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罗&捷德奥特曼 零光年的恋歌 第5章 3 星山市新危机

“艾美尔。”

“来叶？”

“小陆会晚回来，我们和佩嘉先吃晚饭吧。”

“好。”

“艾美尔艾美尔！”

“佩嘉？”

“你看，今天晚餐里的色拉是佩嘉我帮忙做的哦！艾美尔喜欢吃绿叶菜对吧？”

“嗯。绿色，喜欢。”

“莱姆？”

“好的，‘我开动了’。”

望着已经学会说简单词句的艾美尔正细嚼慢咽，来叶手中的筷子却并没有跟着动起来。

这是身怀巨大艾美拉尔能量的少女“艾美尔”在星云庄度过的第七天。

托她的“祸”，星山市再次迎来了宇宙人与怪兽的活跃期。这周，小陆已经与从天而降的磁流怪兽战斗了两场，一次差点毁坏了两座新建的大楼，自然，新闻播报了好几天损毁情况。而来叶和爱崎萌亚所属的AIB也没闲着，光是抓捕逃窜到市内的未登记宇宙人就忙得团团转，需要送回宇宙AIB转运中心的宇宙人排着队，时间都预约到下周了。

“……唉！”

一声重叹，仿佛背后又背负起了无形的剑，来叶再一次陷入一种微妙的责任感中。怎么办？——怎么办……她毫无解决办法。

“来~叶……？”察觉到她的心事重重，一旁的艾美尔也放下了碗筷，小心翼翼地盯着她猛瞧。

再叹息一声，明知自己狠不下心，来叶还是故意板起了脸：“不要太过乐观，这样的生活不会持续太久。”

“来叶，吃饭的时候就不要这么沉重了嘛！”正躲在影子状的黑暗之域里进食的佩嘉听到这话赶紧探出了脑袋，“艾美尔不是坏孩子，她也肯定和佩嘉一样不想和坏的怪兽做朋友的。”

“佩嘉你不懂，现在是我在忧虑人类命运啊……！”

“没事的啦，有小陆在，他可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是捷德奥特曼耶！”

“但是已经好多年没战斗了吧？偶尔离开地球也很快就会回来，根本就没有像样的战斗过不是吗？”来叶说着，把手里的筷子当成软剑舞动起来，“我也疏于练习，最近追踪宇宙人都差点失手了。”

“那难道不是因为来叶变胖了吗？而且小陆之前也有战斗过啦，和佩嘉去了罗布的剧场版什么的，还有泰迦第一集……”佩嘉眨了眨眼，发觉来叶的筷子向他袭来，赶忙躲入影子里消失无踪了。

筷子碰撞到了金属地面，但来叶还是不甘心地喊了声：“佩嘉，你竟然说我变胖了！”

“那是当然，我可是有好好做身体管理……”

“……莱姆！”

被这么一搅合，来叶也顾不得艾美尔，戴上眼镜后拿出手机开始碎碎念起来：“果然还是再找份打工吧，做AIB协助人补助津贴太少，小陆再这样旷工几次下去又可能会被超市辞掉，打怪兽也没有钱拿，真是贫穷的英雄……果然还是要工作，这样才能保持优质科学的饮食，保持体型！”

“结果就是要靠工作减肥吗……”不知何时，艾美尔的身后出现了一道黑影，佩嘉躲在里面小声道，“艾美尔要不要也帮佩嘉来做手工呢，现在不用做纸康乃馨了哦，可以做纸玫瑰呢！”说罢，一朵花从黑暗空间内伸出，递到了艾美尔的眼前。

“……纸玫瑰？”艾美尔接过了红色的手工纸花，困惑着，“什么用？”

“佩嘉听说玫瑰是送给想在一起的人呢。”

“想在一起的人？”

“对佩嘉来说就是小陆、来叶和莱姆。艾美尔呢？”

