遭到了村里不少人的打。
不过她没有放弃,却激怒了父亲,对方开始用各种手段折磨她。
终于,她疯了,并不全疯,因为心里还保有信念支撑。
直到现在还会趁每天晚上村庄的村民和亡魂对抗时累下而对她的放松看管跑出去。
前提是她是正常的,那样就会跑到前山,相反跑后山去找少年,到山上给少年唱歌。
至于她白天的歌唱少年听不听得见,疯了的她也不在意。
老头思考完问题,张嘴,瞬间闭上。
同时李墨瑶放开了在少女头上的手。
两人细听上面的动静。
脚步声从门走进,再径直走进头顶的房间,然后是一道拉开门的声音——
那人下来了。
少女目光呆滞,狼狈的坐在床上,连有人走到跟前了都没任何反应。
村长在她床边停下,看了房间一圈,视线落回她身上,说:“我说过,你别想跑出去。”
“……”
“为什么不听话?!”
村长吼了一句!瞪着少女的眼下是更深的乌青,还继续吼,
“你一定要把村庄里的人都害了吗?!”
他开始走来走去,嘴里不断说话,“你以为你告了我们你会没事?你以为你告了我们就可以见到那个该死的小屁孩?!”
听到“小屁孩”一词,少女呆满的双眼闪过一丝精光,喃喃道:“小屁孩……我爸爸又骂……”
“你闭嘴!!”村长指她怼了一句!
“你干什么骂他!!”少女也突然喊起来!挣扎就要动手,可绑住的绳结的死。
“你护着他干什么?!”村长怒喊,气的面部扭曲,“他已经死了!那帮人死了!死了最好!!”
村长这副样和疯也不差。
李墨瑶坐在一张木椅上,怀里坐了小孩,时不时逗一逗。
两人现在是隐身状态,状态无声息。
“你闭嘴!!”少女把他刚才的话甩回给他!然后倏然转头小声说,“你别怕,我帮你骂他。”
她护着身后的空气,神经的模样可怜极了。
一见她这样村长就戛然住嘴不想骂了,为避免自己也疯掉,转身去开门就要走。少女仍不停嘴,势要把护做到最好,
“我没有你这样的爸爸!”
语言中没有痛心,尽是快气。
闻言,他动作一顿,冷笑一声,显然对这话已经习惯。“砰”的关上了门。
看人不见了少女才松了绷紧的肩膀,往后一靠墙,对空气说:“我给你唱歌吧,唱你昨天说喜欢的那首吧。”
说完她也无感因刚才喊叫而哑了的嗓子,张嘴就哼唱起来。
歌词很少,大部分都是纯音乐。
其实在少女的世界里,少年一直都在,就算从没丝毫回应。
﹉
“区区几个小村民,还难不倒我。”黄语涵把她们挡在身后,对前面几个五大三粗的村民嚣张说话。
后者手里都抓着麻绳和麻袋,意图很明显。
四人后退,那几个村民前进,在气氛一触即发时——
“跑!”
话音未落四人都飞快也早有准备似的跑向不同方向,把原地的几个村民看得一愣一愣的。
黄语涵话是那样说,可她还是清楚明白的。虽然是村民先找上来,但是系统不能保定她是否还手,也许会判个“出手太重”而把她抓了。
况且这个微型空间度的规定她们全都无知,使者系统也没说明,有种明摆着让他们上当的意思!
“姐姐。”
陶落驻足,看向小女孩,不是上次的,这次的更可爱。
小女孩拉拉她的手指,盯着她问:“姐姐知道环环去哪了吗?”
“……不知道。”
小女孩垂下了脑袋,从她的后脑勺可以看出她很失望。
陶落动了动被她抓住的食指,小女孩立马抬头看她,伸手就抱住了她的腿,苦恼地说:“姐姐,你知道我叫什么吗?”
