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勇紧握刘赫的手,郑重其事地点头道:“小弟明白了!”
只这一句话,包含了无比的决心。xiaodiaodayacom
崔钧在一旁看得也是欣慰不已,能够与这一的人共事,实在是幸甚。
“呵呵,好了,主公,咱们还是说回正事吧。”
“军师说的是啊。有了这样的布置,这恩威并施之中的威,便不成问题了,那么接下来就是恩了。”
张勇眉头紧锁:“大哥,这一点小弟就无论如何也想不出来了,这七八千人,要想快速安置下来,到底有什么好办法?”
刘赫神秘一笑:“若是只着眼于咱们狼调县,自然是办不到的了。”
张勇和崔钧一听,顿时也明白了。
“主公大哥是说,将他们安置到周边各县?”
刘赫点了点头。
张勇猛地一拍大腿:“对啊,这天下百姓安居,也不是咱一家的事情,周边各县也该出力才是,到时候咱们就带着那几千人北上去盂县,帮助他们在盂县定居下来。”
崔钧忽然笑道:“哈哈,四将军想得是不错,可据钧所知,这盂县的那个耿县令,也是个酒肉县令,全然不顾百姓的死活,如果他不肯接纳,又该如何?”
张勇一愣,似乎没想到这一点,不过终究是智力83的人,很快就反应过来了。
“若他如此不识相,那也无妨。这几个县城军备尽皆废弛,以太平军的声势之壮,这些县城势必会向郡守求援。到时候咱们分兵两处,一处伪装成太平军攻城,另一处伪装成郡守派来的援军,诈开城门,然后里应外合,夺了他们的城池,将那些无能之辈拉下马。如此一来,不但可以安顿了这七八千太平军,还能够安抚盂县百姓,发展生产,一举两得!”
“哈哈,看来主公一番教诲,四将军如今依然是又谋又有断了啊,甚好,甚好啊!”
刘赫也是一脸欣慰地看着张勇,让张勇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那个可怜的盂县县令,完全不知道现在正在歌舞升平的自己,已经被隔壁县的人给算计进去了。
这种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不但在冀、并两州如此,在大汉各地,无一例外,然而并没有多少人意识到这其中隐藏的巨大危机……
京城洛阳,这里作为大汉的首都,哪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其繁华程度也是举世无双。
如今正值傍晚,大街上人来人往,酒楼开始掌灯,小贩们也忙着卖完最后一点货物就回家吃饭了,夕阳残辉之下,映射出一片恍如盛世一般的景象。
此时一辆马车在大街上行驶着,很快就停在了一座庄严府邸的门口。
一名身材高大,面容刚毅的老者,从马车中走了出来,看了看门口“崔府”的匾额,在门子一脸赔笑的接引下,径直朝里面走了过去。
刚刚进了大门,就听得一声“恕罪”传了过来。
“哎呀呀,子干贤弟驾临,愚兄未能远迎,恕罪,恕罪啊!”
只见一名身材清瘦,留着三缕长髯的老者,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堆满了欣喜的笑容。
“呵呵,威考兄,植今日读到令祖亭伯公的几篇文章,有些不明之处,这才入夜造访,多有叨扰,望兄长莫怪才是啊。”
进门的这位老者拱手说道。
那清瘦老者也没有客气,走过来拉着高大老者的手,就往屋内走去。
“贤弟来得正好啊,愚兄这几日也在拜读尊师季长先生的几部大作,有些地方也实在是想不明白,你我正好可以探讨一二。”
说完,他扭头对一个随从说道:“你告诉大公子,就说卢公来了,他不是一直念叨着想向卢公求教学问么,让他赶快过来。”
“喏!”
随从躬身退去。
高大老者闻言,面露喜色:“兄长家两位麟儿,文才武略,俱是一流,比小弟家的几个不成器的犬子,实在是高明许多啊。”
两人来到一处厅堂之中,相对而坐。
清瘦老者听了这话,却没有丝毫高兴之意,反而脸上流露出愤恨之色。
这位被称为卢公的人顿生不解。
“兄长为何神色似有不悦?”
清瘦老者叹了一口气,说道:“哎,不怕贤弟取笑,愚兄这位长子,倒好罢了,虽然略显鲁钝,但至少勤奋好学,有上进之心。那幼子钧,原本也是聪颖好学,经学、剑术都是颇有天赋,深得愚兄喜爱。”
卢公微微颔首,他家那位幼子,聪慧非常,在众多世家的同龄人之中,也堪称一流了。
清瘦老者又说了下去:“奈何此子顽劣,不思进取,整日与江湖草莽混迹一处,实在是败坏门风!”
卢公闻言,却是大笑起来。
“哈哈,兄长身为我大汉廷尉,执掌刑律,却管不住自己的孩子么?”
原来,这清瘦老者不是旁人,正是崔钧的父亲,当朝廷尉的崔烈。
而那位高大老者,就更是不得了,他姓卢名植,乃是当世经学大家之一,更是后世之人谈论三国历史时,抹不开的两大诸侯——刘备与公孙瓒二人的老师。
崔烈被他这么一笑,更是羞愧掩面。
“哎呀,贤弟莫要取笑了,虽然二十多年前我崔氏老家安平县划为安平国治所,但追根究底,大家都是涿郡同乡,你我相交数十载,还望贤弟教教我才好啊。”
卢植整肃神色,说道:“兄长也不必过于担忧。晚辈年轻气盛,一时顽劣,并无大碍,我观此子文武兼备,胸怀大志,日后成就不可限量啊。”
崔烈闻言,不但没有有所宽慰,反而连连摆手。
“子干有所不知啊,若只是如此厮混,倒也就罢了,可是他……哎……”
卢植这下觉得事情似乎不简单了,显然这个崔钧还做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且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怎么?莫非他做了什么有悖大节之事?”
崔烈又叹了一口气,似乎欲言又止,不过可能也是这件事在自己心中憋久了,实在是不吐不快了。
“哎,不敢蛮子干贤弟,这劣子前些日子捎了一封书信与我,说是有关乎社稷的大事,要我禀告朝廷。”
卢植闻言,反而神色一松:“这却是好事啊,贤侄心怀社稷,不若早日召他来洛阳,你我向陛下保举,为他讨个差事,岂不美哉?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若能有如此忠孝之心,小弟怕是要日日烧高香了。”
“若真是如此,那便好了,可是,你是不知道那逆子信中说的是何事啊!他居然说……说……哎……如此大逆不道之言实在难以启齿!”
卢植这下也有些急了起来:“到底信中所言何事,兄长竟至于此?”
崔烈这才说道:“那逆子说,冀州太平道,不日即将反汉,要我禀明朝廷,早日将其捉拿!”
“什么!”卢植登时脸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