她却没有回答佩嘉这个问题，不知是听不明白，还是无法表述，或者是心中没有那样的答案。她只是困惑地看着纸做的玫瑰，轻巧地转动着花朵……

正转动着，眼前冒出了地下基地的投射屏，其中出现的画面已经不再为三人惊讶。

很快，捷德的身影就出现在了荧幕上，与怪兽开始了新的战斗。

在玫瑰花瓣间看到了那样的场面，艾美尔似乎有一种奇妙的既视感，那不是最近一周的战斗，而像是更遥远的……她的目光落在直播的城市天空中，黄昏过后，夜晚降临，逐渐染上紫色的天空正亮起一颗颗明星。而其中仿佛有一颗正在看着她。

直到战斗结束，佩嘉欢呼与来叶叹息，她都一直回望着那颗逐渐闪亮的星星。

晚餐快结束的时候，电梯门打开，回到星云庄的却不止凯旋的朝仓陆一人。

“小茧……你以为现在是几点？”来叶架着眼镜，和茧学校的教务主任有几分神似。但早就习惯了她这人的嘴硬心软，身着学生制服的伊贺栗茧只是甜甜一笑：“来叶姐姐~人家有事情想拜托你~”她说着，不忘频频瞥向站在桌旁的艾美尔。

根本不用猜，这个“拜托”一定与她有关。

来叶正要说“别想”，十分了解她的小茧却根本没给机会，自顾自继续说了下去：“爸爸的生日要到了，我不知道要买什么好，所以能不能~”她用力眨了眨可爱的大眼睛，还摇摆起了脑袋，让头上的双马尾甩动了几下，“~陪我去挑礼物呀？”

这个“拜托”意外地很正经，来叶一时不觉奇怪：“啊，令人先生的……小茧想给他一个惊喜？”

“那当然啦！”

“不拜托晴路和小陆吗？男人的礼物还是问同性比较好吧？”

“我当然也找了晴路，但对他不放心，小陆的话肯定又是游戏机或者摩托车，我不要找他啦！”茧说着嫌弃地对一旁正要吞一大口白米饭的陆做了个鬼脸，接着便听到对方“我都说了闪光侠BD BOX挺好的啊！”那完全没救了的自杀补刀。

“好不好嘛，姐姐~”缠住来叶的手臂，小茧发挥从小到大的撒娇能力，摇了起来。

“哎呀，好了好了！我手上拿着筷子，很危险啊。”就对这样的小茧没辙，来叶只能边推开她，边先答应下来，“我知道了，是下周吧，周末陪你去逛街就好了吧？”

“姐姐是答应了？”

“嗯，不过要是有紧急任务就不行了哦？”

“嗯嗯！”茧总算放开了手，双手撑开，做出了庆祝的手势，“耶~~可以和姐姐还有艾美尔一起逛街啦\\(^0^)/~~”

她兴奋地冲向艾美尔，又一下抱紧：“艾美尔艾美尔艾美尔~一起逛街去吧~~~”

“小茧，来叶都说了筷子很危险……”

还未等小陆提醒完毕，来叶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而冷漠：“哦————？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带她一起了？小—茧——？”

“姐姐……”自知耍了心眼的茧自然战战兢兢，但也没有主动投降，反而耍赖起来，“我不管，你答应了，姐姐你答应了！你不能反悔！”

“你的任性也差不多一点，这不是好玩的事，小茧！”这次没有再妥协，来叶赶到她身边，再次拉开了她，“你明知道她有多危险——我不是说她自己，是说她的处境！你让艾美尔在路上走，不就等于告诉宇宙人，你们要的宝藏在这里，快来抢吗？你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情况？！”

“可是可是，不是有小陆和姐姐，还有AIB的大家吗？”

“小陆要应付怪兽已经很累了，AIB那边泽纳暂时放过了我们，但是对我们收容艾美尔依然有限制，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出去，你以为AIB会答应吗？”

