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怀回到家中,已是黄昏。
金色的阳光笼罩在他身上,只见他一步步推门而入,走进院中。
那群伙计早已将二十桶石漆规整的摆在竹林间。
定睛一瞧,黑乎乎的粘液散发出特殊气味。
“嗯……”
张怀不禁沉吟道,紧接着董白听到响动从屋里跑出。
“哥哥。”
董白抱在他的腰间,疑惑地指向那二十桶黑乎乎的泉水问道:“这些都是何物?我看那会有好多下人说是哥哥买来的。”
“没什么,就是一些取火用的。”
张怀随口敷衍,把怀中两块儿胭脂递给董白道:“这是我从铺子买的,你且看看。”
董白放下疑惑,接过两盒胭脂一看,顿时大喜道:“这……好东西呀!尤其是那个金花燕支!”
“白儿喜欢就好。”
张怀轻轻一笑,拉着董白走进屋里。
屋内,黄雀为二人做好了晚饭,一道青菜,一只烤鸡。
“等一下!”
张怀叫住了想要退下的黄雀,招手道:“过来,一起吃吧。”
他目前还不知黄雀底细,保险起见,还是让她先当这个小白鼠吧。
“这可不行啊,公子。”
黄雀跪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道:“哪有下人和公子同桌共食的,这可不行,会坏了规矩……”
董白起身,两只手拉起黄雀说道:“没事的没事的,反正我们两个也吃不完。”
“那……多谢小姐和公子。”
黄雀勉强地坐在一旁,抄起筷子说道。
……
翌日,清晨。
由于长安城并无现成宫殿,天子只得被安顿在一座坞堡中。
坞堡建在长安城外,郿县旁,号称“万岁坞”,后世称其为“郿坞”。
张怀策马赶到时,郿坞还处在建造阶段,只有四面土墙和零散几间屋子。
堂堂天子竟住在农家院,不禁令人唏嘘。
跨进大门,张怀三步并作两步,走向议事屋。
屋内没有装饰,屋顶都是用茅草简单铺盖。
天子坐在最高处,在他阶下是是董卓的亲兄弟董旻。
恰巧此时,汉臣与西凉人陆续赶来,将小小的议事厅挤得爆满。
“诸位可好?”
董旻盘腿而坐,淡淡道。
“一切安好。”
牛辅和徐荣答道,他们二人算是西凉军的主心骨,说是柱石也不为过。
尤其那徐荣,是董卓帐下对诸侯战绩中最好的一个。
“看你们好,本将甚是欣慰,天子甚是欣慰啊。”
董旻说了句客套话,而后脸色一变,慷慨激昂道:“可……白波贼和马腾不让我们安稳呀!”
旋即,李儒走到众人面前,怒斥道:
“白波贼聚众数万,沿途掠走臣民,抢我财物!天子能忍,尚父不能忍!”
“还有那马腾,屡屡骚扰我西凉后地,简直不把尚父放在眼里!”
牛辅和徐荣面面相觑,只听一员武将大喊道:
“打!剿灭白波贼!”
张怀寻声看去,原来是五大三粗的李傕。
他此时的官职是校尉,可明眼人都知道,李傕就是下一代中郎将第一人选。
“对!剿灭白波贼,踏平马腾!”郭汜随即附和道。
李傕和郭汜两句话,就让一众西凉军群情激愤。
“打!”
“不能让白波贼骑在我等脖子上拉屎!”
“誓破白波贼!誓破马腾!”
“我等全听尚父决断!”
一道道声音响起,董旻露出了欣慰地笑容。
张怀在一旁默不作声,他清楚打白波贼是肯定的,只是现在他和董白还没成亲,这个将领人选……
倒真不希望是他张怀,因为一旦领兵在外,不日吕布回长安,王允见张怀不在,定会把连环计用在吕布身上……
如此一来,历史又将重回正轨。
不仅是貂蝉,就连整个长安城都将落到王允和吕布手中!
就在他沉思之际,李儒的声音再度响起:
“昨日,白波贼于河东进军,兵锋直指我凉并!是可忍孰不可忍!”
“现,我宣读皇帝诏书,众将听旨!”
一声令下,群臣纷纷跪在地上。
“命李傕郭汜领兵两万,镇压白波之乱!”
“命徐荣领兵两万,出长安平定马腾之军!”
“其余将领各司其职,若有异议,当面诉说!”
听到这话,张怀暗暗松了口气,可算不是他领兵出征,这董卓终究还是没把他当做心腹。
“末将领命!”
李傕郭汜,徐荣三人跪在地上,领取李儒递在手里的兵符。
王允睡眼惺忪的神情猛地精神起来,以常人察觉不到的眼神看向张怀。
如今,最能打的三个将领皆要领兵出征。
长安城就是一座空城!
机会!
千载难逢!
张怀笑了,蛰伏近一个月,暴风雨追究是要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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