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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我相思门 第19章 第十八章

作者:寻南溪 分类:古典架空 更新时间:2020-07-28 18:48:00 来源:文学城

辗转至洪泽湖畔。

依稀可见湖心一亭,名曰风亭。

风亭独自屹立于湖泊,湖面没有任何路径可以通向风亭。

白栖池望着苍茫水泊,忽生悲凉。

林雨歇迄今为止也没个下落,遁形无迹,一如从前。

他也不知自己造了什么杀业,居然能碰上这么个要债的。

然后身边还跟着个祖宗——右藏令。

见不得光的右藏令手里也握着把漆黑短扇。扇骨削的极其轻薄,白栖池以为是刀片,后来抽空拿来看——软韧的竹木片而已。

白栖池一扫思绪,还是应付眼前的烂摊子。

“大人,是寻条小舟划过去,还是您就这么过去?”

右藏令手里的扇子摇动两下,“洪泽湖朱家的人没去吗?绣衣直指在洪泽湖也能一手遮天?能瞒过朱家以及江湖人进风亭吗?”

可真是祖宗,句句泼凉水。白栖池道:“不能。本来也不是要去。我如今去了,岂不是要成了被射杀的出头鸟?怎么也要等梅花内卫和王府王傅这两渔翁先死一个。”

“你不去当出头鸟,这两个谁都死不了。”

“……”

-

刻钟前还扬言不入风亭的白栖池已经站在风亭之中。

若不是还有个右藏令在,他真要以为脚下这亭子只是个湖心亭,除却风腥咸,确实无所出挑之处。

风亭寂寥,寻无他物。

相思门与这孤岛一般的亭子有何干系?

白栖池将亭子颠倒翻覆,也没找出什么玄机。他看着水面,忽然从腰间抽出短匕首。右藏令蹙眉,看着他将腕上一寸之地划开。

浓稠的鲜血混进湖水,霎时渲染开来。本就深不可测的湖水顿时间像落了黑夜,越发幽沉。

水面浮动来的仓促,似鹦鹉鸟喙一般的鱼嘴探出湖面。一片黑血稀释尽,湖面飘起浮鱼。

白栖池这血沾之无毒,饮之剧毒。

“有问题的是湖底。”

白栖池拧紧眉,这要怎么下去?

不发声的右藏令却是蹲下身,然后抬首仰望亭盖,他看着亭中垂着的尺长木柄。忽然足点围栏,跃身而上,一掌将木柄往上按下。

白栖池不知所云看着他动作,脚下猛然一空。心里起火,然后甩出珠链将半空的右藏令一块扯下深渊。

下坠期间因为石壁湿滑,白栖池无法撑起双臂。反手抹了一手滑苔,真是走背字运。

他才愁上眉头,腰上一紧,被环住,身体下坠速度也慢下来。

“慌了?”右藏令语气清闲。

白栖池顿了下,“你是怎么稳住的?”

右藏令堂而皇之说:“功夫到家,怎么都能稳住。”

“……”白栖池却说,“早年,我在隐南书院参考,当时也有个人以为我慌了,跟我说了这么句话。”

右藏令的手松了一刹,觉得白栖池在下坠。他忙不迭双手去捞人,双手环住白栖池后背,胳膊垫在他腋下。

幽幽叹口气,“右藏署也是——”

“入右藏署之人,尤其是有品级之人,个个都是实权者。有权有势者,是不会去打听我这不痛不痒的私密。”白栖池又补充,“还是无趣的风月之事。”

“……”明明心中有断定,却还在这里激人。右藏令神思一转,“我当时不就挺看好你,知道点什么,也不过寻常。”

已然落地,白栖池才发觉右藏令是将一柄匕首插进井壁,吊了根绳子,再使上内功,带着他稳稳落下。

右藏令俨然是想要顺着井道走下去,白栖池却扯住他的浅露。右藏令握着白栖池的手腕,白栖池不松开他的浅露,他不松开白栖池的手腕。

两人僵持着,最终是右藏令开口:“还是这么没规没矩,是不是次次脱衣都无人抓住,胆子就大了起来?”

白栖池仗着周遭漆黑,目不能视物,心安理得的为旧癖臊红了脸。他语气不露声色,“你好歹也是右藏令,连这个都打听吗?”

昔日他为白家子,体统与颜面都是要的。再如何性子恣烈,也无人知他此等旧癖。

“谁说我是打听的。”右藏令笑了声,“亲眼所见。”

“你!”白栖池一掌挥出,落了空。他鬓边一缕凉风,惊回首,脸颊一股热息晕开。

有人说话:“脱衣服的时候可没见你怕。”

白栖池被定住身,“你究竟是谁?”

“刺没收便罢,连性子都越发急躁。”右藏令用着好笑的语气说话,“你能查清相思门,我亲自拿下浅露给你看。也一并告诉你我是谁。”

白栖池着实摸不准。他现下连林雨歇汉露宗少主的身份都觉得不真,倘若对方能以翰林之身入隐南授业,那是否也能入右藏署?