“来叶，你不要激动……”小陆赶紧上前劝解，“小茧也就是想和朋友一起逛街嘛，而且你看，周末我也没有打工……”

可只需来叶一句“你太惯着她了！”他就无话可说，自动进入了默默吃饭状态。

小茧的眼神中传达出了“小陆真没用”的心声，她的气势弱了下来。之前她确实没考虑那么多，可经来叶这么提醒，她也感觉到不安了。望向身边不明所以的艾美尔，她不知道该怎么让她快乐。

想让朋友快乐这是很正常的想法。可是，她却没有办法逗她开心。她到底喜欢什么，想要什么，也许带她上街就知道了，而不是在这小小的基地里，天天吃有机蔬菜……小茧是多么想把地球人的幸福传达给什么都不知道的艾美尔！

越想越不甘心，她急得差点涌出了眼泪，垂下的嘴角逼迫她赶快开口释放情绪：

“不让她出去的话，怎么知道该怎么做……现在这样不是很被动吗？！怪兽来，小陆打，宇宙人来，姐姐和AIB抓。一次又一次的，什么时候才能等到结束，难道结束前她就必须永远在这里关着吗？！”

结果，她说着说着把自己说动了，倔强地挂着泪珠就差没哭出来。

来叶感到一阵揪心。一方面她把小茧想的太孩子气了，没想到这孩子已经能考虑到这样的事，她为自己小看了小茧一事自我反省。另一方面，她也知道茧说的完全没错，艾美尔需要在这里生活。如果只是把她放在铁盒中保护，那和把她交付给 AIB，或者送到宇宙的某处有何区别？不过只是出于人类安全的考虑，完全没有顾及到艾美尔的感受。

当然，作为人类，从全体生命生存的角度去思考很正常。然而这个星球是不一般的——是被宇宙人，正确来说，是奥特曼们所救赎的星球。正是奥特之王与众多英雄无以为报的付出，才让他们所有生命得以重生与延续。那些巨人为了守护所有生命体费尽心力。

如果不将这种无私援助其他生命的精神继承下来，那么人类永远只是自私的种群，永远成不了英雄的继承人。

人类是该成为英雄的。因为人类得到了太多宇宙的奇迹，有那样的义务去竭尽全力——当年面对贝利亚和斯特鲁姆星人，她从未有过一丝退让。那不单是为父母复仇，还有一份背后执剑的责任。而现在，她又需要挺直脊梁。

不能再这么被动了，需要有所改变。她不正是为了迎击敌人，才选择加入AIB的吗？

“……小茧，我——”

“小茧说得对！”

毫无征兆地被打断了话语。基地的电梯突然出现并打开，爱崎萌亚踏入了基地之中。

“遇到事情不能坐以待毙，应该主动试试不同的方法！我们AIB也得出这一结论！”走到小茧面前，替她擦去眼泪，萌亚微笑着安慰道，“别担心啦，小茧。泽纳前辈这次也是赞成的哦，他的决定总是正确的，你就放心吧！”

最后众人的视线依然转到了来叶这里。她明明在心中已经投降了，现在却没办法直白地说出口，稍稍错过了机会让她有些后悔。

“来叶，”但看出她已下定决心的小陆开口道，“直接说出来吧，你的想法，大家的想法。”

“我个人的想法可未必是大家的。”尽管这么说，来叶却心领神会，他是给自己做好了铺垫，“既然也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面对新危机……那就按照小茧的想法做吧。”

“太好啦！”小茧欢呼。

萌亚欢呼。佩嘉欢呼。小陆欢呼。看来几乎是全员赞成了。

“那可一点也不高啊……”吐槽着莱姆的数据，来叶走到完全不在状态的艾美尔面前，释然一笑，“不过，和打败贝利亚的时候一样，现在所有英雄都站在了你这边呢，艾美尔。”

“……来叶？”

“所以明天，我们出基地逛街吧。”

“逛街？”拨弄着手中的纸玫瑰，艾美尔难得主动开口：“‘逛街’会有纸玫瑰吗？”

