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A 第27章 第27章

王远帆想起身，却被渐渐苏醒的神经清晰传来浑身的酸痛，他使不出丝毫力气，难以名状的虚弱感死死笼罩着他。

“我想坐起来。”王远帆艰难地吐出几个字，却因为面部肌肉麻痹无力而含糊不清。

小护士竟然明白了他的意思，按下遥控器，把床头抬了起来。这下，王远帆终于看清病房四周，这让他稍稍有了点安全感。

看着眼前娇小的身躯，王远帆不禁有些失落，那个高大强壮、所向披靡的王远帆一去不复返了，如今，他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姑娘，面对乌云压顶的危机，更加无助。

他使劲摇摇头，摆脱这些无用的自艾自怜，我是502研究所打架第一的木头，我是全国特战系统大比武的冠军1421，我是金帽徽王远帆，不论面对什么情况，我永远不会认输！宜昌随时可能爆发的危机更不允许王远帆懈怠！

他仔细回忆最近发生的事情，护送赵晓娆，监视赵志成，深入阿富汗，直到血战索马里，感觉所有的事情在层层推进，步步紧逼，威胁一点点增大，好像是有人在层层加码，一定要置他于死地。是Susan？还是她背后的林瑛？王远帆不愿怀疑自己的老同学，可他不能任由躲在暗处的敌人不断放冷箭，更不能让他身边的亲人受到任何伤害。

现在的紧要任务是恢复身体，迅速提高李萌萌孱弱的体能，否则自身都难保，更何况保护家人和故乡。

等主治医生带着一群实习娃娃把李萌萌翻来覆去检查半天，问了她一堆的问题，确定这植物人姑娘奇迹般地苏醒了，然后对着实习生们详细介绍她的病情发展和恢复情况，这让王远帆觉得自己就像个硅胶做的教学模型，任由这里的师生们摆弄，却又不好发难，眼神里充满了无奈与愤懑。

收到李萌萌苏醒的消息，孟予馨和刘莹很快就赶过来，看着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的李萌萌，孟予馨喜极而泣。

“太好了，萌萌，你终于醒了！”她紧紧抱住李萌萌，身上一股好闻的味道沁人心脾，“我还以为你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这不是好了么！别哭嘛！”王远帆笑笑，他看着刘莹，假装不认识，问道：“这个姐姐是谁啊？”

孟予馨连忙起身介绍，“这是刘莹姐，这段时间多亏了她一直在帮忙照顾你。”

“谢谢啊！刘莹姐。”

“不用谢，我也是受人所托。”刘莹上前拉着李萌萌的手，笑容里填满温暖的阳光，“只要你恢复了就好。”她又话锋一转，“对了，那个王先生是你什么人？他好像对你特别在意！”

王远帆还不知如何回应，孟予馨又问道：“是啊！是啊！就是他把你从废墟里救出来的，还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们照顾好你。”她鬼嘻嘻的笑里有八卦的味道，“他是不是你的男朋友？”

王远帆这就更无法回答了，虽然他清楚编谎话是骗不了刘莹这个老江湖的，可他也只能说不认识，面对孟予馨难以置信的眼神，他只能抱歉的笑笑，好在她们也没有继续追问。

得益于孟予馨的细心照料，王远帆恢复的很快，已经能在她的搀扶下在楼下的花园里走动走动，可他想要的不止于此，他希望尽快提升体能，回到宜昌，后面还有多少恶仗要打，思雅和昌顺无论如何都对付不来。

新闻里播报，武汉出现了不明原因的传染病，最初的症状与流感相似，已经有几十个人感染并迅速转变成重症，03年**的记忆犹新，整个湖北省马上进入紧急状态，卫健委确认这是一种未知的病毒。王远帆能感受到远在佛山的医院里，气氛也开始起了变化，不同病区之间拉起了隔离带，门诊部与住院部更是完全隔离开来，每天都有人满院区的消毒，紧张的空气无声地弥漫着。

