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真的假的??
景贺雍这一嗓子过后,场子炸了。
牌桌那边的几个人全都甩了牌,争先恐后地朝着酒桌而去。这其中,宁晗学的速度是最快的。身体贴到沙发背时,手已经探出,迅猛而精准地从景贺雍手中抽走了手机。而后疾步往后,退到了安全距离。
其他人陆续赶到,凑到他身边一起欣赏着这罕见的一幕,发了疯似的叫嚷,“卧槽,竟然是真的!!”
“明主播牛批,我辈楷模。”
“夏狗你这是踩在明主播的雷点上跳舞了吧。不然不至于啊,那么进退有度一姑娘。”
“惨,真的是惨,从加好友到被拉黑竟没够72小时。”
“噗啊哈哈哈哈,老子忍不住了。”
.....
扎耳的噪音让夏怀信确定被拉黑不是幻觉,冷着脸起身,走向人群,笔直地朝着宁晗学伸出了手。
宁晗学强忍着笑,手机递回给他的同一瞬,空出的那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裴安时从另一侧揽住他的肩膀,“安慰”齐响,
“没事儿,凡事都有个第一次。”
“破灭等于新的开始,振作点!!”
“对,你放弃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夏怀信嫌弃地剜了两人一眼,随即退开。宁晗学几个不依不挠地跟了上去,一个劲儿的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办。
夏怀信窝回沙发里,目光黏在屏幕上半晌,乌黑的瞳仁蒙了一层茫然湿漉漉地,同一只受了委屈的小奶狗无异,“她为什么拉黑我?”
景贺雍仔细想想,觉得多半是嘴欠惹的祸,也给夏怀信说了。
夏怀信睇着他,沉寂半晌,忽然扯了下宁晗学,问道,“你不是有个微博账号,还挺多粉丝的?”
宁晗学微微一挑眉,“是啊,你想怎么地?”
夏怀信语调冷飕飕,“上去给我打烂他的脸,还上流社会揭秘?他知道个屁!”
宁晗学觉得很有必要细问:“怎么打?”
夏怀信的眸光倏冷,那是要发飙的前兆。宁晗学瞧着他这反应,心里都快笑翻了。但到底是好兄弟,实不忍一再撩拨他。而且这位哥真搞起来,就跟那日当众怼傅景行一个样儿,疯的一批,他可不想面对这个,遂朝着他举起双手,“Fine, 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打。等着。”
宁晗学掏出手机,当着哥几个的面编辑了个文本,
@廷城知名代驾宁晗学:“@上流社会揭秘,你爆的那些料,别的地方我不清楚,廷城范围内的十条九条假的。所以就别再造假骗流量了吧??另,劝删,某人火着呢。”
搞定后,递给夏怀信过目。
哪知一眼扫过,他便蹙起眉,倏地抽走了手机,嫌弃道,“这都是什么?啰里八嗦,不知所谓。”
“......看把你能的!” 宁晗学给他气笑了,“你写,我看看有多高端大气上档次。”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落了夏怀信一脸,等着看热闹的想法不加掩饰。
夏怀信也不发悚,淡定低头,片刻沉吟后,开始输入,
@廷城知名代驾宁晗学:“@上流社会揭秘,夏怀信说了,明芮希是他祖宗。口嫌体正直晚期,懂的都懂。”
一秒未停,点下了发送键。
兄弟们瞧着这态势,调侃声不断,
“这波也太拼了?”
“老爷子:谁祖宗?”
“哈哈哈哈哈哈哈,又是要断腿的节奏。”
...
一片喧闹时,景贺雍忽然没头没尾的来了句,“这么护着谁,稀罕得很。”声音不大,也不含一丝戏谑,似极了一句感慨。
威力却是很惊人,哄闹嘎然而止,夏怀信被探究的小眼神笼住。普通人早心虚了,可他仅是一挑眉,笑道,“千万别拿你凡人的思想揣度我这种神仙人物的行为,没有结果。”
景贺雍睨着他笑而不语。
宁晗学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打转儿,最后停在了夏怀信卷翘的长睫上,“所以,你到底咋想的?”
夏怀信把手机丢进他怀里,“什么怎么想的?这事儿因我而起,由我收尾有什么问题?”
话毕,眸中忽然冒出冷光,强势诅咒:“别再问,再问就一辈子在暗恋的深海徜徉。”
伤害不大,羞辱性极强,特别是对暗恋专业户景贺雍来说,没有任何悬念地将他激怒:“孽力反弹,老子就算是苟延残喘也要活到你跌落爱河没船渡的那天。”
“QAQ.....” 这有啥呢,小爷我会游泳!
**
心里藏着事儿,这一摊夏怀信并未停留到最后。他喝了些酒,司机来接的,也因此多出了大量的时间。人一闲下来,更容易胡思乱想,再加之体内酒意发酵,越发的燥了。
期间,他不断地转着手机。
不慎跌落,手机沉沉砸在他的腿上,遂即回过神来。片刻后,他在某乎上发起提问,“不小心惹女孩儿生气了怎么办?被拉黑了还有救吗?”
