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也不知道要下到什么时候去。”南珠盯着窗外,一道闪电在空中劈过,映出她严肃的面容。“雷雨来的这样急,院子里的海棠花怕是要遭殃了。”南珠惋惜的皱起眉头,转瞬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看着东君的眼睛道:“我忘了,海棠的花期过了。枯枝败叶而已,又谁会怜惜呢?”
南珠离开窗边,随手端起桌上的青釉花樽。魔界惯用漆器或是黑釉、紫釉,但南珠记挂着东君的喜好,所以不归别院里一律都用青釉。这大概就像她对海棠的执拗一般,或许东君自己都未曾在意过。
一厢情愿,就一厢情愿吧。
南珠的目光落在琴架上的何处,努努嘴:“师傅来弹个曲子听吧。”除了放东君走,她并未过多限制东君,连何处都没收起来。南珠其实也知道自己和东君实力相差悬殊,若东君执意离开,她是拦不住的。可现在东君不是心甘情愿的留在不归别院吗?既然如此,她便好好享受这样的日子,人生苦短,须得尽欢。
须得尽欢。
须尽欢。
尽欢。
不过东君倒是对南珠容忍的很,就像南珠这一句分明把他当勾栏琴楼里的卖笑的,可东君也没表现出丝毫不满,顺从的起了一首《关山月》。
南珠盯着抚琴的东君看,偶尔再往嘴里倒几口酒。这首曲子勾起了不少她的回忆,比如在天上的日子、又比如她昏迷时场旖旎的梦、
还有为她种酸枣的人。
可惜,君已陌路。
回不去了,她和伊兰,再也回不去了。
与此同时的三十三重天上,伊兰的面前七七八八的摆了一排酒坛。不同的是,陪着她的人从南珠换成了摇光。
“哐”的一声瓷坛被重重的摔在桌上。伊兰双眼迷茫喃喃道:“南珠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摇光替她擦掉嘴角的酒渍,放柔了语调:“举世皆浊,每个人都是这样的。”
伊兰摇摇头:“南珠她不是。”她复而又颓废的爬到桌上:“她究竟是怎么的人,我现在也不能肯定。”
摇光握住她的手,道:“你喝的太多了,我扶你去休息。”
伊兰甩开摇光,又把一只坛子推到摇光面前:“要不要陪我?”
摇光掀开坛子上的红布,孤注一掷的道:“陪。”
醉意朦胧中,伊兰又使了天女散花那一招,花瓣飘落,摇光看到伊兰的眼泪,心头一阵抽痛,手中的酒泼洒了出去。
他听见伊兰说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她说自己身边人都在离她而去,先是她阿姊、再是水依、现在南珠也站到了她的对立面。
天地茫茫,她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孤家寡人。
摇光疼惜的抱住伊兰,他告诉怀中颤抖的人说她不是一个人,自己永远都陪在她身边。
摇光曾以为自己习惯了把伊兰当成小孩子,他以为自己对伊兰的感情名为亲情。可不知是什么时候开始,那份亲情变了味,尤其当伊兰叫他兄长时,他心中的酸楚在沸腾。他想反问,除了兄长,自己可不可以再多一个身份,比如,她的男人。
摇光知道,他再也不能自我欺骗了。
纵是有戒律清规,他也不想压抑自己。天道无常,可人心有常。他控制不了自己的心,也不想控制。
更何况,人生苦短,须得尽欢。佛魔间即将开战,他们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人,若错过了,岂不是抱憾终身。
金针刺破桃花蕊,不敢高声暗皱眉。
伊兰和摇光,此刻倒真是尽欢了。
督导结束,我应该可以更了。
须尽欢的灵感来源于我很喜欢的音乐剧演员,我要用嘶哑的喉咙喊出,帅哥你超棒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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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须尽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