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长平县。
彭脱正与手下诸将大快朵颐,喝酒吃肉。
攻陷陈国治所陈县后,其余县皆望风而降,彭脱兵不血刃便拿下长平。
“报——”
“渠帅,波才渠帅密信!”
彭脱用满是肥油的手拆开信件,大意是目前进兵方向是长社,下一步便是河南,要求他速速拿下陈留,以为侧应。
信中还说了雒阳已经派三路大军出击,首当其冲便是颍川一线,波才他压力很大。
“报——”
“渠帅,裴元绍密信!”
彭脱再次揭过,见了信的内容,当即站起。
“别吃了,都给老子听着!”他吼道,制止了正在埋头苦干的诸将。
“老裴来信,陈留大军驰援颍川,如今城内空虚,我等正好杀往陈留,夺得首功!”
身旁祭酒道:“渠帅,长平与陈留之间,还有扶沟圉县二县,我们是不是先拿下这两县?”
“蠢货,若是惊动这两县,陈留大军岂不是要赶回来!”彭脱拿起桌旁的骨头丢了他一下。
祭酒又道:“那我们正好截杀,岂不比攻城来得容易?”
彭脱若有所思,“唉?你这狗头军师出的主意还真不错,赏你一只猪蹄!”
彭脱随手扯下一只猪蹄,丢给祭酒。
“多谢渠帅!”
“可是……”彭脱转念一想,“我们的目标是攻占陈留,进而威慑荥阳虎牢关,替波帅牵制啊。”
“若能截杀陈留大军,陈留岂不是开城纳降?”祭酒道。
彭脱沉思着,食指敲击着桌子,随后噌的一声站起。
“本帅决定,点兵三万,轻装简辎,绕开扶沟圉县,奔袭陈留!”
彭脱大手一挥,下了军令!
“渠帅,三思啊!”
“你懂什么,战事一旦打响,张邈必有防备,如何能轻易让你截杀!”
祭酒一想,好像也有道理!
“如此战机,若是贻误,将不再有,传令给裴元绍,令他莫要轻举妄动,等我攻他个出其不意!”
……
陈留郡治所,陈留县,太守府中。
张邈看着手中书信,也陷入了沉思。
这是一封没有署名的书信,信上说目前屯兵陈国长平县的黄巾彭脱部将会派轻兵袭取陈留,要他隐藏兵马于城内,造成陈留军力空虚的假象,等敌人攻城的时候再予以迎头痛击。
信件来历不明,很难相信,但信中所写信息,又都准确,身为陈留太守,他无时不刻在关注着彭脱部的动向。
目前确实屯兵长平,也确实意图进兵陈留,那这个计划也属实的话,彭脱想干嘛?
功曹掾张宿候在一旁,同样的一脸凝重。
“张宿,此信来历,你如何看?”
“叔父,此信很可能来自陈国,能设此虚实之计,应该不是无名之辈,可能来自一些士家望族,依信中所言,彭脱很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张宿道。
“若信上所言是真的,能破黄巾,便是大功一件,如何要匿名行事,将这功劳尽数归于我。”张邈困惑。
“叔父信义着于四海,有人背后相助,也不算奇事。”
“如此,我该当按信中所说行事,隐藏陈留兵力,待贼兵攻城时再突然发难。”张邈道。
“还需多派斥候,弄清贼兵动向,此外,还可以在城东树林埋伏一军,与陈留互为犄角,若黄巾贼兵攻城,则袭其后,如此,贼兵必败。”
“巴友好计谋,此事便交给你做,若能在皇甫嵩与朱儁之前破黄巾,乃是大功一件,届时我上奏朝廷,表你为雍丘县令。”
“多谢叔父!”
圉县,蔡府之中,琴音袅袅。
数日来,刘擎日日和蔡琰厮混,不,一起探讨文学与音乐。
身为穿越者,艺术鉴赏能力还是拉满的,加上对蔡琰的了解,所以琴音中蕴含的思绪,刘擎把握的比较准。
蔡琰惊讶的同时,也暗暗将刘擎引为知音。
田丰敲门,轻轻道了声:“主公。”
“擎去去便回。”刘擎和声煦语。
蔡琰轻轻“嗯”了一声。
刘擎随田丰入了客厅,见田丰脸色不是很好。
“元皓,可是有坏消息?”
“主公还是唤我田丰吧。”
田丰发动了特性【刚直】。
“主公,温柔乡亦是英雄冢,有陛下荒淫废政在前,您当牢记使命,切记要自拔于此啊!”
原来是因为这两天和蔡昭姬待的多了。
刘擎笑笑,“元皓勿恼,听我一言。”
刘擎推着他入座。
“先汉诸位国后,既有才干卓着者,如吕后窦后,也有品性贤良者,如薄后邛后,高祖帝业,文景之治,武帝中兴,皆有其功劳,此先汉所以兴隆也,相反,若后宫不贤,多出宦官与外戚之祸,此后汉所以倾颓也,汉祚至今,如何不叫人反思。”
田丰听了,陷入沉思,王朝盛衰,皆是君主功过,不过刘擎所言,似乎也有道理。
“女子也顶半边天,国家如此,家族亦如此,昭姬才德兼备,我非贪恋其美貌,而是仰慕其才德,若能纳之为妻,岂不幸甚。”
刘擎恬不知耻的给自己找了借口。
总得有个交代不是么,不然手下人当这个主公是昏庸之徒怎么办。
田丰晃着头,逐渐变成了点头,“主公思虑长远啊,蔡昭姬世之才女,确实难得!”
洗脑成功!
“何况骑兵自有子龙儁乂操练,机要由军师把握,现在可以说,找我何事了吗?”
“探马来报,彭脱大军已绕过圉县,直奔陈留,此时,太守张邈也应该收到我们的信件了。”
“军师这招错时发信,很是高明,张邈见信不久,彭脱大军北上的动向就会为他察觉,可信度也增加了几分,一定会按照信件行事的。”
“子龙已经带兵北上,陈留县东南,雍丘方向有大片树林可供埋伏,彭脱最快明日便会攻城。”
“你我明日出发,与子龙汇合,张合留下,看着裴元绍的铁山。”
“主公要亲往?”
“当然,此乃首战,如何能缺我!”
知道刘擎的能耐,田丰也没有多劝。
“那主公若是走了,蔡昭姬该当如何?”田丰又问。
刘擎一听,顿时无语。
田元皓啊田元皓,怎么说你好!
和人家姑娘待久一点怕我沉迷声色不务正业,我要御驾亲征又问我姑娘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带着她去骑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