这究竟是什么东西?!

-

井道湿哒哒,滴水声传得幽怨。

白栖池和右藏令一路行到尽头,衣衫都湿透。脸上蒙着水珠,将眼前一潭蓝池之光映在水珠间。

看来要凫水了。

两人下水,要自一道湿润赤色垂壁下潜过去。

甫才潜下蓝池,赤壁池下玄蓝如银潢天河。蓝色的池水如同珐琅瓷器上浓彩釉色,稠蓝如胶液。

其间还飘荡着如茧团一般的椭圆异物,白栖池潜水过垂壁之时,足尖点到茧团。

不留神间,茧团无声破裂,有尖锋般的鱼嘴显露。

白栖池被右藏令猛地拽到身傍,他手中一柄短扇撤开,将逐游来的鹦嘴鱼【注】拦腰斩断。浓稠的蓝血又染重了池水。

难怪池水这般稠蓝!原是这些鹦嘴鱼血染池水所致!

神思如电抹,才思及为何鹦嘴鱼的血会染蓝池水,便有眦目裂口、通体火焰紫的大鱼疾游而来。

张狂之至的鱼口里银光闪烁,可见青光刺目的毒牙。

白栖池与右藏令齐齐使力下沉避开紫鱼,池地不是一层淤泥,而是裹着一层硬荆棘的石块。

右藏令瞥见荆棘石块微动,他忙不迭解下浅露,注入猛劲将浅露钉在一块荆棘之石以便二人落脚。

白栖池瞧见右藏令脸上还嵌着一面银灰色的面具,将整张脸遮掩的严严实实。

属实令他失望。

右藏令掩在面具下的唇角扬起,都这个时候了,还打着他主意呢。

两人落在浅露之上,右藏令指尖突然捏住水中一片异物。那异物在右藏令指尖左右扭动,竟也是游鱼!

白栖池探出两指也夹住游鱼,离近了才发觉游鱼臀鳍如刀锋利!

水下渐渐冒出火焰紫,稠蓝转紫。

白栖池上岸之时,衣带滴着琉璃蓝玉珠,水珠水珠碎在脚下青石。右藏令也不遑多让。

两人顺着石道向前走,眼前是半圈的石壁,正中间是一座亭子。亭檐上悬着石碑,上镌刻——风亭。

“……”白栖池拧了拧衣袖,“合着这才是风亭。”

右藏令没说话,只觉一身湿衣漆身难受的紧。他甩着衣袖,大步流星走向风亭。

白栖池见状,当即唤他:“你别去!小心有机关。”

不仅没理会他,还堂而皇之的入了亭子。一进风亭,风鼓湿衣,身上爽利多了。

白栖池见状,便放下心,也跟着进风亭。

他一进风亭,右藏令已经在宽衣解带,恨不得甩了这身湿衣。

“你收敛点,万一有埋伏,你连衣服都来不及穿,到时候可有你丢人的!”

“那你岂不是很有经验。”

对方一言轻飘飘,将白栖池顶的七窍生烟。不为别的,这种事他真有过。

然,他敛住怒气,说:“把面具也拿下来,就不怕把脸泡发了?!”

右藏令没理会,径自解了里衣衣带,敞着胸膛邀请:“湿衣难受,一块吹吹风。”

“……”

白栖池自然不答应,却还是坐下来。

-

风亭里的风不疾不徐,吹掠耳际,如奏埙乐。乐律清幽,令人后知后觉间便沉沦。埙声悠悠,乐声间忽然夹杂人声。

白栖池骤然惊动,睁目四顾去,除了右藏令一个大活人,再无活人。

人声漫漫,似在详细叙述一个故事。

“你听到声音了吗?”白栖池发问。

右藏令那边微微拢了衣襟,说:“相思门,长相思。这曲子,你没听过?”

白栖池道:“不是曲子,是曲子里有人说话。”

右藏令一顿,“你……听见相思意了?”他似是十分诧异。

白栖池反问:“你听不见吗?”

右藏令摇摇头,等他下文。

白栖池便复述乐中人声。

人声所述的并不是个奇特故事,只是个男子暗自思慕不得的故事。

复述完故事,白栖池简短评述:“这故事中人莫不是个傻子,被人夺了一杯酒,还喜欢人家了。喜欢上也就罢了,居然还为此去参加科举,得了个进士身。真有意思。都这般功成名遂,还需问月饮酒浇愁?升官纳房美妇,不比抛了仕途的去做什么书院先生来的富贵随顺。”

“愚不可及也。”

稳坐泰山的右藏令动了身子,向白栖池看去,他缓缓吐字:“你还是困在风亭等死吧。”

白栖池皱眉,“你怎知我出不了风亭?”

右藏令冷言:“你入了相思门,体悟出的不是相思意。听着倒是想死。”

白栖池不以为然,“这相思门门主难道能比合欢宗那些女妖高洁?你怎知相思门修的不是求死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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