夜间流量高峰,夏怀信很快就等到了第一个答案,长篇大论真情实感,一看就是没少惹姑娘生气的。
【泻药,人在火星,才下飞船。这种情况,你首先得分清楚这姑娘对于你来说意味着什么。如果是普通朋友,真挚地表达歉意外加一份贴她心意的礼物(不用太贵重)即可,过了,谁尴尬谁知道。如果是心上人,那问题就大了。自己买好榴莲或搓衣板或钛合金键盘下跪吧,挑个下雨天到她楼下跪着。雨一定要大,程度可以参照某贵人下线的那一天......】
“......” 全国的笋怕不是都给这哥们儿都吃完了。
目光跳过这条往下,底下也没好到哪里去。
【不瞒大家说,我现在正在满城找搓衣板,顺便放臀等波答案。】
【亲测,死皮赖脸可破。等你把自己那张老脸丢尽了,希望的曙光就要到来了。】
【没事儿的,也就把‘对不起,我错了!’写个两万五千遍吧。】
【瞧瞧你们这副没出息的样子,爷我直接冲到姑娘面前- 呜呜呜呜,媳妇儿我错了,以后再不敢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
翻到底时,夏怀信脑海里只剩一个念头,爱情就是把降智的刀,所过之处,谁也逃不过。他嫌弃地将手机丢到了一侧,靠着椅背阖眼养神。到家后第一件事儿就是试着拨明芮希的电话,进电梯时忽然冒出的念头。
嘟..嘟嘟....
竟然真的接通了!!!
夏怀信的黑眸突然一亮,欢喜迸出。那感觉就好像明天就要揭不开锅了忽然天将彩票一张,刮开一瞧,惊现五百万。哪知这种欢喜持续没够两秒,那头挂了电话。等夏怀信回过神来再拨过去,手机号也给拉黑了。
夏怀信真想拿手机敲自己的头,他为什么....不先发条短信试试?这下好了,全线拉黑了!
另一边,明芮希对着手机屏幕失笑,为自己的幼稚也是脑补了夏怀信傻眼的样子。其实她知道他说那些话没恶意,也看到了用宁晗学账号发出的澄清,可她还是想做点什么,只为抚慰自己心里的那一点不为人所知的小情绪。
她在意夏怀信说的话,她不喜欢他这么说她,无论他是基于什么样的理由说出来的。
明芮希的思绪渐渐游离,回到了不见褪色地旧时光里。
第二天上学,明芮希便向同桌苏恬打听夏怀信。苏恬告诉她夏怀信是明泽太子爷。父家和母家联合成立了一个信托基金,价值两百多个亿,受益人他一个人,天天专职花钱都能花十几辈子。但他一直随着母亲在港城生活学习,很少廷城出现。
后面苏恬问她怎么想到问夏怀信的信息。明芮希犹豫了片刻,如实说了,也准备去找班主任老师说及这事儿。
她记得夏怀信说的话并且深以为然。她不想受委屈,也不想别的女孩子受到这种委屈。她们或许胖或许不够漂亮,但也该被尊重。但她没想到,老师已经知晓了这件事,并表示学校一定会严肃处理。她说好,笑着道了谢。本该离开,脚却似灌了铅块,根本挪不动。
“怎么了?” 老师敏感地察觉到她的异样,柔声问道。
明芮希凝着她,终是说出了心中的惦记,“夏怀信他会被罚吗?”
老师笑着对她说,“你不用担心,几方家长私下已经碰过面,这事儿已经了结。”
至于怎么了结法,老师一句没提。
明芮希也不好再多问,颔首道谢,遂即出了办公室。
当天傍晚放学,她像往常一样去往西门坐公交车。半路上,有人在背后喊她,“同学,等等!”
一个胖胖憨憨的男生,看着憨厚喜气。
明芮希眼底压着疑惑,面上仍旧一派镇定,“你是?”
男同学笑着介绍自己:“我叫徐栩生,栩栩如生的栩,栩栩如生的生......害,你叫我阿生就行了。高(二)三班的,就在你隔壁......”
明芮希多少有点个囧,她轻轻颔首,表示自己知晓了。稍顿,问他,“同学,你有什么事儿?”
徐栩生咧嘴一笑,“学长对我说,没事儿就来找你聊聊。如果有人欺负你,记得跟我说,你在学校也是有人罩的人。”
“.....哪个学长?” 明芮希都快给这孩子绕晕了,但他的样子热情又纯稚,叫人根本讨厌不起来。
徐栩生:“宁晗学,我们学校的风云学长。”
学长两个字莫名勾动了明芮希的记忆,她的眸色不自觉染了亮, 她试探性发问,“是夏怀信的朋友?”
那日傍晚,夏怀信身旁确实有三个少年,高大颀长,她踩到夏怀信时他们还笑了。
徐栩生猛地提高了音量,“没错。就那天,信哥不是还为你打架了?为了这事儿,他没少遭罪。”
“.....” 她就知道,“什么罪?”
“学长没说,但我猜,不是被细藤条抽了就是罚跪了....不过那是他们的常态,不用放在心上。”
“抽多了,皮就厚了,后面都是不痛不痒。”
徐栩生很健谈,也没拿明芮希当外人,疯狂输出。一声一声直撞明芮希的耳膜,但是她却听不真切。
今日有二更掉落,时间晚21:00。咸鱼萝骄傲叉腰,嘿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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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