“不知道。”陶落回答果断,抬眸扫了周围一圈,内心忽然有种不详的预感。
“姐姐,”小女孩忽的抬头,大眼盯她,问,“你知道爸爸去哪了吗?”
村庄内,各处情况不同。
身后的人还在跟,黄寂君加快脚步,后面的人脚步比她更快。
嚓。
黄寂君停下,踢了一下泥沙地面,转身看清来人。
男人身材高大壮实,小麦色的皮肤是太阳的所赐,他右手拿了一把斧头,头尖顶地,刃刀锋利。
从兜里拿出李墨瑶给的匕首,黄寂君表面冷静,实则内心慌得很。
她从没对付过这样体型的人。
柴郎抬脚走向她,途中扬起了斧头!下一秒像会劈柴般落下。
她后撤一步,打开匕首握紧。
对方走近她后一下把斧头高高挥下!
当!
利器相撞发出了清脆的大响!
手臂被震得发麻,黄寂君收回匕首后跳一步远,看柴郎又提上斧头冲了过来!
霎时!两人刀光四起,撞击声不断!
黄寂君身体灵活度高,又学过攻击,对付这个拿着斧头砍砍法看似猛实则乱的男人还不算难。
但柴郎的力气很大。
“嗬……”黄寂君被那力度砍累到腰都弯了,对方一直自上而下的劈落使她受力太大。
和她相比柴郎就轻松很多,还再次抡起斧头走向她。
她抬眼看去,目光镇定,握紧手里的匕首。
斧落!
一瞬间,冷气先挨到她,然后再是热液沾脸。
柴郎呆住,握着斧头柄的手很快就松了。
场面足够强劲。对上斧头刃的有两把长刀,最上的是用异能加持的冰刀,最下也是用异能加持的机械长刀。
陶落一用力,斧头被打飞到一边地上,把黄寂君扶起来,把匕首往后收。
李墨瑶把长刀从柴郎身体里抽出,血液溅了一地,怀里老头把脸伸出来,探了探倒地上的柴郎。
已经嘎了。
黄寂君总算可以呼出口气,泄气一般一屁股坐在地上,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滴血:“艹……累死我了……”
陶落看她旁边的“长匕首”,问:“你的异能吗?”
黄寂君这才看了一眼匕首,感受了会点头,转眼向她手上的器物:“你的异能吗?”
她“嗯”了声,接着手上冰刀的冰部分融化成水,最后收起匕首放兜。
“不错,不错~”李墨瑶很欣慰的鼓掌笑,手一转匕首消失不见。看黄寂君问,“他怎么回事啊?”
黄寂君摇头,告诉她她们四个从村长家走后的一串事。
她们四人发现村长回来后就走了,往房走的路上被几个村民跟踪了,后来两边对上就跑,之后她又被柴郎跟着。
小屋里。
“这没道理啊,”黄语涵不理解,两条秀眉皱到一起,“他们为什么要……啊?”
懂的都懂。
他们也不明白,这样无缘无故的捕抓是真的没理由。
原本躺床上瘫着的李墨瑶下一秒起来晃荡到门那,推开了门往外看。
他们都过去,看见了外边的情况。
几个村民搬着几袋长麻袋往后山走,周围不乏有玩家看,还有几个上前去询问。
他们见被问的那个村民面上出现了一瞬间的警戒。
和那时的村长一样。
每当有玩家问到村庄里的事,村民们就会出现这样的表现,像特别警戒被问这种问题。
李墨瑶把在少女那听到的“故事”告诉了他们,最后得出结论。
村民们很怕他们的旧事被玩家们知道。
确实,谁都不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曾经是杀人犯。
“也不知道告了会怎么样……”林熠思索说。
告是不可能的事,玩家出不了山。
陶落靠在门框那,眼珠转向那些玩家后面的小女孩。
“姐姐,你知道爸爸去哪了吗?”
“不知道。”
现在她该知道,她的爸爸,现在要往山上去“赎罪”。
自然,是被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