短短几天，情势急转直下，连续发生了上百起死亡病例，数千人因发热等呼吸道症状被收治隔离，武汉已经陷入空前的危机之中，全市开始实行封闭管理，对来往湖北的人员的排查在全国范围内展开。王远帆嗅到了阴谋的味道，他觉得事情绝对不是一场传染病的流行这么简单，可远在佛山的他，也无能为力。

午饭刚过，孟予馨结束612手头的工作，就马不停蹄赶过来，她扶着王远帆到院子里走走，深冬的天空终于等来久违的暖阳，让人懒洋洋的不愿去想八百五十九公里之外的烦恼。美好的时刻却忽然被打断，花园里走来几个穿着隔离服的人，高喊着命令这里散步的病人全部回到各自病房，王远帆让孟予馨回单位去，不要因为他影响工作，却被穿隔离服的人拦下。

“任何人不得离开院区！”他们大喊着，驱赶人群进到住院部大楼，引起一阵骚动。几个冲动的年轻人想闯出去，结果被狠狠打倒在地，有人拿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没有信号。

王远帆顿觉不妙，住院部被封，手机信号也被屏蔽，这些穿隔离服的人蛮横无理，护目镜后面的眼神里，充满杀气，全无医护人员救死扶伤的怜悯之情。他想起上次在医院遇袭，那些人戴着防毒面具在医院释放毒气，就为了杀死李萌萌灭口，因此他断定这回也绝对不是疫情爆发，而是一次恐怖袭击！至于是针对谁，他暂且不得而知，但是他必须保护这里的无辜者。

很快住院部大楼的所有出入口都被封闭，每一层病区的医生护士和病人都被反锁在里面，王远帆拉着孟予馨没有回到自己的病房，他在护士站扯了两套护士的衣服，跟她都换上，拜托护士小姐姐照顾她，自己赶紧跑到晾衣房，露着一丝门缝，观察外面的动静。只见两个穿防护服的人打开锁，进到病区，径直冲进李萌萌的病房，果然是冲着她来的！

王远帆抄起一个木柄拖把，轻手轻脚摸到病房门前，刚好里面的人寻不到李萌萌正朝外面走。虽然李萌萌的身体虚弱无力，可王远帆懂得四两拨千斤的技巧，只见他借着腰腹的韧性使出浑身的力气挥起拖把棍子一记闷棍打上去。这冷不丁的猛一下子正好打在那家伙的脑门上，一声闷响，把他打了个人仰马翻，重重朝后面倒去，虽然不致命，但也够呛了。

第二个人见状，用手臂护住头脸竟直接往外闯了出来，却刚好被王远帆一棍子狠狠戳到软肋，疼地弯起身子踉踉跄跄要倒。王远帆追上前还想再打，却被对方反手一把抓住拖把用力一拉，把他拉到跟前，又猛地一掌，把王远帆打出去好几米，他一屁股跌到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浑身散了架的疼。

王远帆一腔血勇与智慧，却还是难以弥补李萌萌的瘦弱，要是从前，这么两个瘪三，早就被他三两下打趴下了。他烦躁不已，只听见对方快步走近，一把揪住他的头发猛地往地上一撞，又用双手卡着他的脖子推到墙上，高高举过头顶。王远帆顾不得七荤八素的脑袋还有浑身的疼，再不动手就要被掐死了！

只见他使出浑身的力气，屈膝猛地弯腰一抬腿，膝盖狠狠砸在那家伙的下巴上。这重重的一击，虽然还不足以打碎他的下颌骨、扭断他的颈椎，但也足够狠辣。那家伙意识一阵模糊松了手，脖子扭曲着仰头倒下，王远帆也跌到墙角几乎要晕死过去，眼前金星直冒，脑袋里天旋地转。

弄这么大阵仗，敌人的手段肯定不会就这两招，要想掩人耳目，又万无一失，他们一定还有后手。王远帆看那家伙的耳朵里塞着连接无线电的耳机，他摘下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只听到里面有人在呼叫。

