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平无奇。
这是杨知行对它的评价。
其他玩家古怪的看着他,就连小白也有话说的样子,但他们最后没有人说出一句话,杨知行没有理会,视线凝在一个点上,他在思考这个道具的用处。
院长继续带着他们往前走,周围的环境一直都偏暗,但从幽暗回廊出来后他们倒感觉到明亮和温暖。
终于众人在一扇门后停下。
“孩子们,现在是上课环节哦,不知道还有多少人记得我们前几天上过的那节语言课呢。”
不少孩子古怪的看着他,好像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屁话。
“我记得!”
杨知行短暂从思考中脱身,但没有关注现在的情况,他觉得这个讲话的人要死了。
说话者是一个女孩子,花名册上叫丽塔,背后应该是一个玩家。
他心里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下出去当领头羊真的是太傻了。
果然,院长下一刻饶有趣味的看着他。
“哦~丽塔小姐。”他重读了小姐两个字。
“那你说说看,我们上的课程内容是什么呢?”
小白似乎认识到什么,看向自己。
那个孩子没有再说出一句话。
她死了。
就在众人等待回答的时候,她依然是手撑着头思索着开口的样子,但眼睛已失去了神采,院长“关切”的推了一下,尸体的头就“碰”了一下砸向了地板
院长这时才开口:“孩子们,离开羊群的羊本质上不过是一块任人宰割的肉,这点是院长要教给你们的,明白了吗,嗯?”
他看向四周,依然很安静,但比之前更加死寂,比恐惧更深的情绪,不过几个小时就已在玩家之间点燃,是绝望。
是无人生还,是用血肉堆砌的绝望。
“玩家小丽塔已经死亡。”
“玩家摩尔已经死亡。”
课室的灯管——这是一台十分大的灯,不知道是用什么能源驱动的,里面迸发着高亮,让课室的死人味少了一些——中间断开了一个口,然后是一根绳索,上面吊挂着。。。
尸体,一具被烧焦的肉。
“美味的烤全羊。”
院长低声喃喃道,鼻子贪婪的吸收气味,赞不绝口。
“香。”
书页上继续泛动金光:
“欢迎来到第一天的第二个环节。”
“数字危机。”
“简介:不知道各位玩家是否玩过一个小游戏呢,一个人想一个数,确定它的区间,喊来一群小伙伴轮流说数字缩小区间,直到他们中的某个人说出这个数字,那么这个人就算碰到炸弹了,‘砰’的一声,就会当场爆炸啦,皮开肉绽,四处都是血的气味~
就是不知道这种充满友爱的小游戏,在我们的孩子之间能否顺利地进行下去呢?”
院长含笑的看着我们,在他的眼里这似乎是场不错的游戏。
“院长,你似乎心情挺好的呀。”
杨知行看着他开口,院长感受到了他的试探,虽不知道意指何处——这个玩家明明是第一次参加规则怪谈,但是却感觉比他这个主持还熟练——他轻轻哼了一声:“是还不错,就是你。。”
杨知行含着笑看他。
他感受到了什么,住了口。
第一条规则是错的,一个非常简单的计俩,配在这种蠢人身上刚好。
第三条规则是对的,第六条规则是错的。
“那么游戏开始。”院长不再搭理他了,他也懒得再去询问刚刚的对话,反正目的已经达成。
“区间是1至150。”
“孩子们排队吧。”
15个孩子,杨知行观察到这个问题,思考了片刻,想明白了什么。
他是第二位。
“75至150。”
前面的第一个喊了非常大的数字。
“99。”
“75至99。”
炸弹依次传递到了后面,区间很小,接下来肯定会有人喊的到。
杨知行思考了片刻,因为在他的理解当中,游戏是不可能设置必死关的,一定有一条规则和这条相关,并且可以保命。
虽然他不想拿性命开玩笑,但在信息量这么少的环节,有些规则还是要利用起来的。
这是一场相互算计的游戏,简单跳动的数字已昭示了众人的内心,早已是不死不休的癫狂。
令他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孩子倒是谨慎,一次只往前和往后喊一点,还能轮到他,他的选择实在是少的可怜。
“81至91”
“90”
院长阴森的看着他,他警铃大作,此刻的演技发挥到极致。
只见面前的孩童“小卡”胆怯又迟疑的说:“不是,我说错了。。。院长对不起,我。。。。我可以换一个数吗?”
院长的表情瞬间变得像吃了屎,看着他。
“当然可以。”
“那么,88吧。”
“。。。。可以。”
“本场环节已结束,0人死亡。”
依然收获一箩筐的眼神,他都无奈了,这种十分依靠信息点把握的游戏,掌握信息点度过必死关卡的人真的很容易成萌新心中的大佬,何况他还真的是“巨佬”,当然他说的是以前的不用死人的那个游戏。
“孩子们,我们上床睡觉吧。”
“现在是下午五点半。”
不对,他的技能显示无法使用,根本就还没有到达五点。
杨知行敏锐的感觉到死亡关卡又将临近。
他们回到了原来的房间,一切都像没变过。
但时钟消失了,准确来说,是时间消失了,从院长本人都失去了时间观念这一点可以发现,但也有可能是他刻意误导,如果这样的话,他的意图是什么呢?
杨知行思考。
时间消失的话会出现什么死亡关卡呢?
夜晚。
准确来说,这疯人院刻意营造的夜晚。
院内没有灯了,但是出现了很多别的声音。
拖行、走路、呼喊、呻吟。
反反复复的出现。
院长睡了,小白只有这时候才敢偷偷讲话,但他没有跟杨知行交流今日的心得,反而只是淡淡说了声:“没变。”
“嗯,确实没变。”
脚步声没变,刚刚是19步,现在还是19步。
也有可能是别的情况,不过最明显最有可能的情况是——他们的时间被失去了。
一个很长很长的夜晚,困意似乎真的从每个人心底生长出来,尽管一直喊着自己不要睡,他们还是无可遏制的将陷入睡眠。
杨知行在失眠之前把小白掐醒了。
然后他自己也醒了,被小白掐了一下。
好痛。
他低声说了句:“变了。”
“是的,房间外面脚步声变大了。”
“可能是医生。”
“是的,这个时候反而不太像护工,太不符合背景故事了,这样很容易让人起疑。”
小白很敏锐,杨知行清晰地意识到,而且他们很有默契。
“这种环节背后可能暗藏着机会。”
“你要行动吗?”
“嗯,我的主线和这个有关。”
“那我也去吧。”
行动的途中,有个伴总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