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备战败之后有意去投靠袁绍,只是辛评却是犯难了,他原本就是袁绍身边的人啊,现在跟着新主回去投奔旧主?他腦子可還沒壞,到時以袁绍的個性会放过他才有问题吧。
还是张飞提议两人不如先在汝南附近的古城落脚,看看刘备之后在袁绍那边的情况如何再做决定。
倒不是张飞有多麼现实,只是他对袁绍可实在没什么好感,多疑.自私,要张飞在他底下做事,他可做不到。
刘备本来很是犹豫,毕竟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一个这么值得重用的人才,这一分开难保中间不会出什么意外,可他也深知辛评的为难之处,便留了些人马给张飞。
结果这张飞才到古城却是先干了件事,就是把当地贪赃枉法.欺负人民的县官给赶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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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关雲長将军倒真是有情有义”荆州众人在去江东之前就已經知道此事,尤其關羽之事傳得無人不知,在船上孔明忍不住跟徐庶这样感叹:他确实没有辜负与刘皇叔的兄弟之情啊。
“话是这样说没有错”徐庶沉吟的说:只是以曹操的奸诈,即使将来关将军得知刘皇叔的下落,我实在怀疑曹操真的会放他离开吗?
“就算留得住人.可留不住心又有什么用呢?”蒯越到底老成得多,一针见血的说:如果我是曹操,就绝对不会将一个心根本不在自己这里的人给强留下来,谁知会不会是给自己留下一个祸患?曹操可不傻,只是我当真不知道这刘玄德到底哪一点值得他人如此效忠?
蒯家人大多对于刘备十分不信任,孔明跟徐庶也不好说什么,又开口问:“只是这个辛仲治,蒯大人知道这个人吗?”
“只是略有耳闻罢了”蒯越说:听说这人跟荀家兄弟〈荀谌.荀彧〉颇有交情,也是同时到袁绍麾下,听说学识才能均不比那荀友若差,后来便被袁绍拨给了自己的长子。
“这荀家兄弟个性也是大为不同啊,”庞山民深深一叹说:荀彧当初就已经认定袁绍不能成大事,因此邀其兄一起离开,没想到这荀谌却是不肯。
孔明只是安静的听着,心里却是十分感慨,荀家人个个都堪稱是學識豐富,可就因为各自的选择不同,如今竟是为敌的状况。
讲真的他都不敢想像自己如果有一天必须与亲人为敌的话,那心情会是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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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众人才到建业就听说了一件事,曹操采用怀柔政策征召孙策的两个弟弟孙权和孙翊,又把侄女嫁给孙策的四弟孙匡。又为三子曹彰娶堂兄孙贲之女,皆礼辟二弟孙权、三弟孙翊,又命扬州刺史严象推举孙权为茂才。
闻曹操与袁绍相持于官渡,孙策写信向曹操求官职大司马,曹操却没有允许。
蒯越立刻断定以孙策的个性是绝对不会这样善罢干休的,这也让几个人更是不安。
这天三个年长的出去探听事情,徐庶则跟孔明到建业街上闲逛,在路上徐庶跟孔明说:“孔明,我已经跟客栈的小二打听到子瑜兄的住处了,看来之前你们那个姓张的朋友说得没有错,他在建业确实已经小有名气了呢,你要不要现在去找他?”
“这...................”孔明十分犹豫。
“不要这啊那的”徐庶对这个师弟还真是无可奈何,孔明虽然在他们之中年纪最小,但平常谈论起天下大势.经史子籍,他却永远是最起劲的一个,可唯独遇到自己的事时却总是这样拖拖拉拉的,他直接拉了他就走:“你会跟你姐夫他們来建业不就是盼着要见他吗?这时候不去是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哎,哎,元直你别这样拉我啦”孔明被他扯得差点摔倒,好不容易才站稳脚步:我自己走不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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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边走边说,途中经过一座颇为堂皇的大宅,孔明好奇的多瞧了几眼,只见门上匾额题着“长史府”三字。
孔明想起张承的父亲张昭就是孙伯符底下的长史,应该不会有这么凑巧的事吧?结果他才这样想呢,就看到门口一个背对着他们正在跟下人讲话的人正好转过头来,一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就大叫出声:“孔明?”。
孔明跟徐庶对望一眼,脸上都有着无奈,这世上的巧合有时还真的让人叹为观止啊:“张兄怎么好像每次出现都是这种吓人一跳的方式?”
“吓一大跳的是我好吗?”张承是满脸惊喜的冲过来:你们要来建业怎么也不先通知我一声?