“C队已到达楼顶，等待指示。”

“立刻开始安装。”

“收到！”

空气中沉默片刻，无线电再次响起，“B队，收到请回答，你那里怎么样？”

一阵沉默之后，并没有收到回复。

“A队。”

“A队收到，请指示。”

“立刻支援B队。”

“收到。”

王远帆知道了，被他打倒的两个家伙就是B队，而且现在A队就要上来支援，他必须马上离开。可C队在楼顶干什么？他忽然看向天花板上的中央空调出风口，妈的！他们要毒死整栋楼的人。

他仔细搜索袭击者的衣服，什么有用的都没有，“就这么赤手空拳的来对付我，你们是认真的么？”他心里嘀咕，“太瞧不起人了！”

顾不上头晕目眩，王远帆撑着墙勉强站起身，艰难地走到货运电梯间，妈的，他们连电梯也关掉了！他只得轻轻打开楼梯间的门，确认楼梯里没人，慢慢走上楼梯，楼下隐约传来脚步声，A队赶来了！

王远帆想加快步伐，无奈浑身疼痛又软弱无力，他只得手脚并用，穿着病号服像个披头散发的白衣女鬼一样蹒跚而上，楼梯间要是有监控，那画面简直不敢想象，他恨不得把摄像头统统都砸掉，真是烦死现在的自己了。

好不容易从六楼爬到十一楼，继续往上，通往天台的铁门开着，他躲在楼梯间里面的阴暗角落悄悄往外看，附近没人，便蹑手蹑脚摸到外面。旁边墙上固定着有李萌萌手臂粗的不锈钢做成的检修梯，他顺着梯子奋力爬到楼梯间和电梯间的屋顶上，这里残留着很多建筑垃圾，他尽量趴低身体围着屋顶四处寻找。果然在东北角，他看到两个人在下面的楼顶空调入风口处，正在摆弄一个金属箱子，他们从箱子里拿出一个机器，再不动手就来不及了！

王远帆赶紧摸到屋顶另一边，捡起一块碎砖远远抛到楼顶的角落，碎砖砸到太阳能热水器的金属架子上，发出响亮的铿锵声。他迅速返回东北角，其中一个人听到响声，跑过去查看，留下一个人继续蹲在那里摆弄机器，机会来了！王远帆捡起一块大大的水泥砖，几乎有李萌萌脑袋大，李萌萌纤细的手臂几乎承受不起水泥砖的重量，可他只能拼一把。只见王远帆双手高高举起水泥砖，看准那家伙，朝下面纵身一跃，落地的瞬间借着下坠的速度用尽浑身力气把水泥砖狠狠砸到他的头顶，那家伙吭都没吭一声，立时头破血流栽倒下去，满头满脸的血流了一地。

另一个人马上就要回来，王远帆赶紧在尸体上搜索，希望能找到有用的武器。可还没找到什么，那家伙已经从墙角冲出来，发现同伴倒地，气势汹汹就要杀到跟前。

王远帆要为自己争取时间，他随手抄起地上一块碎砖正正朝来人的面门狠狠扔过去，趁对方躲避的空档，他在尸体上摸到一把刀，回身甩手一股脆劲把刀飞出去。对方一声惨叫直挺挺栽倒在王远帆面前，他的胸前赫然一个刀把露在外面，那小刀已经深深扎进他的心脏！

虽然王远帆还不太适应李萌萌的身体，但也许是距离近的缘故，这一掷果然没有失手。可他没有时间庆幸，楼下的A队迟早追上来。

必须尽快联系到外面！

王远帆四处检查，他注意到C队带上来的箱子，里面有一个带几根天线的设备，上面几个指示灯不停闪烁。

干扰器！

他赶紧拿出机器，关掉电源，从尸体上摸出一部手机，果然有信号了，他拨通刘莹的电话。

刘莹的“清洁工”很快就赶到了医院，他们一个个都身穿防护服，十几个人呼呼啦啦忙活半天，终于把A队的几个家伙放倒，三队袭击者都被当做感染病人装进隔离箱像模像样的抬上了负压救护车，唯独不见他们的指挥官。等“清洁工”清场结束，住院部终于恢复了宁静，医院只对外解释这是一场模拟应对疫情突发的临时演习。

