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A.T.A 第21章 第21章

佛山，果房路上的废弃制衣厂内，三组荷枪实弹的黑衣人，分三个方向，从院子里向黑漆漆的车间靠拢。他们借着墙角和植被的掩护，交替前进，悄无声息，王远帆却在监控里看的明明白白。夜幕笼罩，黑暗中，枪手们戴上了夜视仪，分别从车间的前装卸门、侧门和后窗突破。

当初在李萌萌的身体里，王远帆都能把这些家伙收拾了，现在他回归自己的身体，超人的体能，黑夜里洞若观火的眼睛，极其敏锐的听觉，还有他的金刚铁骨，绝不会让他们轻易逃脱。

车间背面的院墙外是吵杂的居民区，不可能有狙击手，王远帆从二楼的后窗看下去，一队枪手已经摸到楼下，正在用焊枪切割窗子上的防盗网。他从二楼窗户一跃而下，悄无声息地落在他们身后，猛地上前，左手一把匕首狠狠插进最靠近的那个家伙的后颈，把他的身体像盾牌一样掩护在自己前面，就在眨眼的功夫，□□接连开火打在另外三个人的脸上，搞定一组，还有两个。

王远帆绕着车间，贴着墙根摸到拐角，此时，第二组枪手已经割开了侧门的门锁，推开门正要依次进去，里面就是办公室。这个方向，就已经在狙击手的视线范围内了，王远帆猫着腰一个箭步，借着最后一人的身体的遮挡，冲到门口，一刀扎进他的后腰防弹背心的边沿下，把他往前一推，跟着他闪进侧门，前面一个枪手刚在惊恐中回过身来就被王远帆又是一刀戳进了眼窝，剩下的两个人反应过来开枪还击，却被王远帆用他们的同伙的身体挡住，微声冲锋枪连续的机械撞击声回荡在狭窄的办公室走道里，.45ACP弹打得尸体直跳，这强大的冲击力，要是李萌萌的小身板，早就被掀翻了。王远帆顶着尸体，□□接连开火，将对方一一击倒。还剩最后一组。

这一组从正门进入车间，正在靠近办公室，王远帆在办公室后面的楼梯拐角端稳了枪，当第一个枪手刚一露面就扣响扳机，5.8毫米□□弹瞬间击穿了他的护目镜，冲进他的脑袋，把里面搅得天翻地覆，他的同伙赶紧拉着他的尸体往后退去。王远帆看准机会，朝他们丢出去一颗闪光弹，趁着对方的夜视仪暂时失效，他一个鱼跃冲上前，扑倒在地上避开狙击手的视线连开数枪，最后一组也全部解决。

这才只是开始。

王远帆拿起枪手的对讲机，躲到二楼，按下PTT键，“穆队，咱们单独聊聊？”

对方没有回复，但是王远帆从监控里看到，穆子凌在狙击手的掩护下，一个人端着枪从大门走进院子。他的预备队，一支六人加强小队，则从后墙翻进来，企图从二楼的窗户直接进入车间内部。后街原本熙熙攘攘的市民，全部被疏散，看来王远帆把他们逼得行动升级了。既然如此，那就玩把大的！

王远帆从储藏柜里抄出一挺88通用机枪，挂上一条200发弹链。此时加强小队已经通过二楼的窗户进到一个房间里，王远帆毫不客气，丢进去一颗手榴弹。刚一落地，碰炸引信就引爆了高爆装药，随着巨大的声响，骇人的冲击波裹胁着无数预制破片在房间里横飞，加强小队瞬间被打成了筛子。紧跟着王远帆冲进去对准他们一通扫射，炽烈的枪口焰照亮了整个房间，5.8毫米钢芯机枪弹轻易就打烂了他们的防弹衣，密集的弹雨撕扯着整个小队，带着恐惧与痛苦纷纷倒在血泊中，这是为了李萌萌！

