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他那五棠宣花斧与乌桓大将的大刀剧烈撞击,两人同时被震得向后退了几步。zhongqiuzuowen
“好个蛮将,竟有这般武艺,在下徐晃,足下可通姓名?”
徐晃大斧护持胸前,站在牵招前方。
那蛮将却只是呼喝一声,便再次挥舞砍刀攻来。
“公明小心,这厮似乎不通汉话,且力大无穷。”
牵招一边提醒着徐晃,一边快速找回了自己的战马。
徐晃与那蛮将交战二十余合,越战越是心惊。
“这厮不但臂力极大,且武艺也是不俗,都说乌桓乃北方诸胡之中实力垫底者,不想竟也有这等猛将。”
他与蛮将纠缠之时,也不断关注着四周的战局,自己一方的士兵们,终究太过疲惫,此时败局已现,这让他万分焦急。
偏在此时,远处又有一队兵马杀来。
“徐晃、牵招二贼何在?还我大哥命来!”
一个约莫二十出头的武将,挥舞一杆月牙戟,领着万余大军杀来。
徐晃心头一惊:“此人模样与那公孙康如此相似,莫非是公孙度次子公孙恭?真真是祸不单行,这下麻烦了。”
正与牵招交手的一名鲜卑大将,扭过头高呼起来:“公孙将军,此人便是牵招,那边使大斧者,便是徐晃,将军快来助我!”
那公孙恭带着满腔恨意而来,见到徐晃和牵招二人,登时双目喷火。
“杀过去,为我大哥报仇!”
原本就已陷入颓势的汉军,骤然又遭重击,处境自是雪上加霜。
徐晃和牵招两路兵马,皆是节节败退。
“哇……”
牵招被一名鲜卑将领一狼牙棒狠狠击中肩膀,登时骨骼断裂,手中的长枪也脱落在地。
紧跟着,又一名鲜卑将领,一刀横劈而来,在牵招的背部划出一道猩红的伤口。
“子经!”徐晃又惊又急,然而那蛮将死死缠住了他,他稍有松懈,就险些被对方一刀砍中,对于牵招之危,实在心有余而力不足。
“牵将军……”
数百名士兵纷纷围过来,护住了牵招,然而他们又岂是那些大将的敌手?转眼之间,牵招四周,就被屠杀得尸骸堆积,血流成河。
“弟兄们,莫要管我,快去帮徐将军……我牵招已是必死之局,不可因我一人而废国家大事,快去啊……”
牵招一把将几个士兵朝徐晃那边推了过去。
“哈,好机会!”
一个鲜卑将领发现了牵招的一个空档,一枪刺出,正中他小腹。
“噗……”
牵招口喷鲜血,双手紧紧抓住枪头,使其不至于刺入太深。
那鲜卑大将策马向前不断冲杀,牵招被他逼得连连后退,双手手掌,也被露在外面的半截枪头,搅得血肉模糊。
“将军……”一批士兵看得已是双眼模糊,纷纷想要前来相助。
“快去啊……军令如山……大局为重……”
牵招厉声大喝着,那些士兵一抹眼泪,掉头前去救援徐晃。
那鲜卑大将狂喜不已:“哈哈,你和徐晃,任何一颗人头,都值五百金,合盖某家今日发财,死来吧……”
牵招肩头骨裂剧痛,小腹、双手、背部,多处伤痕,都在不断流血。
失血过多之后,他目光已渐渐有些涣散起来。
“不行,我不能就这样死去……”
牵招狠狠咬了下舌尖,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他看着那笑到面容都有些扭曲的鲜卑大将,心头恨意丛生。
“想杀我?一起死吧!”
他一手抽出佩剑,使出全身力气,一剑斩断了对方的枪杆,就在那大将惊诧之际,牵招猛然往前一扑,长剑贯穿对方的胸膛,鲜血沿着剑身从他后背缓缓流出。
“咳……你……”
那鲜卑大将满脸不可思议,随后重重倒了下去,而牵招此刻也终于全身再无半点力气,随着对方一同摔倒在地。
“子经……”
徐晃眼见牵招倒下,心中的悲愤之情,终于达到了极致。
“啊……啊……胡狗,受死!”
他不再做任何躲闪和防御,竟然想要硬拼着接那乌桓大将一刀,整个人全无防备得向前扑去,五棠宣花斧闪烁着寒光,劈向对方的脑门。
“都……都哈嘞……”
那蛮将惊恐不已,徐晃想要同归于尽,他可还不想死,本能得想要收回攻势,向后躲避,然而大刀势大力沉,以全力劈砍出去,岂是说收就能收的?
他这手上力道一变,大刀虽然没能被收回去,却也改变了方向,原本砍向徐晃脖颈处的大刀,此时刀锋陡然向下,狠狠砍入了徐晃的左肩,只听得“咔嚓”一声,徐晃肩胛骨直接被劈断。
而与此同时,徐晃的大斧,却是精确无误地砍中了对方的头颅。
那蛮将的头颅登时被劈成两半,红白之物溅了徐晃一身,让他整个人顿显狰狞无比。
鲜卑和乌桓各死了一员大将,两方的兵马,难免有些慌乱起来,好在他们其余几个将领及时出面,这才重新挽回了士气。
然而即便如此,徐晃这幅恐怖异常的模样,却还是吓得敌军一个个都远远避开了他。
那公孙恭见状,却是有喜无惊。
“哈,妙得很,乌桓和鲜卑各损一将,此番牵招和徐晃的人头,都将归入我的囊中。”
他大手一挥,身边一名武将,带着几千兵马,就杀向了徐晃。
而这时,徐晃如此重伤,也终于让他难以支撑。
“噗……”
他喷出一大口血之后,整个人忽然跪倒,如果不是靠着手中大斧撑着,只怕他就要倒在地上了。
公孙恭麾下的那员大将,转眼就杀到了他的面前,见他如此,自是心中窃喜。
“徐晃受死!”
徐晃无力地抬了抬眼皮,看着对方刺来的长枪,心头泛起一丝苦笑。
“不想我徐晃,今日要死在这等无名鼠辈之手……子经,你我并肩作战这么多年,不是兄弟,胜似兄弟,如今能一同战死,倒也不枉此生了……不过我徐晃,堂堂丈夫,岂可跪地而死?”
他将全身剩余的力量,全部灌注在双腿之上,支撑着自己缓缓站了起来,随后双目陡然睁开。
那将领被他这一唬,赶忙勒停了战马。
然而,他很快就发现,徐晃此时虽然站立起来,却是浑身颤抖,显然十分勉强。
“哈,原来不过是个空壳子,受死吧。”
一杆长枪,直接刺向了徐晃的额头,便是意欲一击毙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