“不是,这个.....”孔明本来想解释,可是想到他们来建业的目的却是犯难了,毕竟张承的父亲可是孙伯符麾下重臣啊,有许多话他们不能没有顾忌。
张承却不管那么多,一手一个拉了他们就往屋子里走:“进来,进来,正好这两天我父亲跟随孙将军去打猎不在家里,我邀了几个朋友来,我介绍给你们认识。”
“唉唉唉,张兄你先等一下”孔明还要推辞:我有事情要办啊,再说我们這樣来不会太唐突了一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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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关系?”张承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同样都是我的朋友,也不差你和元直两个。
张承的个性不拘小节,徐庶跟他其实也才第二次见面,结果他称呼起表字来却是已经这么自然了。
两人被他半推半拉的进了张府,果然见到厅内已经坐了三个人,年纪似乎都比他们大,孔明只觉得窘迫,但他们却似乎对张承这种兴之所至的个性早就习以为常了的样子,都未见惊讶神色。
“各位,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张承指着孔明说:他就是我跟你们提过的,我在荆州认识的朋友诸葛亮.诸葛孔明。
孔明很是尴尬,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却见座上一个身穿淡橘色长袍的青年已经猛然站起,满脸惊愕與無法置信的望着他。
孔明朝他看去,瞬间也愣住了,直直望着眼前的人,一时之间竟说不出一句话来,即使相隔了八年,即使已褪去了昔日的青涩,反而多了不少沧桑,但这张脸却是八年来常常會出现在他梦中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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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明?”后面进来徐庶疑惑的叫了他一声,随着他的眼光望向那个青年,瞬间有些明白了,忍不住在心里暗叫一声:“不会吧”。
那青年的容貌与孔明竟是有几分相似哪,任何人一看就明白了。
他看了旁边的张承一眼,果然只见他脸上的笑中有几分狡黠跟得意。
不知过了多久,那青年才哑然的喊了一声:“阿亮”。
声音刚落,孔明已经冲上前去,两兄弟终于紧紧抱在了一起。
“兄长,哥哥,哥”孔明一连迭声的喊了出来,泪如雨下,诸葛瑾则是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紧拥着自己八年没见的弟弟,任凭泪水流下。
旁边几个人都被这兄弟久别重逢的场面给深深感动了,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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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稍微松开了手,诸葛瑾再度仔细打量着弟弟,伸手触摸着他的脸庞,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孔明更是激动得一塌糊涂,两人一时之间都完全忘了其他人的存在了。
“咳,咳”还是张承觉得不能这样下去,忍不住轻咳了两声,这才让两人惊醒过来。
孔明这才想起他们这可是在张承家里呢,面上立刻显得有些尴尬。
“怎么样?孔明”张承倒是一派轻松的看著他笑:我送你的这份礼物还不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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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这问题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孔明脸上还带着泪,却已经笑出声来了:张兄每次出现在我们面前时,都一定要让人这样大吃一惊吗?
“可不是?”徐庶也忍不住走上来:你姐夫之前说过的这句话,我今天算是彻底领教了。
“仲嗣這時不時就突如其來給人個驚喜的性子啊,我倒是早就見怪不怪了”诸葛瑾也是忍不住笑了:只是今天这事當真是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啊。
“不是啊,我是想说你来建业不就是来找子瑜的吗?”张承是满脸无辜的模樣:既然子瑜现在在我家,那直接拉你进来,让你们直接见面不是最快的吗?
不知怎么的,张承这样讲却是让孔明心裡有些歉疚,张承待他们是如此的真诚,發自內心的把他當朋友看,可他们却向他隐瞒了来建业的真正目的。
他本来想说什么,可一想到龐山民的谆谆嘱咐,终究还是把话吞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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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这时诸葛瑾注意到一旁的徐庶:这说了半天话,我还没请教这位兄台怎么称呼呢?
“喔,这是我的师兄徐庶”孔明赶紧介绍。
“在下颖川徐庶,字元直”徐庶自我介绍:平日是常听孔明提起子瑜兄,今日才有幸见到啊。
“不敢当”诸葛瑾谦虚的一笑。
“我们平常也是常听子瑜提起他弟弟”这时旁边一个穿绿色短褂的青年似乎是想缓和这气氛,笑着开口:可以說是讚不絕口啊,本來還有所懷疑呢,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孔明有些疑惑的望着自己兄长跟张承,这才想起从进来至今他们都没好好的介绍过彼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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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喔,我来介绍一下”张承赶紧开口:这位是孙伯符将军的堂弟,孙皎孙叔朗,这位姓步名骘,字子山。
一听说眼前的青年竟是东吴宗室,孙策的堂弟,孔明跟徐庶的脸色微变,但看对方并不似纨绔子弟,反倒气质不俗,便只是笑着见礼。
“少爷,少爷,不得了了,出大事了”几个人正在说话,却见张家的几个仆人急匆匆的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