“不仅有纸玫瑰，还有真玫瑰呢！”“就是啊就是！”大家几乎不约而同地回答了她这个问题。

几秒后——

“天哪，艾美尔会主动问问题了，爸爸，妈妈，我好激动啊！！”

“真的真的，是自主意识呢！真好啊，好像养的小猫咪会撒娇了一样……我现在就报告给泽纳前辈！”

“哇，艾美尔喜欢佩嘉的纸玫瑰呢，嘻嘻，佩嘉好开心呀~”

“太好了呢，佩嘉，小茧，萌亚！还有来叶，谢谢你！我会努力保护大家的！”

“真是没办法啊……”

艾美尔似乎依然无动于衷。可她的心中，却涌起了一种愉快的心情，她望着手中的纸玫瑰，那明明是由一种名为“纸”的脆弱物件制作而成，此刻却宛如其中有着这颗星球的全部爱意那般，坚不可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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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逛街的过程比想象中顺利太多，几乎没有任何阻碍。来叶的警惕完全没发挥作用，靠着佩嘉和基地的尤托姆侦察机，周遭一切都在莱姆和AIB的掌控中。

没有宇宙人袭来，或者说，没有发现宇宙人，眼前这位被三个女孩子拉着疯狂买衣服充当她们的换装娃娃的少女，谁也不认为她就是他们朝思暮想的巨大能量——大概宇宙人的想象力还太过贫乏吧。

衣服买了太久，当小陆的抱怨开始增多，茧也终于想起此行目的是来挑选给自家父亲令人的礼物时，已经到了黄昏。来叶只能事后吐槽几人的毫无计划，而后被小陆和佩嘉一唱一和地反吐槽她是有多沉迷于为艾美尔购买衣物，那几乎花费了来叶五个月的积蓄。

最后，匆匆忙忙地，几人赶到了晴路家的宝石店里。

“哎，‘光年公主’竟然不在……”一直想让艾美尔欣赏那镇店之宝的小茧失望地看着空荡荡的展示窗，略带怨念地望向为他们做向导的远野晴路。

晴路扫视了这一行人大包小包的，大致猜到今天各位的战绩了：“你要是不买买买早点过来，倒是还能看见。不巧的是，就在刚才我爸带着宝石去见大客户了。”

“是要卖掉吗？”

“只是展示我们店的切割工艺，增加合作的可能而已。干嘛，你想买啊？”

“要是晴路给我0.1折我可以考虑哦~？”

无视青梅竹马的卖萌，晴路带着其他人走到低价位商品的柜台前：“这边是我觉得小茧能负担得起的价位，大家想买的话也可以看这里。”

小陆皱了皱眉：“嗯？你的意思是我们的经济能力只和小茧差不多？”

“难道这不是事实吗？”白了他一眼，来叶对柜台里的宝石姑且只抱有欣赏的目的，她虽然并不讨厌这些，但果然性价比与实用性才是她最喜欢的词语。

但见萌亚和小茧正热烈地讨论什么珠宝好，而一旁的艾美尔，依旧是安静的美少女，只是观望着柜台内展示的数款饰品。

注意到她的视线在一个地方停留了，来叶有些意外：“……艾美尔，你怎么了？”

艾美尔乖巧地回答了她，“这个。”她指着一对祖母绿宝石，露出浅浅的微笑。看来她今天也过得很开心。

“喜欢祖母绿吗？”来叶问。

“祖母绿？”

“看，上面写着宝石的名字。”来叶引导着她的手指向宝石旁的铭牌，“艾美拉尔德——就是祖母绿宝石。”

“艾美拉尔德……很像。”

“对，和你的名字很像吧！”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的小茧一笑，得意道，“艾美尔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哦~呀，这对宝石好好看！晴路，这是啥！我要！”