辛苦半天的刘莹和王远帆，在小院里落坐，她有许多话想要问眼前这个看似弱不禁风却赤手空拳干掉四个雇佣兵的小丫头。你倒底是什么人？刘莹心里禁不住嘀咕。可她深知这个行业一个不成文的铁律，那就是，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想要活得长久，她必须收起自己的好奇心。

对于袭击者指挥官的逃脱，王远帆也有些失望，不过这已经是“清洁工”能力的极限了，他不能太过苛责。

“刘莹姐，我听说广州军区有一个特训基地，专门为内地各级单位培训选拔一些素质优秀的特战队员。”他开门见山。

就算见过李萌萌的能耐，刘莹依旧惊讶于她一个612小文员竟然知道这些，却只点了点头，问道：“是的，那个地方训练很苛刻，是一个藏龙卧虎的地方。”

“姐，你能帮我申请一个名额么？”回想起刚才对付那几个家伙时的被动和无力，王远帆恨不得现在就去进行强化训练，干掉他们真的实属侥幸，下次再遇到敌人，可没有今天这么幸运了，必须尽快熟悉这副身体，提升自己的体能，而且他还有另一层考虑。

穆子陵的事情已经证明，总局从上到下被渗透得千疮百孔，他不能确定谁可以相信。李昌顺和刘莹虽然都各自拥有一支“清洁工”队伍，但不论是人力物力还是技战术水平，他们都难以胜任马上就要来临的这场未知的斗争。敌人已经步步紧逼，他急切需要一支可以信任的战术素养过硬的队伍，而训练场是最好的人才发掘地，那里的年轻人相对单纯，对组织和纪律依旧怀着敬畏之心。

刘莹却不知道李萌萌这个小丫头到底想要干什么，她已经一次次突破自己对她的认知。

这个全国系统内挤破头都进不去的训练营，在全世界城市反恐战和三栖特种作战已经炽烈如火的今天格外炙手可热。谁不想把自己部门的精兵强将都派到这里集训，从这里出去的哪怕是被淘汰的学员，回到地方上，各项技战术素养也都是远超平均水平的存在，这个小小的训练营已然成了特种作战人员的炼石成金之地。

可是这个魔鬼般的营地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合格率，刘莹从手下“清洁工”里选派的几批人，都没能通过最后的考核。相较于把李萌萌添加到受训名单，刘莹更担心这个小丫头会不会第一天就被吓回来了，遑论她的动机是什么。

可她实在摸不透李萌萌的底，她是王先生委托自己照料的，而这个王先生从宜昌远道而来，却掌握着许多连刘莹都不清楚的信息，更是在佛山短短几天，便单枪匹马干掉总局一个特战中队几十号人，还揪出常满江这个内鬼，牵出总局和各个研究所一大批被腐蚀的干部。看着眼前这个纤细柔弱却战斗力惊人的小丫头，都不是凡人啊！她暗自感叹道。

有鉴于这个神一般的王先生和自己的闺蜜李昌顺之间那种模糊暧昧的意味，刘莹觉得这个事情有必要跟李昌顺知会一声。

于是刘莹当着李萌萌的面，拨通了李昌顺的电话，对她讲明了事情的原委。

电话那头的李昌顺也十分惊讶，看样子她并不认识李萌萌，可她还是让刘莹把电话递给李萌萌，她也想了解这个李萌萌到底是烦哥哥的什么人？

王远帆接过电话，只轻轻说了句，“春风欲扰寒江水，佛光未照塔自明。”

