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光圣地本山大殿。jiuzuowen
大殿之外,层层台阶喋血,殿内却已再没有一名摇光圣地之人。
白虎使看了看掠往远处的一道人影,向身边敢死军的统帅苏子轼说道“你们读书人可真是厉害,杀人都不用刀啊”
苏子轼淡淡说道“能少死人,当然要少死人,而且我们之前在七阁七楼的时候已经消耗了太多的时间了,若是要将谢敖杀死,至少又要一刻钟的时间”
白虎使笑道“几个时辰都耗了,其实多花个一刻钟也无妨的,反正”
苏子轼没有说话,蓦地上前,抬起手来,直接就将一道如谢敖之前手中所持星光长剑那般的星芒径直拍在了铸龙底座之上。
“咔咔咔”连续好几声机关转动的声音从铸龙底座之中传来,白虎使骇然大惊。
“嗡”
咫尺之间,白虎使手中白虎颚枪已是斜指铸龙底座旁边的苏子轼。
几乎就在同时,一千多把刀剑“铮”地一声齐声出鞘,长枪如林迅速围在了白虎使的周围。
甚至硕果仅存的百余名天刺盟杀手此时也被刀剑指住。
刚才还是患难与共的盟友,仿佛下一秒就要彻底撕破脸来个鱼死网破了
白虎使指向苏子轼大声说道“这是圣地的本山主阵,镇压有整个摇光圣地的气运,理应将秘钥当面交给秦枫或者天府圣主天宸子,由他们来开启才符合规矩”
他对着苏子轼质问道“你莫不是想自己窃取一座圣地的气运作为己用好让你自己来做这个摇光圣地”
按照正常情况,如果这支敢死军是忠于秦枫的,听到白虎使的话,肯定就会有所骚动。
可是让白虎使不解的是,整支敢死军纹丝不动,依旧让他身处刀枪剑戟林中,这让白虎使百思不得其解。
他只能任由苏子轼站在铸龙底座之前,慢慢地等着一道道机关撤去。
以白虎使对秦枫,或者说是对他印象当中天刺盟主绝天刺的了解,他看人眼光极准,几乎不会出什么纰漏差错。
怎么这群从下界带来的敢死之士就这样一齐背叛了他
就算有个别人出了差错,也不应该到谬以千里的地步
难道说是
白虎使只觉得背脊心微微发凉,额头之上有冷珠渗透掉落。
难道说,盟主大人是夺舍秦枫肉身的这件事情已经
可就在这时,“轰”地一声巨响,保护着大阵的屏障彻底打开,苏子轼却没有直接贪婪地吸收摇光圣地的气运,而是探手入怀,取出了一件东西。
一本封面发黄,却散发着莹莹清光的古书。
没等白虎使反应过来,苏子轼已是抬起手来,古书自动飞起,竟是“唰唰唰”拼命翻动,旋即书页展开如飞鸟,蓦地飞到了本山大阵的正上方,仿佛长鲸吸水一般疯狂地吸收着摇光圣地的气运
此时此刻,在掌握有部分世界法则的白虎使眼中,位于大阵之中几近通天的摇光圣地气运光柱,虽然被攻破之后损失不少,都并未伤到根本,但现在却是每息锐减。
不仅颜色从还有望争夺北斗域的青紫,退化为青色,再退化到淡青色,就连光柱也从一开始足足要百人合抱,变成了仅仅如今十数人合抱。
正当白虎使不明所以之时,苏子轼已是抬起头来,对着那一本如有灵性的古书说道“有劳了”
下一秒,古书竟是凌风而起,自己飞出殿外,极速如流星,笔直地朝着南斗域的方向飞去了。
苏子轼这才缓缓转过身来,对着敢死军袍泽说道“把刀剑都放下来吧,不过是一场误会罢了”
北斗域,天璇城的人们,无论是修士还是老百姓,可都是大饱眼福了。
先是天落万剑,再是一剑如旭日升起划过一道贯穿长空的剑痕,再到如今的一剑一剑裂入虚空,将原本万里无云的天空撕扯得东一块,西一块,几如涂鸦一般。
当然,这所谓的大饱眼福其实并不存在。
每一剑呼啸着撕开虚空,虽然每一剑都不是对着天璇城来的,但是剑气激荡天璇城上空,都足以让整个城防大阵拼命颤抖,连带着城内房屋都出现了坍塌的迹象。
城内修士和百姓都不知道下一剑会不会就是大祸临头,哪里还有心情看上空的天仙打架啊
一开始城内的路人们还有点善恶观,知道白衣男子是城内出去迎战的好人,那金甲修士则是一个不顾全城死活的坏人。
可打到现在,大部分城里的人已经没有什么善恶观可讲了。
只求着不要天仙打架凡人遭殃了。
甭管你们是哪位赢,哪位输,赶紧分出个胜负,打完收工吧
实在不济,你们两位大神仙换一处别地打去可还好吗
这城里的人可都不想做城门失火被殃及的那个池里鱼啊
好在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快了。
最开始两人是平分秋色,可现在不仅那白衣人的佩剑被金甲天仙夺去了,金甲天仙还频频出手,白衣天仙捉襟见肘。
白衣天仙一直防御,金甲天仙的每一次出手都好似要劈碎一大片天空。
一剑崩出,那一块天空便要直接崩坏,露出阴森可怖的虚空。
若是天仙全力一剑,崩碎虚空并不稀奇,但剑剑如此,那就可怕至极了
完全是一边倒的局面。
城内那些生怕波及到自己的人们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应该不会打上太久了。
九重金甲,烨然若神的林渊再挥一剑,天帝青玉剑加持之下,剑势如一线江潮,他冷笑。
“怎么连接本帝一剑的信心都没有了吗”
秦枫依旧闭口不言。
林渊此时有天帝青玉剑在手,又是近乎耍赖地利用剑气分身下凡,虽然那具身体说到底还是张嚣的,并非林渊的,但自己的剑气分身依旧可以保留了比寻常谪仙更加真实的天仙境战力。
此时此刻,秦枫已是完全劣势。
“机会只有一次,出手也只有一次”
秦枫看向那如一线江潮水滚滚涌来的剑意,他竟是不曾退却,反而凌空踏虚,大步向前。
他,怎会惧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