一切很快归于平静，似乎什么也没有发生过。

“你还有人么？没有了就上二楼来！”王远帆朝对讲机慢慢说道。

一阵脚步声顺着楼梯慢慢靠近，王远帆站在走廊的中间，避开狙击手的视线，两侧办公室的窗外没有照进来丝毫的光亮，他的眼睛却看的清清楚楚。一个身影出现在走廊尽头，是穆子凌，只见他一只手拿着枪，一只手举着对讲机。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他冷悠悠说道：“她现在就在我的手里，只要我一声令下，我的人就会冲进她的公寓，把她从尚辉苑公寓11楼的窗户扔下去。”

王远帆心里一惊！他们居然拿李萌萌相要挟！

“别告诉我你不认识李萌萌，”穆子凌一边靠近，一边慢慢说道：“你每天都去南海医院看她，又知道这么多事情，所以我就大胆猜测一下了。”

王远帆依旧不做声，他正在想对策，怎么才能保全李萌萌的安全，还要拿下这个穆子凌？我该怎么做？

“别想了，乖乖把常满江交出来，或者你把他杀掉也行，对我来说都一样。”

“常满江的死活已经不重要，”王远帆拿出手机，“他说的话才是亮点多多，我已经上传到网盘，五分钟之内，如果我不登录并暂停计划任务，这段视频就会被自动发送到总局每一个科室负责人的邮箱。”王远帆想要反转不利的局面，只能赌一把，“不管总局有多少你们的人，总有一个是干净的。怎么样？我们一起等待这个历史性的时刻？”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么？”

“惠世，很熟悉的名字吧！红莲业火，是不是更熟悉！”

“你想要什么？”

王远帆听出对方的声音开始动摇，他据枪瞄准了穆子凌的脸，缓缓说道：“你的人滚出佛山，哦，还要五百万，人民币，现金。”他知道，贪婪的人才最好打交道，所以他要扮演一个情报掮客，这样才能让对方更加相信他。

“我可以把人撤走，可要我怎么相信你不会反悔？”

“总局能给我什么？一枚勋章？还是一纸奖状？就算我得到了金帽徽，侥幸活到二十年后，还不是要隐姓埋名，带着一副半死的残躯，孤零零一个人，躲在哪个鸟不拉屎的县城等死。”王远帆摇摇手机，“这就不一样了，这，可是我们的长期饭票，我要拿着这笔钱，和我的萌萌远走高飞，我们要生好多的孩子，要拥有属于自己的家，你们，还要保证我们的安全。”他坏笑着说道：“这不也是你一直想要的么？”

对方一阵沉默。

“怎么了？”王远帆笑道：“嫉妒了？下次你再有这样的机会，可不要错过哦！”

“你还真是个无耻的家伙！”

“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格外的讽刺！”

穆子凌拿起对讲机，呼叫他的人全部撤离，回到广州的总部，交代了钱的事情。他又拿出个小本子，写下些什么，把那一页撕下来，放在地上，“这是旁边沃尔玛寄存柜的号码和开箱密码，你要的钱都在里面。”

王远帆看着手机监控画面里，穆子凌的狙击手从黑暗中现身，钻进面包车渐渐驶离了制衣厂，只留下一辆黑色普拉多。

“你要求的，我都做到了，现在......”

“啪！”一声轻响，王远帆扣响了扳机，穆子凌的眉心被打出一个血窟窿，瞪圆着眼睛直挺挺倒了下去。

“谁他妈跟你废话。”王远帆走过去踢了他一脚，确信这家伙必死无疑，拨通了刘莹的电话，“刘姐，麻烦派人到这边来一趟，有些保洁的工作，要准备十九个纸箱子，呃，二楼储藏间的箱子里有件货，麻烦帮我发一下快递，谢谢！”

挂断电话，王远帆捡起穆子凌写的纸条，直奔尚辉苑公寓，在李萌萌的房间外守了一夜。他无法相信穆子凌真的把人都调走了，但是现在他死了，至少暂时没有人会对李萌萌不利。

一直到清晨，李萌萌一身清爽的运动衣出去跑步，王远帆看着她美丽的身影渐渐远去，紧绷的神经才稍稍放松下来。他驾车赶到沃尔玛，在穆子凌告诉他的寄存柜里，拿到五个旅行包，每个旅行包里面有一百万人民币现金。他找刘莹又要了一个安全屋，安安稳稳睡了一大觉，明天就回宜昌。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把王远帆惊醒，他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612出事了，我觉得你有必要知道。”是刘莹的声音，王远帆心里一惊，难道......