那是王远帆与李昌顺最后一次见面，他们在江边天然塔下的“宜贤斋”喝茶吃饭直到傍晚时分。红色的太阳消失在江对岸的山峦之间，还依依不舍地在那里的云朵上洒下最后的一抹艳丽，黑夜逐渐夺回了这个世界，初春的凉风在江面徐徐吹起，大船昂首驶过，扰起江滩上一浪又一浪的喧哗。这座始建于晋代的天然塔，回首往昔纷繁的岁月，不甘千年的孤独，自顾亮起周身金色的光芒，在寒冷的夜晚，在城市炫目的霓虹灯的包围中，闪耀着他的那份孤傲。

“好美！”昌顺挽着王远帆的胳膊，头靠在他宽宽的肩膀上，只求这一刻便是永远。

王远帆沉默片刻，吟诵出来两句诗：“春风欲扰寒江水，佛光未照塔自明。”

“这是你想的？”昌顺抬起头凝视着他。

“嗯！”王远帆点点头，“这是只属于我们两个人的。”

昌顺依旧把头靠向他的肩膀，紧紧挽着他的胳膊，默默说道：“谢谢你，亲爱的！”

空气中凝滞了沉默......

半刻之后，电话那头淡淡回答道：“我知道了，你把电话给她吧！”微微颤抖的声音难掩对方内心翻腾的波澜，王远帆记得昌顺上次这样还是当他对她说出启动代码的时候。

通完电话，刘莹告诉王远帆，过几天就会来接他。

果然没几天，刘莹就带来了好消息，要李萌萌马上去训练营报到。

孟予馨帮李萌萌办理了出院手续，二人在住院部楼下紧紧相拥，不舍的泪水打湿了孟予馨的脸庞。

“听说那里的训练很辛苦，”她苦着脸道，“真搞不明白，你才恢复就要去那个地方。”

“予馨姐，你别担心，我能坚持。”王远帆拍拍她的背，双手轻轻捧着她的肩膀，微笑着，细细擦去她脸上的泪，“等我培训结束，就回来找你。”

车窗里看着渐行渐远的孟予馨，王远帆的心里竟然也升起一阵酸楚，李萌萌的荷尔蒙终于开始攻占他的意识。

王远帆跟着刘莹坐着一辆蒙着深色车窗的MPV，行驶到广州远郊一个农家小院，从靠山的车棚后的暗门钻进一个废弃的矿井，这里面还停着一辆越野车，他们在狭窄黑暗的井道里快速行驶了许久，出来时，已经置身一个偏远地区汽车修理厂的维修车间。越野车驶出修理厂，继续前进，走过蜿蜒的山路，来到一片群山环绕的峡谷，从一条参天密林遮蔽的小路直到一个大三线的废弃工厂的大门前。

紧锁的大门似乎感应到了越野车的到来，徐徐打开，待越野车驶进厂区，又缓缓关上。不远处的操场上，几个方阵正在跑操，空气中飘荡着“一、二、三、四！”的口号，烈日下，一长排器械上，几组战士正在挥洒汗水，更远处，经过改造的宿舍楼外墙上，有特战队员正在奋力攀爬，这场景，王远帆是如此熟悉，他仿佛回到了502研究所的日子。

车驶过长长的水泥路，司机把车停到一栋破旧办公楼边的停车场，刘莹和王远帆下车，这里已经有人在等待他们的到来。

“欢迎！欢迎！”来人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在夺目的阳光下显得格外热烈。

王远帆跟着刘莹走上前与他握手，这是一个高大健壮的帅气男人，三十来岁，一头短发显得很精神，身上的作训服干净笔挺，浑身散发着一股浓厚的军人气息。

刘莹把李萌萌的行李递给他，“赵连长，我可把我们部门的王牌交给你了哦！”

看男人几分怀疑的眼神，她盯着他的眼睛，很认真的说道：“不信？那你可准备好了！”

男人哈哈一笑。

王远帆站直了身体，一个标准的军礼，清晰明亮的声音回响在办公楼前。

“新兵李萌萌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