“都说了是祖母绿宝石……你要送你爸这个啊？这个大小，做成男式饰品的话，大概只能做成袖扣或是领带夹了。不过领带夹需要的金可能更多，会影响价格吧。”

“那就做那个！袖扣！我要我要！”

“好好……我去叫营业员。”

于是几人又在等待营业员的间隙中，继续围绕着那颗宝石讨论纷纷。

而在这其中的艾美尔，却只是反复念叨着“艾美拉尔德”“艾美拉尔德”。其余人只当她是在做识字练习，便也只是用温柔的目光守护着她。

袖扣需要在几天后才能取货，在小茧的软磨硬泡下，原本就给了相当低价的晴路，最后还是自己又承担了一半费用。这一行为被萌亚偷偷称为“未来女婿给岳父大人的好处”，尽管吐槽她很八卦，来叶却也一副乐于其中的样子。

来叶的好心情延续到了最后，当茧请求她答应让艾美尔在生日派对当天到伊贺栗家时，来叶也淡然地答应了，唯一的要求是必须她和小陆其中一人陪同。

当天唯一一件稍稍让人泄气的事则发生在夜晚，当玩闹了一天的大家想好好休息之时，外星生物显然并没有给他们机会，小陆拖着疲惫的身体参加了与磁流哥莫拉的战斗后，回到基地时几乎倒地就睡，佩嘉来叶和也想帮忙的艾美尔三人合力才将他好好安置到了床上。

“小陆，很累……”

艾美尔用笨拙的日语说着显而易见的话，可见她也逐渐有了担心同伴的心。来叶摸了摸她的脑袋（尽管两人的身高差不多），难得温柔道：“没关系的，小陆只要有吃有睡就能复活。”

“可是怪兽……是因为我……”在逐渐了解到地球的语言后，艾美尔也从大家的对话中理解了前因后果，因此也开始感到了歉疚，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摸向小陆的手背，只一瞬间便收了回来，确认到对方的体温并未有异常后，她的神色缓和了一些。

对于她的自责，一向不擅长说谎的来叶张开了嘴却找不到能宽慰她的话语，最后也只能重复道：“……没关系的，艾美尔。”

但她心里比谁都清楚，这次的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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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贺栗令人生日的前一天夜晚，发生了这样一件事。

“小茧，你回来啦，你看看你爸爸。”

刚放学回来，还在玄关换拖鞋的茧听到迎上来的母亲留美奈正在抱怨。随着年龄增加，母亲对一直未升职的父亲的抱怨也开始变得琐碎。当然茧知道她的父母依然是相爱的，只是随着母亲社交圈里的主妇们都开始抱怨各自的丈夫后，她的碎碎念也变多了起来。

——在人家生日前就别计较了嘛。她虽然这么想着，但也知道母亲不会说的有多过分，倒也就姑且搭腔：“嗯我回来了。怎么啦？”

“你爸爸今天又旷工了。”

“哦，那不是很正常的嘛，今天有怪兽出现啊。”

“可是你爸爸不是奥特曼啊？也不是那个什么组织……”

“人家叫AIB啦。”

“对对对。我听主妇们说，你爸爸在路上看到怪兽就逃了，还踩到香蕉皮摔倒了！好几个邻居都正好看见，你说丢不丢人？！”

原来不是因为没去上班这事不满啊……小茧默默吐槽着，但听到爸爸的行为自己也觉得有些丢人，可她心里还是向着爸爸的，便连忙辩护：“怪兽出现的时候当然是要避难啦！爸爸又不是奥特曼，也不是AIB的正式员工，及时避难才不会妨碍到陆……呃，奥特曼的战斗嘛！”

“这我不怪他啦，但是踩到香蕉皮！你知道吗？是像漫画里那样摔了个跟头整个人倒过来的那种哦！”留美奈用手胡乱比划着，“隔壁太太说就像仓鼠在滚轮里跑不动了整个翻过来那样……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伤到腰，真是！”