对方挂断电话后，王远帆看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他赶紧爬起来，驾着小飞度一路狂飙。当他赶到612的时候，眼前的场景令他欲哭无泪。612所方圆几百米内，大面积的地面塌陷，公路上数十辆汽车掉落到陷坑里，612所几乎所有的建筑都倒塌下来，变成一堆一堆钢筋水泥的废墟。王远帆发了疯地冲进612的大院，他跑到曾经的办公大楼前，这里已经只剩下一堆残垣断壁，里面是不是埋着李萌萌，王远帆不敢想。却只见孟予馨跪在废墟前，深深抽泣着，她拉着王远帆的胳膊，指着废墟里面哭诉道：“求求你救救她，萌萌还在里面！”

王远帆的心里还在拒绝这个事实，他的身体却已经行动起来，他发了狂似的，搬走大块的混凝土，刨开碎石，根本不顾手臂被锋利的钢筋划破一道又一道的血口子。他一刻也不愿停下，浑身的肌肉暴起，青筋跳动着使出骇人的力量，把巨大的混凝土块一块块推到一边，激起漫天尘土。一直到看见那只纤细的手，王远帆呼喊着李萌萌的名字，要抬起压在她身上的最后一块混凝土碎片，硕大的碎片恐怕有一吨的重量，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怒吼着把碎片推翻在一边。李萌萌弱小的身躯显现在他眼前，她浑身血肉模糊，躺在废墟之中，她美丽的脸庞，沾满了混合着水泥的血污。王远帆赶紧上前，她还活着，但是已经失去了意识，幸亏旁边有一段倒塌的石柱，替她支撑起一小块空间，李萌萌除了脑部受到重创，身上并没有致命伤。王远帆抱起她，她瘦弱的身躯经受了太多本不该她经受的磨难，他把她抱上救护车，孟予馨也跟着上车。在救护车上，孟予馨泣不成声，王远帆安慰她，“予馨姐，你放心，萌萌死不了，她一定能好起来。”

孟予馨很意外王远帆认识她，可此时她没有心思想这些。王远帆把口袋里的存储卡和常满江写的字条递给孟予馨，在612，他只能相信她。

“我是502所的王远帆，最近在佛山出差，碰巧了解到萌萌的案子，本想过来找她了解一些情况，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这是萌萌拿自己的性命换来的东西，请你一定保管好！”

孟予馨抽泣着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点点头，眼泪弄花了妆容。

“予馨姐，是谁带人闯仓库？”

孟予馨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又低头叹叹气道：“穆子凌，他是总局的......”

“这不可能！他明明已经......”王远帆一时语塞。

在南海人民医院，ICU，心电监护仪缓缓地发出滴滴声，李萌萌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她沉沉地睡着，她俊俏的脸蛋是那么美，若不是头上和身上厚厚的绷带，还以为她只是在小憩。王远帆和孟予馨守在病床旁，主治医生跟他说，李萌萌脑部受到重创，身上的多处枪伤导致失血过多，陷入深度昏迷，很可能永远也醒不过来。

“萌萌会变成植物人？”孟予馨问他。

“我不知道，”王远帆深深叹气，“但她一定会醒过来！”

刘莹也赶了过来，“她情况怎么样？”

“暂时稳定了。”王远帆看着她，拉着她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下，“我本应该已经救了她，就在昨晚！”他吐出的每一个字，都令自己痛苦不堪，他想不明白，穆子凌明明已经死了，那他又怎么可能在612仓库作乱？

刘莹抚着他的肩膀，轻柔的声音温暖着他的耳畔，“你已经尽力了，昨晚的惨烈，是我亲眼所见。我相信，一定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她接着说道：“你的货，已经发往北京，我的人亲自押送，你放心！”

王远帆点点头，“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这里还麻烦姐，好好照顾她。”

刘莹道：“请你放心，这里是我的驻地，李萌萌也是我的同事，我会尽力照顾好她。”

