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红日初升,天晓既白。
军营内雄鸡的嘶鸣声响起。
虎牢关内。
有一座用木架配上布帘临时搭建的议事厅。
厅内。
董卓神情坚定,站在台上俯视群臣。
台下是一众汉室元老打着哈欠,内心抱怨董卓老贼大早晨折腾他们。
他们可谓功勋卓著,各路诸侯无不尊敬有加。
唯独董卓,对他们呼来喝去,随意使唤。
不多时。
张怀、吕布、牛辅等西凉将领也匆匆赶到。
见人差不多齐了,董卓开口道:
“列位,今日咱有大事要说。”
听到这话,原本快要睡着的汉室老臣来了精神,紧张地竖起耳朵。
“咱那大将张怀途径洛阳时,听到城内三岁孩童所唱民谣,什么东头一个汉……”
说到这,董卓语塞了。
恰好李儒急忙帮他解围道:“西头一个汉,东头一个汉,帝走入长安,方可无斯难!”
董卓点头,随即拍案道:“对!入长安!咱决定迁都至长安!”
什么?
迁都!
汉室老臣瞪大了眼睛。
从古至今,哪有一个臣子随意提迁都?!
就算是皇帝迁都,也得群臣同意。
你董卓不过是一介武夫,怎么敢提这种事?
只见一人上前两步,当即否决道:“不可!岂能随意迁都!”
“对啊!”
“迁都事大,怎能随便说说?!”
“就是!不能迁都啊!”
“不能迁都!”
汉室老臣群情激愤,一个个张牙舞爪道。
他们听说了孙坚北上之事,也明白董卓此举是为跑路做准备。
所以,这些老臣绝不能让董卓轻易逃跑。
果然。
预想的结果还是发生了。
董卓脸色铁青,一脚将身前桌案踢翻在地,怒斥道:“你们这一群群腐儒!该杀!”
话音刚落。
账外便跑进来十余名体型高大的西凉兵。
“噌!”
西凉兵纷纷拔出腰刀,站在那群汉臣身后。
“且慢!”
“董卓!你想干什么!”
这下让那群汉臣傻眼了,议事本就是相互辩论,一言不合便舞刀弄枪,哪有这等事情?
原本吵闹四起的大账,顷刻间陷入沉寂。
“呼!”
不知何时。
账外刮起大风,彻骨的寒意笼罩在众人心头。
“斩!”
董卓大手一挥,脸上横肉拧作一团。
站在汉臣身后的西凉兵纷纷举起长刀……
“噗!”
白刀进。
红刀出。
那些汉臣死前诧异地看向董卓,扑通倒下。
说杀就杀!
这tm不是伴君如伴虎,老虎都没这么嗜杀!
“唉……”
王允叹气道,将头扭向一边。
“董卓!你不得好死!”
终于,有汉臣忍不住了,站在台下破口大骂。
“对!你这禽兽!”
“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哈哈哈哈哈,董卓!你怕了!你怕各路诸侯取你性命!”
“老夫恨不得杀你祭天!”
一个个汉臣走出队伍,脸上洋溢着骄傲。
他们明知是死,还敢反抗……
董卓暴虐,他们心知肚明。
他们也有家室,也有妻儿老小。
本可以谗言媚上,享荣华富贵。
但他们心头的道义不许,多少年来诵读的儒家经典不许,天地乾坤间那抹清白不许!
“噗嗤!”
又是一场屠杀。
一批批人相继倒下。
西凉兵面无表情,仿佛像是在杀一只猪,一头野鹿。
血……
流在众人脚底。
虽说张怀早已司空见惯,但心不知为何还是紧了。
想到天下受苦的百姓,想到何太后、张春华,想到一直护他周全的董白……
张怀沉默了,随即又强挤出一副笑脸,走向董卓身边。
“杀得好!这等顽固叛逆之臣当受此大刑!”
王允怔在原地,看到张怀递给他的眼神,随声附和道:“尚父英明!”
幸存下来的老臣哪里还敢多言,站在血上纷纷喊道:
“尚父英明!我等皆遵号令!”
一场戏演完,董卓重拾笑容,解开领口露出脖间那坨肥肉,冷冷道:
“这就好!咱可是为天子着想,为天下百姓着想!”
一言既出,群臣跪拜。
李儒手持文书,站在董卓阶下正色道:
“三日后,皇帝从洛阳启程,百官随行富商开路。长安已安排十万工匠重修寝宫,途中各项事宜皆可找本官诉说。”
“喏!”
群臣散退,每个人都一副逃出生天的表情。
张怀随之离开,他今天深切体会到董卓的恐怖。
这等毒瘤现在对他好,是因为他手握精锐,占据一方。
一旦他失势,董卓便会把他视为垃圾,随意丢弃。
联姻?
呵,张怀心中冷笑。
若不是他占领河内,董白那小妮子能见到自己?
想到这,张怀低下头,心想早晚有一天要终结这一切。
“济方留步!”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待张怀回头看去,肥头大耳的董卓正笑吟吟地向他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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