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做人 第5章 5.初寻

雨淅淅沥沥的下在荒地上，野草细长的花穗被打的垂向泥泞的地面，洁白的小花粘上了泥浆，远处的落叶被一阵狂风吹到我的脸上。

“这是你家？”我指着面前一处红砖瓦房，对王无疾说。

“是的。”他脸上带着一丝羞涩，随即又说道:“怎么了吗？”

“无事。”我摇摇头。我只是好奇周近宜为什么尽全力帮他。周家是青阳市的大户，每日寻求帮助的，数不胜数。周近宜竟然为了他去求符遇，符遇也因此找我，不，不一定是想找我，也许还是师父抢来塞给我的。

面前的砖瓦房呈L形，横指东西，面向南方。西侧多出一间房，我问他:“这是什么？”他说是猪圈，猪圈后还有一篱笆，里面养着鸡。

“敲门吧。”符遇说。

“我有钥匙。”王无疾上前开门，过了一会儿，门还是没有打开。

他回过头说，“锁芯里有东西。卡住了。”他又拍了两下，动作逐渐急躁。“妈，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没有人应。

不太对头，我推开他，“司徒，撞。”司徒一脚踢上去，老旧的木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又一脚踢上去，门向两边挥去。

门后面正是堂屋，方方正正的木桌，四条凳子，角落里摆放着背喽和镰刀，王无疾冲进去，喊道:“妈！奶奶！”

堂屋左侧一扇门，右侧两扇门，他分别冲进去，里面除了床和一些杂物以外，并没有人。

他似乎是受到了一种非常深刻的打击，浑身瘫软在地上，双手抱着脑袋。全力大哭:“都是我害了她们！我就不该捡那劳什子！”

我走过去蹲下，扶起他的肩膀，“这不是你的错，放心吧，她们会回来的。”

他止住了哭声，但大颗大颗的眼泪从眼眶里落下，在脸上流下一道道泪痕。“真的吗，早在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不对劲了，家里的门白天从没关过，既使出门也只是掩一道缝，也不会上锁。”

他哽咽道:“一定是鬼害了她们，那鬼想要威胁我拿到金锁。”

他的眸子里闪出了光亮，“童姐求求你，救救我母亲和奶奶吧。”

“放心吧，如果金锁能救你的母亲和奶奶，我一定会拿出来的。”我安慰他。

“只不过我们还不知道那妖究竟是谁，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弱点，如果贸然将金锁给他，也不知他是否会保障你妈妈和奶奶的安全。”

“那怎么办？”

“你先带我们去你发现金锁的那片菜地，看看有什么线索。”

“好。”他站起身来。“那片菜地就在房子后面不远处，旁边有一片竹林，我带你们去。”也许是蹲的太久了，又或许没有力气，趔趔趄趄的走路。

一条泥泞小路从鸡圈旁向前伸500米，房后的田地被分成许多块，有包菜，茄子，和果树，我看了看鸡圈里的鸡，都还活着。

“从这到那的地都是我家的。”他指给我们看，“果园那一角的地也是我家租出去，平时都靠它生活。”

“一年租金多少啊？”我问他。

“6亩，4000。”他回答到“我母亲过的特别苦，我好不容易要上大学了…求求你，一定要找到她。”他的眼眶又红了。

“放心吧，你的愿望会实现的。”我眼睛一撇，“那里有妖气！”

竹林里，竹叶清翠，层层密密的交插在一起，粗大的竹竿根根分明。

据传说而言，天气为清，地气为黄，人借天地之气，气息为黄，鬼因无气是为黑，妖修血食气息为紫，而竹竿上就笼罩着浓紫色的妖气。

符遇看向我的眼里满是震惊，“你什么时候点的牛眼泪，还是开了穴窍。”

“天生的。”我转过头去。

他却一直打量着我，就像在高八千米的山上发现了一颗千年的人参，“有你在你们不去教要崛起了。”

“少来，不准打我师妹的主意。”司徒伸手压他肩上，递出一瓶牛眼泪，“快滴上，别耽误行动。”

他们二人都滴上了牛眼泪，王无疾和周近宜没点，他们二人点了也没用，而且还要试一试……

“你在哪里捡到的？”我问王无疾，他指着一竹子跟脚说，“那”。

土里积了雨水，什么痕迹也没有。

“我们进竹林里找找吧”

竹林里有许多竹壳，路也没有外面泥泞，符遇走在最前，我排第二，周近宜和王无疾走在我后，司徒垫后。

据王无疾讲，竹林是围绕着应山的生长，应山不高，山上长满了树木，隐天蔽日，站在里面，分不清东南西北，而应山也不过是向西十里回林的一角罢了。

顺着妖气向前二十分钟，便已经到了应山的山脚，竹林也被松树，巨桉替代。

“继续向前，进了回林，今天怕是出不去了。”我停住了脚步。

“妖气已经变细了，应该要到头了，若现在出去，明天妖气怕是消散了。”符遇说。

“我只怕妖怪是要引我们过去，来个瓮中捉鳖。”

“有道理。”司徒点点头“那我们撤吧。”他转身欲要走。

王无疾又扑倒我面前，“求求你，帮帮我吧，我母亲和我奶奶两条人命啊！”

我拽住他，“放心吧，妖怪既然要用你妈和奶奶换金锁，便不会伤害她们。”

我扶着他哄了两句，他想个迷路的小鸟一般，迷茫无助。不管再怎么不愿，也只能听我的话，走上归途。

继续向前走，还是没什么可疑动静。

“这不对啊，都到他老家了，怎么还如此平静。”我问。

符遇回答“第一，这不一定是妖怪的巢穴，第二，他不一定没有后手。

“是，大师兄果然见多识广。”我夸道。

“师妹，我才是你的大师兄。”司徒清清嗓子。

“符哥为长，本来就是大师兄。”

司徒揉揉鼻子，不开腔了。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司徒时，他刚高考完，窝在沙发上画符，少年清瘦，凌乱的碎发下有一张白净的脸，长睫如蝶细细的闪动着，我装作羞怯地喊他，“师兄。”

他抬眼，有一双极清极亮，像碧波一样的妙目，抿着嘴笑道:“师妹。”

司徒晴是师父捡到的弃儿。师父说他是一个模样极好的男孩，皮肤白得在太阳底下发光，师父看他可怜，便收了他当徒弟。

很难说脸在这当中没有发挥作用。

“八戒，这下怎么办？”我问。

“回去准备准备，明天进山。”他敲了我一榔头，“还有不要叫我八戒，叫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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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初寻