他拿了一个旅行包交给刘莹，“我知道你们的经费比内地充裕很多，但是要照顾她还需要很多额外的费用，这里有一些钱，希望有用。”

“你放心，我会给她请两个护工，二十四小时照看她。”

“那就好。”

梅姐接到王远帆的电话，很快就赶了过来。

“你明白了么？”梅姐看着病房里的李萌萌问他。

“明白什么？”

“她的命运已经注定了，你改变不了。”

王远帆默不作声，他抓捕常满江，杀穆子凌，一件件事，非但没有帮助李萌萌，反而把事情引向深渊！

“你也不要太自责，如果不是你，李萌萌早就已经死了。”

“可她这样和死了有什么区别？她的灵魂已经不在了，现在就剩下一副躯壳，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王远帆一拳砸在墙上。

“任何生命都有意义，我们来过，生活过，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点印记。当我们死去，留在别人的回忆里，成为别人灵魂的一部分。就像火柴，燃尽自己，点燃了篝火，也成为篝火的一部分。”

“她还有可能醒过来么？”

“我不知道，她的灵魂已经消失，但是你要记住，李萌萌就是你，你，就是李萌萌。”

王远帆不明白她的意思，心中愈演愈烈的痛已经让他喘不过气来。

“你还要我把石头送到拉萨么？”

“我不是已经把费用给你了么？”梅姐反问他。

“好吧！我安顿好她就启程。”

“随缘。”

看着梅姐离去的身影，王远帆感觉仿佛已经活过了一辈子那么久，他从未如此在乎生死，害怕失去，害怕亲人的离去，害怕他认识的人都变成自己模糊的回忆，更害怕遗忘，遗忘就意味着彻底消失，一生的荣辱兴衰，都化作烟云散去，他抓不住，也摸不着。

王远帆在佛山待了半个月，每天都守在李萌萌床前，刘莹请的护工把她照顾的很好。李萌萌身上的伤渐渐痊愈，王远帆拨开她的头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庞，他为她剪指甲，为她涂润唇膏，为她按摩肌肉，陪她说话。她瘦削的脸，娴静而安详，她睡得如此沉静，好像随时都可能醒来，也好像永远都不会再醒来。

“远帆，虽然我不明白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知道，你们一定非常亲近。”孟予馨抹了抹眼角的泪，“你放心吧！是萌萌救了我的命，她是为了我才会这样，我会留在她身边照顾她，一直等她醒过来。”

王远帆告别孟予馨，独自驾车驶上回家的路，他要一个人静一静。

一天后，王远帆回到宜昌，刚一进门，就被思雅一个熊抱。

“哥，我好想你！”小丫头还是这么不知道轻重，若是旁人，被她这一抱，恐怕要直接背过气去。

“傻丫头，我才走了几天！”

“才几天！你都走了半个多月，新闻里说佛山地铁工地塌陷，死了好多人，我们在家又不敢给你打电话，担心死了！”

“好了，好了，哥这不是回来么！”王远帆放下思雅，又抱起玲儿，“我也想你们，好想，好想！我好害怕失去你们！”

“你别胡思乱想了，”玲儿拍拍他的胸脯，“我们都很好。”她深情地看着王远帆的眼睛，“我觉得，自从你摸了那块石头，就有点怪怪的。”

“你就当我得到了什么启示吧！”王远帆笑道，“这段时间家里还好吧？”

“嗯！”玲儿点点头，“都很好。”

昌顺听玲儿说王远帆回来了，约他出来喝茶。

在镇江阁古色古香的包间里，绕梁丝竹沁人心脾，精雕细刻的窗外，长江滚滚东去，一望无际，其间无数的漩涡回流，转瞬即逝，淹没在洪流中。王远帆的心，似乎渐渐不那么焦灼，昌顺总是能找到让他放松的办法，他很感激能有这样一个知己。

“帆，你还好么？你的事情，办的怎么样？”

“我很好。你的学姐，她人很好，帮了我很多。”

“那就好。”她又调皮的笑笑，“你有没有勾搭人家？”

“哪有！我当莹莹是姐姐。”

“你都喊她莹莹了，还说没问题！”昌顺冲到王远帆旁边，使劲摇他的肩膀，“说，你们都干什么了？”

