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云翾并未起床,她看到床上的画板,拿起画笔将乌兰嘉康的样子画了出来,为了应景她还点了几滴血上去,乌兰嘉康的样子更显得真实鲜活了。她随手在下面落款:云翾。
十九进屋回禀道“:主子,从今天开始大婚需要的东西,礼部会陆陆续续的往府上送了,比如大婚的凤冠霞帔,还有您的大婚礼服等,我们应该如何应对?”
云翾笑笑道“:该怎么收下就怎么收下,照单全收,不好的让他们返回去重新做,我就躺在院中继续装病,让小竹每天都要熬药,味道越大越好”。
十九道“:是主子,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县主府门口,礼部的马车已经到了,工人们在一趟一趟的往县主府里运送东西,大婚需要的东西。乌兰嘉康的马车也停在了县主府门口,他走下马车看到工人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暗叹一声,这样美好的女子,凡俗之物怎配。他让门口侍卫前去回禀一声,说嘉康前来辞行。十九出门迎接,领着乌兰嘉康去见云翾。
云翾今日斜靠在躺椅上,苍白的小脸儿在晒太阳,院儿里飘着阵阵药香。乌兰嘉康拱手行礼道“:县主,嘉康今日启程,临行前送给县主一个礼物用作纪念”。
于是,将一个盒子递到云翾身前。云翾缓缓坐起身,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略带微黄的玉。云翾将玉拿在手中温润舒服,她抬头看着乌兰嘉康,乌兰嘉康道“:此物自我南疆所出,名曰暖玉,若县主身子寒凉可将它一直放在身上,有祛寒的功效,且玉最能养人还请县主莫要嫌弃”。
云翾低头看着暖玉,柔声道“:为何?我竟不知你居然会以这种方式回到我的身边”。
眼中出现一层薄雾,她抬眼看着乌兰嘉康,将玉贴近自己的胸口,缓缓起身深施一礼,那苍□□致的容颜多了泪水涟漪,更显得柔弱娇美,像那出水的芙蓉“:谢谢先生,将它送回到我的身边”。
乌兰嘉康有些糊涂了,他收藏的珍品暖玉怎能说是送回?他疑惑地问道“:县主以前见过此玉?”
云翾有些哽咽了,她哭笑着看向乌兰嘉康,乌兰嘉康就这样呆愣在当场,他不明白只是一块暖玉,她为何哭成这样,让人心中发闷。
云翾扭头看向十九“:去把床上的画拿出来送给先生”。
乌兰嘉康看着那画,还是昨晚的那张画纸,里面画的居然是自己,那画上还有几滴殷红,画中的他英俊儒雅在几滴殷红的映衬下更显得鲜活,他有些惊叹,好画!他抬眼看着云翾,云翾站在那里楚楚动人,柔弱清雅。
云翾道“:这幅画赠予先生,只是画面被翾儿弄脏了,翾儿已没有能力在为先生重新作画,若先生嫌弃也可不必拿走,多谢先生送玉之情,若有一日翾儿的病好了,翾儿定会亲赴南疆再谢先生送玉之情”说完,又是深施一礼。
乌兰嘉康小心翼翼的将画对折在一起,转手递给身边的随从“:若是安宁县主不嫌弃在下,我们能否成为朋友,请叫我嘉康,我称呼县主云翾”。
云翾点点头道“:嘉康,我一定会去看你,我希望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
嘉康行礼道“:云翾,我嘉康一定会是你永远的好朋友,我会在南疆等你,一直等你,你一定要来”。
云翾笑了,极尽温柔,“:嘉康,我也怕会沾染上因果,我答应过你,若有一天我的病好了我一定会去,说话算数不打妄语”。
嘉康也笑了“:好,我等你,但你能不能在我临走之前为我解惑,这暖玉与你有什么渊源吗?”
云翾笑了,看着手中的暖玉,轻轻抚摸“:你本是一颗顽石,却遇上了大机缘,从此你的人生便一飞冲天。你也曾尝尽世间冷暖,历经人间百态,然而不曾想兜兜转转,辗转反复你又以这种方式回到我的身边,‘贾玉’你还好吗?”说着眼中又有泪水滑落。
云翾道“贾玉:一位翩翩贵公子,相貌不凡,温润如玉,才情出众,爱弹琴会作画,精通诗词歌赋,崇尚自由但却总是无法摆脱世俗的枷锁,无法抵挡命运的安排,他的一生充满了遗憾与无奈”
听了云翾的话,乌兰嘉康更加疑惑了,他笑了笑说道“:我虽略通岐黄之术,但一块暖玉却被你说成了一位公子,这未免太过牵强了,今日的你让嘉康觉得有趣又神秘,时间不早了嘉康也要启程返回南疆了”说着,紧盯着云翾欲言又止。
云翾却对十九说道“:去屋中为我拿件披风来,我要送送嘉康兄长”。
嘉康一听心中一暖,云翾居然称呼他为兄长,昨晚还管他叫先生,嘉康道“:多谢云翾抬爱,若是可以嘉康愿意更进一步”。
云翾笑着说道“:感谢兄长赠玉之情,承蒙兄长不弃,翾儿愿意,长兄在上请受翾儿一拜”说着,盈盈叩首大礼参拜。乌兰嘉康赶忙扶起云翾道“:你的身体不好我非常担心”。
十九将披风披在云翾身上,云翾笑着说道“:翾儿这一生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又多了一位疼爱我的大哥,此生足矣”。
两人缓缓走到瑞墨斋,云翾盯着瑞墨斋的假山看了一眼,道“:兄长帮翾儿一个忙可好?”
嘉康道“:何事?”
“请兄长将贾玉放在那假山顶上”说着,云翾将手中的暖玉递给嘉康,嘉康虽然不解,但还是应道“:好吧”接过暖玉身形一闪就将暖玉放置在假山之上。云翾跟着走近假山,抬头看着暖玉道“:吸天地灵气集日月精华,愿你早日恢复真身,七彩晶石”。
又吩咐十九道“:告诉院中的打扫,任何人不得拿走贾玉”。
嘉康不解道“:翾儿,它真的叫贾玉?”
云翾带着嘉康慢慢的走着,她的身体虚弱,不少的工人、下人路过他们都纷纷驻足行礼,她们看到的是一对俊男美女,只是美女体弱,仿似弱柳扶风,才走了几步路,云翾便香汗淋漓。
十九递过帕子,心疼地说“:主子,奴婢抱着您吧,您这身子……”
云翾对嘉康道“:兄长我留个信物给你说着从束腰带里拿出一根铅笔,此笔乃我为嘉康兄长作画时所用,我为他起名为竹炭笔,可写字可画画,兄长让下面的人留个地址与十九,我会与兄长写信,告知兄长贾玉的一切”。
嘉康眼睛一亮,接过铅笔道“:翾儿,我们南疆的王室都有豢养海东青,等我回到南疆后立刻命人给你送来一只,到时候可以让它为我们传信”。
云翾笑得眉眼弯弯“:多谢兄长,兄长我的身体已到极限,我若再送兄长我的十九就要哭了,兄长记得来信,妹妹还是要叮嘱兄长,要快乐的生活,过自己想过的日子,莫要过分执着,若不能自由那便随性一点,若总是伤情那便学会忘记,优雅一点,若不能结缘…那便…那便…”说着,深深凝望着嘉康“:总之,无论怎样我都相信兄长你是一个有大智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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