结果是在担心丈夫的身体啊……在这方面无意识地秀了恩爱，反倒是作为女儿不好意思起来。茧只能敷衍地说：“知道啦，爸爸没受伤就好了嘛。”而后快速进了屋里找自己的父亲。

“小茧！”一进去便在餐桌旁见到了父亲令人，被太太抱怨着却毫无沮丧心情的他笑得一如既往，“你回来啦~”

“爸爸！”她迅速靠过去撒娇，“爸爸，妈妈说你摔跤了，没有事吧？”

被女儿这么关心，令人自然笑得更欢了：“小茧……不愧是爸爸的好女儿，谢谢你这么关心爸爸，爸爸没事哦！明天会提早回家和小茧一起吃蛋糕哦！”

“那是爸爸的生日嘛，当然要爸爸在才行！”茧嘻嘻一笑，想起一件事，又当场确认起来，“爸爸，还记得我说要带朋友来吗？”

“当然记得，是小陆吧？”

“不是啦~”

“那是来叶她们？”

“也不是啦~爸爸记性真差~”

“好啦好啦，爸爸想想……哦，想到了，是叫艾美的那个新认识的女孩子吧？”

“是艾美尔，艾·美·尔，那可是人家起的名字呢！”

“你这孩子，怎么随便给人起绰号……”

“那不是绰号啦，是——哎呀明天爸爸妈妈就知道了！”

“好了小茧，快去换衣服洗手，我们要吃饭了。”打断了父女俩的对话，留美奈轻碰了下女儿的双马尾，这才让女儿乖乖回了房间。

等到房间门关上，太太的态度一转，开始向丈夫埋怨起女儿来：“我也不是说反对，但是小茧这样一直和陆君他们往来，如果是以前还好，现在怪兽又开始出现了，要是她遇到危险怎么办呀，老公？”

令人摘下眼镜擦了擦，倒是不怎么担心：“到时由我保护小茧就行了。”

“还说，你今天看到怪兽跑得最快了！还当你是当年的赛罗奥特曼啊？”

妻子的严厉让令人愣了下，他花了几秒才接受这样直白的嫌弃：“……那是我不对。”

“你知道就好，唉，要是晴路君的话倒是还能保护小茧一点呢。”

“晴路？”

“就是那个孩子，从以前就经常和小茧玩的那个远野晴路君啊。”留美奈一边从厨房端出晚餐一边继续着话题，“晴路君可真是个好孩子，一直都宠着我们小茧呢。啊，令人，你可不能因为人家喜欢女儿就把别人赶出门外哦。”

“喜欢……”令人皱了皱眉，“小茧才只是个中学生而已，再说那个叫什么晴路的……”他的声音突然收起，好半天只喃喃了一句“远野……”

“怎么了吗，令人？你不会饿晕了吧？别急，很快就开饭啦。”

把弄着手里的眼镜，令人却罕见地陷入了沉思。

他想到了一个已很久远的回忆里的名字——

◇ ◇ ◇

◇ ◇ ◇

◇ ◇ ◇

◇ ◇

同一晚的城市另一侧，星山市垃圾处理厂。

由于白天怪兽的骚动，一部分堆积得高高的垃圾山坍塌了。地面上有几本破旧的书籍，显然是从可回收垃圾的堆积处翻落下来的。

书封面的图案已经糊成了一片黑紫色，瞧不出模样，标题也一半沾上了油渍，看不清标题。只有作者的名字还能稍微分辨出外形来。

——伏井出——

名字的部分被一只黑色的鞋子踩住，无法看清。

鞋子的主人不知为何走在这片废墟之中，他蹒跚地走着，踏过这几本书后，继续毫无目的地走着。

他走在处理厂的夜间照明灯照不到的地方，浑身的漆黑与肮脏混入了这片夜色里。

只有一轻一重的脚步声在这片垃圾堆里游荡。

不知过了多久——

“贝利亚……大人……”

黑夜中多了一声仿佛来自幽灵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