“哈哈哈哈，我逗你的！”王远帆笑道，“这几天忙死了，我哪有时间搞这些！”

“哼！”昌顺还是不放过他，“谁信你！”

“说正事！”王远帆捏了捏昌顺高高的鼻子，“你这边缺经费么？”

“缺啊！这世上哪有不缺钱的！”昌顺魅着眼笑笑，“王总，你要包养我么？”声音妖里妖气。

“差不多吧！”王远帆笑着把从佛山带回来的旅行包交给昌顺，“这里有些钱，我留了一部分，其余的交给你打理。”

昌顺接过包，打开其中一个，看得直吐舌头，“你抢银行了？”

“哪有！”王远帆笑笑，“我要抢银行，你就是那个开车的。你把钱收好，我要用的时候会找你。”

“好吧！”昌顺收好包，“红莲业火的事情查清楚了？”

“算是吧！”王远帆拿起茶杯，一饮而尽。

“这是茶，不是饮料，要慢慢品！”昌顺又给他倒上，“予馨和刘莹姐跟我讲了你的事情，她们都很疑惑，为什么你知道的那么多，那么详细，好像佛山的案子是你亲身经历一样。我说你就是这么个神经兮兮的样子。她们还说，你在佛山搞了点大动静。”

“哪有那么夸张，你知道我第六感很强，再一个，我只不过在安全屋搞定了几个特勤的小喽啰，没多大事情。”王远帆看着昌顺的眼睛，“你帮我查查总局特勤队的穆子凌，我明明在安全屋打死了他，可第二天，他居然带人闯612仓库，炸塌了612的地下建筑群。”

“好的。北京那边传来消息，你抓的那个常满江，抖出来很多黑料，直接导致总局人事地震，很多人退休，更多的人失踪。惠世公司在北京的总部和分布各地的办事处，都被工商税务联合调查组查封，理由是商业欺诈和偷税漏税，抓了一批人，还有一些被驱逐出境。”昌顺眨巴眨巴漂亮的大眼睛，“你看你都搞出这么大事情，还想谦虚！”

这确实是王远帆没有想到的，但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凭这么简单的一点信息，就指望肃清总局，是不可能的。这个惠世公司，恐怕只是幕后集团的代理人，真正的大老板可不会这么容易束手就擒，只是他自此恐怕已经上了某些人的雷达，对方必然会疯狂报复，而他身边的人，必然会受到牵连，这是王远帆最担心的事情。

昌顺看出了他的担心，拉着他的手，笑道：“虽然很老套，但是，嗯，出去躲一躲吧！”

王远帆只觉得昌顺这么说很滑稽，“你逗我吧！”

“哪里！我是想让你出去散散心，我看得出来，你这一趟，经历了很多。再说，就算是为了思雅和玲儿，你消失一段时间也比较好，带上她们，一起出去。如果没人来找麻烦，当然最好，万一有人追查到你这里，你是希望他们在宜昌动手，还是把他们引出去再打掉！”

“有道理，谁要想在宜昌搞事情，我叫他有来无回！但是，我还有些疑问，他们要红莲业火做什么？要在哪里用这鬼东西？”

“我会调查的，你放心去玩几天，家里交给我。”昌顺拍拍自己的胸脯，好像一个自信满满的小孩子。

“你不跟我一起去么？”

“谁要跟你走！你家里那两个还不够么？”昌顺翻了个白眼，“家里总要有人看着吧！”看着王远帆关切的眼神，她摆摆手笑道：“哎呀，我肯定不会有事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

“好吧！我给你带礼物回来。”王远帆实在拗不过这个犟丫头。

“说定了哟！不许忘记！不许买路边货，我品味很高的。”

“好！好！服了你了！”虽然没有证据，但是王远帆心里隐隐觉得，红莲业火是给他的宜昌准备的，一场天大的灾祸，正酝酿在这个美丽的峡口小城的上空，这里恬静安逸的生活，恐怕就要被永远打断了。王远帆担心，就凭他一人之力，能否拯救这里的数百万生灵。

回到公寓，王远帆拉着思雅和玲儿的手，“准备一下，我们出发去拉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