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茂一脸懵逼的望着黄承彦。
甚至,他都在想。
接下来,黄承彦这个大佬,该不会要说出个“早有婚约”的戏码吧?
然后当着自己的面,满怀感慨的告诉自己,其实自己和黄月英,原本该当有那么一段...姻亲!
乖乖,这个想法有毒!
刘茂的心里一出现这个念头,就再也压抑不住了。
说起来,刘焉之前入主益州的路上,还真的曾经在荆州屯驻过一段时间。
也就是那个时候,如果说,刘焉与身为当地名士的黄承彦结识了,然后两人私交甚好,暗中定下这么个狗血的剧情来...
倒还真的有这种可能!
刘茂心里极为震惊,一时间也没想到其他的可能,当即失声问道:“黄公所言,莫非是我与月英妹子...”
“噗嗤!”
黄承彦一听刘茂这个话头,就失声笑了出来。
身为黄承彦,他一眼就瞧出刘茂已经想歪了。
虽然很好奇刘茂明明都没有去过他们家,又是如何知道黄月英的名字的,但是并不妨碍他对刘茂这孩子出人意料的念头,感到很是好笑。
“使君想到哪里去了。”
“黄某所说你我之间的姻亲关系,并非是你与我家那个丑丫头,而是令祖父与黄某的姑母有姻亲,若是论起辈分来,黄某实为使君的外叔。”
听完刘焉的解释,刘茂不由得满脸尴尬。
他倒是也终于想了起来。
似乎还真是那么回事。
便宜老爹刘焉的母亲,就是阳泉乡侯、司隶校尉黄琬的姑母。
而黄承彦这样说的话,那他黄承彦和黄琬,应当就是族中叔侄的关系。只不过,这个关系可能会隔了好几代,变得特别疏远了才对。
要不然黄承彦不会说的这么牵强。
毕竟上次刘焉病故发丧,如果黄承彦的这一支黄家,和黄琬那一支的关系比较亲近,那他在刘茂几乎算是向大半个大汉天下发丧的情况下,就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
毕竟那样算起来,他应当也是刘焉的娘家人,就算本人来不了,也应当派人前来吊唁。
想通其中关节之后,刘茂的窘迫倒是消减了三分。
反正真实关系并没有那么近,以后想要动些什么心思,也就不会不好意思。
“那小子刘茂就高攀三分,称呼黄公为黄叔。”
“哈哈哈,好好好!”
“不过,既然说到了这里,如果使君有意,黄某膝下的月英丫头,许给使君也无不可啊!”
“......”
刘茂一听黄承彦这样说,整个人都傻了。
乖乖,那可是诸葛亮老婆!
黄大佬,您这是要与我合谋,给你自己的女婿诸葛武侯带帽子啊?
这个合适吗这个?
您礼貌吗?
刚刚去和众人饮酒的任安刚巧回来,听到黄承彦说起这件事,一张老脸当即笑成了菊花,当即笑眯眯的凑到了两人中间。
“这事,我看行!”
“对了,黄贤弟,贵府上千金年岁几何?”
“正值舞勺之年。”黄承彦朗笑着答了一句。
“哎呀,年岁恰好!”
任安嘀咕了一句,马上转身朗声开口,向着其他诸位名士文豪询问。
“诸位,诸位!”
“郎君刚至弱冠,黄贤弟之女则是恰逢豆蔻,这一对金童玉女,简直可以成的上天作之合呐!”
“今日,既然郎君有意,黄贤弟又有心,今日若能成就这一番姻缘,不仅对我们这文会是一大喜事,映衬在这大好丰收景象里面,更是一桩美景啊!”
“不若我等便做上一回牵针引线之人,成就刘黄两家的姻缘,诸位以为如何?”
任安高声说了一遍,刘茂这才反应过来,可是此时再想反驳拒绝,却是已经晚了。
一圈的名士和文豪全都望了过来,目光灼灼的盯着刘茂和黄承彦。
“哦?竟有此等事?”
“若果真如此,使君已无家严,我等便替使君与黄公结下这份姻缘也好。”
“......”
被任安这样一说出来之后,其他人立马打蛇随棍上,已经把气氛给烘托到这里了,这境况,把刘茂坑的立马是骑虎难下了。
刘茂想向天大笑。
要知道,这些人可都是天下名士,他们不计身份,如果愿意一同替刘茂保了这个媒,坐实了这份姻缘,这件事绝对会传遍大汉天下各个角落。
这可是连当今天子都想要却求不到的面子。
这等的面子,不要太夸张。
可是刘茂又想哭。
他发现自己被这帮人给硬架着,就要和黄月英结亲了。
因为对面的黄承彦不仅是天下名士,还有另外一层身份,便是颍川书院院长水镜先生的至交好友!如果要和他家结亲,娶了黄月英之后,几乎不用怀疑,颍川书院那边今后的毕业生,肯定会有大把的人才会因为这层关系,转而投向刘茂的麾下。
可也正是这份原因,才更叫刘茂忌惮。
他如今的正妻是吴苋。
可是吴苋仅仅是吴家嫡女,以吴家的家势来说,她的身份与姜蓉相比很高,可是如果与黄月英相比的话,就有些不够看了。
如果真的取了黄月英,那么今后他这州牧府后院,该当以哪个为正?
现在刘茂已经成为了一州之牧,在娶亲之事尤其是娶妻上,可根本不像后世一些人所幻想的那么自由。
这种后院里面的利益牵扯,他也是不得不慎重考虑的。
而且,还有就是黄月英的年龄。
刚刚黄承彦说,黄月英现在是舞勺之年,也就是说只有十五岁。
这家伙,还没有吴苋大的,娶进来,可叫刘茂怎么下的了手?
难不成,再编一个谶语出来。
想到这里刘茂就头大不已,眉头都紧皱了起来。
发觉刘茂眉头紧锁,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在场的都是人精,几乎是没什么先后,很快就都想到了这一点。
或许是今天刘茂给足了他面子,让他很是开心,这个时候,又是任安这个老头站了出来。
“我观使君似乎是有些难言之隐?”
“或许,是在担心府中原本的妻妾?”
“对对对,小老头你这倒是说了句人话。”
刘茂暗地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是不敢怠慢,微微躬身,先是冲着黄承彦拱了拱手,又转向任安拱手道:“任公取笑小子刘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