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此番回圉县休整,当叫县令为我们安排一处住处。”
刘擎一行四人正在遛街,田丰看着街道人来人往,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
“为何?蔡府不挺好?”
“主公,你既有心想娶昭姬,就应六礼齐全,明媒正娶,如今伯喈不在家中,我们入住,恐有损昭姬名声。”
田元皓,你想的可真周到,你能不能再稳一点!
“元皓所虑正合我意,如此便让县令在蔡府附近寻一住处。”刘擎说完,大步向前。
田丰闻言顿住脚步,脸色微变。
主公这是听懂我什么意思没有?
“主公,主公!”他快步赶上,“儁乂留书说,皇甫嵩与朱儁多次突围,但都失败了,如今长社之围已经坐实,皇甫嵩与朱儁危矣。”
“看来战事将起,子龙,建营之事,转交给黄巾俘虏做,骑兵要休整好,以备不测,伤员都送入圉县医治。”
“喏!”赵云领命,转头又出城去了。
“县令那边,就交给元皓了,还有你说的住宅。”
“主公放心。”
刘擎则带着甘来来到了县牢,提了裴元绍。相比上一次见到他,着实狼狈了不少,监牢生活,不是所有人都能像周某一样,宛如回家的。
裴元绍一言不发的看着刘擎,觉得刘擎打量他的目光有点怪,便不敢多言。
“彭脱已经伏诛,首级已送往雒阳。”
裴元绍眼中闪过一丝惊骇,看着刘擎的表情,似乎不相信。
“这位是彭脱的军师,已效忠于我。”刘擎接着道。
裴元绍的目光转向洛甘来,见其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在想些什么。
刘擎也看向洛甘来,“甘来可有想到,裴元绍在我手上?”
看着裴元绍,洛甘来淡漠的脸上终于生出一丝苦笑,原来彭脱大败,自始至终都是一场阴谋。
“主公假借裴元绍密信,诱彭脱奔袭陈留,待其兵败,趁势斩杀,彭脱锋芒由陈留承受,致其骑兵覆灭,而主公坐收全部战利,此番谋划,真可谓神仙手笔。”洛甘来戏谑的看着裴元绍,接着道,“可惜彭脱对此人深信不疑,对陈留又过于志在必得,贪功冒进,此败也是他咎由自取。”
“你都听见了?”刘擎对裴元绍道。
“将军说过,彭脱兵败,便可饶我性命,可还当真?”裴元绍道。
“一言九鼎!”
裴元绍看了看刘擎身边的黑小瘦子,当即对着刘擎一磕头。
“绍虽不才,亦有几分蛮力,望将军收留!”
你说你,明明秃着头,为什么只有几分蛮力呢?
“你说你吧,长得这么吓人,肯定不能将你带在身边,又没甚才能,也没有聪明才智,空口喜欢讲义气,喜欢偷懒,还欺瞒上级,我留你何用呢?”
裴元绍愣了,原来自己有这么多缺点?
为什么他驻扎铁山之时,手下那些兄弟,都夸他威猛睿智呢?
“不过我思来想去,倒真想到了一个适合你的工作。”
裴元绍眼睛一亮,“主公请讲!”
改口倒是挺快的。
“眼下春耕在即,我欲用你那三万多人开垦荒地,种植作物,期间供他们吃住,庇护他们安危,此项工作需要一个统筹之人,俗称工头。”
裴元绍一听,顿时喜形于色,这个工作,就是要他继续管着那三万多人干活呗,还包吃包住。
他们为何跟随黄巾造反啊,就是因为辛劳工作连肚子都填不饱,没有别的活路。
“绍愿意,谢主公,绍一定领着他们好好种地,报答主公。”
系统:恭喜主公收服武将【裴元绍】
姓名:裴元绍
品级:出类拔萃
耐力:62
武力:65
统率:49
智力:25
政治:27
魅力:41
特性:【鲁莽】自主战斗时武力 5,统率-5
【口吐芬芳】战斗中出言不逊,易激怒对手,降低敌方士气
忠诚度:80%
收益:武力 0.65,当前武力72.75
出类拔萃,在黄巾之中,倒也配得上这个称号。
至于这个口吐芬芳,没见识过,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识,如果和田丰对线一下,不知道会是什么效果。
“起来吧!铁山三万人,就由你去说服了,至于田地,我会安排。”
一想到晚上就要和这帮所谓大户沟通了,刘擎就一阵头疼。
社交绝非他的长处。
但是黄巾的烂摊子也不能放任不管,在他眼里,这些可都是人口红利,只是暂时无暇顾及,放任不管的下场就是再一次落草为寇,为祸一方,历史已经证明了这一点。
目前只能想到这个折中的办法,借大户豪强的土地来安置流民,让他们耕种,一方有收成,一方能活下去,能收一年是一年。
至于脑袋里那些先进的生产关系,只有在拥有一块真正属于自己的地盘后,才好去实践探索。
现在的刘擎,说白了就是客居他县,驻扎于此顺道给人当保镖。
夜色降临,灯火初上,县令府宅的宴会,也开始了。
刘擎和田丰前往赴宴,入堂之时,众人已经到了,出意料的是,蔡琰竟然也在场,而且座次很靠前。
蔡邕在江南避祸,蔡琰却能以女儿身登堂入室,参与一县大事,足见蔡氏在圉县的影响力。
程县令穿着便服,端坐主座,最前面的两案客座,正空着,自然是留给“将军”刘擎和“军师”田丰的。
刘擎居右座,田丰居左座,汉朝以右为尊。
如此,蔡琰便成了刘擎的邻座,程县令如此安排,说明用心了。
刘擎入座,各方人士纷纷遥相拱手致意。
“嘉宾已至,宴会开始,不知将军是否需要歌舞助兴?”程县令问道,一看就知道经验丰富。
“多谢县令厚意,还是先谈正事吧!”田丰替他答道,“今日借县令夜宴,是有一要事与诸位相商,凡我所言,诸位有不同意见者,皆可当面提出。”
几户大族都面面相觑,相互张望,但并没有做声。
“黄巾之乱暴起,为祸一方,他们攻占郡县,杀害官员,焚烧官府,洗劫大户,如今已蔓延至七州二十八郡,陈留郡亦未幸免。前些日,铁山裴元绍陈远率军围城,索要钱粮,适逢我主撞见,杀陈远,囚裴元绍,才将钱粮归还给各家。”
田丰顿了顿,各家之主纷纷点头称道。
“前日,汝南黄巾渠帅彭脱部率三万大军奔袭陈留,此贼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我主当即出击,与太守张邈在陈留城下合击彭脱,彭脱大败,被我主所斩。”
“但陈留境内,依然有黄巾降兵五万有余,其中三万,便在驻扎在距圉县不到二十里的铁山,我主已纳降裴元绍及其部众,但我军远道而来,粮草有限,不可能供养他们。”
“方今正值春耕,我主欲向各家借地借粮,给养降兵,所有支出,登账造册,待到秋收,再归还田地粮食,如此,既可避免降兵生乱,荒芜之地也能有人耕种。”
“实乃一举两得,此提议,谁赞成,谁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