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五千大军,很多吗?”
这是方牧得知鞠义来袭时,对沮授、田丰、审配、辛评四大谋士所说的话。xinghuozuowen
而现在,他就在城楼之上,抚琴听音,淡然惬意。
四大谋士一脸懵逼。
他们还根本不知道,方牧贼寇出身,竟然还会抚琴这么高雅的玩意儿。
不过现在,显然也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
“将军,莫非心中早有退敌之策?”
田丰强忍着对方牧的恨意,语气不敢有丝毫不敬:“将军将城中四千大军,尽数交付高览与张郃统帅,前去南面漳河,抵抗赵浮、程涣二将的万余弓弩手……”
“城中却只留三百人,虽说这三百人当夜跟着将军杀入邺城,战力着实令人恐惧,却毕竟人数太少……”
“鞠义麾下,可是也有着八百亲兵,乃是精锐中的精锐!”
毫无疑问,直到此时,田丰和沮授三人一样,仍然对方牧恐惧、怨恨大于敬畏。
然而自从他们联名,为方牧作檄文传遍冀州,他们的身上,也就已经被打上了反贼的烙印。
到了此时,连整个家族都绑在了方牧的战车之上。
不是说没有退路,但要付出的代价太大!
是以此刻,这四大谋士倒确实是真心实意的,为方牧出谋划策。
正因为此,他们才完全无法理解,方牧不固守城池、也不从中山调兵支援、甚至将高览大军调离的做法。
总不至于觉得三百人,真的可以正面硬杠鞠义五千精锐吧?
那可是韩馥麾下,最精锐的一支大军!
“将军莫非,是要以空城之计,让鞠义以为城中有伏兵,不敢进攻?”
眼见方牧姿态从容,审配也焦急的道:“如此,待高览、张郃得胜回归,再合兵退敌?”
“兵者,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岂可如此儿戏?!”
沮授连连摇头。
面对几大谋士毫不掩饰的质疑,方牧始终不为所动。
“空城计?”
他轻轻拨动琴弦,这把来自韩馥府中的古琴,质量相当之好:“城中可是有周仓、裴元绍,还有三百天兵在呢。”
“周仓将军确是当世猛将,以我所见,怕是鞠义也非其对手!”
田丰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可即便是霸王项羽在世,怕是也左右不了一场战争的局势……鞠义总不会傻到出来单挑吧?!”
“一个霸王自然不可能,但若是我麾下,有三百个霸王呢?”
方牧瞥了他一眼,指了指城外远处,密密麻麻的鞠义大军:“元皓以为,鞠义的五千精锐,能承受得住三百霸王的……几轮冲锋?”
此言一出,田丰四人实在是气的脑子发懵。
三百个霸王项羽在世?
那可是数百年才出一个的人物!
怎么不说那三百血战天兵,能直接横扫天下、打到洛阳皇宫去呢?
简直……简直……
“将军也太狂妄了些!!”
田丰憋了许久,也只说出这样的话,就差说出“竖子不足与之谋”了。
审配和辛评也是一脸忿然。
他们刚要继续劝说,沮授忽然面色一整。
“将军!”
他踏步向前,先是对着方牧拱手一拜,继而起身,目光灼灼的与方牧对视:“不管之前,我等如何瞧不起将军,现如今,都已经与将军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也都是真心实意为将军效力……”
“既如此,还请将军不要再有所欺瞒!”
这一刻,他的表情凝重而又严肃,眼中是神光湛湛、风采卓绝:“我长于谋略,若是连将军麾下兵力、布置、底细都不清楚,如何为将军献退敌之策?!”
田丰、审配、辛评心神剧颤。
对视一眼,三人眼中掠过一抹无奈,却也同样紧随沮授,对着方牧躬身一拜。
“请将军坦言,究竟有何安排?”
方牧哑然失笑。
“尔等心中,我便只有这点心胸?”
他停止抚琴,目光灼灼的看着四人,一字一句的道:“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今日之所以留下你们四个,便是让你们亲眼看看……我麾下天兵的真正战力!”
“日后出谋划策之时,也好有个依据!”
四大谋士悚然色变。
“莫非将军当真要以三百天兵,去与鞠义五千精锐硬撼?”
“硬撼?他鞠义也配?!”
方牧不屑而笑,神态傲然张狂之极:“我就在这里,城门大开,你看他来了这么长时间,敢进攻么?!”
这一刻,就连沮授也不得不承认。
方牧虽然用卑鄙手段控制了他们,但他说话之时,那种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的意气风发,极具魅力,让人不由自主的为之心折。
即便是他们,也忍不住热血激荡。
“让高览、张郃带着四千大军,去对付赵浮、程涣的一万兵马,是对他们的考验,若连一群杂兵都解决不了,也没资格在我麾下效力!”
方牧说着,嘴角泛起一抹冷冽的弧度:“而城中三百天兵的敌人,从来就不是鞠义!”
“将军在等人?”
沮授若有所思,继而猛地醒悟:“是黑山张燕?!”
“不错!”
方牧赞赏点头,终于起身,目光遥望向鞠义大军的后方:“百鸟天兵来报,张燕已经率兵下山,却不进攻鞠义,而是在其大军后方远远的跟着……”
“此举,已经很明显不会为我所用,而是打算坐收渔翁之利了!”
“我倒要看看,他见鞠义始终不进攻,还能忍到何时!”
“只要他敢来,我便会让他知道,首鼠两端……”
“是要付出代价的!”
正如方牧之前所言,今日之战,根本没有沮授四人想的那么复杂。
他就只有三百血战天兵。
仅此而已。
只不过当日进攻邺城,以及这段时间,传檄而定冀州、所收获的所有信仰点,都被他用在了这三百血战天兵身上——
他要用这一战,震惊整个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